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一百四十二章 瘋狂的熊子 文 / 淺藍
第一百四十二章瘋狂的熊子
一路無話,悍馬一直開到淮安己方兄弟的暫住地門口停下,一早就收到消息的熊子一眾將兩人迎了進去,這處旅館在幾天前已經被蘇圖出高價買下來,現在這裡面有一百餘名天地盟的兄弟。
看蘇圖臉色不是很好,熊子一眾疑惑不已,眾人都知道蘇圖此行的原因和打算,原本都抱著不小的希望,只是沒成想兩人回來的時候這般無精打采。
回到房間,蘇圖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床上,眾人將兩位圍了起來,熊子試探性的問道:「少主,怎麼了?東西被『黑』了?」
蘇圖抬頭掃視了眾人一眼,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倒是沒有被黑,只是,結果有點出乎意料罷了。」
眾人同是一愣,黑子從後面擠了上來,咧嘴說道:「三叔,到底怎麼回事?」
蘇圖從身上掏出政治部的本子往床上一放,苦笑道:「這就是這次『交易』的籌碼。」
熊子手快,從床上拿起本子看了一眼,頓時兩眼睜大,說道:「這玩意可是好東西啊……」
夜狼嗤笑一聲,說道:「說到底,這玩意也看在誰的手裡才算得上好東西,放在我們身上,不可能當做免死金牌來用。」
「那倒是……」熊子尷尬說道。
「好了,這件事不用再提了,熊子,黑子,你們說說這邊的情況,聯盟勢力有沒有什麼動作,東北幫目前的人手有多少,分佈情況有沒有什麼改變?」
「三叔,至從張春生失蹤之後,聯盟勢力在淮安的人手至少增加了兩千人,基本上把東北幫的孫子控制了起來,只是我們也同樣在聯盟勢力的監視之下,就這處據點的周圍,就不下十個眼線,東北幫還是按部就班,分佈情況沒有什麼改變,好像也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至於是不是嗅到了聯盟勢力的火藥味,這個還真是不太清楚,但是,昨晚上在西城區發生了一起小規模的衝突,不知道是不是聯盟勢力和東北幫的勢力衝突,今天看起來還是風平浪靜,不知道聯盟勢力要忍到什麼時候。」
蘇圖嘿嘿一笑,說道:「聯盟勢力不單單是損失了張春生這個虎將,更重要的是,聯盟勢力丟了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可以要了他們的命,現在估摸著正在商量怎麼保全大局,暫時估計不會有什麼動作。」
「那我們是不是要搞點小動作?」熊子摩拳擦掌,似乎這種等待的日子頗為難熬。
蘇圖用手指輕輕地敲著腦袋,對於淮安一帶的情況,還真有點不好下手,三方盤踞,無論誰先動手,都會引起另一方的注意,漁翁得利的事情誰都希望,只是,目前來看,佔優勢的一方明顯是聯盟勢力,若不是發生船廠的交易事件,恐怕聯盟勢力早已經對東北幫下手了,現在一直不動手,恐怕是在做什麼打算,依照聯盟勢力素來低調和小心謹慎的作風,這次的事情對他們的打擊之大,一時半會恐怕緩不過來,最起碼也要確認官方不會對幫會下手。
「熊子,把地圖拿來。」蘇圖抬頭說道。
熊子滿臉興奮,興沖沖的跑去自己的房間拿地圖,回來後將地圖鋪在床上,遞給蘇圖一隻記號筆。
地圖上標注著聯盟勢力和東北幫的具體分佈,龍家人的人手不多,與東北幫摻雜在一起,蘇圖仔細的看了一遍,良久才提筆在地圖的右上角,也就是東城區一處被標注紅圈的地方打上了一個x。
「這是東北幫勢力最薄弱的地方,兩百人左右,聯盟勢力在這裡並沒有佈置人手,夜狼,熊子,你們分別帶領二十名兄弟,今天晚上一點過去騷擾一下,記住,只是騷擾,不要硬拚……」
夜狼嘴角勾出一個弧度,笑道:「栽贓嫁禍?」
蘇圖笑道:「咱們現在在淮安的人手是最少的,連對付東北幫都顯得吃力,對付聯盟勢力更是不可能,借聯盟勢力的手,也是不錯的辦法。」
