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六百四十一章天才隕落 文 / 淺藍
第六百四十一章天才隕落
「不不不，不不不，加籐一不是內鬼，他跟你一樣，是我們天地盟安排進去的一個棋子，之前你們山口組辦事心狠手辣的風格已經讓加籐一受不了了，所以他在還沒有正式成為山口組成員的時候就已經投靠了天地盟，所以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並不是叛徒，只不過是因為我們替他製造了幾個功勞然後他的事業便蒸蒸日上而已。」蘇圖自信地對齋籐直人說道，對於加籐一的瞭解蘇圖全是從李頂天那裡得到的，而當初確實是這樣一個情況，加籐一之前就飽受山口組的欺負，所以他有逆反心理是非常正常的。
齋籐直人一時語塞，他完全不知道該怎樣跟蘇圖對話，但是猛然間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於是便問道：「哈哈，不要信口雌黃了，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為什麼你早點不殺了我呢，為什麼當初在游輪上你還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呢，為什麼後來你又讓我參與一些天地盟的活動呢，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可笑嗎？或許是真的有點可笑吧，可是對付你這樣的聰明人不用一點非主流的手段又怎麼能成功地達到我的目的呢？請你仔細回想一下，在你加入到天地盟以來，除了打仗以外的事情，你還為天地盟做過什麼？仔細想想……」蘇圖保持著謙和地微笑，他明白今天齋籐直人已經難逃一劫，他就不相信這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逃走，所以他決定將自己所知道的真相都告訴他，也使得他在死之前可以瞑目。
「做過什麼……」齋籐直人一時間還沒有能想起來，但是緊接著他卻突然醒悟地喊道：「情報！我將你兩次要攻打山口組的假情報都告訴給了組長，可是你並沒有打，然後筱田組長卻因為這兩次的假情報搞得焦頭爛額，以至於現在根本就不相信我！對不對！」
「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啊，一點就透，不像其他人那樣，不過現在即便是這樣又能怎麼樣呢？我謝謝你為我們天地盟做了兩個免費的傳令官，而且以筱田建市對你深信不疑的態度也幫了我們不少忙，最起碼現在山口組的人員以及財力已經有了一些損耗，而他身為組長的自尊現在必定唆使他不會相信你的話，所以我們這一次真的要攻打山口組的時候他便不信你了。」蘇圖將自己的最終陰謀說了出來，引得周圍的人不僅咂舌，尤其是夜狼，他可是第一次聽到少主將這個計劃說出來，一想到以前的自己還誤會了少主他便有些心裡過意不去了，還險些壞了少主的大計。
「蘇圖！你好狠毒啊，竟然給我們日本人玩你們中國人『狼來了』的遊戲，恨只恨我沒能早點識破你的陰謀！不過，有一點我覺得你完全就是靠運氣罷了，去石家莊這一戰你是臨時決定的，而之前你已經決定好了要打山口組了，所以這一次根本就不是你的計謀，只是你運氣好罷了，你這個自作聰明的人！」
齋籐直人身為一個聰明人自然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一般情況下聰明人都會認為其他的聰明人是自作聰明的人，所以才會在自己臨死前這樣對蘇圖說一番，以彰顯他自己要扳回一成的顏面。
聽了這話之後，蘇圖則是搖了搖頭，他繼續保持自己的微笑，然後說道：「不，你錯了，就算是周軍不給我打那個電話，就算是我去不了石家莊我也會找其他的理由去別的地方，而受別人之邀去石家莊只是增加了可信度而已，可不管怎麼樣第二次我依然不會選擇去攻打山口組的，原本我想這一次也繼續放鴿子呢，可是加籐一告訴我說筱田建市現在快瘋了，所以我決定還是現在就去吧，因為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所以，我和加籐一都是你所控制起來的單線。所以，我負責將這邊的情報輸出到山口組，而加籐一則負責將山口組的情報輸入到天地盟，因為你知道不能讓加籐一太清楚事情的脈絡，你也知道我肯定不能總是收到那邊的回信，這樣一來全天下就只有你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我們都是只知道一半的人，一人一半都交給你正好拼湊了整個情報，對嗎？」
