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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逐鹿九州 第84章:殺出重圍 文 / 榕樹下

    第84章:殺出重圍

    「主公……」成公英只是輕輕的喚了一聲。

    ……

    「噗滋~」

    樊稠將兩隻大腳從淤泥裡拔了出來,用力躍上了一輛糧車,用力舉起手中的佩劍高聲疾呼道:「弟兄們都聽好了,西涼騎兵沒什麼好怕的,他們的戰馬沖不到這河灘上來,今晚只要殺了馬騰,從今以後老子就是西涼頭號猛將了,而我們就將是整個涼州最能打仗的軍隊,殺啊!」

    「啊?馬騰!」

    「馬騰將軍?」

    「前來劫掠的馬騰將軍?」

    樊稠的話音方落,就有不少羌、胡將士竊竊私語起來,這三千精兵中至少有一千是羌胡人,而羌胡人對於馬騰的擁戴可以說是根深蒂固的,甚至馬騰已經造反,成了大漢朝的叛逆,這些羌胡人還是敬他重他。

    馬騰在羌胡人心中能夠擁有如此深厚的人脈,是有原因的,羌胡族民風驃悍,崇尚武力,而馬騰的祖先大漢伏波將軍馬援曾經在一百多年前狠狠地踐踏過先零、參狼諸羌,這些野蠻成性的羌胡人根本就不懂禮儀王化,反而對於曾經帶給他們慘重死傷的伏波將軍記憶猶新。

    一說起伏波將軍的名號,羌人小孩都不敢夜啼。

    當然,馬騰再羌人心中擁有如此根深蒂固的地位,並非全靠祖先馬援,馬騰從軍二十餘載,與羌胡人大小數百戰,殺死的羌胡人數以萬計,征服的羌胡小部落數以千計,可越是這樣,馬騰卻反而越受羌胡人的擁戴。

    因為天黑吵雜,再加上一半多漢人將士的轟然回應,樊稠完全沒有留意到麾下的許多羌胡將士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馬嘶人沸聲中,馬騰的四千鐵騎終於衝到了戈勒河灘邊緣,馬騰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長刀往前一引,疾聲道:「弟兄們,下馬!」四千將士紛紛下馬,棄了戰馬來到馬騰跟前集結,只見馬騰又道:「留下三百名弟兄看守戰馬,其餘的弟兄跟本將軍去搶糧食啊!」

    「搶糧食!」

    「搶他娘的~~」

    「搶啊~~」

    四千將士竭斯底裡地大吼起來,一邊吼一邊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斬馬刀,馬騰轉過身來,將手中長刀往前虛虛一壓,除了留下看守戰馬的三百士兵,其餘的西涼兵就像洪水一樣漫過了河灘,向著河灘深處的成宜軍壓了過來。

    糧車之上,樊稠悶哼一聲,手中的佩劍狠狠揮落,同時仰天大喝:「放箭!」

    五百名弓箭手紛紛挽弓搭箭,向著天空攢射,倏忽之間五百支鋒利的狼牙箭便已經挾帶著淒厲的尖嘯掠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拋物線,向著洶湧而來的涼州叛軍頭頂惡狠狠地攢落下來……

    利刃剖開骨肉的清脆聲,涼州兵的慘嚎聲以及咒罵聲霎時交織成一片,約有百餘名涼州兵哀嚎著倒在了河灘上,馬騰也被流矢擦破了臉皮,如果再偏左一點點,這一箭就能射中他的眉心。

    驃悍的叛軍絲毫未被這點挫折所嚇住,繼續嚎叫著向河灘上衝殺過來。

    「放箭~」

    「放箭~~」

    「放箭~~~」

    樊稠手中的佩劍一次又一次地下揮,看著前方河灘上掙扎前進的涼州兵紛紛中箭,哀嚎著倒在淤泥裡,樊稠心中充滿了殘忍的快意!從河灘邊緣到董卓軍的前沿,不過百十步距離,如果是平地只要一口氣的功夫就能穿越,可現在由於淤泥的阻礙,涼州兵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更大的傷亡來穿過。

    「啊~」

    又一名涼州兵慘叫著倒了下來,一頭栽倒在馬騰身邊,馬騰霍然低頭,一支冰冷的狼牙箭無情地射穿了這名涼州兵的左胸,涼州兵雙手抱胸,兩眼無神地望著馬騰,嘴唇拚命地嚅動著,卻再無法發出聲來,只有黝黑的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悄然淌落。

    「啊~」

    馬騰霍然轉過身來,像受傷的野獸般咆哮起來,倏忽之間,修長雄壯的身軀往後猛地揚起,下一刻,馬騰的身體就像一張弓一樣猛地收縮,執行手中的長刀已經被他狠狠地擲了出去,重可數十斤的長刀霎時劈開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閃電般刺向前方數十步外,挺立在糧車上的樊稠。

    糧車之上,樊稠再次高舉佩劍,正欲斬落時,一股冰寒的殺機從前方的黑暗中冰冷地襲來,霎時將他死死籠罩!樊稠的瞳孔猛地收縮,長嚎一聲翻身後躍,試圖往後躍落糧車,以躲過這可怕的殺機,然而,樊稠的身體才剛剛躍起,馬騰的長刀便已經閃電般射至。

