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謊言與真實 第30章 前進 文 / 希帕蒂亞

    「這個抽調支援八路軍兵工廠是什麼意思？」孫瑜翻來覆去地看著陳安平拿給他的電報，「準備抽調我去黃崖洞？」

    「現在還沒有黃崖洞兵工廠呢！」陳安平從孫瑜手中將電報抽了回去，「目前的八路軍總部修械所在榆社縣韓莊村，在高高的太行山中。」看到孫瑜滿臉的不解，陳安平補充道。

    「要抽調我去嗎？」孫瑜繼續問道。

    「誰知道呢？」陳安平攤開了手，「如果軍長、副軍長和司令員都發話了，你就留不下來了。不過別擔心，鄔晉芳他們會關照你的。」

    「有沒有搞錯！」孫瑜在陳安平的身邊坐了下來，從懷裡面掏出了自己的表說道，「你看看，現在紅世分子只有十四個了，一定是天使先生又殺掉了兩個，我說我們就不能幹點正經的事情嗎？」

    「你覺得抗日是一件不正經的事情？」陳安平瞇著眼睛反問道。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孫瑜擺了擺手，將腕表收了起來，「但是任務總是要完成的啊！」

    「急什麼，它上面有沒有限定時間。」陳安平說道，「況且天使先生不是正在努力完成這件事情麼？」

    「放任別人完成任務這樣真的好嗎？」孫瑜問道，「況且他們大肆搜集那個存在之力什麼的，我總覺得很擔心。」

    「如果是團戰你才需要擔心。」陳安平站起身來，「需要我幫你和粟司令員疏通一下嗎？」

    「不了，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要保持警惕，說不定下一次就是團戰，我們會死的很慘的！」孫瑜說道。

    陳安平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我就知道，」愛麗絲和神樂千鶴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對於這件事情根本就不上心。」愛麗絲說道，「我早就說過他本人的任務不可能是這個的。」

    「孫君又要離開我們了嗎？」神樂千鶴關心的是其他。

    「呃，這個還真的不好說呢！」孫瑜翻了翻眼皮說道。

    粟司令員站在自己司令部門口，遠遠看見陳安平晃悠著過來了，於是他招了招手，叫了聲老陳。

    「喲，司令員，什麼事情啊？」陳安平走過去問道。

    「叫我老粟就可以了，」粟司令員隨意地說道。

    「那怎麼行，我還犯著錯誤呢！」陳安平嬉笑著說道，「這是準備在王主任那裡把我的處分消掉了？」

    粟司令員被陳安平弄得哭笑不得，「好了，老陳，你剛才去哪裡了？我正找你呢！」

    「剛才？我去孫參謀長那裡給他傳達了中央指示，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去山西。」陳安平正色地回答道。

    「誰說要送孫參謀長去山西了？」粟司令員驚訝地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不是你轉給我的電報上面這樣寫的嗎？」陳安平拿出了電報來，「抽調兵工廠工作人員支援八路軍兵工廠的建設，對不對。」

    「那也不一定是孫參謀長啊！」粟司令員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陳安平的肩膀，「好了，老陳，準備一下，軍長他們馬上要到這裡來視察了。」

    「嗯？這可是大事啊！」陳安平正經無比的表情下一刻馬上就變了，「是過來嘉獎我們南京之戰打得好？有什麼具體的獎勵沒有？」

    「這上面不是寫了嗎？將第二支隊的兵工廠建設經驗推廣到全軍，你要準備好在會議上發言。」粟司令員說道，「同時確實要讓孫參謀長有一個心理準備，這一次恐怕第三和第四支隊要到我們這裡來調人了。」

    「不是吧，憑什麼啊！」陳安平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陳司令員，你這種態度可不好，山頭主義可要不得。」粟司令員板著臉說道。

    「不是，司令員，我好不容易把兵工廠建起來，什麼原材料都是我想辦法從敵占區運出來的，第三第四支隊就算是要了人去，他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到時候籌備原材料的任務在落在我身上，不是啊！我是二支隊的副司令員，又不是副軍長。」

    「好了好了，」粟裕拍了拍他的手，「你這些抱怨的話說給我聽也就算了，其他的就不要說了，再說這也是中央的指示，最起碼各個游擊區子彈總要自給自足吧，手榴彈要能造吧？」

    「嘿嘿，某人不是以kmt屬下正規軍自居嗎？彈藥可以找kmt的軍事委員會要啊！」陳安平嗤笑了一聲說道。

    「陳安平同志！」粟司令員猛然大聲叫道，「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了！」

    陳安平抿了抿嘴，「司令員，反正我這邊工人倒是可以給他們，我甚至可以幫助他們培養，但是管理的幹部根本不可能給他們，給他們以他們的條件也造不出來步槍火炮，他們想要建兵工廠，派人來學就行了。」說完，陳安平轉身就要走。

