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謊言與真實 第13章 覺醒 文 / 希帕蒂亞
「這這是怎麼回事？」走廊裡面傳來了女人的驚呼，似乎是因為看見了保健室破碎的門，「佐佐木？佐佐木你在嗎？」孫瑜聽到了神樂千鶴的聲音，伴隨著快步疾跑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神樂千鶴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保健室裡面的情形更讓她吃驚，兩具地上的屍體讓她有些驚慌失措，緊接著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孫瑜的身上。
空還在哭喊著不要殺我，神樂千鶴摀住了嘴巴，一臉不敢相信，手袋掉在了地上。
「佐佐木，你在做什麼？」神樂千鶴踉蹌著後退，身子靠在了門邊，如果不是靠著門框，她幾乎就要倒下去了。
不管怎樣，孫瑜敲擊了一下空的額頭，把她打暈了過去。緊接著他轉過身來緊緊盯著神樂千鶴。
「佐佐木，你怎麼了？我是媽媽啊！不認識我了嗎？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的。」神樂千鶴盡量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輕聲說道。
「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想把當初你在我身上做的事情在你身上重複一下。」孫瑜走近了神樂千鶴有些惱怒地皺了皺眉，「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在說什麼？」神樂千鶴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子，「什麼意思？」她的目光還在黑桐目和空的身上漂移了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
「正如我昨天晚上和你說的那樣，」孫瑜深呼吸了一下，穩定了一下情緒，「我是個戰士，這些人也都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戰士，他們想要殺我，但是被我反過來殺掉了，」孫瑜的目光落在了三井健太和莉的屍體上，「殺掉了兩個。」
「那麼，現在怎麼吧呢？」神樂千鶴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樣的設定，一點也不驚訝自己的兒子居然會有這樣的戰鬥力。
「你也是戰士來著，拜託不要問我！」孫瑜眉頭緊鎖，「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之前都是隊長處理的！」
「糟了！」神樂千鶴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轉身跑出了門，孫瑜正覺得奇怪，外面已經響起了另外一個腳步聲，「媽媽，沒有找到佐佐木嗎？」
這是神樂泠的聲音，孫瑜一下子緊張得不知所措起來，「媽的，如果腕表在的話就把這些傢伙裝進去了。」孫瑜自言自語道，在房間裡面跳來跳去不知如何是好。實際上腕表裡面是不能夠裝有生命的物體的。
「泠，你先回去！」外面傳來了神樂千鶴的勸阻聲。
「為什麼？佐佐木，你在裡面嗎？啊，這裡怎麼了？」軟弱的母親不能夠阻止自己的女兒的行動，下一刻，神樂泠就出現在了保健室的門口。
「這是怎麼回事？」神樂泠呆呆地看著保健室裡面的場景，臉上的表情像是被震撼得呆住了，而身體已經開始顫動發抖起來。
神樂千鶴站在她的身後，伸手抱住了她，試圖摀住她的眼睛，「不要看。」
孫瑜抱著手臂靠著牆，揉了揉眼睛，然後開始抓自己的頭髮，「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他在心中不停地問自己。
「這這是」神樂泠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肩膀用力將試圖摀住自己眼睛的神樂千鶴撞開了。
「泠！」神樂千鶴叫道，神樂泠已經快步跑到了三井健太的身邊，跪了下來。
孫瑜被神樂泠的舉動吸引了目光。
