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三百九十五章正直的人 文 / 淺藍
第三百九十五章正直的人
「百地先生,我相信用不了幾天您就會知道這個克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您現在只要把這位伊奧先生的電話給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您就不用管了。(.)」蘇圖微笑著說道,心想克裡隱藏的可真夠深的,連百地左道這麼精明的人都一直被他蒙在鼓裡,看樣子伊賀流應該是還沒有在克裡面前吃過什麼虧吧,不過目前這跟自己也沒有什麼干係,沒有必要跟百地左道說的特別清楚。
「好吧,我相信您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如果有其他地方希望我們幫忙的話儘管開口。」百地左道訕訕地說道,儘管他對蘇圖的行事有一些擔憂,但是他依然支持其繼續做下去,他相信這個人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只要沒有涉及伊賀百地家的利益,那麼他是絕對支持蘇圖的。
百地左道在掛上電話之後就讓進一將伊奧的聯繫方式以及一些並不是特別重要的資料傳給了蘇圖,目前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
隨著信息音的響起,蘇圖看著手機,嘴角上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他堅信事態的發展現在已經不是掌握在克裡的手中了,裁判權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未來克裡和奧利弗也只能在自己劃定的路線裡前進了。
打開信息,蘇圖的眉頭皺了皺,因為百地左道在形容伊奧的時候用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字眼,那就是正直。蘇圖跟百地左道之間只是朋友而已,傳播伊奧的資料根本就不用考慮什麼客氣的因素,可是現在他確實是用了一個正直的字眼,這讓蘇圖大為不解。
平時也經常看到那些誇讚人的詞彙,但是大家都會把這些看起來就不可信的詞彙自動從大腦中過濾掉。
百地左道特地將正直這個詞發過來,那麼就說明這個伊奧絕非常人,試問全天下能做到正直的人又有幾個呢,蘇圖自然是與正直截然相反的,不過他本身卻是非常佩服那些真正正直的人,一個人能有自己堅定的信仰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與此同時,正在忙碌的不只有蘇圖和夜狼二人,張佩芬也在展開調查,不過她自然是沒有蘇圖這樣的情報,她也只能從內部人員開始下手,當時她留在明孝陵沒有到別的地方就是基於這個目的。
徐光揚的命運是非常悲慘的,本來他因為失竊就要背上監管不力的領導責任了,但是相對於眼前的情況來說,簡直是比受到處分還要難受。因為張佩芬已經將他綁了起來。
張佩芬在徐光揚的辦公室裡優哉游哉地翹著二郎腿,手中還拿著一把槍顛來顛去,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容貌不太年輕的話,此時看起來還真的有一絲女王的風範呢。
徐光揚本來就是一個老頭子,現在卻被五花大綁起來,以他的身體,怎麼可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說?還是不說?」張佩芬看著窗外,端起桌上的香茶喝了兩口,然後面無表情地對徐光揚說道。
「真……真的不是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徐光揚已經奄奄一息了,對於張佩芬的問題他很難做出一個答覆,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如此這般了。
身上已經不知道被打出了多少道傷口,有些傷口在流血,而有些傷口已經潰膿,他那蒼老的身軀根本就受不起這樣的折磨。
「那麼你就是覺得我是傻子了?」張佩芬的眼神挑到徐光揚的身上,惡狠狠地問道。
「我不知道……」徐光揚儘管很懼怕張佩芬的回答,可是他依舊回答不知道,這個答案看起來是那麼蒼白無力。
以明孝陵的監控錄像上來看,這次得盜墓事件極有可能是有內部人員參與的,否則那兩個盜墓賊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紫金冠偷走,在什麼消息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徐光揚很難洗脫自己的嫌疑,如此一來倒是給了蘇圖機會。
蘇圖的調查越來越接近真相,而張佩芬則是已經鑽入了固化思維的死牛角尖裡,她的運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吃苦的人就要屬徐光揚了,以前的他可是一個堂堂館長,在南京這個地方雖然算不上是一個隻手遮天的人物但也還是比較受人尊敬的,如今讓一個女人竟然羞辱成這個樣子了,以後傳出去的話他的老臉可要往哪放呢。
不過相信徐光揚現在是沒有心思尋思自己以後的臉面問題的,他眼下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逃出張佩芬的魔爪,這個惡毒的女人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尤其是在與她的軍功相掛鉤的時候。
