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蛇能吞象 第二十六章 野心 文 / 淺藍
第二十六章野心
第二天,夏商雨照樣讓蘇圖暫時放下手頭工作,在練車場練了半天,蘇圖開車不快,很謹慎,讓夏商雨很是放心。
幾天下來,蘇圖養成一個習慣,他不喜歡打開車裡面的cd聽音樂,每次都是打開半導體聽廣播節目,夏商雨很是好奇,問他為什麼,蘇圖如實回答,說是,在大山裡面幾乎就只有這一項娛樂活動,夏商雨點頭不語。可以想到大山裡面的人在精神生活上多麼的貧乏。是她們或許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的,人和人之間的確存在很大的差距,物質上的差距。
週六日一天半的練習,蘇圖已經能夠嫻熟駕駛,夏商雨對他說過,無論自己練習達到何種程度,都必須經過考場環節才能夠拿到駕駛證。除非花錢疏通下關係。
事實上,這點事情只是夏子軒一句話的事,夏商雨就是要看看蘇圖是什麼態度,她覺得一個男人做事主要就是態度。
蘇圖自然是要求自己考試通過,對夏商雨,蘇圖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雖然這些瞭解只是在晚上激情之後的私語。但是無論從任何角度,夏商雨都為他考慮得面面俱到,這些事情都不需要擺在明面上,男人和女人之間,瞭解萬歲。
金碧輝煌,自從李霸被蘇圖蹂躪之後,就一直被馬博安置在這裡,現在馬博和張一虎也是頭痛萬分,李霸是東北巨梟柳葉的得力手下,此番前來sh,是張一虎和馬博共同商量的結果,兩人想要扳倒夏子軒,估摸著就算聯手也不是對手,地下勢力的爭鬥就是燒錢,誰有錢誰就是王者,夏子軒旗下的各大產業是最大的支柱,兩人絕對不能與之抗衡。
權衡之下,兩人只能做出投靠柳葉的決定,張一虎是東北人,與柳葉之間有點關係,牽線搭橋也是張一虎親自經手,柳葉倒是樂此不彼,一直沒有什麼路子把自己的勢力往南擴充,現在有人送上門,免費的據點,柳葉當即答應張一虎和馬博的所有要求。
他們的要求無非就是要柳葉承諾,夏子軒的地下勢力完全瓦解之後,sh方面依然是張一虎和馬博坐鎮。
柳葉可不是什麼樂善好施的慈善家,天知道他的承諾會不會兌現?
其實,現實生活不會像影視作品那樣或是浪漫或是高潮迭起,夏商雨對這些比誰都清楚,就連蘇圖這個沒接觸過多少影視作品的傢伙都知道那些什麼飛天遁地的武俠人物儘是扯淡。
李霸事件以後,蘇圖的生活又加了一項任務,每天下班都會堅持練車兩小時,白天照例是夏商雨開車沿著三環路往公司前進。
週三上午,兩人照常開車前往公司,在經過環城路一家小型超市門前的時候,看到超市門口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夏商雨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就連蘇圖也是不大喜歡熱鬧,兩人瞥了眼,也沒在意,繼續開車往前走。
環城路每天在上班高峰期都是異常擁堵,今天也不例外,大街上喇叭聲此起彼伏,遇到前方紅燈,車輛整整排出去幾公里。
在等紅燈的空當,超市門口聚集的人群突然間驚叫連連,人群被撕開一個大口子,一個身材消瘦大約二十二三歲的青年手裡緊緊拽著一個包裹跑了出來,他也是陰差陽錯的直接翻過街道護欄,一米五高的護欄在他看起來不怎麼費勁的情況下輕鬆翻過,身後,六七名青年罵罵咧咧的慢慢翻過護欄追趕。
六條車行道,小伙子在橫穿第一條的時候,差點被一輛老掉牙的桑塔納撞翻,腿上被汽車上的車牌刮開一條幾十公分長血淋淋的傷口,人也摔倒在地,開車的司機探出頭,用一口地道的上海話劈頭蓋臉就是一番狂罵,就這麼一會功夫,後面追趕的幾個青年已經追了上來。
夏商雨的車就在第二條車行道,等紅燈的時候,蘇圖就一直觀察這邊的動靜,看見青年被車撞到,他也捏了把汗,倒是夏商雨一直隨著車裡面的音樂哼著小調,沒有注意到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青年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剛要繼續跑,就被後面追上來的第一人猛地一推,青年慣性的往前搶出幾步,噗通一下正好撞在夏商雨的駕駛室車門上。
這下,把夏商雨嚇了個夠嗆,扭頭又正好看到一群人呲牙裂嘴的衝上來就開始群毆那個青年。
蘇圖原本沒有打算多管閒事,可是,現在還裝孫子就不是他的性格了,一群人就靠著車子開打,嚇著夏商雨不說,就是刮壞了車子也能讓蘇圖心疼好幾天啊。
