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謊言與真實 第22章 雙臂舒展天地覆4 文 / 希帕蒂亞
「要不要去和宋家的公子哥打個招呼？」孫瑜問素素道。
素素瞥了他一眼，「想看熱鬧就去唄。」
孫瑜微微一笑，離開了這個包間，順著迴廊一直走到了宋公子所在的包間的門口，就在這時候，化名秦川的師妃暄也正好走到了宋家的包間門口，揚起手來正要敲門。
「呀，真是巧啊！」孫瑜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秦兄也要找宋公子嗎？正好和我一起進去吧！」
師妃暄正在驚訝孫瑜如何避開了自己的感知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居然一點也不知道，猛然地孫瑜的手又搭在了師妃暄的肩膀上，然後咚咚咚地敲起了門。
師妃暄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就像是和孫瑜的手長在一起了一樣，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功夫。心中暗暗吃驚，臉上還保持著足夠的淡定。
「誰？」門裡面直接響起了問話聲，明顯是寇仲的聲音。
「師侄，」孫瑜朗聲道，「我和秦川秦兄特意來拜訪宋師道宋公子，你開一下門。」
然後徐子陵愕然地打開了門，果然看見孫瑜和師妃暄就站在門外，孫瑜的手還搭在師妃暄的肩膀上。
師妃暄依然是男裝打扮，不過沒有戴面紗，清秀的面孔無論是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如果這就是她的本來面目的話，侯希白真是有理由了！
師妃暄蹙了一下眉頭說道，「我本來有幾句話想要隔著門向宋公子請教一下也就罷了，不巧正好遇見了雲中子道長，道長熱情，主動幫我叫門，倒是打擾了宋公子和徐公子、寇公子了。」
寇仲哈哈大笑起來，「不打擾不打擾。」
徐子陵接著問道，「秦兄是不是又要請教為君之道呢？」
跋鋒寒目光如電地注視在孫瑜放在師妃暄肩膀上的那隻手。
宋師道還沒有說話，孫瑜已經開口了，「唉，秦兄太客氣了，別的不說，你慈航靜齋掌門梵齋主和宋閥主關係匪淺，宋公子又是熱情好客之人，豈會讓你站在門外說話？」他一邊說一邊牽著師妃暄走到了座椅前坐下。師妃暄十分順從孫瑜的牽引，對他的動作幾乎沒有疑問。孫瑜微微一笑，果然學自西索的念能力伸縮自如的愛很有用處啊！不過在這個世界是使用的缺點就是不太能夠隔得太遠就是了。看到師妃暄坐下了之後，孫瑜笑了笑放開了她，自顧自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
宋師道看了看孫瑜，又看了看師妃暄，最後還是問道，「秦兄就是要問我那個問題嗎？」
師妃暄坐直了身子，「正是。」
「當年宋閥主的回答讓梵齋主不滿意，」孫瑜在一旁說道，「因此宋公子回答可要慎重啊！」
宋師道聽到了孫瑜這樣說，不免愕然了一下。
孫瑜繼續說道，「我聽說宋家一向以漢人血統為正宗，看不起胡人混血，這是不對的。孔子說，『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如今天下的局勢，令尊偏安一隅，豈是長久之道？若是心懷中國，則不可不有以夏變夷的手段和氣量，說句不好聽的話，當今世下的為君之道，令尊首先要改了專情之道，將漢人、蠻夷和胡人的小老婆，一個一個地討過來，不然以令尊天賦奇才，不也得在楊堅麾下忍辱負重嗎？宋公子若是能盡孝心的話，就應該替宋閥主多納幾房妻妾，最好將宇文家、獨孤家和李家的女兒各娶一個。眼下不利於用兵高麗，據有天下之後，可以讓高麗王將傅君綽送來封作妃子……」
「住口！」宋師道冷冷說道，但是看表情似乎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雲中子道長，多謝你指點，不過對宋某來說……」他忽地陷入了沉默之中，傅君綽還活在這個世上，但是他和她之間看不見的鴻溝讓宋師道完全沒有了辦法，隨即，他便長長歎了一口氣，「只是這世間造化弄人，讓人不勝感慨，只覺得人生乃是一場大夢。」
師妃暄的嘴角牽動了一下，轉眼去看孫瑜。
孫瑜轉過去去教訓寇仲了，「看看你二叔這樣意志消沉，你們這些做小輩的難道不知道該如何給長輩分憂嗎？寇仲，你應該就此立志統一天下，打破高句麗，將你娘獻給你二叔做小老婆才對。」
這下子連寇仲的嘴角都開始抽動了，徐子陵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孫瑜轉過去對師妃暄說道，「我看這樣，秦兄你也不要多跑幾趟了，我這師侄身負楊公寶藏的秘密，又有志稱霸天下，不如你也問問他為君之道如何？」
師妃暄嘴角的笑容似乎掩飾不了了。寇仲面對這樣矜持的嘲諷，已經受不了了，拉住了孫瑜說道，「師叔，你別這樣說了。」