齋籐直人將蘇圖心中的情報結構模型都說了出來，而且他這個比方打的也相當棒，看來不愧是搞情報的好手，竟然可以僅憑一點點推斷就得出了這麼多的結論，這倒是讓蘇圖非常驚訝的。
「沒有想到你能猜出的事情有這麼多，不過事實確實是如此，我利用了你們兩個來為我服務，而你齋籐直人的任務則只是向山口組提供假情報而已，這就是我為什麼一直留著你而不殺你的原因。」蘇圖將自己給齋籐直人的定位都說了出來，他知道，這樣一個聰明在得知自己是這樣定位的時候肯定是會忍不住爆發起來的。
然而蘇圖猜錯了，這一次齋籐直人沒有像他所想像的那樣爆發起來，反而是越來越失落了，他略顯卑微地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可是你為什麼連我想要刺殺你都知道呢，為什麼你所有的算計都會這麼準呢？」
齋籐直人以前從來沒有失手過，或者也可以說從來都沒有人能猜中他的意圖，而這一次他覺得蘇圖能利用自己就已經證明他非同常人了，可是他竟然連自己能刺殺他的心思都看出來了，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因為他要刺殺蘇圖的事情一直一來就只是一個構想而已，在筱田建市面前也只是隨便提提而已，相信對方根本就不可能將這當回事，也不可能讓加籐一知道的。
「很簡單啊，只要你有這個念頭就好了。現在還在平安島上的神醫錢雲森你應該還記得吧，他可不光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神醫而已，他還是一個精神病醫師，在平安島的某一天我們潛入到你的房間裡催眠過你一次，然後便把你潛意識裡的想法都套了出來。說實話，如果沒有錢雲森的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會來刺殺我呢。」蘇圖再一次給對方解釋道，他已經決意要讓齋籐直人死前做一個明白人了，也算是自己對他的尊重吧，他知道身為一個聰明人最可怕的事情並不是自己要面對死亡，而是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
齋籐直人笑了，我無言以對，他在腦海中迅速搜索著在平安島的點點滴滴，然後問道：「是不是那次你非得讓我們吃的東西裡下藥了？如果不是的話我根本就不是你們能催眠我，因為我在這方面有過練習，可我是看準了你吃什麼我才吃什麼的，這裡是相互矛盾的地方，希望您能給我解釋。」
「我沒喝湯……」蘇圖的解釋就是這麼簡單，一句我沒喝湯便將齋籐直人打發了。
齋籐直人同樣也是一個記憶力超強的人，他回想起來了當日的情景，確實想到了蘇圖沒有喝湯這個細節，可是現在他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畢竟事情已然發生。
「嗯，你很厲害，你們真的很厲害，但是我覺得我還是那個最厲害的人，因為你們是這麼多人對付我一個人還讓我差點成功，如果沒有加籐一那個內奸的話我早就會成功了。但是我要問問你，面對我這樣一個人才，你難道就沒有想要招入麾下麼？」齋籐直人還想瞭解自己想要知道的最後一個問題，他在心裡默默地說道。
「確實啊，功夫方面你也是一把好手，情報方面你更是人中龍鳳，如果沒有加籐一的話你確實是一個狠角色，而我們天地盟也確實不會這麼順利。至於將你招攬過來……我確實是有這個意思，不過我曾經猜測你是一個忍者，而忍者是從來不會做叛徒的，所以我便放棄了這個念頭。」蘇圖款款而談，以前他想到過齋籐直人是忍者，但猜測也只是猜測，直到今天證據才終於出現。
齋籐直人點點頭，發現自己這聰明一世竟然在這個人身上栽掉了，於是便說出了一句令蘇圖都無法拒絕的話。
「蘇先生，將您的外套脫下來讓我砍幾刀吧，我希望這可以代表我殺死你了，這樣的話我到地府裡也不會有什麼遺憾，我只是想為組織盡最後一份力。」齋籐直人現在換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哪裡還有一點點大男子的威嚴呢。
見到這模樣之後蘇圖也不忍心拒絕，他趕忙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後扔到齋籐直人的面前，同時說道：「春秋時有個叫豫讓的人也做過這樣的事情，我成全你。」
見狀，齋籐直人便趕緊跪在地上伸出匕首狠狠地戳了蘇圖的外套幾刀，同時他的眼睛裡還噙著淚花，此刻淚水如江湖決堤一般湧出，而就在這個時候齋籐直人砍著砍著便匍匐在蘇圖的外套上了，同時嘴裡還吐出了一口鮮血，任由血水和淚水撒到上面。
「唉……你為什麼會自殺呢……」蘇圖心裡確實還有一絲絲希望對方會歸順的感覺，可是他並不知道對方早已經在開始對話的時候便已經將那小蠟丸咬碎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