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三百一十四章條件 文 / 淺藍
第三百一十四章條件
對於中野突然說出可以幫自己做事的時候蘇圖感到非常興奮，心想總算沒有白來名古屋一趟，不管怎麼說也要讓這個老頭跟自己回到中國去。零點看書.
但是現在如果馬上就跟中野說讓他去中國帶徒弟的話一定會遭到拒絕的，雖然中野對他們一行人挺有好感，可並不代表他就會因此而長途跋涉，說實話中野能幫蘇圖做一把刀就已經不錯了。
「大師，請問您是手工打刀嗎？」蘇圖好像白癡似的問了一句。
「如果我用機器打刀的話你們還會來找我麼？大凡鑄劍師就沒有用機器打刀的，只有那些不成器的人為了謀生才會使用那些機床。」中野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鄙視之意，是他從心底對那些機器製成的刀具的鄙視。
「老人家，我們是中國人。」蘇圖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出來自己的身份，畢竟中日兩國人民的關係還是有些隔閡，到時候因為國籍的原因而搞得不愉快就太得不償失了。
「你是來求刀的還是來打仗的呢？你就算是火星人也跟我沒關係……」中野頓了頓，然後又說道：「再者說我爺爺的爺爺的師傅也是中國人，我這套手藝差不多就是從中國傳出來的吧。」
蘇圖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如沐春風，心想中野對中國比較有好感，那麼幾人之間也就可以算是比較有淵源了，只要不是那種刻意相互仇恨的人就應該有合作的可能。
「老人家，非常欣慰您對中國人的態度。不過我這次來並不是只求一把刀，而是希望您能到中國去做我的顧問。」蘇圖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圖並沒有直接說讓中野去中國帶徒弟，這樣一來還可以減少他的牴觸情緒，一般情況下這種大師一級的人物是不會輕易收徒弟的，更何況是一下一千多人呢，所以蘇圖用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只是說讓中野去中國當顧問。
「什麼顧問？」這下反倒激起了中野的興趣，他還沒有搞清蘇圖是幹什麼的。
「我…我是開刀具廠的……之前的刀具一直是用機器做出來的，現在有興趣想在手工刀上做一做，如果可以成型的話，那麼我就會將所有的機器賣掉，專做手工收藏刀。」蘇圖臨時瞎編了一個理由，目前還不知道這個老頭是不是會討厭黑社會，所以還沒有表明身份。
夜狼聽到這話的時候給蘇圖亮起了一個大拇指，心裡暗歎少主還真是玩得比較高端，這種明顯漏洞百出的謊言都能扯得如此自信。
「刀具廠……」中野喃喃地念道，很顯然他對刀具廠並不是特別感冒，他們這種手工鑄劍師可以說對現今的刀具廠具有極端仇恨的態度。
中野並沒有完全拒絕的原因是因為蘇圖說以後會將自己的刀具廠改成純賣手工刀收藏刀的，現在沒有哪家工廠會這麼做了，所以他對蘇圖的設想還是比較欣慰的。
不過轉念一想，中野便發現了蘇圖的貓膩，他問道：「你的刀具廠裡有多少工人？」
「差不多一千人吧。」蘇圖如實回答。
「哈哈，年輕人挺鬼的啊，你這意思不就是讓我去給這一千人當師傅麼，還美其名曰說是什麼顧問。」中野哈哈大笑，他對於戳破了蘇圖的意圖感到非常興奮，如同一個喜歡嬉鬧的孩子一樣。
夜狼也忍不住笑了，他心想蘇圖好不容易編造了謊言就這樣被中野給識破了，頓時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悠然升起。
「是這樣的老人家，我覺得這種技術應該流傳下去，我們應該自覺地弘揚和發展刀文化，您是一位鑄劍師，難道您希望這個世界的刀具全部都被機器製品所佔領麼，很顯然您同我一樣，是一個手工收藏刀的愛好者。我們希望這個世界上會手工做刀的人越來越多，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蘇圖一時間大義凜然，彷彿是要剛剛上台的領導一樣慷慨陳詞一番，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的形象比較光輝而正統了。
「你說的倒是不錯……」中野仔細想了想蘇圖的話之後覺得他說的不錯，鑄劍師都希望這個世界的刀具是手工打造出來的，因為機器那種一刀切的製作方式早已經把刀劍本身的意義所掩蓋，打在刀劍上的每一錘都是鑄劍師的心血，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這種心情的。
「既然這樣，那大師可以跟我們一起到中國去嗎，如果你喜歡清酒的話，我可以隨時保證你喝個痛快。當然，我更希望您能愛上中國的白酒。」蘇圖發出了極大的誠意，只不過他還沒有提錢的事情，他心想這麼厲害的鑄劍師應該不會在錢這一方面過於苛刻，就算是獅子大開口自己也完全有能力去應付。
