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謊言與真實 第29章 天下英雄入我彀2 文 / 希帕蒂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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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選擇宋缺作為投資對像時一個極大的錯誤，面臨即將到來的民族融合局面，宋缺這種抱殘守缺者將不會團結到絕大多數的力量，你覺得是不是這樣？」
「我覺得？」素素歪了歪頭，「我覺得他要是做得好的話，就沒有後面的五代十國了。」
「你太樂觀了！」孫瑜瞇了瞇眼，「朝代的更迭，一亂一治，這是歷史規律，有一個專用名詞叫做黃炎培定律。」
「所以你想說什麼呢？」素素歪著頭看著孫瑜，「難不成你認為這是因為大唐缺少民主的緣故嗎？」
「缺少太祖的緣故。」孫瑜吐了吐舌頭，結束了這個無聊的話題，「算了，反正至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誰當皇帝我有什麼責任？看誰順眼就讓誰當好了。」
「呀，你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實在是讓人覺得為難，」素素盯著孫瑜正色地說道，「我們支持寇仲和宋缺難道僅僅是因為看慈航靜齋和陰癸派不順眼麼？難道僅僅是出於個人感情上的傾向麼？這都不是正確的答案，應該說我們是出於我們自己內在的要求才會支持他們的？」
孫瑜有些愕然了，「什麼內在的要求。」
素素長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是壓抑自己上前抽孫瑜的衝動，「你對於中國歷史漫長的封建社會有什麼看法？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從秦漢到明清，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幾乎就沒有進步。」
「這肯定是不對的。」孫瑜對於素素突然和自己講歷史有些不適應，「這個過程應該是一個國家對於小農的控制逐漸減弱的過程，也就是小農的地位逐漸上升的過程，不過這和我們的內在要求有什麼關係。」
素素似乎有些無奈了，「如果是陳安平隊長在這裡的話，他一定能夠明白我在說什麼。」她歎了一口氣，「算了，反正你可以知道，選擇宋缺，對於我們來說，利益是最大的。」
「難度也是最大的，幾乎就是打開了地獄模式。」孫瑜摸了摸自己的上唇。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慈航靜齋之所以不選擇宋家，主要原因是因為宋家及宋家所在的地盤都是不信佛教的。」
「真的嗎？」孫瑜有些疑惑。
「嗯，實際上老百姓他們什麼都信一點，但是你知道眼下傳教的人最在意的是上層，很可惜的是宋家的人不怎麼信佛就是了。」
「我想也是，宋缺這種人怎麼可能信佛。」孫瑜歎了一口氣。
「所以你就要看明白，在這裡面，慈航靜齋不僅僅是出於為天下人民的考慮，他們也同時為自己考慮。」素素說道，「和心志堅毅的宋缺想比，有著種種人性弱點的李淵更合適一些，胡人普遍信佛，雖然李淵自稱老子子孫，但是從他的表現來看，即使如此，他也不會介意多燒一炷香。」
「哦。」孫瑜恍然大悟。
「所以不能夠讓那些心志堅毅，毫無弱點的人當皇帝，這種人往往直接滅佛了。」素素繼續說道，「從某種意義上講，選擇有著某種弱點的人比較好，這才是宋缺被捨棄的原因，不然你以為梵清惠當年為什麼和宋缺把臂同游？宋缺清醒地認識到，如果他在梵清惠的問題上退了一小步，他日後就要退上很多步。所以當機立斷地回轉嶺南，另外結婚生子。梵清惠根本不可能嫁給宋缺，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所有她接觸的心中埋下某種種子。眼下，師妃暄所做的事情和她所做的事情完全一樣。」
孫瑜聽得目瞪口呆，「這樣一講，政治娼妓似乎非常符合她們的身份。」
「不要說得這麼低俗，」素素說道，「畢竟她們能夠做到蠱惑天下最頂尖的青年俊彥的效果，所憑借的主要是自己的美貌和實力，在這個韓國還沒有發展成為一個正常的國家的年代，你覺得美貌和實力是唾手可得的嗎？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一種陽謀，實際上慈航靜齋本身就是一股強大的政治力量，你根本不應該將其視為方外的組織和不應該參與政治活動的宗教勢力，畢竟眼下這個世界還沒有宗教法不是嗎？」