「好勒,就這麼辦。」熊子依然是一臉興奮,這會子,只要是能讓他出手過過癮,什麼都不重要。
黑子也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蘇圖瞥了一眼,笑道:「今晚上你跟我回杭州。」
黑子一愣,說道:「杭州現在有什麼事情?」
蘇圖笑而不語,夜狼一臉詭異。
吩咐完,蘇圖也不作停留,帶著黑子一道返回杭州,夜狼與熊子則忙活著準備騷擾計劃,分佈在東城區的眼線不停地傳回東北幫的實時動向。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從晚上等到凌晨一點,這段時間,熊子壓根兒就沒有停下來,一直在旅館的房間中走來走去,沉寂太久,這個素來喜歡爭鬥的傢伙手很是癢癢。
蘇圖與黑子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啟程返回杭州,預計沒有什麼情況之下,將會是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回到杭州。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一點,熊子便迫不及待的領著自己清點的二十名兄弟乘坐兩輛麵包車直奔東城區而去,夜狼也帶著自己的隊伍離去,兩隻隊伍不走同一條路線,一個往北繞行,一個往南繞行。
東城區的東北幫據點是一棟兩層樓的飯店,這個飯店白天正常營業,不是刻意觀察,基本上不會發現這裡會是一個據點,天地盟的眼線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知道此處原來是東北幫的一個窩,而聯盟勢力顯然對淮安的情況要熟悉得多,在天地盟剛剛發現這處據點的第二天,聯盟勢力便將此處外圍控制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深冬時節,凌晨時分街道上除了時而呼嘯而過的寒風,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加上這處據點地處偏僻,過往的車輛也看不到一輛,除了昏黃的路燈,和街道旁的特色服務門店中透出來的暖色燈光之外,再也看不到什麼走動的事物。
酒店早已打烊,懸掛在大門上方的燈箱被寒風吹得左右搖晃,酒店內三名無精打采的青年正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打撲克,一個個臉色潮紅,地上散落的酒瓶有三十幾個。
「擦……你丫還是不是人,每把牌都tm的出炸……」一名青年抱怨著從兜裡面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排在桌子上,站起身嘟噥道:「等著老子去放水,回來再大開殺戒。」
說著話,青年踩著輕飄飄的步伐直往門口走來,拉開門,剛剛走出來,便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搖擺燈箱的影子在門口晃動著,他抬頭看了眼燈箱,不知道罵了一句什麼,走下三級台階,解開褲子便在門口的下水道口方便起來。
酒店旁邊的胡同口鑽出來一名帶著棉帽的男子,縮著脖子,行動很快,迅速朝門口方便的青年走了過去。
喝了不下十瓶啤酒的青年方便完事之後剛剛抬頭提褲子,便看見自己的正前方走來的男子,也沒有考慮什麼,就在自己轉頭的瞬間,猛的感到背脊生寒,一下子酒醒了不少,可是他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一隻大手便從身後繞過脖子摀住了他的嘴巴,寒光閃過,血光迸現,青年哆嗦了幾下,便無力的從男子懷中滑到地上。
一刀幹掉青年,男子朝黑暗的胡同口揮了揮手,頓時,數十條黑影迅速朝酒店方向湧了過來,男子把開山刀在青年的身上蹭了蹭,一大步跨上酒店台階,悄無聲息的推開酒店的大門……
