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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亂世梟雄 第5章:馬中赤兔 文 / 榕樹下

    第5章:馬中赤兔

    李儒看得出董卓無心歌舞,心中煩悶異常,於是拍了拍手,說道:「停下來,不用跳了,都退下吧。」眾歌女停下舞姿,向董卓微微施禮,而後盡數退下。

    歌女退下後,李儒說道:「主公有事縈懷,形諸於色,想必是為了呂布的事。」

    「正是!」董卓歎了口氣道:「那丁原與我誓不兩立,呂布又如此英勇,不僅是他的手下,而且還是他的義子,豈不是令我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一般。」

    李儒接著說道:「在騎射場上,呂布驕狂無禮,主公最後反而以禮相待,想必已有網羅之意。」

    「確有此意!」董卓點了點頭,又打了個哀聲道:「但是……只怕行之不易。」

    「其實不難……」話說了一半,李儒看了看正在為董卓揉肩捶腿的兩名侍女,那意思就是說,此等大事小心隔牆有耳,更叫不能讓下人聽了去。

    董卓哪能不明白李儒的意思,一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兩名侍女走後,董卓急忙追問道:「如何不難?」

    「晚生聽說,那丁原一向以清廉自命,自奉甚簡,如此個性,待人多半慳吝不夆,主公可曾注意到呂布的那匹坐騎?」李儒道。

    「並非良駒,是以才會失蹄僕跛。」董卓道。

    「這才是關鍵所在,主公所騎的那匹赤兔馬,乃是萬中不得其一千里駒,但不知主公可捨得以馬易人,收買呂布!」李儒道。

    董卓指著李儒道:「哈哈哈!你不要拿話激我,呂布神勇,你我有目共睹,得一呂布,勝過十萬雄兵,我怎麼會捨不得,只怕區區一匹馬……不知是否易得呂布歸順之心。」

    李儒一笑道:「只要主公捨得,晚生自有把握。」

    「如此大事,可不能有戲言哦?」董卓道。

    「晚生不敢!」李儒微笑著說道:「俗語說:寶劍贈烈士,良駒配英雄,呂布若得赤兔馬,勝過百萬金珠,只要以赤兔馬為餌,再懷之以德威,動之以功名,不愁呂奉先不歸效主公麾下。」

    「嗯,如果當真如此,記你大功一件。」董卓拍著李儒肩膀道。

    李儒深施一禮道:「晚生全力以赴!」聽得這話,董卓大喜過望,狂笑不止。

    洛陽西郊馬市

    呂布當日於騎射場聲明大起,但是,胯下戰馬卻因力竭而斃,呂布整日心情不暢,欲得一寶馬而不能得,這一日,聽說洛陽西郊馬市開市,於是便前往一尋。

    呂布來到馬市,足足逛了半個時辰,將馬市都逛了一大半,也沒有一匹好馬,全都是一些劣馬和下等戰馬,甚至還沒有自己麾下并州狼騎軍的戰馬好呢,又往前走了幾個賣馬的攤位,有一匹馬讓呂布眼前一亮,呂布走上前去仔細觀瞧。

    賣馬的買賣人見呂布似乎很識貨,於是說道:「公子,你可是看上了這匹大元馬?你可真是好眼光啊!」看了看呂布不動生色的面容,馬販又道:「您看,才兩歲,正是彪壯小駒,雖然不敢說是千里馬,但也差不到哪去啊!公子,不瞞您說,它的祖先可大有來頭………」

    聽到這,呂布突然抬頭問道:「有什麼來頭?」

    馬販聽呂布這麼一問,心中一樂,話頭一轉道:「瞧公子的談吐氣度,想必是個大行家,在行家面前………」

    呂布也明白這裡的道道,不耐煩的說道:「不必廢話,你就直說吧!」

    「你總聽說過大宛的汗血寶馬吧?」馬販朗朗道。

    呂布淡然道:「難道這馬是汗血寶馬不成?」

    馬販一樂,說道:「雖然不是,但也相去不遠,至少它的祖先是啊!」

    「那就是說明,它的種已經不純了!」呂布道。

    馬販連忙道:「唉!至少它還是一匹難得一見的好馬啊!」馬販一扯馬的韁繩,說道:「您打量打量,這馬市裡面,沒有一匹比得過它!」呂布的面部表情微微有些動容。

    馬販連忙又道:「您要是中意,我可以少算點。」

    呂布輕哼了一聲,說道:「倘若真是千里良駒,足堪可為我的座騎,別說少算,就是加倍銀兩,我也將它買下!」說完,呂布拂袖轉身形而去。

    「公子,公子………」馬販連連呼喚道:「不信你要在逛下去,還是得回頭買我這一匹!」

    「可惜啊!可惜啊!真是可惜………」

    呂布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聽到有人很大聲的說可惜,本來呂布就因為沒有好的坐騎而生氣,如今又聽到這樣的話語,真可謂是:「怒火中燒啊!」

    呂布轉身尋聲,怒目而視那人,只見那人身穿藍色長衫,一身的的文士打扮,這人呂布認識,正是董卓麾下身居虎賁中郎將之職的李肅,呂布一看是此人,心中的怒火輕壓,出言問道:「可惜什麼?!」

    李肅幾步上前,說道:「堂堂蓋世英雄,無敵丈夫!連一匹像樣的座騎都沒有,豈不可惜!」

    「你莫要語中帶刺,譏諷與我!」呂布道。

    「萬萬不敢!」李肅微微頷首,笑道:「在騎射場上,將軍可謂是萬夫莫敵!」

    「呂某只是丁大人麾下一員偏校,不敢當將軍二字。」呂布道。

    李肅接著說道:「以您的威武神勇,遲早非將軍莫屬。」

    「閣下尾隨呂某來到馬市,只為恭維而已?」呂布道。

    「自然不是。」李肅一樂,說道:「此地嘈雜紛亂,並非談話之處,將軍若不嫌棄,學生想請將軍小酌一番。」

    「倒也無妨。」呂布道。

    閒話少敘,二人來到酒肆,點了酒菜,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李肅說道:「將軍俊藝不群,可謂當時罕見盛品,如今卻屈居一個小小的偏校,正如同良駒與魯馬同槽,豈不令人不勝樂管之感。」李肅這句話說得饒有深意。

    呂布尷尬的一笑,說道:「丁大人待我甚厚,豈可如此說法。」說完,呂布「咚咚咚」連喝三杯酒。

    「所謂厚者,其厚安在?明知將軍神勇,一般座騎怎堪驅策,卻為何不為將軍設想,以丁大人之能,難道物色不到一匹千里良駒為將軍馳騁,反而讓將軍親涉馬市,百般尋覓………非不能也,是不為也!」李肅不愧為巧設善變之輩,一語切中呂布話中要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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