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臨荷蘭 第一百零四章 卷二終 文 / 拖鞋扁人
第一百零四章卷二終
弗爾洛沉吟了半晌。
「何,其實這個問題並不複雜,只是源於你接觸足球的時間太短,你想想,同樣多的東西,別人是用幾年甚至幾十年去學習領會,而你是在短短的幾個月裡,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學會了,這就是原因所在了。這就像是學習一樣,別人都是循序漸進,而你是囫圇吞棗,臨時抱佛腳,你雖然也同樣學到了那些東西,不過那些在你腦子裡卻是死的,生搬硬套的那些技巧並不能夠靈活運用。明白了嗎?」
說完這一大段話,弗爾洛急促的喘了幾口氣,讓何邊一陣緊張,連忙給老人錘了錘背順氣。
何邊陷入了沉思,自己的情況的確是像弗爾洛所說的那樣,但是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難道要自己慢慢的練過十幾年?那時候的自己都該退役了。
「弗爾洛老師,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解決的,教教我好嗎?」何邊一臉期翼的望著垂暮老人。
「呵呵,這個辦法是有的,不過也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解決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夠忍受得了那麼長時間?」
短時間解決不了?何邊心裡有些失望。
「弗爾洛老師,那大概需要多廠時間呢?不會要十幾年吧?」
「那當然不會,如果你認真按我說的辦的話,也許有個大半年就夠了,怎麼樣?能堅持嗎?」
大半年?
「弗爾洛老師,您確定真的只需要大半年?是真的嗎?」何邊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是的,大半年,不過得看你的心態了,如果你急於求成的話,也許兩年也沒有效果。知道嗎?」
「沒問題,弗爾洛老師您快教我怎麼做吧!」何邊興奮地跳了起來,半個月以來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弗爾洛笑著搖了搖頭。
「小伙子,不能急啊,要慢慢的來。」
「哦!」何邊也發覺自己是急切了些,完全把剛才弗爾洛老師的告戒忘到了腦後。
何邊帶著球來到了花園運動場,只見在火辣的太陽下,仍然有幾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在踢著球。雖然在何邊看來踢的並不怎麼好,但是他們自得其樂的樣子卻是非常認真。
何邊在場邊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了上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嗨!小伙子們,我能和你們一起踢球嗎?」
小傢伙們奇怪的看了看何邊,然後幾個人聚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後。一個帥氣的小男孩兒站了出來,裝作大人的樣子對何邊喊道:「夥計,過來吧!我們同意你的請求了……」
……
何邊夾在一大堆孩子中間踢球,感覺異常的彆扭,既不能用強壯的身體去對付。又不能用變態的速度去衝擊,完全憑借技術慢悠悠地和他們踢了個你來我往。
還好何邊原來就和小伊普他們那群小孩兒一起踢過球,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小球員們還煞有介事的佈置了戰術,讓何邊這個高大的傢伙去做了前鋒。體驗了一番不同的滋味兒,漸漸的也融入了進去。
本來以何邊十八歲年地年紀,也正該是玩耍的時候,只是苦難的經歷讓他完全不知道童年該是怎麼一個樣子,和這群小大人在一起,漸漸的也體會到了他們單純地快樂。
……
何邊一身臭汗的回到了花園小屋,心情開朗了許多,想起今天所經歷的事情。簡直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弗爾洛老人教他的第一步就是讓他到公眾球場上去,和那些業餘的球員們一起踢球,不管年齡大小都無所謂。讓何邊疑惑不已。
和業餘球員們踢球,這算是什麼辦法?