「狗日的,平常吹牛能喝二十瓶,tm的十瓶就不行了?」
兩個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東北幫兄弟嘀咕道。
直到聽到腳步聲,兩人才抬頭看了過來,他們看到的,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詭異臉龐。
「你是誰?」
「下地獄去問閻王吧。」青年手中開山刀劃出一道銀弧,兩人頓時血濺當場,一刀兩命。
同一時間,酒店的大門一窩蜂的湧進來幾十道身影,這些人一聲不吭,有序的直奔酒店樓上奔去。
酒店除了一樓作為經營,二樓全是分成十幾平米的小房間,足足有十幾間之多,這個時間段,有的房間還在亮著燈,似乎有人聽到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一個身體發福的胖子開門探頭查看了一眼,只見黑壓壓的人群蜂湧而上,頓時一聲大喝:「有人突襲……」
也只是來得及喊上這麼一嗓子,胖子便被淹沒在刀光之中,一時間,三十餘名天地盟的兄弟如下山猛虎,幾人分成一組,紛紛撞破各個房門,在睡夢中被驚醒的東北幫幫眾發出一聲聲慘叫……這睡眼朦朧的百餘人哪能抵禦得了天地盟這幫精銳……
夜狼和熊子沒有上樓,兩人都安坐在樓下,原本熊子打算上去過把癮,硬是被夜狼拉了回來,因為此處酒店的人手並不是這個據點的全部人手,再來之前也曾交代過手下眾兄弟下手不要太死,至少要給對方通風報信的時間。
熊子被夜狼拉著坐下來,腦袋轉了轉也就想了個明白,時間不長,酒店外面便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大門一聲轟響數十名東北幫的幫眾湧了進來,熊子咧開嘴爽朗的大笑了兩聲,連聲說道:「來得好,來得好啊……」
說話間,這個傢伙手一抖,唐刀劃出一道光芒,看似皮球的身體一躍而起,一聲大喝,一招稀鬆平常的力劈華山便直奔人群而去。
夜狼也不落後,身體鬼魅般呈s形突進,瞬間便殺入人群中。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這兩個殺神如入無人之境,剛剛湧進來的二十餘人在短短幾個照面之下便倒下了十個之多,剩下的幾個也是身上掛綵,而門口的眾人被死死的堵住,想進進不來,裡面被打怕的人想出去又出不去。
鑽進來的眾人被夜狼熊子兩人生生逼退,又被外面迫不及待的自己兄弟給生生推了進來,三分鐘不到,二十餘人便紛紛倒地,夜狼兩人一直逼到了門口,一夫當關,熊子憑借精湛的刀法,在硬抗幾人的同時一擊之後,一聲暴喝,如是皮球的身體猛的朝門口撞去。
呼啦啦被熊子這一衝撞,門口的東北幫兄弟倒下一大片,熊子怪叫著衝進人群之中,這廝此時已經滿頭滿臉全是血跡,如是從深淵地獄爬出來的惡魔,所過之處慘叫聲接連不斷,這百餘人的隊伍,硬是被他殺出一條血淋淋的通道,直達整個隊伍的中心地帶。
然而,夜狼緊接著便是第二波攻擊,這一群剛剛被熊子搞得暈頭轉向的傢伙還沒有來得及同心協力收拾場中的熊子,便再度遭受到夜狼的瘋狂衝擊,緊接著,酒店樓上傳來一陣令人心寒的喊殺聲,衝上樓的兩組隊伍折了回來,直奔大門衝殺而去。
「哇呀呀……」東北幫幫眾最後方,一名禿頂中年急得直跳腳,這是東北幫靡下分堂的一個副堂主,名叫齊悅,長得很是猥瑣,身材矮小,留著兩撇八字鬍,一雙色迷迷的眼,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成了精的老鼠。
齊悅最先看見衝出來的兩人把自己帶領的整個隊伍沖的一團亂,自己當下便抓狂大叫起來,從後腰上抽出開山刀,蠻橫的分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群,直奔場中的熊子而去。
此時,場中被團團圍住的熊子正殺的興起,一把唐刀舞的密不透風。
