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怪獸」歸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賭球(一) 文 / 拖鞋扁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賭球（一）
不顧朱蒂的再三反對，何邊堅持把自己帶來的6萬歐元拿了出來，在盧卡複雜的眼神裡，把朱蒂送進里約熱內盧最好的胸內科醫院，當朱蒂進入手術室的時候，何邊的身上已經只有不到一百雷亞爾了。
在盧卡家昏暗的小屋裡，何邊和盧卡坐在搖曳的燈光下已經開始為了錢而發愁了，現在不光是要考慮朱蒂手術後的調養費，就是現在兩個人的生活都已經成問題。
何邊伸手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放到已經少了一條腿的桌子上，「盧卡，不要和我說客氣的話，現在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旅館的房間我已經退了，準備搬過來一起住。」
看著盧卡沒說什麼，顯然已經接受了何邊這個無緣無故多出來的哥哥。
「盧卡，現在我們所有的財產能夠維持多久？主要是算母親的調養費用。」
盧卡抬起了一直低垂的腦袋，直視著何邊的眼睛，欲言又止，猶豫了半晌，頹然的低下頭，「唉……加上你的這些，我們還有不到150元，你在醫院裡交的錢還能維持大約一個周時間，一個周以後就需要再次交錢了，明天我就去找活做，你不用管，我會掙夠錢的。」
何邊看著閉上了眼睛的盧卡，也不知道怎麼說，何邊在費耶諾德俱樂部的工資是很多，但是俱樂部拖欠幾個月工資是常事，呆了不到半年時間，俱樂部只發了三個月的薪水，除去各項開支，何邊的總資產也不過就那麼點兒，曾經想過打電話給林閒借，隨即馬上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盧卡。明天我也去找工作賺錢吧，就你一個人，再拚命又能爭到幾個錢呢？況且，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我有責任治好的她的病……」
……
第二天，何邊去建築工地干回了他地老本行，一天累死累活的干了十幾個小時，才掙了不到5雷亞爾。而且還是少吃了一頓飯的情況下才剩下了這麼多，何邊餓的頭昏眼花的回到了家裡，已經是晚上11點，盧卡幾乎也是同時踉蹌著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伸手遞了一把零錢給何邊，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何邊數了數，也是差不多5塊多錢，再看看倒下床就已經睡著了的盧卡。心裡焦急起來，這樣兩人一天才掙10來塊錢，一個周也才70多塊，就是只給朱蒂買點營養品也還嫌不夠，醫院的後續治療費用一個周可是要1000雷亞爾。醫生說朱蒂在醫院起碼還要治療兩個月時間……
「盧卡，盧卡！」
何邊連續叫了幾聲，盧卡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盧卡，我們這樣下去不行啊。今天我們才掙了10來塊錢，還差地太遠了，而且就算這樣下去，早晚你的身體也會跨掉的，看來我們得想想其他的辦法了。」
盧卡吃力的扭頭望著何邊苦笑了一聲，「能有什麼辦法，像我們這種沒身份地位，也沒有上個學的人。也只能幹些這樣的工作了……」
何邊沉默了，想想這些天自己在這裡看到的一切，自己也沒有怎麼念過書，學歷什麼地就更不要說了，現在自己除了一身的力氣，唯一會的就只有足球了。
足球？
對啊，自己還會足球啊！
雖然現在不可能進其他的俱樂部，但是前幾天踢球不是還贏了不少錢嗎？
想到這裡。何邊笑了起來。
「盧卡。我想到辦法了！」
「什麼？」盧卡一翻身坐了起來，一臉祈禱的看著何邊。
「足球啊！難道你忘了。前幾天我們還一起贏了100雷亞爾地……」
盧卡苦澀的笑了笑，認真的想了想。
「賭球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以前還沒去想過這個問題，那我就去賭球吧，不過，何，你不能去，你就和卡萊他們一起去找人踢踢球賭點兒彩金就行了。」
「為什麼？你不和我們一起嗎？你一個人怎麼去賭啊？」何邊疑惑地看著盧卡，不明所以。
盧卡卻再也沒有說話，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何邊早早的起來，準備叫上盧卡一起出練練球，到處找了一圈，卻沒有見著盧卡，只能一個人帶著球在昏暗的街道上慢慢跑向沙灘球場。
