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決勝千里 第2章:中計了 文 / 榕樹下
第2章:中計了
「咻∼∼」
烏桓小校一聲令下,三百名弓箭手冷酷地張弓、搭箭、拉滿弦,然後鬆手……三百支羽箭在空中形成一片密集的烏雲,在空中劃過一道彎彎的弧線,霎時間飛臨劉虎的頭頂,然後帶著銳利的嘯聲像無盡的雨點般鋪天蓋地扎落下來。
劉虎舞動雙鑭,上護其身,下護其馬,一陣的撥打雕翎……
「篤∼!」
一聲悶響,劉虎感到右臂一震,一支鋒利的箭矢居然射穿了他的優質鎧甲,手臂的另一端露出了冷森森的箭頭,饒是劉虎見慣了生死,也不禁心頭一顫。
有馬騎就是好,不僅是追殺敵軍快,就連撥打雕翎箭,躲避箭雨也快,劉虎根本沒有烏桓兵放第二次箭的機會,催馬已經衝到了轅門前,雖然中了一箭,但是劉虎依然是極其的勇猛。
烏桓兵齊聲吶喊:「了不得了,不得了了,左南蠻馬踏聯營來了,快跑!快跑啊!」烏桓兵光喊誰也不攔劉虎,劉虎一馬當先,未有攔阻的衝到了中軍大營。
中軍營的牛皮帳篷打開,劉虎一看,見裡邊有一個人正在喝酒,這個面似黃土,頭戴雙龍鬧珠的皮冠,胸前花狐尾,腦後枝節翎,身穿乳白色的戰袍。
劉虎一看,哎呦!此人正是烏桓族四部之一部的大王烏延,好小子!我都到他眼皮底下他都不知道呢!這活該我立功,我抓住了他,這一戰就算完了!想到這,劉虎兩腳一踹鐙,小肚子一碰鐵薄梁,催馬往裡就沖。
烏延把營盤紮好後,就和大將王同商量對策,左傲冉足智多謀,愛用偷營劫寨之計,今天晚上肯定趁咱們初來乍到,立足未穩之計,他們准來偷營,所以必須做好準備,來個將計就計,順水推舟,挖好了陷阱,烏延安然自得的坐在營帳裡自斟自飲,就等左傲冉自投羅網,不但這也一個帳篷外面有陷坑,所有帳篷門前全挖了。
「轟隆!」的一聲,劉虎就覺得自己往下掉,心道:「不好!這是陷馬坑!我中計了!敵人這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自己自投羅網了!」想到這,劉虎雙腿一夾馬腹,胯下戰馬吃疼,猛的往上一躥,戰馬跳起了多老高,劉虎借力往上一縱身,連爬帶蹬的逃出了陷馬坑。
劉虎這也就是仗著自己胯下這匹寶馬,寶馬無處著力之時還能縱身上躍,要是換成了別的普通戰馬,早就連人帶馬掉進陷坑了,要不怎麼名將都那麼愛惜自己胯下馬兒呢!?就是因為胯下有寶馬,可救自己的命啊!
「光當!」
「啪嚓!」
烏延手中的酒杯脫手掉落,摔得稀碎稀碎的,再烏延的心中,劉虎是定落陷馬坑,自己是穩擒此人,哪料到,劉虎有寶馬相助,竟然奇跡般的跳出了陷馬坑,當時大驚失色,暗道:「我命休矣!」
烏延的勇力再烏桓族裡也算得上一號的,要不然他也當不上一方的大王啊!但是今天他卻被劉虎給驚到了,陷馬坑從不至今無人躲過,但是今天劉虎卻做到了,烏延哪能不被嚇懵了!
劉虎手舉雙鑭,口中哇呀呀的暴叫,劉虎平生最恨暗箭傷人之輩,如今被烏延給擺了一道,他哪能不怒火中燒,雖然尚在烏延的大營中,四周圍都是伏兵,劉虎仍是手起鑭落。
「嗤!」的一聲,直砸得烏延萬點桃花開,割下烏延的首級掖再身後,再一瞧陷馬坑中的愛馬鉛頂乾草黃,劉虎不由得火往上撞,原來陷馬坑中並不是石灰面子,而是極其尖銳的竹籤,那這坑就不叫陷馬坑了,而是叫梅花坑。
這匹寶馬雖然是從蘇雙、張世平處所得,但也算是左傲冉送給劉虎的,劉虎對左傲冉的兄弟情義就不用說了,就連剛剛那般危機時刻,劉虎都未曾將手中的雙鑭扔掉,更不用說是這匹愛馬了,這匹愛馬不僅僅是左傲冉所送之物,更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啊!
劉虎也不管那麼多了,什麼性命不性命的了,自己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死了的話,就當把命還給了救自己愛馬鉛頂乾草黃,劉虎大吼一聲,舞動雙鑭,就再烏延的營盤裡殺開嘍!
烏延一死,王寄就跑了,這王寄雖然是王同的兄弟,但卻並非是一母同胞,王寄乃是庶出的長子,而王同則是正室所出,就跟袁紹、袁術兩兄弟一般。
不僅如此,王寄的力臂過人,乃是年輕一輩的翹楚,王同根本沒有辦法跟王寄比,烏桓族崇尚武力,是一個以武為尊的種族,王同再家中根本沒有什麼地位可言,隨烏延出征,全因為一個字——名!