「小賊,納命來……」終於分開擋在身前的人,齊悅一聲暴喝,矮小的身形如彈簧般一躍而起,手中開山刀直劈而下。
「來得好……哈哈哈……」熊子猛的聽見這一聲狂叫,瞥見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招力劈華山砍了下來,只是暗自掂量了一番,便直接舉刀迎了上去……
當嘟嘟唐刀與開山刀碰撞一處,熊子心中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有如此驚人的臂力,自己全力格擋,頓覺虎口疼痛異常,險些拿不住唐刀,身體順著這股子勁道往後翻滾兩圈,堪堪站立,但見這個如是老鼠般機靈的傢伙已經再度逼近自己,手中的開山刀以刁鑽的角度直取自己的腋下。
熊子雖然有點懊惱自己太過輕敵,但是難得遇到可以與之酣暢淋漓的幹上一場的對手,心底那股子熱血頓時然繞起來,緊握唐刀,不退反進,肥胖的身體詭異的旋轉半圈,躲過對方的刁鑽一擊,腳下不留痕跡的踢了出去。
熊子以為必然中招的一擊,卻在齊悅輕描淡寫的騰身而起之後煙消雲散,這個傢伙的矮小身體在空中一個旋轉,開山刀再度直奔熊子的面門而去。
高手……熊子也打心裡暗暗叫了一聲,不敢怠慢,在來不及防備之下身形連連後退,唐刀在身後舞出一片光芒,硬是把身後幾名意圖突襲的傢伙斃於刀下,騰出幾米遠的空間,單手握刀站住身形。
|「來者報上姓名,老子從來不殺無名之輩。」熊子大咧咧的揮刀直指站在自己身前幾米之外的齊悅。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記住了,爺叫齊悅……孫子,你是哪根蔥?」齊悅顯然不是東北人,一嘴南方的口音。
「|哈哈哈,先過了老子這一關再說,你還沒資格知道聯盟勢力大爺我的名號。」
齊悅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也沒有心思顧及熊子是聯盟勢力的人還是什麼來路,哇呀呀一聲怪叫,身體輕盈的躍起,手中開山刀劃出一片光芒。
「小心……」猛然間,熊子只覺得自己被人從身後用力一撞,正準備接招的身體往左側橫著飛了出去,瞥見一道銀芒在自己之前站立的地方一閃即逝,後方傳出一聲悶哼,隨即便是慘叫,夜狼的身體如同鬼魅般在齊悅騰起的身體之下劃過,一抹妖艷的血光迸現,齊悅的身體在落地之後往前搶出三大步,堪堪被自己手下扶住,左手手臂被劃開一道長三十公分的血口子,而夜狼與之換了一個位置,手中的匕首已經染成紅色。
「tmd,陰招,用暗器……」熊子怪叫著從地上翻身而起,發瘋般的揮舞著唐刀直奔齊悅而去。
唐刀走的是輕盈刁鑽的路線,在熊子的手中用起來確實剛柔並用,熊子的反應能力和自身的氣力都很好,用唐刀發揮出來的威力不容小視。
剛剛在夜狼手下受傷的齊悅疼得咬牙切齒,剛才若不是夜狼無端冒了出來,這時候,熊子恐怕早已經躺在了地上,那枚淬毒的暗器算是浪費了。
熊子這會子真是發瘋了,夜狼很清楚熊子的能力,這廝越是輕鬆,越是不能發揮自己的戰鬥力,就要這種類似發瘋的狀態,才是他的戰鬥頂峰狀態。
唐刀掛著風直奔齊悅的腦袋而去,齊悅臉上肌肉抽動,眼見著唐刀揮下,猛的伸手,一把拉過自己身後的一名手下,直接扔向熊子,而自己的身體則迅速的旋轉半圈,繞過自己扔出去的『人形暗器』,揮刀直取熊子胸膛。
快,齊悅也低估了熊子的能力,原本以為這一手會讓這個胖子應接不暇,誰知,自己剛剛移動位置,頓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抽動著嘴角,看著自己眼前僅僅幾十公分距離的那張幾乎憤怒扭曲的臉龐,而自己握刀的手已經被對方死死的抓住,動彈不得。
「你給老子躺下吧。」熊子再度發力,唐刀刀尖從齊悅後背透了出來,旋轉半圈,猛的拔出,鮮血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