「泠，你認識他嗎？」神樂千鶴並不在意自己的女兒的無禮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聲問道。
「這這是三井隊長啊！」伴隨著這句話，神樂泠臉上的皮膚像是撕裂的圖畫一樣開始紛紛破碎掉落下來，這樣詭異的場景讓神樂千鶴一下子退到了牆邊，「這是怎麼回事？」她驚叫道。
孫瑜也被這樣的異變吸引了目光，神樂泠不僅僅是臉上的皮膚，連帶著手上的皮膚都開始裂解開來，像是蛇蛻皮了一樣，但是舊皮一破開就紛紛碎裂掉落露出了下面隱藏的肌膚。
「麻生丸二？」到最後看到了「神樂泠」的真面目的時候，孫瑜大吃一驚，原本嬌小的女孩子的身體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了麻生丸二英俊的樣子。雖然他依然跪在地上，依然穿著神樂泠的服裝，但是還沒有掉落的舊皮膚下，確實是晨星製作的妖艷的臉。
「我靠！」彷彿是一轉眼就明白了，孫瑜張大了嘴巴，「該死的晨星，要是昨天晚上」後面的事情孫瑜幾乎不敢再想。然後他又把目光移向了神樂千鶴，神樂千鶴依然是捂著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下孫瑜又有些糊塗了，如果神樂泠是麻生丸二的話，那麼神樂千鶴又是誰呢？
等不到孫瑜繼續思考這個問題，原本跪著的麻生丸二已經站了起來，並且用一種陰冷的目光盯向了孫瑜，「是你幹的？」
孫瑜剛拿到對方的眼睛裡面閃爍出來的光芒給了自己很大的壓力，和之前的產經聯的其他的小隊成員不同，即使他們強悍善戰，孫瑜也感受到不到他們身上的壓迫感。在孤獨世界小隊的空間裡面，一切其他人的力量都被壓制住了，即使孫瑜的靈波動也只能夠通過接觸才能夠發射。而產經聯小隊的成員幾乎都和普通人一樣，完全依靠身體來作戰，這樣的話，對於能夠部分使用靈波動的孫瑜來說，幾乎感受不到壓力即使他被三井健太勒住了脖子。
而現在不同，麻生丸二的目光有若實質，牢牢的鎖在孫瑜的臉上，同時從他的身上傳來的強大的的壓迫感，這種感覺在這個世界裡，孫瑜只有在面對晨星和畢茲柏的時候才有這種感覺。雖然強度上有差別，但是感覺類別是一樣的，這種感覺類別的相同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麻生丸二的特種能力沒有被限制。
想到了這一點，孫瑜瞪大了眼睛，表情凝重起來。
彷彿是印證孫瑜的想法，麻生丸二的背後驀地張開了一雙翅膀——那是一雙挺直的白羽，張開的時候幾片羽毛飄飄蕩蕩浮在了空中，麻生丸二的表情猙獰起來，「我在問你，是不是你幹的！」
「是」剛剛吐出了一個字，孫瑜就預感似的收縮了自己的身體，雙臂豎起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身體蜷縮，手肘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埋著頭。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他的手臂上傳來，皮下的靈波動不停地順著身體流轉著消除著衝擊的力道，孫瑜的後背死死頂在牆壁上，然後他感到自己的後背一鬆，孫瑜從牆上破開的洞衝了出去，然後又撞在了走廊上的另外一面牆上，這面牆又被撞開了一個大洞。孫瑜和麻生丸二一起衝進了房間裡面，麻生丸二唾了一口站在了洞口，孫瑜在地上重重摔了一下，然後幾個翻滾又落在了牆邊。
保健室對面是一個廢棄的教室，裡面大部分的空間是空空蕩蕩的，只有教室的一角堆滿了廢棄的課桌和椅子。
孫瑜喘著氣撐著地扶著牆站了起來，儘管從外表上看他異常狼狽，身上都是石灰和粉塵，但是實際上的受傷並不重，靈波動自動的運行保護了身體和內臟。不過麻生丸二的攻擊和幻海老師比起來，似乎相差也不是太大。孫瑜拖著時間，將靈波動繼續在體內運行著。
「你現在不聽愛麗絲的話了嗎？」孫瑜擦了擦嘴角說道，「居然敢攻擊我！」
麻生丸二背後的翅膀微微地顫動著，「那麼你真是不夠幸運，她居然不在這裡。」麻生丸二的語氣裡面充滿了忿恨，「不過就是她在這裡，她又能怎麼樣呢？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一想到你這個死人妖居然叫我歐尼醬，我全身都在噁心！」孫瑜站直了身子，用輕蔑的眼神瞥著麻生丸二，「我早就說過，像你這樣的傢伙早就應該幹掉的。」
「來看看被幹掉的是誰吧！」麻生丸二叫道。
「佐佐木，這是怎麼」神樂千鶴從破洞處探出身子來，麻生丸二的嘴角露出了殘忍的微笑來。