現如今烏延已死,自己根本就沒在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況且王同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雖然他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哥哥,但是也知道自己哥哥有多麼的勇武,劉虎能一招就殺他,自己恐怕連辦招都擋不住,更何況烏延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劉虎再烏延的大營中並不是亂殺一氣,而是很有戰略方針的,劉虎一路向後營殺,一直殺到糧草大營,放了一把火後,劉虎又向前營殺出,因為劉虎突然想明白了,烏延已經被自己殺了,自己愛馬的仇已經報了,自己要是再死了的話,那就不值得了,更何況自己剛剛成親,萬一自己死了,那不就苦了自己妻子李芙蓉了嘛!想明白了這一點,劉虎就揮動著雙鑭向營外殺去。
劉虎殺到離營門還有三百步遠的時候就殺不動了,那可是足足三萬人馬啊!就算跑了一萬,被劉虎殺了一萬,那還剩下一萬呢!更可況,不可能跑了一萬,劉虎也不可能殺了一萬。
裡三層外三層的烏桓兵圍著劉虎,那可真是風吹不進,雨打不透。劉虎的鼻窪鬢角早已是大汗淋淋,手中的雙鑭已經感覺得有些沉重了,揮舞起來的速度與反應能力已經大打折扣了。
原先劉虎殺得那麼順利,連糧草大營都燒了,全因為烏桓族內沒有人指揮造成的,烏延死了,王同跑了,大營裡一下子就亂套了,將乃兵之膽,更是兵的主心骨,心在不一樣了,烏桓兵裡有人指揮了,要不劉虎還真殺出了。
就見此人,身高八尺,銀盔銀甲淡黃袍,胯下騎著胭脂馬,手擒丁丁狼牙棒,往臉上看,雪瓢的一張臉,大塊紅斑,小塊紅點,斑斑點點,長得不但不光溜,而且滿臉的jqk,就差大王了,闊口咧腮,肚大實圍,在一旁呼來喝去,指揮兵馬圍殺劉虎。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烏桓族烏延所部其中一個小部落的頭領,名叫骨進。
劉虎身上的汗水早就把鎧甲內的衣服給溻濕了,黑色的盔甲上沾滿敵人的鮮血與腦漿,黑色的盔甲早已變成黑紫色,頭上的頭盔已經沒了,鮮血迸濺的滿臉都是,劉虎現在就跟一個血人相似,但是劉虎的意念仍然在支持著他,那就是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就在骨進極其得意,劉虎即將堅持不住的危機時刻,腳下的大地突然開始了輕輕地顫抖,顫抖愈演愈烈,骨進不由得側目觀瞧,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骨進的臉色變了,所有烏桓兵的臉色也變了。
他們所看到的事物是一樣的,帶給他的震撼也是一樣的,他們看到的是一支騎兵,一支龐大的騎兵!
近了,越來越近近了,當骨進看清那一桿迎風招展的烈烈旌旗時,因為連番惡戰而變得漠然的心臟也不爭氣地跳動了一下,因為那桿旌旗上,赫然繡著斗大的一個「左」字。
平北掃亂大元帥左傲冉的名字赫然出現在骨進的腦海之中……
「衝啊~~」
「殺呀~~」
「殺啊~~」
排山倒海的喊殺聲響起,卻被滾滾向前的鐵蹄聲所淹沒,龐大的騎陣彷彿來自地獄的幽濤,挾裹著踏碎一切的威勢,如天崩地裂,如驚濤拍岸,向著前方的烏桓軍大營漫卷而來。
烏桓兵一部分繼續圍殺劉虎,而另一部分兵士匆忙的列陣,烏桓兵匆忙列起的的軍陣根本無法抵禦心中的震懾,慢慢的開始騷動起來,站在前排的烏桓士兵開始驚恐地環顧四周,膽怯的已經開始退縮,沒有馬,他們就不再是騎兵,沒有馬的烏桓騎兵不堪一擊。不是他們不想騎馬,而是戰馬都驚了,被劉虎的一把火驚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被王同帶走了一多半。
骨進在陣前策馬來回奔走,大聲喝斥,試圖控制住頹勢,但他的努力是徒勞的,更多的人開始往後退縮,能夠堅持留在原位的烏桓士兵正在變得越來越少。
在左傲冉麾下驍騎營、飛騎營、虎騎營,以及一萬北軍騎兵陣的強大壓力下,烏桓軍高漲的士氣迅速消褪,骨進在連續斬殺了幾名後退的士兵無果之後,終於也放棄了,轉身加入了逃跑大軍,說到底,骨進並不是個很有勇氣的人。
左傲冉所率領的騎軍如虎入羊群般扎進了烏桓軍再營盤前列開的潰逃殘陣,鋒利的長矛,銳利的斬馬刀,像扎稻草、切西瓜一般洞穿了烏桓兵的身體,血腥的屠殺——開始了!
……
劉虎發現身邊的烏桓兵不再圍攻自己,而是一個個驚慌的潰走,劉虎不明所以,側目又一瞧,看到了遠處衝來的騎兵,劉虎這才明白,這一定是眾兄弟來救他了,要不然烏桓兵不可能全線潰敗。
心神一鬆,劉虎全身的力氣就好似被抽空了一般,兩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手握雙鑭,緩緩的向後倒去,劉虎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全依賴一股信念,如若沒有這股信念,劉虎可能早就死了。
左傲冉的眼睛是極其銳利的,其餘十七位兄弟以及眾戰將的馬匹都沒有左傲冉的馬快,左傲冉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面,手中的金纂提廬槍上下翻飛,收割著烏桓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