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9章 攤牌 文 / 上古之雲
第29章攤牌
謝府庭院中,陳隍弘直感後背一陣發冷,向前一躍轉過身來,與應日對視而立。
「小子,動手前我想問清楚,你是怎麼逃過定幽巢追殺的?」
「這點你不必知道,你只須知道,今天我言應日要將拜你所賜的一切傷害,連同謝家所受的委屈一併討回。」
「就憑你?也不怕說這話閃了舌頭,你應該知道老夫在宇寧宮擔任大隊長一職的事情吧?」
「大隊長,然後呢?」
應日此時已經摸上胸口,霸王銀槍霎時出現在應日的右手之上,槍尖指地,威風凜凜立於陳隍弘面前。
陳隍弘此時的心裡猛的一跳:儲物項鏈!緊接著貪婪的眼睛直盯著應日的胸口。
也難怪陳隍弘的表現會是如此。一條儲物項鏈的價值,可是比一個培鎢城還要大得多啊。
然而接下來他看到的,卻讓他的貪婪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惶恐,沒錯,就是惶恐。
因為,應日的槍旋轉一周後,槍尖指天,頓時周圍的空氣彷彿有意識般向應日快速的流去,這正是疾風槍訣的起手式——風捲殘間!
陳隍弘畢竟是在宇寧宮裡呆過一百多年的資深宮衛了,又怎麼會不認得疾風槍訣的起手式。在宇文克接掌宇寧宮的就任儀式上,就曾經當著宇寧宮全體人員的面演練了一遍疾風搶訣,這可是宇寧宮的鎮宮絕技啊,在宮裡有資格修煉這套武訣的人絕不會超過十指之數。而眼前的應日不僅有儲物項鏈,更是修煉了疾風槍訣,這讓陳隍弘怎麼不惶恐?
「且慢。言應日,你與宇寧宮是什麼關係?老夫想先弄清楚一件事,等弄清楚了,再動手不遲。」
人一旦活的時間長了,都能學會要懂得見風使舵。眼下的情況再再證明應日的來歷絕不簡單,陳隍弘可不想自己剩下的這些日子也給人收了去。
而此時的應日,雙眼正冷冷的看著陳隍弘,身邊的空氣流動得越來越快。
「你問我與宇寧宮是什麼關係?那我就告訴你也無妨,宇文克就是教導我武訣的人,雖說我還不知道他在宇寧宮的身份,但相信他在宇寧宮絕不單單只是位居要職這麼簡單,我今天就要替宇文叔叔好好處置你這宇寧宮的敗類。」
陳隍弘雖然心中早就有點猜測,但是親耳聽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兩腿發虛。不說別的,光疾風槍訣這四個字就能夠證明此時應日所言不虛。
「撲通」一聲,一直以來耀武揚威的陳隍弘此時竟雙膝跪地,臉上佈滿恐懼和後悔,幾乎用哀求的語氣對著應日說:「應日,是我眼睛瞎了,我不該對你言家做出那種事,更不該雇凶刺殺與你。應日大人,我錯了,從今以後我絕不再作出損害宇寧宮威名的事情來,請大人看在屬下為宇寧宮付出的這一百多年的份上,原諒屬下的這次無知吧。」
「要我原諒你?哈哈哈,你可是宇寧宮堂堂的大隊長,你的所作所為本應是眾宮衛的模型典範,可你今天竟然作出這等事來,你還叫我原諒你?哼,不過你在宇寧宮的一百多年卻也不假。好,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而且這個機會對於你來說,很容易抓住,那就是——打敗我!如果今天你打敗我,我就不追究以前以及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我允許你使用全力,如果傷了我甚至殺了我,你都不用負責,一旁跟我一起的還有宇文克叔叔的掌上明珠宇文鸞鸞,有她在可以為你作證,但是,如果今天你連我這武士高階都敗不了的話,那你說宇寧宮留你何用?」應日說完槍尖一旋,指著陳隍鴻說道。
到了這時,在一旁的謝索琳與葉思聰心情簡直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這一切來得太快太快,快的讓兩人都有點懷疑這到底是在不是做夢,快得那麼不真實。這段時間為了這件事,謝家人吃盡了苦頭,到了最後還是被逼答應了婚事,如果不是今天應日出面幫忙,謝索琳這輩子恐怕就要廢了。而葉思聰與謝家的人或許就會永遠生活在不甘和愧疚當中。
陳隍弘聽了應日的話,一時間竟沒了主意: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打還是不打?要是打了我就不會受到宇寧宮的追究嗎?可他是宮主宇文克的徒弟啊!不打呢?不打的話他們會把我怎麼樣?
