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二百七十二章棋逢對手 文 / 淺藍

    第二百七十二章棋逢對手

    「你就是剛剛樓頂上那個人？」阮小志拿銀刀指著猿飛重男，同時還將低音炮的音量調大了一些。

    「甲賀，猿飛重男！」

    「看你長得也不像猿，怎麼就叫猿飛呢？」阮小志想要故意挑起對方的怒火。

    在二人鬥嘴的同時一號忍者也沒有閒著，唐彪殺掉二號之後已經極度虛弱，整個就跟一個血人一樣，他靜靜地躺在地上，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一號忍者在這個時候向其射去三隻只忍者鏢，全部插在唐彪的喉嚨上，跟自己一起來的九位師弟都死在廣州，眼下他也只能拿唐彪來洩氣了。

    唐彪的喉嚨瞬時間噴出了沖天的血柱，他自己連用手按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混蛋！」阮小志怒了，直接提起銀刀向一號忍者飛去，速度之快讓一號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關鍵的時候又是猿飛重男將阮小志擋下，「我說了，你的對手是我，不要去找別人！」

    「滾！」阮小志給了猿飛重男一擊重擊，猿飛重男用刀抵擋的時候同時也被震出幾步之遠。

    阮小志根本就沒理猿飛重男，而是一刀劈在一號忍者的頭上，頓時這個帶領師弟連秒洪興社兩大據點的一號忍者就被劈成了兩半。

    他倒在了唐彪身旁，兩人體內冒出的鮮血噴滿了阮小志的面龐。

    阮小志知道唐彪已經救不活了，早就看淡生死的他也不會過於悲傷，他知道接下來才是應該展現自己實力的真正時刻。

    被震出的猿飛重男好似欣賞一樣地對阮小志說道：「我這把刀叫做唐魂，是一千多年前我祖上從中國帶到日本的傳家寶，經過了五代鑄劍師修復打磨，從來還沒有出現過缺口，今天竟然讓你砍出了一刀缺口。」

    阮小志這才仔細觀察起猿飛重男的手中的『唐魂』，刀身中間確實有一個細小的缺口，儘管不易察覺，但對於唐魂這麼完美的寶刀來說確實是有些可惜。

    習武之人大多都是愛刀之人，猿飛重男這把刀從分類上已經不算東洋刀，而是唐刀，幾乎沒有弧度的彎曲是它最大的不同之處。

    掉在地上的低音炮依舊在放著音樂，為了讓自己戰鬥的更加盡興，阮小志將低音炮撿起挑選了一首自己最喜歡的音樂，然後將音量放到最大。

    歡快的音樂與周圍滿地凌亂和橫七豎八的屍體顯得極為不搭調。

    「這首音樂有四分鐘，你盡情地欣賞一下吧，因為這四分鐘是你最後的生命。」阮小志惡狠狠地說道。

    「這句話，你應該對自己說。」猿飛重男回應。

    寂靜了五秒鐘，五秒鐘之後二人都向對方發起了攻擊。

    首先是猿飛重男向對方使出了一記五連斬，這五連斬是在兩秒之內發出的，如果是普通人站在這裡的話早就被砍成肉泥。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阮小志，阮小志帶著輕蔑地笑容將這五連斬接下，滴水不漏的身法絲毫讓猿飛重男再找不到破綻。

    在接下這五連斬之後阮小志便向空中躍起了兩米，然後直直將銀刀豎著向對方的頭上劈去。

    猿飛重男趕緊又將唐魂橫在自己上方，接住這一記攻擊之後又借力將阮小志彈起，旋即又以極快的速度改變方向向空中的敵人豎劈。

    好在阮小志身體靈活，他早就預料到對方會這麼幹，於是非常靈巧地將身體縮了一下，使得唐魂只是斬下了他幾根頭髮而已。

    「好快的速度。」猿飛重男暗歎一聲，心想對方的速度堪比自己，而隨機應變的能力應該更是在自己之上。

    隨即便是幾記金屬碰撞的聲音，兩樣特殊的兵器擊打在一起的聲音都與其他裝備不同，那聲音就像是非常美妙的打擊樂一樣，當二人停下的時候還有嗡嗡的回聲響徹在耳邊。

    二十秒過後，二人的衣服上都出現了些許劃痕，阮小志的心跳速度同呼吸頻率也漸漸加重起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體力會消耗地這麼快，他早已經忘記上次自己損耗這麼多體力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不過這並不礙事，因為猿飛重男的情況也並不比他好多少，可以說除了他的兄長，這是第二個可以劃破他衣服的人了。

    彷彿是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宿敵，阮小志和猿飛重男都非常興奮，他們從來不認為這世上有何人是自己的對手，眼高於頂的性格已經在內心駐紮了很久，如今終於碰到一個旗鼓相當的人怎能不興奮。

