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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卷 對世界負責的男人 第8章 直抒胸臆 文 / 希帕蒂亞

    陳安平走進拘禁孫瑜的房間看到孫瑜的時候不禁呆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自己正常的表情,鄔團長和另外兩個人都出去了,房間裡面只剩下孫瑜和陳安平了。

    孫瑜雖然處於被審問的地位,但是鑒於他的身份,他實際上受到了很好的招待。此時此刻,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盯著走向自己的陳安平。

    「請問你是?」

    陳安平心中首先讚了孫瑜一聲「好演技」!他咳嗽了一聲,走過來和孫瑜握手,「我是國務院副總理陳安平,」他這樣說道,帶著和藹的微笑說道,「我現在負責和你溝通的工作,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先告訴我。」

    對於孫瑜來說,目前的情況算是有些僵持了,他顯露出他是穿越者的事實,不過沒有大大方方地承認,對方也產生了這樣的懷疑,對方的底細偏偏故意裝作不知道。孫瑜已經不能夠忍受這樣的相互試探繼續進行下去了,所以他直接提出了最高的要求,要求見到那兩位領導同志。

    不過,這樣的要求在總理那裡理解有了偏差,雖然不清楚目前的政治局勢,但是即使使用自己不多的政治智商和歷史知識也知道1966年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年份,雖然這個世界很有可能不一樣了,但是歷史是帶著很大的慣性的。孫瑜努力搜集者這個世界的信息,希望能夠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以確定自己應該做什麼和怎麼做,就在他努力進行的時候,陳安平同志出現了。

    孫瑜心中其實已經鬆了一口氣——至少證明了一點,我沒有穿越,這是一個已經去過的世界的延續——不過新的問題又產生了,我怎麼回來的?當初陳安平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個世界要封閉了嗎?

    「國務院副總理?陳安平?」孫瑜和陳安平握了握手,「沒有聽說過呢,負責科教文衛嗎?」

    「那是聶帥負責的部分。」陳安平嘴角牽動了一下。

    「是嗎?」孫瑜若有所思地偏了偏頭,重新坐下,陳安平也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陳安平繼續說道,「我們的對話將被錄音,你不介意吧?」

    「這些天我的話都被錄音了,無所謂。」孫瑜攤開了手。

    陳安平從懷裡面掏出來了一個錄音機一樣的東西放在了兩個人之間的小桌子上,然後按下了按鈕,「好了。」

    孫瑜瞪著陳安平。

    「我說好了!」陳安平有些惱怒了,「現在你可以說隨便說話了,無所謂了,沒有任何人能夠聽見。」

    「那麼我們等會兒還要做一個錄音的版本嗎?」孫瑜聳了聳肩膀。

    「不用了,交給我吧。」陳安平歎了一口氣,問道,「你究竟是怎麼來的?」

    「呀,我還想知道呢!」孫瑜翻了個白眼,不過他隨即興奮起來,「既然是你的地盤那就好說了,我還真擔心自己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1966年了呢!你想想辦法,把他們收去的我的腕表拿回來給我好嗎?」

    陳安平瞪著眼睛站起身來,在房間裡面來回踱了幾部若有所思地盯著孫瑜,「你居然連腕表都丟掉了。」

    「是,而且腕表中我存了重要的東西,最他媽的關鍵的是我另外一個腕表存在這個腕表裡面。」孫瑜一臉痛苦的樣子。

    陳安平看向孫瑜的目光有些奇特了,「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他反問道,「按照你的能力,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腕表還不容易嗎?」

    孫瑜的眼皮耷拉下來,「誰知道我這樣做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呢?而且現在發現這居然是你的世界,那麼如果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那就更加不好了。」隨即孫瑜繼續熱切地看著陳安平,「這樣簡單的事情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陳安平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不是吧,你不是副總理嗎?」孫瑜偏著頭,疑惑地看著陳安平,「你這麼多年來看來沒有做出什麼了不起的成就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是接班人了呢!」

    說道這裡陳安平果然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他在孫瑜面前坐了下來,「看來我果然還是過於幼稚啊!」

    孫瑜瞪大了眼睛。

    「我原本以為中國的社會主義運動受到了挫折最終走上了修正主義追本溯源其原因是最高領導頭腦發熱,採取的方式方法過於激烈的緣故,」陳安平深有感慨地說道,「現在看起來,我還是過於幼稚了,政治鬥爭到了這種地步哪有不激烈的,就是和平時期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是眼下這種大變革的時期了。」

    「我還以為你哥哥倒台之後你就明白這道理了呢,這樣看來,你們家的家學淵源實在是不行啊!」孫瑜撇了撇嘴,「對了,我還沒有問你眼下你和你父親一起工作感覺如何?日後你的哥哥叫你叔叔伯伯你又有什麼感覺?」

    陳安平沒說話,在房間裡面看著天花板踱步,忽然說道,「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基本如此。」

    孫瑜嚇了一跳,「嗯?」

    陳安平看著孫瑜,「那十年的時光都說是一場浩劫,現在看起來,反而是一個必須必要的過程,如果不是那麼一場殘酷的教育,我們最終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真的不好說。」他又繼續在房間裡面踱著步子,「我們要真心感謝這場運動啊!」

