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謊言與真實 第15章 思路和預感 文 / 希帕蒂亞
「呃，」孫瑜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那麼，」他問道，「地獄這種地方應該怎麼樣才能夠到呢？」
「嗯？」素素看了他一眼。
「怎麼樣才能夠到？」孫瑜指了指手錶，「到了那裡你不就是世界的統治者了嗎？」
「呵呵呵……」素素笑了起來。
「那麼你就不用繼續呆在這個世界裡面為了楊公寶藏裡面的那顆水晶球而殫精竭慮了啊！」孫瑜繼續說道，「這麼長的時間裡你在這個世界有什麼進展麼？」孫瑜繼續瞪大了眼睛問道。
「聽著，」素素伸手抓住了孫瑜的衣領，「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搞懂，或許你搞懂了但是故意裝作沒有搞懂，或許你是真的不清楚，那麼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她湊近了孫瑜的臉，呼出來的氣息幾乎要吐在了孫瑜的臉上，「地獄是上帝創造的世界的一部分，在那個世界裡，我也只是統治者的一部分而已。」素素伸手拍了拍孫瑜的臉，「你明白嗎？」
不等到孫瑜的回應，她繼續說道，「如果你聽不懂，那是你的問題。」她鬆開了孫瑜的衣領。
「什麼時候能夠講到有關我的部分？」孫瑜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抿著嘴問道。
「很快，不過要看你的理解力能不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了。」素素笑了笑，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了下來。
孫瑜聳了聳肩膀，「繼續說吧。」
「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素素繼續講到。
「呃？」孫瑜揚了揚眉毛，「這個不用從這裡地方開始講起來……」
「閉嘴！」素素瞪了孫瑜一眼，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從天墮落？你這攻敗列國的，何竟然被砍倒在地上？你心中曾說：『我要升到天上，我將高舉我的寶座在神眾星以上；我要坐在聚會的山上，在北方的極處；我要升到高雲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素素終於停下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孫瑜。
「……然而你必墮落陰間，到坑中極深之處？」孫瑜有些疑惑地回應道，「不過如果仔細地摳這些字眼的話，這不一定是在說你……」
「不是誰說我你認為是在說誰？」素素歪著頭看著孫瑜。
「我真惋惜我大學的時候沒有順便修一下西方宗教這門課。」孫瑜眨了眨眼，「有點亂。」
素素居然有些得意地聳了聳肩膀，「那麼不按照原始的資料，按照故事裡面的**，難道不是我不滿亞當在上帝面前的地位而反叛墮落嗎？」
「我又要惋惜自己在西方文學史上面花費的精力不夠多了。」孫瑜又歎了一口氣，「到底什麼時候講到我？」
「這不就講到你了嗎？」素素偏著頭，「如果不是亞當的話，我也不會反叛，但是我如果不反叛，我也不會建立地獄，讓一個一元的世界變成一個二元的世界，我也不會成為那個世界的兩級的神之一……」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孫瑜繼續發問。
「你的身份難道不是亞當相類似嗎？」素素瞇著眼睛看著孫瑜反問道，「你所看到的事實不正好符合了你的猜想嗎？從本質上講，你真是這樣一個契機，攪動著你所在的世界發生了某種微妙但是顯著的變化……」
「什麼時候？」
「當這個世界的統治者發生了變化的時候。」素素攤開了手，「這是你本身的能力。」
「但是為什麼……」
「羅密歐，羅密歐，你為什麼是羅密歐。」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你們為什麼相信，不，應該說我為什麼會有這種能力呢？」孫瑜急切地問道。
「亞當雖然是人，但是他並不是普通的人。」素素回給了孫瑜一個含義深刻的微笑。
「我自己感覺不到我的特殊。」孫瑜攤開了自己的手。
「我只能夠告訴這麼多，更多的內容要你自己去尋找了。」素素擺了擺手。
孫瑜依然用一種懷疑的目光審視著素素。
「不相信我說的話？」素素問道。
「你還是給我了一個假設，讓我不明白的東西更多了。」孫瑜輕哼了兩聲，「心中的疑惑沒有減輕，反而更多了，這就是你用隱喻的後果！」
「這可不是隱喻，」素素繼續說道，「我只是按照我的語言給你做了一個解釋，如果，我是說如果草薙繪裡和神樂泠，甚至神樂千鶴要給你解釋的話，她們也會用自己的語言和經歷，做出合乎她們的方式的解說。」
孫瑜舔了舔嘴唇，「看來很有必要去找找她們。」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離開嗎？」素素問道。
「當然，」孫瑜提高了警惕，「你要阻止我？」
「不，我不會。」素素攤開了手。
「你的意思是亞當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試探性地問道。
「這個可不好說，」素素用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他也許完成了，也許沒有完成，但是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路西法就注定了要從神國分裂出去，他不能容忍有什麼人取代自己的地位，所以成為世界另一個最高的主宰的種子一開始就伴隨著上帝創造這個世界而種入了他的心中，或者，不如這樣說，這個世界本身就直接孕育著這個潛在的可能性。」
「作為一個曾經學習過物理大學生，對於你這種機械的唯物主義實在是不能接受。」孫瑜咬著嘴唇道，「既然如此，你不會阻止我離開了？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話，還要什麼努力。」
「努力本身也是作為參數代入方程計算的。」素素這樣回答孫瑜道，「如果你有自己的事情，請便好了。」