「你既然知道我是哪個部門派下來的,你就應該知道我們部門做事的風格,說實話估計還有一點活下去的可能,如果不說實話的話,我絕對不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張佩芬的眼神顯得過於陰冷,似乎她已經進入到了某種狀態。
身為國字號部門的一員,威逼利誘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少做過,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根本就不用思考也不用有任何顧忌,在中國她能能享有許多平常人都享受不到的特權,在平常人眼裡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務員到了她這裡也不過就是一個屁罷了。
「張……張中尉,我真的與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如果有關係的話我為什麼還要向上級匯報呢,希望您能理解我。」徐光揚以近乎蒼白的理由對張佩芬說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理由是不是可以將張佩芬糊弄過去。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不過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又能怎麼樣?我需要的是一個交代,沒有你這個交代的話我也不能回去向上級覆命,所以你怪就怪罪自己坐在這樣的一個位置吧,趕緊說出來紫金冠的下落,不然你一定會沒命的。」張佩芬悠悠然地說道,任憑霧氣騰騰的茶香溢滿整個房屋。
正如張佩芬所說,現在即便不是徐光揚做的又能怎麼樣呢,她所需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個結果而已,她們這種部門辦事,想說你有罪就是有罪,就算是你沒有罪也會以一種奇怪的方法讓你不得不認罪的,這就是她們的辦事風格,能找到真相則好,找不到真相的話自己造一個真相也要上上級交差。
很顯然現在徐光揚已經成為張佩芬的墊腳石了,張佩芬的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如果徐光揚真的與這件事情有關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就算沒有關係她也會製造一點證據來證明他確實有關係的,就算最後追不回國寶她也要把一個主犯上交到上級部門然後覆命。
很顯然張佩芬的思想同蘇圖不一樣,而她以及她整個部門的思維模式都沒有緊跟著中央,既然沒有緊跟著中央,那麼他們自然是做不成事情的,就算是最後張佩芬把徐光揚上交上去了,上級也只不過會是哂笑一下然後一走了之,可是最重要的國寶紫金冠依舊是追不回來的,相比之下,便可以看出誰家的處事方法比較有成果。
「張中尉,如果您是專程來污蔑我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我在明孝陵為朱元璋守了十幾年的墓,對明孝陵這裡早就有了自己的感情,跟您所想的那樣根本不一樣,如果我想貪圖寶物的話何必非要等到今天呢,我當園長這十幾年來天天都有時間,這些年明孝陵從來沒有丟過文物,這些都是可以看得到的,雖然對於紫金冠的事件我負有監管不力的責任,但是我絕對不會監守自盜的。」徐光揚突然間也不再怯弱了,他明白在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堅持下去,不然的話怕是就要晚節不保了。
徐光揚所說的也是實話,如果他想偷點寶貝的話根本就是分分鐘的事,再者說來,朱元璋的石棺又不是透明的,幾年都不一定開啟一次。假設真的是他偷了紫金冠的話直接把棺材蓋蓋好不就行了麼,沒準等到他自己死了也沒有人會發現紫金冠被盜,單單從這一點智商就可以洗脫他不少的嫌疑。
可是張佩芬如果想污蔑他的話會考慮這麼多的因素嗎,這些事情在張佩芬的眼裡都不過是毛毛雨而已,只不過寫一份報告的功夫,到時候再添油加醋說徐光揚平時就不幹什麼好事,直接就可以拿下,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將蘇圖和夜狼拉下水,反正她認為自己所操控的徐光揚就是一個想咬誰就咬誰的人物。
徐光揚自然是不能讓張佩芬得逞,一時間各種民族英雄的事跡都衝進了他的腦海,諸如岳飛、文天祥、史可法、夏完淳,他覺得他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應該像那些英雄偉人一樣不失氣節才行,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張佩芬瞎說。
「還是不說嗎?」
哧啦——
張佩芬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把小刀,在徐光揚那褶皺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就噴湧而出,他那本就老邁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不過即便是如此他的口也沒有鬆動一點,絲毫不懼怕張佩芬對自己的種種威脅,宛如一個屹立千年的硬漢一般,讓對方也沒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