    「呀——」阮小志發出了如鷹一樣的嘶叫，他再一次向猿飛重男衝來。

    猿飛重男在他衝過來的同時也將自己所穿的木屐脫下，穿著這個東西戰鬥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

    又是一陣悅耳的金屬碰撞聲音，只不過這次二人的攻擊看上去不是那麼完美了，畢竟體力損耗過大，能發揮出最佳狀態的百分之八十已經可喜可賀。

    這次二人都抓到了對方招式上的漏洞，紛紛將這個漏洞作為自己制勝的一招險棋。不過結果又是一樣。阮小志將猿飛重男的右肩膀劃出了一條口子，而他自己的腰間也慢慢地滲出了血跡。

    猿飛重男手中的唐魂是幾年來第一次沾血，他很變態地用舌頭舔了舔阮小志留下來的血跡，似乎是想要飽嘗一般。

    接下來阮小志絲毫沒有給猿飛重男防守的時間，他再一次劈去，動作看上去淋漓盡致，如果這時有旁人的話一定會對他作出的這種動作感歎的，那似乎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做出來的，好像違背了力學法則。

    阮小志所做的動作說起來也簡單，就是速度快，但是快到近乎於浮空就有些天方夜譚了，其實他只是著地時間非常短而已，沒有過高的眼裡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腳面踏在地上過。

    「沒想到你的速度竟然比我兄長還要快。」猿飛重男感歎道，不過他還是看出來阮小志的攻擊方式。

    儘管看出來又能怎樣，速度快到你根本就不能防守才是最強的功夫。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阮小志的身手正是這句話的寫照。

    猿飛重男不是吃乾飯的，這樣的攻擊放在任何一個忍者身上都將會是致命的打擊，但是他還是躲過了，不過他躲過的方式有些捨車保帥的意味，因為他是用自己的左手硬生生來接這一記攻擊的。

    血肉之軀豈可跟銀刀相抗一二，但眼下除了這種防守方式以外還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好在阮小志也有空擋，猿飛重男一腳將其踢開。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防守方法並且有決斷去做，猿飛重男不愧是一個上忍，試問又有多少人能在幾秒之中就決定放棄自己的手呢。

    在阮小志被踢飛的同時他還將猿飛重男的唐魂也挑了起來，這把歷經千餘年的唐刀就這樣閃在了角落。

    阮小志沒有忍者那些禮節，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對手沒有武器而放棄攻擊，痛打落水狗才像是他的風格。

    「徒手能打得過我用刀麼，哼哼哼…」阮小志輕蔑地笑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旋即阮小志放慢了速度，剛剛那種超速度的攻擊不是輕易就可以使出來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的。

    在阮小志自以為能將其徹底殺死，殊不知他不瞭解忍者的裝備，大凡普通的忍者都會有十幾種裝備，雖然猿飛重男已經脫離了靠武器來存活的階段，但是他依然保留了兩種武器。

    繞指柔，在猿飛重男的腰間還藏著一把繞指柔，軟的可以將腰圍住一圈。猿飛重男用還沒有受傷的右手將這個武器取出。在阮小志的銀刀即將襲來的時候終於擋在了對方面前。

    本來就韌性極強的繞指柔在阮小志的一記攻擊之下竟然產生了形狀變化，一個極硬與極軟的武器碰到一起時那把軟武器當然不會硬生生地只做格擋。銀刀就是一個支點，以這個支點為界限，繞指柔的另一頭整好可以向阮小志彈去。

    可憐阮小志聰明一世卻沒有想到這種情況發生，繞指柔一頭直接彈到他的臉上，深深地劃出了一道血痕。

    毀容了，阮小志本來想要結果了對方卻被猿飛重男無意間就給毀容了。

    趁著這個間隙猿飛重男趕緊後退了幾步，準備隨時迎接下一輪的攻擊。

    若放在平時阮小志一定會大發雷霆，但與高手對決最忌情緒化，不管是發怒也好興奮也罷，只要情緒化戰鬥就肯定會影響實力的發揮，而高手之間是很容易捕捉到這些細微的地方，許多人戰鬥就輸在情緒化上了。

    能將自己被毀容的事情深深埋在心底，阮小志的心理素質可謂過硬。但是他跟猿飛重男的戰鬥卻還沒有停止，這個時候誰敢疏忽大意誰就會輸掉。尤其是在這種水平相近的較量之中，任何細微的因素都將成為勝敗的關鍵。

    呼哧——呼哧——

    猿飛重男和阮小志都喘著粗氣，雖然時間剛剛過去兩分鐘，但他們都覺得好像過去了兩年一樣，雖說現在算不上筋疲力盡，但大量體力消耗是肯定的了。

    現在的阮小志與當初在東北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那個時候他更像是一個殺神，所到之處盡皆糜爛。現在他則是一個尋覓了很長時間的獅子，發現了獵物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猿飛重男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從沒想到在中國的社團之中還能遇到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這樣的戰鬥才是他渴望已久的，根本不用絲毫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