真是不能理解。孫瑜在心裡面這樣對自己說道，如果說你完全不在意我的離開，又何必和我說這些東西呢？他帶著深深的疑惑，看著素素然後自己一步步地後退。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路西法大人。」孫瑜在離開之前對著素素行禮道，「那麼希望你能夠早日達成你的夢想。」
「多謝，亞當先生，你也一樣。」素素臉上的表情，真是說不清是嘲笑還是諷刺了。
「我實在是不解，你能夠給我說一下嗎？」孫瑜站在門口，終於還是問道，「既然你已經是地獄的統治者了那麼又何必進入主神空間來呢？」
素素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你似乎還不太明白我剛才說的話的意思呢！」素素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的身份和我所處的世界有關係嗎？」
「你難道不想回到你應該所處的世界嗎？」孫瑜提高了音量。
「我應該所處的世界，你覺得是哪一個？」素素整暇以待地看著孫瑜。
「就是那個上帝創造的世界唄。」孫瑜聳了聳肩。
素素扶著自己的臉，「那個世界已經有一個路西法了，而那個路西法就是我。」
要是在魏晉時期，我們兩個真是談玄的好手啊！孫瑜不禁在心中感歎道，「那麼御田沖司製造的世界。」
「既然已經跳出了那裡，你覺得我還會回去嗎？」素素偏了偏頭，「更何況，我已經是真是的路西法了。」
真是佯謬的所有集合啊！
孫瑜在心中思索道，御田沖司所處的孤獨的世界裡他的想像力或者說他憑空創造了惡魔的世界，這個世界中的路西法是遵照神話的印象憑空創造出來的，然後這個路西法進入了主神的空間，憑空創造的路西法便和真實存在的路西法重合起來了，或者說他將自己和真實的關係連接了起來，然後……
孫瑜用力搖了搖頭，想要將自己腦子裡面的一團漿糊理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會馬上離開，不如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仔細思考整理一下思路，」素素說道，「我就在這裡，隨時恭候你來詢問我。」
「那還真是感謝您啊！」孫瑜說完這句話，迅速地退出到了房門之外，然後關上門，正如素素所說，他需要尋找一個地方好好思索一番，然後在離開這個世界也不遲。
說到這個世界，他四下張望了一下，隋唐時期的建築和人物衣著強烈地向他昭示著這個世界存在的真實感。對此孫瑜只能夠苦笑了，大踏步走出了這間客棧，孫瑜有些心不在焉了，「要找個地方。」
和素素的談話，與其說是澄清了他心中的迷霧不如說是加深了他心中的迷霧，眼下看來，需要瞭解的不僅僅是事實和別人的想法，更增加了對於整個世界的理解。如果不明白所謂的成為世界的統治者的意義就完全不能夠理解自己身邊的人對自己所作所為的目的和意義。孫瑜將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和目前所搜集到一切情報拼湊起來，也還只能夠用假說來安慰自己，從素素這裡得到的情報更是這樣，不如說路西法似乎更喜歡將局勢攪得更加紛亂。
「僅僅成聖是不夠的，似乎在聖人之上還有更高的層次，」孫瑜自言自語，「神樂泠在封神世界就已經成聖了，但是她並沒有因此就獲得所謂的統治權和自由，可見世界的統治者要求更高，說不定……說不定就是鴻鈞的水平。」
孫瑜忍耐不住想要敲擊自己的頭顱，用自己不豐富的想像力繼續設想，「鴻鈞不是天道嗎？天道難道不是系統文件之類的東西嗎？呀呀，想不清楚了，草薙繪裡在攻殼的世界裡面變成了網絡上的程序文件就算是成為了那個世界的天道？」孫瑜開始咬自己的手指，「那麼神樂千鶴肯定要成為那個世界的戰鬥力第一才算是統治者，既然如此的話，」他眨了眨眼睛，「那她必須等到三界開放的時候才行……嗯？」
孫瑜繼續琢磨到，「難道說一開始神樂千鶴琢磨的是取代浦飯幽助的地位？如果取代了浦飯幽助的地位的話……哦……難怪雷禪會注意到……嗯？這麼說我如果在幽游白書的世界沒有到釣魚島上走一趟的話，我大概真的會影響到這個故事的主角的問題？」孫瑜陷入了沉思，「如果是我取代浦飯幽助的位置的話那該如何操作呢？」孫瑜幾乎捕捉到了另外一個信號，「看來雲中子的出現完全不是偶然的。這樣考慮下來的話，」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幽游白書姑且不說，這個大唐雙龍傳會怎麼改變？即使素素拿到了邪帝舍利那又怎麼樣呢？他難道學廣成子證破碎金剛……」
等等，孫瑜似乎又捕捉到了什麼東西，「廣成子？」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如果這個世界也是封神系統的話，那證破碎金剛就不算是獲得最高統治權了，起碼要達到鴻鈞身合天道的地步啊！如果這個世界根本不是封神系統的話，那廣成子成仙就可以理解了，甚至……」孫瑜想起來通天教主所說的趙公明和三霄姐妹去了其他世界的例子來，「莫非這個廣成子實際上也是從其他世界來的？或許他根本就是主神空間任務的一個參與者？」
孫瑜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呆呆地半天的都沒有反應。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這意味著……」孫瑜開始快速地思考起來，「這樣看來，封神世界成為統治者根本不可能，因為鴻鈞的存在已經堵死了這條路了，所以只有可能在其他的世界達成這個目的，這就相當於降低了難度，在黃易小說的系統裡，最高的成就應該是白日飛昇破碎虛空，戰神圖錄一定可以達成這樣的效果，然後是長生訣……」
想到了長生訣孫瑜身軀一震，立馬站了起來，「糟了，實際上楊公寶庫裡面的邪帝舍利根本不是重點，要達成破碎虛空的成果的話，只需要長生訣就夠了！」
孫瑜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雖然還不太明白自己的身份等種種事情，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他突然對素素有了一些不太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