孫瑜痛斥到，「真是沒有骨氣，你也是見過皇帝威嚴的人，當年劉邦不過是一個小混混尚且能說大丈夫當如是也，項羽不過是一個匹夫還能狂言彼可取而代之，你難不成連個小混混和匹夫都不如？」
在場的其他幾個人簡直尷尬死，劉邦項羽這樣的人物在孫瑜的嘴中居然如此不堪。
「況且你有師叔撐腰，怕什麼？」孫瑜繼續說道，「慈航靜齋中意李世民，要把和氏璧送給他，送不送的成尚且不說，師叔也有寶物給你當玉璽用！」說著一伸手將番天印拿了出來。
番天印這樣的寶物一拿出來就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引得屋子裡面的人都注視了過來，就連淡定的師妃暄也不禁發出了哦的一聲驚呼。只是這賣相就知道這是寶物。
寇仲呆呆地從孫瑜的手中接過來著番天印，只覺得一股暖流順著番天印和自己接觸的位置流入了自己的體內，舒服得自己幾乎要叫出來。
他看著這東西愣愣了片刻，那股暖流已經在身體裡面流轉了一個周天，重新注入了番天印中，然後番天印的光芒亮了一些，隨即又黯淡了下來。
「呀，真是可惜啊！」孫瑜搖了搖頭從寇仲的手中將番天印拿了回來，「這是廣成子師兄的寶物，本來可以傳給你們的，不過廣成子師兄的道統失傳，你們拿了這東西也用不了，不如等到你們統一天下之後用作玉璽就是了。」
寇仲被孫瑜拿走了番天印，心癢難撓，急忙說道，「師叔師叔，這樣的寶物不如借個我仔細看兩天。」一邊說一邊和徐子陵打眼色。
徐子陵在番天印拿出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不同的感覺，那種感覺和感應和氏璧類似又不完全相同。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對自己的功法有好處，加上寇仲擠眉弄眼他如何不知道，當即也上前問道，「師叔，不如拿給我看看。」
孫瑜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想什麼，但是這不是這寶物的正式用途，這寶物真正的用處是用來砸人的，可以化作山峰大小，千鈞一力砸出，擋在它面前的東西都化為齏粉，即使是神仙也擋不住，可惜廣成子師兄一走，道統失傳，我也發揮不出來幾分寶物的力量了，這東西日後就只有當橡皮圖章的命啊！」
一邊說孫瑜一邊故作感歎道。
師妃暄幾乎是冷眼旁觀戲劇的觀眾一般，這時候站起身來，禮貌而冷淡地說道，「既然如此，秦某人告辭了。」
「慢走，」孫瑜揮了揮手，「應該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去找和氏璧，你們且做好準備。」
師妃暄深意地看了孫瑜一眼，自顧自地走掉了。
孫瑜抬頭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宋師道問道，「宋公子，真的不要把傅君綽抓來送給你嗎？」
宋公子揚了揚眉，就在這時候，外面一個女聲響了起來，「寇仲，你給我出來！」
「喲，你的正宮娘娘到了。」孫瑜瞇了瞇眼睛，含笑看著寇仲。寇仲只覺得後背一涼，馬上笑嘻嘻地出門去了。
孫瑜又看向了徐子陵和跋鋒寒。
跋鋒寒的目光充滿了好奇，「難道你真的是一名仙人？」
孫瑜盯了他一眼，「要不要我把那個女人的名字說出來？」
跋鋒寒一愣，「我心中唯有武道，哪有什麼女人？」
「不承認，看來還沒有到火候啊！」孫瑜摸了摸下巴，「看來只有你到了生死邊緣之處，心中浮現出那個女人的面孔來，你才會承認啊！」
跋鋒寒冷笑了兩聲。
「宋公子，言語之間頗有冒犯，真是失禮了。」孫瑜對著宋師道拱了拱手。
「好說，」宋師道皺著眉頭，最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當日君綽被宇文化及追趕，我看見長江上有一個道人的身影在江面上一晃而過，難不成是你？」
徐子陵急忙說道，「正是雲中子道長，他及時趕到救了我們和娘，挫敗了宇文化及。」
宋師道眉頭一展，站起來拱手為禮，「倒要謝過道長了。」
「宋公子客氣了，」孫瑜也站起身來，「不過傅君綽和你毫無關係，你這謝禮好沒來由。」
宋師道正色道，「我要謝道長，只憑本心，不用理由。」
孫瑜微微一笑，「宋公子可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宋師道道，「正是，剛才正想到這人生如夢幻一般，既然如夢幻，有什麼不敢想不敢做的呢？」
先前那個頹廢的宋師道此時此刻眼中儘是凌厲奮勇之色。
孫瑜有些驚喜，「哦，宋兄想要當皇帝了？」
宋師道一臉愕然，「這是如何說起？在下只是想要走一趟高麗罷了。」
你這個沒志氣的傢伙，先前的話白說了。
孫瑜有些無語。
過了一會兒寇仲走了進來，跋鋒寒問道，「眼下一籌莫展，如何抓住上官龍逼問君瑜的下落呢？」
寇仲虎軀巨震，「我有辦法了！」
很好，我替你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