    「嘿，老陳，你去哪裡呢？」粟司令員在後面叫道。

    「我去準備一點禮物，賄賂賄賂軍長副軍長。」陳安平頭也不回地叫道。

    葉軍長和項副軍長一起到達第二支隊的駐地是三天之後了，粟司令員召集了駐地連級以上幹部來開會。高松在開會之前來找孫參謀長，一開始拉關係送禮物，磨到最後說希望孫參謀長能夠撥給他們連一些步槍，如果能夠撥給一些擲彈筒就更好了。孫瑜被他纏得頭疼，幾下把他打發掉了，到了會場高松還對著孫瑜擠眉弄眼的。

    葉軍長和項副軍長在會議上相繼給大家講了話，葉軍長所講的無非是最近的形勢，主要是武漢會戰的情形，然後是我軍的幾個支隊的佈置和作戰情況，和第二支隊的南京作戰做出了表揚，口徑和中央保持了高度一致。

    等到項副軍長講話的時候，氣氛就有些不一樣了，項副軍長強調了統一戰線的重要性，強調說目前的主要任務是抗日，所以必須團結和擁護kmt，不要搞內鬥消耗掉了自己的力量。著重說明了統一戰線工作的重要性和大家要具有政治敏感度等等，說希望前線的將領們不要犯左的錯誤。

    項副軍長講話的時候台下議論紛紛。

    粟司令員接下剛想講話，陳安平首先接過了話頭。

    「咳咳咳，」陳安平咳嗽的時候，下面的議論一下子停了下來，整個場面安靜了下來，「說到抗日，kmt的隊伍中有很多隊伍是抗日的，譬如我們前段時間一起合作的112師，儘管當時他們在江北，我們在江南，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但是這也是配合嘛！小鬼子被我們打得也是顧頭不顧腚。看《中央日報》的宣傳，他們的戰績很好啊，光膏藥旗都繳獲了兩面，說是殺死了兩千日本兵，有沒有這麼多，存疑。但是既然殺了日本兵就是好的，我們中國有四萬萬人口，每一個人殺掉一個日本兵，或者退一步，每一個軍人殺死一名日本兵，那麼我們的抗戰就可以勝利了。」

    陳安平瞥了葉軍長和項副軍長一眼，葉軍長表情柔和，但是項副軍長黑著臉。

    「112師殺了日本兵之後是怎麼轉移的呢？他們在我們第三支隊的接應下，渡過了長江，回到了第三戰區。對於這種抗日的部隊，我們和他們應該互相幫助，就像項副軍長說的那樣，我們的敵人是日本人，所以要團結一切抗日的力量。」

    「但是，也有不那麼抗日的力量，甚至於隨時準備投降日本人的力量，這一點要注意。我不是說kmt啊！」下面傳來了一陣哄笑，「嗯，有些脫離了kmt隊伍的軍閥、土匪利用自己的武裝佔山為王，魚肉百姓，不打日本鬼子，專門和抗日的新-四軍作對，對於這種反對抗日的武裝，要堅決鬥爭。」

    坐在台上的項副軍長的臉色黑了起來。

    至於接下來由粟司令員向司令部前來的和其他支隊前來學習的參謀學員的講話，在陳安平聽來就屬於老生常談了，但是這些被從教導大隊抽調而來的學員們個個聚精會神，聽得津津有味。粟司令員在此戰中的佈置，可圈可點，可謂是運用游擊戰術原則對抗敵人圍剿的典範，甚至日後可以用於清鄉時期的鬥爭。如果不是因為陳安平依仗著自己的火力異常強大故意打成了襲擊戰的話。

    所以接下來安排了軍部的領導和教導隊的學員觀摩了擲彈筒的火力演習，即使是抱著極度不滿的項副軍長，也為擲彈筒的威力而感到咂舌。觀摩的教導隊隊員更是興奮不已，紛紛議論是否裝備了此項武器之後就可以和日軍正面對抗了。

    第二支隊為了節省彈藥，只安排了十來發的演示，所有人都意猶未盡，但是也知道彈藥應該落在日本人的頭上，因此也沒有更多的不滿。緊接著部分學員被安排參觀了組裝軍械的車間，看到一個個的零件從車床上面車出來，然後被工人組裝起來，最後成為了一支支又新又亮的步槍，也看到了銅片被壓成了子彈的樣子，然後填入鉛塊和火藥，很多人看得目不轉睛，他們中間的許多人是被軍部挑出來準備作為軍工幹部培養的。

    「這些原料搞起來不容易吧？」項副軍長摸了摸半成品的鋼板，斜瞥著陳安平問道。

    「只要想辦法，要真的搞起來也不是太難，關鍵是量的問題。」陳安平回答道。

    「哼。」項副軍長哼了一聲，「軍委會決定組建全軍的總軍械所，統一製造和修配武器彈藥，這件事情，要交給你了。」

    陳安平不動聲色，粟司令員的表情有些愕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