    「噗!」

    寒光一閃,鋒利的長刀精準地穿透了樊稠的腹腔,樊稠人在空中猛地悶哼一聲,雙手死死地抱著腹部,目光頃刻間變得呆滯,下一刻,樊稠雄壯的身軀被馬騰這無比狂猛的一刀帶著往後拋跌出去。

    「殺!」

    馬騰長吼一聲,鏘然拔出佩劍往前奮力一引,數百名涼州兵像野獸般咆哮著,越過馬騰向前衝去,在付出了數百精兵的傷亡之後,馬騰叛軍終於衝到了董卓軍的糧車前,慘烈的激戰正式上演。

    樊稠既死,董卓軍頓時陣腳大亂,再無法抵擋馬騰軍迅猛的攻擊,馬騰奮力劈退兩名長槍兵的阻擋,然後一劍挑開覆蓋在糧車上的幔布,待看清裝載在糧車上的竟然是石塊時,不由心頭一沉,身邊的幾名親兵更是大呼小叫起來:「將軍,上當了,這哪裡是糧食,分明是石頭。」

    「殺~」

    「殺~~」

    「殺~~~」

    幾名親兵話音方落,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忽然從身後響起,馬騰驚回頭,只見原本暗沉沉、靜悄悄的河岸上忽然間火光沖天,無數身披銳甲的士兵從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來,那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薰卓軍伏軍殺出,原本已經敗退到河灘深處的樊稠殘兵也忽然回過頭來向馬騰軍發起了凶悍的反擊,頃刻間,馬騰軍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絕境!更糟糕的是,麾下的將士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開始騷亂起來。

    「將軍,不好了,中計了!」有將領淒厲地大吼起來:「我們中計了~~」

    在董卓軍的突然襲擊下,馬騰留在河邊看守戰馬的三百鐵騎很快就敗下陣來,也被驅趕到了戈勒河灘上,戰馬的馬蹄霎時陷入了鬆軟的淤泥,再難以動彈,而原本留在河灘上的四千匹戰馬轉眼間就落到了董卓軍手中。

    趙岑在馬背上揚刀大喝道:「馬騰,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

    張濟也大喝道:「馬騰,速速投降,某還可饒你一命。」

    馬騰疾聲喝道:「休想!」隨即轉身向著騷亂不休的涼州兵,馬騰振臂疾呼道:「弟兄們,跟官軍拼了,殺啊~~」

    ……

    左傲冉行軍大營,中軍帳內。

    左傲冉居中而坐,一眾文武兩廂林立,北宮伯玉鎮守金城未敢親動,只是讓親兵快馬送來一封他的親筆書信,書信的內容無非是一些為韓遂說的好話,勸左傲冉盡量能夠答應,況且馬騰亦是一條好漢,西涼鐵骨錚錚的漢子!

    反而是邊章有些那什麼了!?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帶著韓遂麾下部將梁興親自前來,將左傲冉交給他的重任全然不顧,這一點讓左傲冉很不高興,臉色一直是陰沉的,沒有一點其他的表情。

    「章望主公能夠答應吾之好友韓伯約之請,伯約乃是一位鐵骨錚錚,重情重義的西涼男兒!馬騰是其義兄,這一點咱們可以先放到一邊,就憑伯約能夠不辭千里的揮兵來救,而不顧自身的安慰,章甚是感動,章已有這樣的好友為榮,章懇請主公應允!」說到最後,邊章是跪倒地上說的。

    左傲冉聽完邊章的這番話語,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那是扯蛋!如若是自己的結義兄弟落到如此境地,他左傲冉也會奮不顧身的前去營救,但是左傲冉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就是後世對韓遂的評價,為什麼會和如今的不一樣,是歷史有誤,還是韓遂是個深藏不漏、心思縝密、極會暗箱操作之人呢!?

    「邊章你可知罪?」左傲冉並沒有說答應會是不答應,而是厲聲問道。

    邊章聽左傲冉這一問,愣了一下,緊跟著說道:「章不知身有何罪,章只是為過命之交請命,做到自己應盡的義務,為朋友馬革裹屍又能如何!?如若這也有罪的話,那也就只有一個說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梁興沒有想到邊章竟然敢如此頂撞左傲冉,額角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心道:「完嘍!完嘍!命保不住嘍!」

    左傲冉哈哈一聲大笑,說道:「好!好!好!好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左傲冉就讓你知道,你犯下了什麼罪!其一,你乃武威總鎮,竟然私立訓地,此乃擅離職守之罪,論罪當斬!其二,韓遂乃是叛軍首領,你竟然以叛軍首領為榮,那邊與叛軍無異,論罪當斬!其三,韓遂、馬騰皆為叛軍,你竟然勸說本將軍玩忽職守,不攻叛軍,反而作壁上觀,任由叛軍做大,僅此一點,你便有通敵之嫌,論罪當斬!僅此三條,斬你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多!」

    這一番話,把邊章說得是冷汗直流,脊樑骨裡冒涼風,但是邊章轉念一想:「我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也就不怕左傲冉再說什麼,哪怕是真把自己斬了,自己也要助好友一臂之力!」想到這,邊章往前跪爬的幾步,說道:「章知罪!章一人之命死不足惜,但章肯請主公,放馬將軍一命,章願以己之命換馬將軍之命,只求主公恩准!」

    梁興這時候也不知道那裡來了勇氣,上前一步,抱拳稟手道:「只要左將軍點一下頭,我家主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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