對於勝負,陳隍弘是有著絕對的信心的,雖然應日在武訣的級別上要高出自己許多,但是自己的武魄可是整整高出應日兩級,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彌補得過來的。雖然武訣的高低對於勝負有著很大的決定因數,但在武魄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應日想靠武訣來取勝,幾率是非常渺茫的。
別的不說,現在就光武息的壓迫就能讓武士高階的應日感覺如負百斤。再說自己的實戰經驗可比應日多出太多了,只要小心應對,自己可以有十足的把握能贏。
不過陳隍弘不知道,他的推斷也只是對平常的武魄強者適用,眼前的這位少年,可不是普通的武魄強者。
左右衡量之後,陳隍弘緩緩起身,對著應日恭敬的說道:「既然應日大人有此雅興,那屬下就陪應日大人切磋切磋,如果屬下僥倖勝個兩三招,希望應日大人言出有信,對於屬下之前所犯的錯可以既往不咎。」
「當然,我說到做到,這點你不必擔心。」應日再次向陳隍弘承諾道。
陳隍弘手一招,一名隨從遞來一對略顯暗色的雙鉤,不過這對雙鉤與平常雙鉤卻是不同,這對雙勾是一鉤上一鉤下的天地鉤,一般用此種鉤的人武訣都是走比較詭異的路數,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令人防不勝防。
「應日大人,小心了。斷魂訣——天地雙分。」招式一出,陳隍弘身上的武息也隨即爆發,強橫的武息令原本環繞在應日身旁的空氣瞬間潰散。
「疾風槍——疾風罡步,啟。」應日槍身一旋,疾風罡步隨之踏出。
對於武魄比自己高出兩級的陳隍弘,應日當然不會傻到跟他硬碰硬,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依靠自己聖魔同體的優勢,耗掉陳隍弘的武魄之力。
聖魔同體的體質,可以在消耗武魄之力的過程中,不斷的吸收天地靈氣來補充自身,也就是說,只要不是消耗太過恐怖,聖魔同體體質在戰鬥中幾乎可以一直處於顛峰狀態,這也是那日宇文天擎落敗的主因。
哦,想以速度來牽制我嗎?可惜我在速度這一方面也差不到哪去啊。
陳隍弘見到應日一開始就使用疾風罡步,當即雙鉤一錯,一道風刃迎著應日即將到達的路線飛去,如果應日繼續踏步前進,就很有可能自己撞上那道風刃。
只見應日快到風刃面前時,槍尖猛的向地面一刺,整個人就這麼翻身而起,而陳隍弘的第二道風刃隨即往應日腰步切來,應日槍身忽然一短,整個人頓時下降近一半的高度,風刃從腳底呼嘯而過。
為了避免第三道風刃的到來,應日雙腳一蹬,左手撐地,整個人站立而起。
這就是宇文克加諸在霸王銀槍上的妙用之一了。試想想本來不足一米長的槍在刺向對手的時候忽然長度增加了差不多兩倍,那種出奇不意的效果是可想而知的。
這次的閃避也算是有驚無險,應日感覺到了以自己目前疾風罡步的速度想要壓制陳煌弘明顯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躲過風刃後,捕風刺影應聲而出,不再採取游鬥的戰法。
「鐺」的一聲,捕風刺影竟然被陳隍弘左手的天鉤硬生生的擱開,隨即陳隍弘右手的地鉤向應日的腿部鉤去,應日藉著反彈之力,雙腳快速移動,再一次有驚無險的躲過攻擊。
不愧是武魁初階啊,武魄之力根本就不是我能撼動的,剛才的一鉤震得讓我險些握不住槍,在速度方面又不能壓制住他,就算現在使出新領悟的槍訣之招,作用也應該大不到哪裡去,看來,得試試那個方法了啊。
應日心中不禁為武魁的威力感到陶醉,武魁,總有一天我一定會達到,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戰勝對手。應日心中一定,隨即疾風罡步飄出三丈距離,槍身一立,雙眼竟然緩緩的閉上。
陳隍弘此刻心中已是完全踏實了下來:果然,就算是疾風搶訣,想要彌補這兩級的巨大差距也是非常勉強的,而速度方面只要不是相差很大,憑藉著雙鉤,對我來說就沒什麼問題,這場比試看來我勝出是沒什麼意外了,只是,他現在在幹什麼?難道準備認輸了嗎?
正在陳隍弘心裡犯嘀咕的時候,忽然感覺應日的武息之中,竟然出現了一絲黑暗的氣息,雖然只有一絲,可竟然真的是黑暗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他做了什麼?為什麼這一絲黑暗氣息出現後,他整個人武息的波動明顯跟剛才的武息波動完全不一樣了?這是什麼武息?為什麼以前我從來沒見過?
不解伴隨著不安在陳隍弘心中同時產生並快速的膨脹著。不行,不能再繼續讓他這樣下去了,否則不知道等下會出現什麼情況,先下手為強,對。
「斷魂訣——天地魂生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