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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雲湧 第267章 第一交鋒,贏 文 / 李寒羽

    第267章第一交鋒,贏

    氣氛沉悶,或者說是壓抑。

    李刺陵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地上如狗一般的李敦,貴公子一般地喝著他平時看都沒看過一眼的低檔次茶水。

    深入敵營,隻身一人還能如此氣定神閒,不得不說這位京城一線大少有著超乎常人的鎮靜。

    唐哲軒對這樣的人有著很大的好感,說白了話,他並不想成為什麼牛逼人物。

    只想守著一畝三分地過自己的太平日子。

    太平二字就是一切都需要深厚的實力才能夠實現。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開公司又要組建黑勢力的原因。

    李刺陵和他走的路完全不同,正所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也可以說是道不同,利益也不同。

    兩人之間除了李敦這個外在因素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過節。

    李刺陵是護犢子,但那也只是針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對手時才會體現的一面。

    然而對面前這個潛力股的『敵人』,李刺陵可就不會因為一個李敦,而去破壞了自己的利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李刺陵就是這樣一類人,他需要強悍的盟友。

    這個強悍,不單單是財力人力或其他什麼東西,更為重要的是潛力二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一個人幾十年後會如何。

    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除了李刺陵這個欽定的下任家主還有一些李家核心成員所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

    就連李敦這個李刺陵的親生弟弟也不曾知道的李家秘辛。

    所以李刺陵的到來完全沒有給李敦帶來任何好處,相反的,至李敦於危險之中。

    李刺陵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與他身份不符的五塊錢一盒的軟包紅河,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個煙圈,目光灼灼的盯著唐哲軒,一字一字說「你真不給我這個面子?」

    「你的面子,在別人看來很值錢,但在我眼裡,一文不值。」唐哲軒叼著煙,眼神清澈,說出的話,卻十分毒辣。

    李刺陵不怒反笑「你是除了青衣之外,第二個說我的面子不值錢的人,希望你能一直如此認為。」

    雖然搞不清楚李刺陵口中的青衣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唐哲軒並不怕他,說道「李大少既然這麼說了,我一定會照做。」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輸誰半分。

    看得旁邊的納蘭詩韻和韓夢竹一陣心驚肉跳,別人或許不知道李刺陵的本事,但納蘭詩韻很清楚。

    這個男人,可是典型的談笑風生間便能摧毀掉對手的怪物。

    不知不覺間,她竟為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拒絕自己的未婚夫擔憂起來。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為唐哲軒擔憂,還是怕他被李刺陵弄死之後自己領不到財產擔憂。

    「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能夠好好聊天。」

    李刺陵站起身,對唐哲軒說「李敦犯的錯,就讓他自己償還。別打李家的臉就可以。」

    這句話一出,李刺陵相當於變相的承認自己輸了。

    刺陵如風,輕輕地來,輕輕地走。

    唐哲軒也沒為難他,唐哲軒不是傻子,如果真的得寸進尺,失敗的終究還是自己。

    李家能在京城屹立不倒,成為巔峰家族,其能量不可小覷。

    李敦從李刺陵離開的那一刻起就如墜冰窖,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什麼。

    他恐懼,從出生起到現在為止,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因為從小到大細心呵護時時刻刻保護他的哥哥拋棄了他。

    如同廢物一般的隨手扔了。

    這一變化,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納蘭詩韻更是想不到李刺陵為什麼會罷手。

    她在這裡多做停留也沒什麼用處,李刺陵都不管李敦了,自己這個跟家裡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更是沒有必要留下。

    帶著天字號大保鏢韓夢竹離開是最爭取的選擇。

    都走了,川菜館內靜謐無聲,大家都等待著唐哲軒的一聲令下,便過去將那個敢罵小少爺是孽種的傢伙生撕了。

    結果卻令他們很失望,唐哲軒吩咐李建三人帶人回去,這裡的事情,由他自己解決。

    三皇會的人撤了,韓煙坐在一旁欲言又止,唐哲軒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

    能夠和李刺陵這般人物針鋒相對還能夠屬於上風的傢伙,真不知道是該說他運氣好,還是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對這個很陌生的男人,韓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唐哲軒起身走到掙扎起來臉色慘白的李敦身前,說「二公子,我也不為難你,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怎麼樣?」

    李敦眼神怨毒的看著唐哲軒,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如此屈辱的他,心生憤恨,冷哼一聲,不作回答。

    唐哲軒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只是那眼神中的冰冷,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看來二公子是不肯道歉了,唉,你哥哥剛才說了,只要不打李家的臉就可以,那麼打你的臉應該沒問題吧?」

    唐哲軒笑瞇瞇的說完,臉色徒然一變,冷如寒冰,揚起手來左右開弓,啪啪聲不絕於耳。

    一連抽了李敦十多個嘴巴,才停下。

    此時的李敦眼前滿是小星星,臉已經腫的像發面餑餑一樣,嘴角滲出一縷鮮血。

    李敦倒也想條漢子,沒哭喊沒倒下,硬撐著說「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二公子,你這話說得過了吧,我可不敢弄死你,殺人是犯法的。」唐哲軒故作怕怕的說道。

    李敦冷笑。

    不過沒等他得意一會兒,唐哲軒便又是一記嘴巴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

    清脆響亮。

    唐哲軒沒在笑臉相對,冷著臉,把手中的最後一口煙抽完,扔在地上踩滅。

    「李敦,別以為你是李家的人我就不敢動你。」唐哲軒生氣了,他還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玩意。

    「小沫,他就交給你了,別殘別死,弄個三五個小時,把他送醫院去。」唐哲軒說完便走回去。

    「韓老師,今兒這事兒鬧得,也沒吃好,下次有機會,我們夫妻倆請你去家裡做客。」唐哲軒沒有坐下,站著說道。

    韓煙哦了一聲,看了一眼李敦,然後起身說道「唐先生,那個,你能不能放過李敦?」

    唐哲軒聽到他的話,神色慍怒,要不是你這個娘們兒,老子的兒子能被說成孽種?