清早的街道上已經不時能夠看見疲憊的行人，在昏暗的星光下，隱隱約約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跑了一段，何邊發現，在這樣看不清路面地情況下帶球練習很費勁兒，短短的十幾分鐘路程，在沒有人干擾的情況下，卻已經帶丟了好幾次球。
何邊像找到新玩具的孩子似的，又帶著球往回跑，這次刻意用心了許多，看看是不是還像剛才那樣。
來回跑了幾趟，直到天色逐漸明亮起來，還是不能完全的做到控制自如，看著遠處海面升起的太陽，又給自己制定了一項訓練帶球的新方式。
……
何邊帶著球在沙灘球場等到了卡萊他們六個人，遠遠地就迎了上去，互相打了個招呼。
「何，朱蒂大嬸兒地病怎麼樣了？」卡萊關切的詢問。
「還好，手術非常成功，現在在醫院接受後續治療，估計兩個月左右就能康復了。」
卡萊他們幾個明顯地鬆了口氣，看得出他們都是出自內心的關心朱蒂。
「還有兩個月啊，唉！錢的事情你們想到辦法了嗎？」
聽卡萊這麼一說，何邊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盧卡的異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卡萊，昨天我和盧卡說我們一起去賭球，但是他卻說他一個人去，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一隊人不是更好嗎？他一個人怎麼賭？」
「什麼？盧卡一個人去賭球了？」卡萊驚的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何邊的手。
「哦。應該是的，卡萊，你們一個個為什麼都這樣的表情？我們前幾天賭球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何邊看著幾個一臉焦急地樣子，急切的問了出來。
「盧卡去了多久了？」卡萊沒有回答何邊的問題。
「大概三個小時了，天還沒亮他就不見了。」何邊想了想，自己在街道上練習帶球花了兩個小時左右，算上盧卡比自己先起來和在這裡練習的時間，差不多是三個小時。
「唉……」
卡萊頹然的放開了何邊的手。「何，真正的賭球並不是像我們前幾天那樣子的，我們只能算是在比賽地之餘加上了點兒綵頭而已，真正的賭球是由黑社會組織的，就像很多國家的地下拳壇一樣，裡面充滿了黑暗，暴力和血腥，根本就不呢感稱之為足球。只是把足球當成是搏鬥的工具，規則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賭球賽裡根本就沒有黃牌兒和紅牌兒之說，有的只是受傷倒地不起，然後才會下場。所有的犯規動作幾乎都不算是犯規，只要不是直接的報以老拳或者手球，其他地身體接觸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兒，比摔交也差不了多少。可以說是用足球舉行的橄欖球賽了。」
說完這些，卡萊沉默了下來，眾人都歎了口氣。
「聽說，從賭球賽裡出來的人有一半都留下了終生的殘疾，運氣好的也是週身是傷，其中不乏有一些足球天才，但是從那裡出來以後，身體根本就已經不可能再去踢職業比賽。也就那樣廢了，所以，雖然我們知道賭球賺錢來地比較快，但是我們從來就不敢去。」科拉有些害怕的補充道。
何邊終於明白了真正的賭球是怎麼一回事兒，一股涼意從心底升了起來，一把拉住卡萊就往前跑，「卡萊，你一定知道盧卡去了哪裡。對嗎？快帶我去。一定要把盧卡給找回來。」
「盧卡已經去了這麼久了，那個賭球賽一旦進去了就很難退出來的。你知道嗎？」卡萊甩開何邊地手，大聲的吼道。
「可是我們也應該去看看不是嗎？」
「好吧！我們去！」卡萊說著向後面揮了揮手，一行六個人，跟著卡萊向前走去。
過街躥巷，何邊跟著幾個人來到一個廢棄的公廠，荒涼的野外卻不時的看見有人把守在各個要道口上，一遇見人都會抬手從腰裡掏出一把槍，指著何邊他們問幹什麼的，還好卡萊上去嘀咕了一陣就放行了，只是仍然用警惕的眼神審視著何邊他們幾個人。
穿過重重關卡，幾個人終於來到一個大的工棚前，門口有幾個人把守著，裡面人聲鼎沸。
「幹什麼地？」站在門口的幾個人公然抱著ak指著幾個人，厲聲的問著。
卡萊走了上去，客氣的說：「大哥，我們有個朋友參加了球賽，我們想來看看，順便為朋友賭上那麼點兒，請大哥通融通融。」卡萊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哈腰。
守門的傢伙不為所動，擺了擺手裡的傢伙，輕蔑的說：「找什麼人？你們有錢嗎？」
卡萊連忙伸手從自己衣服口袋裡抓了一把錢塞進了他的手裡，守門地瞇眼看了看，輕輕地擺了擺手，何邊他們連忙心驚膽戰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