中野思緒了良久，險些被蘇圖打動了，但是一般的老人是不喜歡離開自己的家的，他已經在名古屋生活多年，這麼多年下來每天的生活就是喝酒、打鐵、鑄劍。
這種生活已經成為了中野的作息時間定式，而他似乎也沒有想要離開名古屋的想法。
「抱歉，年輕人，雖然你說的東西以及條件都很誘人，但是我真的不想去，我已經是一個上歲數的人，實在不願意挪窩啦。」中野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語氣不卑不亢，可以看出不是故意要跟蘇圖討價還價。
蘇圖有些不解，心想為什麼這麼有前途的一個老人卻不能幫幫他呢，不過他自己也沒有多想，知道中野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但是蘇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夜狼，將我們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師看看。」蘇圖對夜狼說道。
隨後夜狼就拿出了一個一米多長的木匣子，打開木匣子之後，裡面赫然躺著兩把刀。
由於蘇圖有日本皇家的菊花徽章，所以他在飛往日本的航班以及在日本的國土是可以隨意帶刀具以及槍械的，這就是鹿仁當初所說的特權。看似毫不起眼，但是在某些時候會起到關鍵的作用。
「好刀啊，這麼好的刀真是鑄劍師的心血啊。」中野看了看那兩把刀，不過他並沒有伸手去拿，這是一個禮貌的問題。
「大師，為何不拔出來看看呢，我相信您一定會目瞪口呆的。」蘇圖笑著說道，然後輕抿了一口清酒，**的感覺順著嗓子溢滿全身。
中野在看到的時候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現在得到了蘇圖的首肯，他自然是要馬上就將這刀拔出來。
呲——
「閃魂！」中野失口驚叫道：「閃魂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蘇圖指了指另一個刀，「還有另一把呢。」
「耀魂！」中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傳說中的全日本四大名刀竟然有兩把在對面這個小子的手中，這實在是一件太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蘇圖來的時候就將閃魂和耀魂帶上，他知道對於鑄劍師來說，百地家和皇室都不可能太有面子，說到底還是這兩把刀是最有面子的，把它們亮出來能省去許多麻煩的事。
「大師，這兩把刀您都認識吧。」蘇圖盯著中野的眼睛，希望能從他的眼色之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中野作為一名合格的鑄劍師，自然是知道閃魂與耀魂的價值，有的鑄劍師一輩子能看上一眼就已經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白活了，如今他竟然還能摸上一摸，果真是比別的鑄劍師值得了許多。
「年輕人，說說這兩把刀的來歷吧，如果是你偷來的話那我可就不會幫你了。」中野愛不釋手地將閃魂與耀魂放回到刀鞘中，然後抬頭向蘇圖問道。
鑄劍師就是這樣，自己有機會能得到的東西去盡量爭取，得不到也絕不強求，如果是偷來的話他們一定會鄙視的。
「這位是伊賀百地家的二公子，這位是百地家的小姐。」蘇圖指了指已經醉倒的百地平次和坐在自己身旁的桃子。
「失敬失敬，沒想到居然是百地家的人。」中野很顯然對百地家的人比較有好感，是因為他們從來不用機器打造的刀具的原因吧。
蘇圖又將自己的菊花徽章亮了出來，證明了自己同天皇之間的關係，旋即向中野講述了這兩把寶刀的來歷。講故事的過程當中中野也聽得唏噓不已。
「沒想到蘇先生這麼年輕就有這麼高的成就，我還是真的羨慕不已啊，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中野讚歎著，同時雙手還摸著閃魂和耀魂這兩把寶刀，心想如果自己是蘇圖的話該有多好，每天都能看到閃魂和耀魂對於鑄劍師來說絕對是一種心靈上的享受。
「老人家，這兩把刀我不能說送給你，但是我能保證，如果你跟著我去中國的話一定可以跟它們朝夕相處，這個條件夠優渥了嗎？」蘇圖對症下藥，知道對方需要的是什麼，單單這一個條件就可以保證讓許多鑄劍師不要錢也會跟著去幹了。
中野沒有作答，而是微笑地看著這兩把刀，時而轉了轉頭，時而撓撓癢癢，過了一會才對蘇圖說道：「可以，我可以跟你去中國，也可以教你的工匠們，但是我還有最後一個條件，只要你能做到我們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