不過在得到弗爾洛肯定的答覆後,何邊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
當何邊擔心地問他俱樂部的規定的時候,老人卻是神秘的笑了笑,讓何邊只管放心的去,以後除了有事來找他。都不用刻意的來俱樂部報道了。
這一點更是讓何邊摸不著頭腦。想了半天也沒弄清楚,尤其是那句「足球就是生活。他並不是單純的運動!」讓何邊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且還要求何邊盡量的學習葡萄牙語,以後會很有用處地。
何邊也不知道怎麼地,一看見弗爾洛老人就不自覺的完全相信了他地話,也不管他所說的這個方法究竟是不是可行,就背著背包跑到花園運動場去踢了一個下午,踢球的人是換了一撥又一撥,直到晚上六點,大家都回去吃晚飯了,何邊意猶未盡的回到了家裡。
包雪正在廚房準備著晚餐,何邊打了聲招呼,就鑽進了浴室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當何邊回來的時候,浴室裡總是已經擺好了乾淨的衣服,不用說,肯定是包雪的傑作,何邊也沒有問,只是心裡有些小感動……
當何邊洗過澡出來的時候,包雪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包雪,大哥呢?剛才明明聽見聲音的啊?」
包雪白了何邊一眼,「當然是上樓拿衣服準備洗澡去了,誰叫你在霸佔浴室那麼久啊?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人也好像變了許多。」
何邊扭了扭腦袋,「有嗎?沒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哼!」包雪皺了皺可愛的瑤鼻,「還說沒有,好像真的變了許多唉,變的,怎麼說呢,開朗了許多,有點兒年輕人的味道了!」
「什麼?你是說我原來很老嗎?」何邊惡形惡狀的撲了過去……
「咳!」
「不好意思,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繼續!」
林閒一溜煙的鑽進了浴室。留下兩個滿臉通紅的傢伙尷尬地對望著。
吃過了晚飯,三個人難得的坐到沙發聊起了天。
「對了,大哥,你在俱樂部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想起到現在居然都還不知道林閒的情況如何,何邊就一陣的自責,看來前斷時間自己的確是太心急了,把其他的事情都給忽略了,現在才有點兒體會到那句「足球就是生活。他並不是單純的運動!」地意思了。
林閒看著明顯心情好了不少的何邊,心裡也十分高興。
「上一場比賽的時候,你老哥我發揮的還可以,主教練也非常滿意,今天訓練的時候,我已經穿上紅背心了,只要不出大的意外,相信混個主力位置並不困難。」
「呵呵。不錯哇!大哥,那現在斯巴達的情況怎麼樣?呃,我可不是打探軍情啊,今天我已經被下放的預備隊了。」
「預備隊?小邊兒,怎麼回事?」林閒焦急地看著何邊。我說今天何邊怎麼變了個大樣,不會是受刺激了吧?不過也不大可能啊,按何邊的性格,不會連這點風雨都經受不了的。
於是。何邊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林閑靜靜地聽完何邊興奮的述說。
「小邊兒,那個弗爾洛老頭分析的倒是很有道理,他真有那麼神奇?你就完全相信他的話?」
「開始我也有些懷疑,但是今天下午和那些業餘地足球愛好者們踢了半天,我感覺也還不錯,雖然並沒有發現今年部了多少,但是至少心情好了不少,體會到了那種純粹的快樂。感覺相當不錯。
而且,不聽他的又能怎麼樣呢?他始終是俱樂部給安排的教練,還不是得按著他說的去做,是吧?況且他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會騙我的人。
所以,我決定相信他,按照他說的去做。」
聽何邊這麼一說,林閒也放心了不少,拍了拍何邊的肩膀。
「對了。大哥。剛問你俱樂部地情況呢!」
林閒搖了搖頭,「斯巴達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啊。畢竟是升班馬,好的球員不願意去,差一些的球員又不想用,哪兒去找那麼多剛好合適的啊,大部分都還是乙級聯賽裡的那套人馬,不過,相信你大哥不會讓它降級的,哈哈!」林閒也難得的給何邊開了開玩笑……
臨睡之前何邊才想起要學葡萄牙語地事情,在房門前叫住了包雪。
「何邊,你要幹什麼?」包雪有些驚慌失措地望著何邊,嬌小的身體直往後縮。
「呃,你怕什麼啊,我又不吃你,我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會葡萄牙語來著。」
包雪長舒了口氣,放鬆下來,對著何邊翻了個白眼,「會啊!」
「哦,那就好,明天開始教教我啊!」
……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費耶諾德也磕磕絆絆地走過了艱難的走過了十一輪聯賽,以七勝一平三負的成績排在了聯賽第四。
讓人奇怪的是,費耶諾德在面隊強隊的時候生龍活虎,客場挑戰az阿爾克馬爾都能贏個3:0,在面對弱隊正是搶分的時候卻偏騙掉了鏈子,一平三負的四場比賽都在對弱隊的時候打出來的,讓費耶諾德球迷們鬱悶不已。
何邊每天都跑到花園街運動場去和別人踢球,不管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還是四五歲的小孩兒都混了個爛熟,給人的感覺越來越輕鬆,漸漸有了一個十八歲青年的朝氣蓬勃,有比賽的時候就到看台上去和球迷們一起為費耶諾德加油……
何邊可以說是過了兩個多月無憂無慮的生活,完全變的像是一個普通十八歲青年的的樣子,林閒和包雪看在眼裡也是異常高興。
這天何邊剛剛回到家裡就接到了薩爾文斯的電話。
「喂,你好,薩爾文斯先生,有什麼急事嗎?」
「何,請原諒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打攪你,弗爾洛老師,他心臟病犯了。正在港口醫院裡搶救,他失去知覺以前讓我們通知你趕過去見他……」薩爾文斯凝重的說。
「啪!」
何邊扔下了電話,抓起外套就跑了出去,衝到街道上攔了一輛出租車,連聲的催促司機趕快。
弗爾洛老師,你可不要有事啊!