「你這樣一講，我就清楚很多了。」孫瑜瞇了瞇眼，隨即又看向了素素，「難不成你之所以對他們敵視，是為了搶奪信徒嗎？」
素素笑起來，「我在這個世界根本不需要信徒。」
……
孫瑜還監控著那三位主角的行動，寇仲見到了翟嬌，徐子陵見到了劉黑闥，寇仲見到了劉黑闥，寇仲分別和翟嬌、劉黑闥商量怎麼坑李密。徐子陵對劉黑闥說出了和氏璧已經破碎的真相。寇仲見到了宋玉致，宋玉致對寇仲的處境表示了擔心，宋玉致被寇仲調戲了一番。
淳於薇見到了跋鋒寒，使了小性子，從本質上講，這是一位熱愛生活的好姑娘，喜歡一切新奇浪漫的英雄故事。所以跋鋒寒也不好對這個畢玄的徒弟拔刀相向。
寇仲回到了所在的據點，準備和跋鋒寒，徐子陵一起迎接即將到來的血戰就是了。
素素抱著傅君瑜和孫瑜一起坐在高處，正愁著眉頭思考著問題，當孫瑜問她在想什麼的時候，素素回答說，「我正在想是直接救醒這位二小姐呢還是讓宋師道這個多情公子帶著這位二小姐去一趟高麗，這兩種做法各有優劣就是了。」
「你可以直接將她就醒？」孫瑜問道。
「當然，並不困難，這種程度的自我昏迷術再簡單不過了。」素素回答道。
「我認為即使是救醒了她，她大概也不會對我們心懷感恩，所以還是讓宋師道公子將她送回去，說不定宋公子可以帶著兩個小妾回到中原。」
「真是個好想法。」素素回應道。
「你是指對傅君婥對宋師道公子來說嗎？」
「我是指兩個小妾。」
「這個有什麼？」孫瑜攤開了手。
素素摸了摸下巴，「無論怎麼說，親姐妹也太邪惡了一點吧！」
「等等，你忘了可憐的御田沖司先生了嗎？」
「他的姐姐、妹妹和媽媽都是惡魔扮演的，所以實際上一點也不邪惡。」素素伸了伸脖子，看著辟塵道長裝b一樣僵硬地浮了起來，拍了拍孫瑜的肩膀說道，「你要注意一點了！」
寇仲耍嘴皮子試圖將這個道士騙走，這個妖道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著大義凌然的話語，談挺清楚寇仲所說的話都是真話，和氏璧確實不在他們手上的時候，利落地轉身就走。雖然後面在吐槽道說鴻鈞道的道士果然滿口胡言，喜歡騙人。孫瑜幾乎想跳出去一巴掌拍死他了。
緊接著，是侯希白的出現，這位多情公子在孫瑜手上吃了虧之後外出歷練了一番，但是在孫瑜看來，似乎完全沒有長進。還是一個衝動的樣子，一出場就打著替師妃暄初期的牌子，被口中他們冷嘲熱諷一番，寇仲又裝作坦誠地說這是雲中子師叔對自己的考驗，和氏璧是真的不在他們手上，他們也不知道和氏璧在哪裡，他們只要在這樣的處境下努力通過考驗，活下去云云。
好在侯希白雖然因為談戀愛智商降低，但是還不至於完全變成一個腦殘，在說了一番場面話之後，便爽快地離開了。
緊接著，便是楊虛彥的出現了，這位影子刺客是真的想要幹掉三個人中至少兩個，但是寇仲和徐子陵的表現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在沒有十足的把握的情況下，他也暫時撤退了。孫瑜站在高處，看著這一切波瀾不驚的發生，大大鬆了一口氣，打了一個哈欠。
「別放鬆，」素素說道，「到了明天白天才是重點，那個時候丟了和氏璧的苦主淨念禪宗才會找上門來，又有慈航靜齋的優秀傳人，你的師侄明天能不能夠撐住場子，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是有陰癸派的出場麼？」孫瑜說道。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計劃之內的。」素素說道，「寇仲如果死了，可不能夠取檔！」
孫瑜笑了笑，靜靜地坐著等著太陽的出現。
養了一夜的神的寇仲三人大踏步從御道走了出來，兩邊的店舖住宅通通緊閉著房門。寇仲生起了沖天的豪情，說道，「有你們兩人相助，我何愁天下大事不成呢？」
跋鋒寒道，「仲少你自己亦是人傑，我不是中原人，大可不必將我計算在內。」
三個人說著話很快就走到了街道的盡頭，一葉扁舟順著河水漂流了過來，船上站著身材窈窕的女子一名。
徐子陵一看到這女人的樣子，便情不自禁地說道，「師妃暄！」
寇仲和跋鋒寒早與師妃暄見過面了，這個時候也情不自禁地望了過去。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若干個和尚也出現了。
天津橋上，三個人看著師妃暄女裝的真實面貌，實在是被她的花容月貌震驚地有些失色了。
孫瑜早就等著這一刻了，伸了一個懶腰，「終於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