「住手！千鶴，快跑！」孫瑜看到了麻生丸二的笑容便覺得不好，幾乎在喊叫的同時，他已經直線朝著麻生丸二衝了過去。
麻生丸二一個轉身，不管不顧地用翅膀面對著孫瑜的攻擊，而他自己則對著神樂千鶴高高舉起了手來，「該死了！」他叫道，然後用力將手臂朝著神樂千鶴的脖子揮了出去。
「該死的！」孫瑜的腳步又快了幾分，拳頭不管不顧地朝著麻生丸二的翅膀揮去，靈波動已經蘊含在在了拳頭的皮下，只等著一接觸到麻生丸二的身體，就將他像三井健太的頭一樣轟個稀巴爛。
「呼」麻生丸二背對著孫瑜，翅膀煽動了一下，本來封閉的房間裡面就像是起了龍捲風，空氣猛烈地流動起來，灰塵瞬間融入了空氣之中，孫瑜猛然覺得眼前灰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連帶著自己的身體也被氣流帶動得偏轉起來，站在原地就好像巨浪洶湧過來，壓迫得自己不能呼吸，被打得身不由己地晃蕩起來了一樣。
也是這樣封閉的空間才能夠產生這樣大的效果，站在破洞口的神樂千鶴像是受不了內外空氣壓力差的推動一樣，朝著麻生丸二揮直的手臂直挺挺地衝了過去。麻生丸二的嘴角流露出了笑容，「再見了，媽媽！」他這樣說道。
但是，預想中的手掌劃過脖子切斷氣管的場景並沒有發生，伸直的手臂停在了距離神樂千鶴的脖子還有二十公分遠地地方就好像碰到了無形的水晶之牆，再也移動不了半分。麻生丸二的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來，神樂千鶴的右手前伸，手指彎曲抓著虛空，但是麻生丸二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已經被牢牢按住了，隨時都可能被人擰斷了一樣。
「你這個白癡！」神樂千鶴輕蔑地說道，「在你見到你的情人死去，受到刺激恢復神智的時候，我也恢復了，你難道不記得當初晨星說的話了嗎？我們三個人的失憶偽裝是連鎖的！」
「啪！」房間裡面的氣流逐漸緩慢了下來，最後停滯住了。孫瑜伏在地上，順著耳朵，驚異地打量著神樂千鶴隔空握住了麻生丸二的喉嚨。
看到孫瑜抬頭看向自己，神樂千鶴一下子偏過臉去，「所謂的考驗未免太簡單了，」她說道，「真不知道該說你還真是厲害呢還是說你運氣好！」似乎是有點刻意，緊接著神樂千鶴又轉過頭來看了看孫瑜，「你通過了哦，晨星特意為你安排的考驗！」
「這是什麼坑爹的考驗啊！」孫瑜剛剛爬起來就又坐在了地上，「你們居然答應了，腦子壞掉了嗎？」孫瑜沒好氣地回應道，「這個人又怎麼處理？」他指了指麻生丸二，「產經聯的餘孽，殺掉好了！」
麻生丸二掙扎了一下，被緊緊摁住了脖子，他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很好，那你來！」神樂千鶴爽快地說道，「不過就這麼處理了她的僕人，愛麗絲不會高興的！」
「這是她的僕人嗎？」孫瑜拍著地面叫道，「她能管管嗎？」
「當然！」愛麗絲的回應的聲音在神樂千鶴的身後響了起來，隨即她便從神樂千鶴的身後走了出來。
「你怎麼也在這裡？」孫瑜吃驚地問道。
「剛才一瞬間，似乎想起了我是誰。」愛麗絲有些抑鬱地摸了摸頭，「人家本來是跟著來看你的，歐尼醬！」
孫瑜覺得寒毛又豎起來了。
「沒想到啊！」愛麗絲走到了麻生丸二的面前，對著神樂千鶴使了一個眼神。
「要做什麼？」神樂千鶴似乎並不理會。
「放開他！」愛麗絲叫道。
「我擔心他會繼續攻擊我。」神樂千鶴說道。
「我在這裡，他不會這樣做的！」愛麗絲氣鼓鼓地說道。
「好吧！」神樂千鶴鬆開了手，麻生丸二捂著脖子，咳嗽了好一會兒，最後站在了愛麗絲的身後去了，但是看向孫瑜的目光依然兇惡。
「這才是你的真身，真是不敢相信，不過我應該明白才對。」愛麗絲說著繞著神樂千鶴轉了一圈。
「怎麼了？」神樂千鶴攤開了手。
「你根本不是神樂泠！」愛麗絲冷笑道，「當初在主神空間裡面的時候我就應該發現才對，泠怎麼可能不聽我的命令！你一開始就假扮成了泠對不對？」
孫瑜目瞪口呆地看向了神樂千鶴，這樣倒是能夠說明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不是泠而是千鶴。
「呵呵。」神樂千鶴瞥了孫瑜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認為你還能夠控制那個傢伙嗎？」神樂千鶴看著麻生丸二說道，「他的控制權應該在晨星那裡才對！」
「雙重領導！」愛麗絲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