何邊看著車窗外昏暗的天空,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何邊的心裡,弗爾洛是一個忠厚慈祥地長者。也是一個無私的良師益友,不管何邊遇到什麼樣的問題,他都會不厭其煩的詳細解說,直到何邊完全弄明白為止,對何邊的幫助實在是太大,可以說是仍何邊第一個當作長輩一樣尊敬的外國人。
雖然平時身體都不算好,但是何邊卻從來不知道他有心臟病,面對這樣突然的壞消息。何邊心裡特別難受。
……
在何邊不停的催促聲中,出租車終於到了港口醫院,何邊掏出錢遞了一張給司機,錢也不找了,拿出百米地速度飛奔進了醫院。一把抓住值班護士的手,焦急的問。
「小姐,弗爾洛老先生在哪個病房?」
正在打瞌睡的護士mm被嚇了一跳,看著焦急異常的何邊。理解的笑了笑,「在四樓四零二病房,剛剛從急救室出來,快去吧!」
何邊撒開手,就往樓梯上躥去,電梯此時已經太慢了,轉過了拐角才傳來一聲急促的「謝謝!」
風風火火的跑上了四樓,看見走廊裡站了一大群人。有預備隊主管薩爾文斯,主教練科曼,領隊羅格,球探部負責人傑特,經理塞裡克斯,甚至主席范德海裡克也在,另外還有好幾個何邊沒有見過地人,好像是弗爾洛老師的家人。全都一臉悲傷的站在走廊裡。
何邊幾步走到主席面前。放低了聲音,「主席先生。弗爾洛老師他怎麼樣了?」
范德海裡克抬起頭看了一眼何邊,「唉……」搖了搖頭。
「弗爾洛老師,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剛剛從急救室裡出來,醫生正在裡面檢查,唉!」
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何邊痛苦的抓著自己頭髮,蹲下去靠在了牆上。
走廊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嘎……」
病房地門打開了,一個一臉疲憊的醫生走了出來,打破了沉悶的靜寂,所有人都圍了過去,何邊更是一下子躥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弗爾洛老師怎麼樣了?」
醫生沒有回答,只是慢慢的脫下口罩,看了一眼周圍焦急地人群。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進去看看他吧,也許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了。」說完,醫生搖了搖頭,推開人群走了出去。
「父親!」
「爺爺!」
一個中年大漢和一個年輕人無聲的哭了出來,就要往病房裡走去,卻被旁邊的人給拉住了。
「把眼淚擦乾再進去吧,弗爾洛老師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哭泣了!」傑特說著自己流下了眼淚。
何邊雙手蒙住了自己的臉,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湧。
走廊裡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弗爾洛地兒孫強忍悲痛擦乾眼淚走了進去。
幾分鐘過去,弗爾洛的孫子走了出來,把何邊叫了進去。
何邊跟搶在前面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股濃厚的藥水味鑽進了鼻子,曾經一臉笑容的弗爾洛,此時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閉著雙眼微微的喘息。
何邊抬起衣袖擦乾淚水,深吸了幾口氣,走了上去。
「弗爾洛老師,你還好嗎?我是何,我來看您來了。」何邊努力的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弗爾洛老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看著何邊,過了足足半分鐘,眼神才開始慢慢的匯聚,張開嘴用微弱地聲音回答。
