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八十一章 算賬 文 / 淚落殘雪
第八十一章算賬
「那天謝謝你救了寒。身體沒事嗎？」那天她一心只在玉冷寒的傷勢上，沒有過多的注意他的樣子。現在想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無礙。」對他，她根本不用說謝謝的。他從來不覺得謝謝這兩個字有著什麼的色彩，可是自從他從龍依雪的口中聽的多了以後，他便覺得不舒服起來，總覺得會生生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幾天你都在做什麼？」龍依雪逕自說道，她最近不是照顧玉冷寒，就是幫夏竹清管理各大店舖。所以也就無暇去找他，他也不來找她。
「沒什麼。」眸子中沒有任何神色，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幾天他在幹嗎，只知道他會盯著屋外的樹好久好久，等到回神時，早就已經過了一天。
見范謹軒不想多說，龍依雪也就沒有多問。兩個人，相對無言一直坐到天亮。晨光透進屋子，屋內微涼的空氣漸漸的變得暖和起來，龍依雪看著范謹軒，純白的衣袍上沾上了點點血跡，
「你的衣服……」
「無礙。」淡淡的瞥過自己的衣袍，雖然只是幾滴，卻宛如綻放在雪裡的紅梅，紅的刺眼。站起身，走出屋子。
不一會，晴雪便端來水給龍依雪洗漱。簡單的收拾過自己之後，「晴，你如今可還記得關你的女子的容貌？」
晴雪的眸色閃過殺意，那個女人她怕是化成灰都記得，可是若真的去了，那小姐不是要和月痕公子……眸子中閃過掙扎，要不要告訴小姐？
「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只要告訴我就好。我們……也該算算帳了。」龍依雪透過銅鏡回以晴雪安心的笑。鏡子裡的人面若桃花，眉目含情，青絲被挽成雲髻，簡單的用白玉簪繫住。
「小姐，晴雪被抓去時，江岑雪就一直再問同一問題。」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慘無人道的折磨，晴雪的聲音隱隱顫抖，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龍依雪看著晴雪的樣子，眸子閃過冷意。
「她要我說出白雪宮的地下埋了什麼。」身為白雪宮的右護法，她當然知道白雪宮地下有什麼。那個地宮，龍依雪每隔一段時日都會住進地宮幾天。她們雖然疑惑，可是卻沒有多言。因為每次龍依雪出來之後，雙眼都紅腫不堪，明顯是哭過。這個秘密只有白雪宮的幾個人知道。除了她，便只有馨雪，漣蝶等這幾個護法知道。就連姑爺們小姐也是為說出隻言片語。
「白雪宮的地下嗎？」她也有好久沒去了。水眸閃過痛色。可是江岑雪以為那地下是什麼?
「看來我們是要回一躺白雪宮了。」水眸泛著迷濛的神色，讓人看的不真切。龍依雪淡淡的聲音，三年多了，軒轅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想起那碧綠色的雙眼，龍依雪的心一陣心寒。
月痕神色凝重做在竹屋裡，月白色的長袍上墨色的竹子，「你說我以前是小小書院的教書先生？」
「屬下不敢欺瞞主子。」暗衛恭敬的單膝跪地，不卑不亢的回答。雖然他不知道主子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好久沒有受到主子的傳召了，又有誰知道，傲月山莊的莊主的另一個身份，是一直潛伏在四國的情報組織，聽雪樓的主人。
「小小書院的院長你可知道是何人？」
「這……主子，小小書院的院長不就是夫人，龍依雪啊」暗衛被月痕這個問題問的迷糊了起來，本來主子問他以前做過什麼，他就覺得奇怪了。可如今既然連小小書院的院長是誰他都不記得，就讓他更疑惑了。
夫人？月痕皺起眉，他的夫人怎麼會是龍依雪，記憶中就是龍依雪殺了他的妻兒。
「沒事了，你下去吧。」
對於他是傲月山莊的莊主，聽雪樓的主人，這一點他完全沒有懷疑過。因為記憶中是存在的，可是他唯獨對小小書院沒有任何記憶，他知道這小小書院是四國都享有盛名的書院，多少達官顯貴都想著把自己的兒子女兒送進裡面讀書習字。原來小小書院的院長是龍依雪，他心下不得不讚揚這女子，天地下又哪個女子會不管利益，只要是送來小小書院的孩童，她都一視同仁。這樣的女子，為何會殺了他的妻兒？他的記憶力，似乎沒有一絲關於龍依雪的記憶，若是他曾經是小小書院的夫子，為何會一點記憶都沒有。何況，他為何要去當這書院的夫子？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又來了！只要他每次想龍依雪的事，頭就會開始不受控制的疼痛，頭疼的越來越劇烈，似乎有什麼要衝破障礙，光潔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痕，你怎麼了！」剛走進來的江岑雪看到月痕此番摸樣，心下一遭，連忙一副關心的摸樣上前，點了他幾處穴道。
「莫不是你的頭疼又犯了？這可不行，快躺下讓我診治。」難道攝魂術失效了？江岑雪眼疾手快的點住月痕的睡穴，就看見月痕身形一軟倒在了地上。
看著倒在地上的月痕，江岑雪泛出冷意，「月痕，你不要自找苦吃了。你越想只會讓你越來越痛苦。」指尖翻轉，就在月痕的頭部紮下銀針，若是他在這樣下去，莫要怪她毀了他的全部記憶，本來以為只要把龍依雪的那部分記憶消去便好……
江岑雪把月痕放在床上，趴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月痕愛的江岑雪，龍依雪殺了月痕的家人……」
月痕只覺得頭疼欲裂，迷糊中聽到聲音，魅惑著他的神智，下意識的喃喃出口，「月痕愛的江岑雪，龍依雪殺了月痕的家人……」
「乖……」江岑雪輕輕吻上月痕的額頭，聽著猶如無意識的一遍一遍重複，月痕愛的江岑雪，龍依雪殺了月痕的家人。心中就覺得無限歡快，愛憐的摸著他的臉，「月痕，若不是我早已經把心給了師兄，把這具身體給你我也願意的。」
月痕哪裡聽的到江岑雪後面的話，只是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慢慢的連聲音都弱下，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江岑雪走出月痕的竹屋，就在關門的那刻，月痕的眸子便睜開了。眸子裡一片清明，被子下的手緊緊拽著，剛剛他猶豫實在太過疼痛，所以在江岑雪點竹自己睡穴之前，用銀針封住了自己的心脈，只是沒想到江岑雪會點自己的睡穴，將計就計。卻發現，她既然對他用攝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