    老子沒他娘的找你算賬就不錯了,你還要替別人求情,操。

    這些話,只能心裡想想,說出來,唐哲軒是不會說的,神色慍怒,說「給我個理由。」

    「我們是同學。」韓煙實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連理由都不算的話。

    唐哲軒看著韓煙,若有所思,這個娘們兒真他娘的怪,剛剛那麼亂,也沒見她慌張,看來其中定然有鬼。

    想到這裡,唐哲軒已經將韓煙歸納為有身份有背景的那一類人中去了。

    沉默半響,唐哲軒對嚇得身體顫抖的李敦,說「今天看在韓小姐的面子上,放你一馬,趕緊滾。」

    李敦聽到這話,似乎有些不信,問「你真的放過我?」「滾。」唐哲軒大聲喝道。

    李敦拖著疼痛不堪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沒有豪言壯語,沒有任何話語,默默地離開。

    隨他一同離開的還有那兩個折了胳膊的狗腿子。

    唐沫走到唐哲軒身邊,低聲問道「蝙蝠哥,就這麼算了?」

    「嗯。」唐哲軒嘴上這麼說,心裡可不這麼想。

    幾人離開川菜館,先開車將韓煙送回了『帝都』健身房,然後才離開。

    站在帝都門口,韓煙眼神複雜的目送著寶馬離開,直至消失,才轉身進去。

    鳳陽市中心的一座茶樓包間內,洋溢著沁人心脾的茶香。

    李刺陵和納蘭詩韻相對而坐,韓夢竹則站在門口,如同一頭獵豹,緊盯著李刺陵。

    李刺陵倒了杯茶,放在納蘭詩韻身前,輕聲說「納蘭,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這麼輕易罷休?」

    納蘭詩韻端著茶杯,小口啜飲,目光卻緊緊盯著李刺陵的雙眼,試圖從中看出什麼,結果失敗了。

    「李大公子的護犢子在津京圈子乃至全華夏都是出了名的,今兒怎麼改了性子?」納蘭詩韻不溫不火的問道。

    李刺陵難得露出一抹苦笑,說「我也想不罷休,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啊。」

    「哦?」納蘭詩韻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問道「放眼全華夏,能讓你李大公子懼怕的,屈指可數啊。」

    「納蘭,你就別取笑我了。」李刺陵很鬱悶的說道。

    納蘭詩韻嫣然一笑,說「不取笑你也成,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

    「這個,那個,算了,納蘭,你還是別問了。」李刺陵支支吾吾道。

    納蘭詩韻還是頭一次見到李刺陵如此吞吞吐吐的說話,這其中,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麼?怕我洩露出去?」納蘭詩韻說道。

    李刺陵這回沒吞吞吐吐,直言不諱道「是的。」

    納蘭詩韻怒了,一拍桌子,毫無淑女形象,說「李刺陵,你還把我當朋友麼?小時候你幹的那些事,哪件我沒保密過?」

    李刺陵知道她指的是什麼,誰小的時候沒幹過一些招貓遞狗的事兒?訕訕一笑說「你別生氣,我還能不信你麼。」

    「那就快說,別釣我胃口。」納蘭詩韻收起架勢,再次成了大家閨秀。

    李刺陵點燃根煙,還是紅河,他喜歡抽這種煙,能讓他時時刻刻記著自己是個普通人,只是生在大家族而已。

    「你還記得我有個小姑姑嗎?」李刺陵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往事。

    納蘭詩韻聞言,仔細想了想,說「你是說靜姑姑?」

    「嗯。」李刺陵點點頭說「我十歲那年,小姑姑走了,據太爺爺說是為了嫁給一個叫唐重的男人,跟家族決裂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說唐哲軒的眼睛和我很像嗎?」李刺陵眼圈有些發紅,小時候,就屬他的小姑姑最疼愛他。

    納蘭詩韻聽到這裡,要是還不明白,就真成傻姑娘了,心中震驚,脫口而出「唐哲軒是靜姑姑的兒子?」

    「是的,小姑姑對我這麼好,唐哲軒又是我表弟,你說,我能不讓著他嗎?」李刺陵淡然道。

    納蘭詩韻哦了一聲,沒想到自己這個未婚夫,還跟李家有關係。

    「這事兒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了,要是洩露出去,咱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李刺陵十分嚴肅的說道。

    納蘭詩韻微微一笑,顛倒眾生,說「你還不信我嗎?」

    「信,當然信。」李刺陵知道,納蘭詩韻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自己必定會倒霉。

    納蘭詩韻,得意的笑著,她從小就喜歡看到李刺陵吃癟。

    李刺陵只有在跟自己這個從小的玩伴在一起,才感覺到平和真實,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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