「小伙子…你來了啊……可惜我已經看不到你馳騁賽場地樣子了。」
劇烈的喘息了幾聲,終於漸漸平復下來。
「弗爾洛老師。您千萬別這麼說,時間還長著呢,我會努力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把冠軍獎盃拿回來給您看。」
「咳……何,不說這些,你的訓練已經差不多了,下面我告訴你第二步。也是最後一步,你去南美洲看看吧,隨便選一個足球氛圍濃厚的國家呆一段時間,記住,一定要融入到他們的生活當中去……」說完,吃力的抬起手揮了揮。
何邊艱難的站起身來,看了看弗爾洛更加蒼白地臉,連忙別過頭。走了出去,一走出房門,奔湧的眼淚終於滑落下來。
11月20日,弗爾洛老師去世了,就在當天晚上11點。見過何邊沒有多久,就永遠的閉上了那雙慈祥的眼睛。
何邊流著眼淚參加了他的葬禮,看著眼前簇新的墓碑,何邊慢慢回憶起了幾個月以來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痛哭失聲。
……
11月23日,花園小屋裡,三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
包雪一臉淒婉的望著何邊。
「何邊,你真要去嗎?」
何邊硬起心腸,點了點頭,「是地,我必須去,不光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弗爾洛老師,俱樂部和簽證的事情就麻煩你。」
「唉……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明天就去給你辦吧!」包雪勉強的笑了笑說。
林閒抬起手重重的落在何邊的肩膀上。
「小邊兒,我相信你一個人去沒有問題,你已經是個大男人了,該去地就得去,我支持你!」
扭頭看了看包雪,一臉嚴肅的說:「我已經和原來的經紀人。和約已經到期了。包雪就是我的下一個經紀人,你放心。我會看著地!」
本來有些傷感的氣氛,被林閒故作嚴肅的一句話給破壞了。
何邊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滿臉通紅的包雪,「那個,大哥,你說什麼呢!」
包雪來到費耶諾德俱樂部,找到了經理塞裡克斯,異常順利的處理好了何邊的事情。
本來包雪是準備給何邊請幾個月假期,那幾個月的薪水什麼地都不要了,甚至準備多扣去幾個月薪水的準備,但是沒想到塞裡克斯提都沒提薪水的事情,非常乾脆的答應了何邊的超長假期,讓包雪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反覆的確認都得到是肯定的答覆,只好滿腦子疑問的走了出來。
簽證地問題也很好解決,包雪找到王伯托了關係,幾天之內就能拿下來。
回到家裡給何邊一說,何邊也是想不明白,反正是件好事,也就不了了之。
其實費耶諾德俱樂部前倨後恭地態度,都是因為來自ca集團的壓力,放出了話,只要何邊地事情處理好了,就一切都好商量。
……
11月28日,包雪很早就起來開始給何邊收拾行李,零零碎碎的給塞了兩大箱,內褲襪子什麼的都是前兩天她去買好了的,一打一打的搬了回來。
看得何邊直翻白眼,充分發揮了討價還價的深厚功力,把行李銳減到一個二尺見方的小行李箱。
林閒也請了半天的假送何邊。
三個人坐著出租車,在包雪不停的叮囑下,到了機場。
包雪還不肯放過何邊,仍然在念著一大堆出行的注意事項,把何邊弄的頭都大了,而林閒則是在旁邊看的哭笑不得,
走進了候機廳,何邊去辦理出關手續去了,包雪才停了下來,眼圈通紅的看著何邊匯入人群的身影。
林閒看著泫然欲泣的包雪,搖了搖頭,「唉!想哭就哭出來吧,何必呢!」
何邊走了回來,不捨的看了看包雪和林閒,揮了揮手,毅然的轉身走向了檢票口。
「何邊!」
包雪再也忍不住,衝著何邊的背影喊了出來。
何邊頓了頓了,扭過頭來微微笑了笑,再次揮了揮手,回頭大步的走進了檢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