    「你在發什麼神經?」孫瑜皺著眉問道,「你不是要獲取這個世界的最高統治權嗎?」

    「很慚愧啊!」陳安平搖了搖頭,「我原本以為,我自己有這樣的身份,我從我的父親和我哥哥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如果我出現在合適的時候,應該能夠憑藉著我自己的智慧延續社會主義運動和社會主義統治,現在看起來,我實在是太過於一廂情願了,」陳安平摸了摸下巴,「不管怎麼說,我對於那場運動期間基本上沒有什麼認識,都是其他人給我灌輸的印象,因此我的思想也過於淺薄了,自然而然地把後世來自不易的條件當做是先天存在的了,因此難免面臨著這樣的窘境啊!」

    「你到底受了什麼樣子的刺激了?」孫瑜偏著頭,「居然有這樣多的感慨。」

    「孫瑜同志,」陳安平在孫瑜的對面坐了下來,「社會主義,不,應該說**的覺悟不是天生的,是依靠**的教育培養出來的,而我們的國家從1949年開始還不過是一個傳統的農業社會,甚至說在思想上還是一個封建社會,因此在這張社會主義的皮下面還隱藏著種種封建社會的殘餘,這不是一個小問題,而是一個大問題。」陳平舔了舔嘴唇,「這意味著,當我們的皮蒙不住的時候,我們的政權就自然而然地轉變了性質。」

    「嗯?」孫瑜眨了眨眼,伴隨著陳安平的語氣,他也有幾分緊張了,「官僚主義?」

    「不僅僅是官僚主義的問題,」陳安平歎了一口氣,「一大批資產階級的代表人物、反革命的修正主義分子,已經混進黨裡、政府裡、軍隊裡和文化領域的各界裡,相當大的一個多數的單位的領導權已經不在馬克思主義者和人民群眾手裡。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在中央形成了一個資產階級司令部,它有一條修正主義的政治路線和組織路線,在各省、市、自治區和中央各部門都有代理人。」

    「你確定你不是在說2002年以後的中國?」孫瑜錯愕了一下。

    「是政治控制資本還是資本控制政治,這是辨別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社會的標準,或者換一種說法,是辨別自由(壟斷)資本主義和國家資本主義的標準,但是對於社會(國家資本)主義來說,權力如何分配,是辨別它究竟是封建社會主義、官僚(權貴)社會主義還是正統的社會主義的標準。」

    「哦……」孫瑜眨了眨眼。

    「這個判斷的依據,就是是否民主。」陳安平摸著自己的下巴,「如果權力的傳承完全是依靠血緣關係,那麼顯然是封建社會主義,借用斯大林所謂的一國建成的社會主義的話來說完全是一家的社會主義,不,這簡直就是玷污,社會主義,當然,我們不能否認也許會出現這樣的特例,也許這個家族幹得特別好,能夠把國家治理好,古代不也是出現了很多賢王皇帝嗎?」

    「呃,您到底想要說明什麼?」孫瑜疑惑不解地問道。

    陳安平繼續說下去,「官僚(權貴)社會主義,即統治階級已經固化,國家政權被一個官僚階層或者權貴階層壟斷,他們通過交叉的婚姻關係維持著共同的利益,通過壟斷權力完成一個小集團對社會大集團的統治,前面這兩種都是對於社會主義的背叛,真正的民主統治階層應該是開放的,每一個人都有機會成為統治階級的一員,要通過普遍的教育權的分配讓人人都能夠享有廣泛地選舉權和被選舉權,被選舉權是最重要的,我們反對一人一票的民主,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民主,選人來統治自己那是最簡單的事情,關鍵是要做到每一個人都能夠自己統治自己,這才是社會主義民主的意義,也是華夏人人如龍的意義。」

    「您到底要說什麼啊!」孫瑜被陳安平的長篇大論弄得有些糊塗了。

    「我的意思是目前我們就處在這樣危險地階段,」陳安平撇了撇嘴,「工業化已經取得了足夠多的成果,整個國家正在由農業社會向著工業社會轉化,舊的思想沒有滌清,它們披著社會主義的新皮改頭換面重新出現,舊的統治階級的腐朽思想已經同化了我們的不少幹部,使得他們認為自己的統治權是牢固和天然的了,革命的思想已經腐朽,我們的統治階級正在迅速地和人民群眾劃清界限,並且正在和人民群眾對立起來,血統論和等級論毫不掩飾地大行其道。」

    孫瑜聽得有些呆掉了,「所以?」

    「一場群眾的反抗運動和教育運動非常有必要。」

    孫瑜深吸了一口涼氣,在他看來,這是一條不歸路。

    「我正在琢磨這件事情,你就來了,可見這完全是天意。」陳安平抿了抿嘴,「我必然獲得最後的勝利。」

    「我現在有些明白楚宇軒他們對於你的忌憚了。」孫瑜吐了一口氣。

    「我覺得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什麼值得他們忌憚的,」陳安平冷哼了一聲,「理論聯繫群眾,才是物質的力量。」

    「那麼我要怎麼做才能夠拿回我的腕表呢?」

    本書所述的陳安平的觀點代表陳安平所扮演的陳安平所持有的觀點,和陳安平以及作者無關,特此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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