蘇圖原以為這個被人群毆的青年估摸著是下場悲慘,等他開門下車的時候,也的確看到那小子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從青年的穿著看來,應該是個剛進城的雛兒,頗有自己剛進城的范兒,穿著打扮也是鄉土氣息濃重。
蘇圖不是喜歡悲春傷秋的人,對一個不認識的主兒,也沒有那種充當英雄好漢的氣魄,不過,對那幫子聽罵人口音就像是本地人的主兒,蘇圖也沒有半點好感。
就在他想要呵斥兩聲,讓這幫人不要禍害汽車的時候,那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傢伙突然間震聲一吼,猛地一把抓住某人的胳膊,一聲脆響伴著青年的慘叫聲赫然響起。緊接著,這個突然奮起的傢伙又再度陷入狂風暴雨的拳腳之中。
看到同伴撕心裂肺的慘叫,這幫子打紅了眼的傢伙更是用足了氣力狠狠招呼,青年最終被撂翻在地,讓蘇圖驚訝的是,這傢伙竟然在這樣被攻擊的狀態下還能時不時出腳反擊。
這邊的熱鬧引得圍觀路人無數,由於青年躺在了地上,一幫人沒有再靠近汽車,蘇圖也就不再說話,這種事情他沒必要摻和,可是,現在就是綠燈,也不能移動半分了,前後都被人群堵死。
圍觀人群密密麻麻,沒有人上來說一句話,夏商雨隔著車窗玻璃看得心驚肉跳,若不是前面被堵死,估摸著早就開車離開現場了。
警察的效率還算不錯,五分鐘以後就聽到警車的警笛由遠及近,警車在現場附近停下,步行穿過密集人群,那幫子本地的青年意識到事情不妙,頓時一哄而散。
一直被拳腳相向的那傢伙當真是有小強的驚人抗打能力,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還能一把拽住一個動作慢的青年的大腿,猛地往後一拉,青年一聲驚呼,給大伙表演了一個劈叉,只聽褲襠叱啦一聲,青年頓時抱著大腿滿地打滾,這些個整天吃飽了沒事做的小混混,哪是能夠玩這種高難度動作的主兒,被小伙子這一拉,腿根處疼痛欲裂,估摸著要想撒丫子跑路是有很大困難了。
小伙子滿頭滿臉的血跡,看起來異常猙獰,當下就翻身站起,毫不猶豫,一腳踢在青年的肚子上,丫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滿嘴吐苦水。
十幾個警察終於滿頭大汗大擠到現場,二話不說,上去就掏出手銬把兩人銬了起來,直到這時候,圍觀群眾才爆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甩著兩條大腿跑進來,在警察面前直擦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道:「警察同志,這是好人,抓賊的好人啊……」
中年男人一把拉過青年說道。一些直到內情的圍觀群眾也是紛紛附和。
警察當下問了問情況,這才知道原有,青年是在超市門口的公用電話打電話的時候發現幾個年輕人在超市裡面偷拿了東西,興許是頭一次出門有點楞,當下就把人給揭穿了,緊接著幾個青年就聯手唱戲,最後,才引發爭吵並且動手。
不過,杯具的是,幾個青年沒想到遇到了一個不死小強,這傢伙愣是一己之力陪他們玩了近半小時,最後還有一個手臂脫臼的,加上地上這個韌帶拉傷,一群混混敗得一塌糊塗。
瞭解情況後,青年的手銬被打開,連同地上那個一直在吐苦水的傢伙一併帶上車,緊接著就是疏散人群,交通恢復之後,警車便離開了現場,蘇圖和夏商雨也才駕車離開,今天上班肯定是遲到了,好在是自己家的公司,夏商雨並不為這個感到頭痛,雖然她是個底線分明,不喜歡濫用職權的人,但是這點事情實在算不上什麼。
金融商廈旁邊有一家市立醫院,規模不大,夏商雨開車經過醫院的時候,蘇圖無意中發現剛才那輛警車就停在醫院門口,蘇圖記得警車的車牌,所以能一眼看了出來。
原本就是那麼一件在都市中常見的打架事件,卻無形中和蘇圖扯上了關係,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一般情況下,蘇圖和夏商雨中午都是在公司的自助食堂吃飯,一直上班到下午五點,準時下班。
夏商雨今天手頭上還有點工作沒做完,蘇圖跟她說了聲,就自己先下樓在外面等她,蘇圖不太喜歡黏在辦公室,公司裡面人來人往,看見了雖說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蘇圖還是比較保守的,這一點,夏商雨倒是頗為贊成,一個幹大事的男人,太黏女人始終不是什麼好事,兩口子就算感情再好,那也只能盡量表現在床上,只是蘇圖的看法。
走出公司,蘇圖就蹲在公司的台階上,掏出一盒綠南京,點著一支,自從上次慕容璞事件之後,他就開始抽上了煙,癮頭不大,思考問題的時候都會點上一根吞雲吐霧,對煙的質量要求也不高,能冒煙他就能抽,夏商雨對他抽煙倒沒有表現出不滿,蘇圖很少喝酒,也沒有什麼賭博之類令人厭煩的嗜好,抽煙無傷大雅,甚至,夏商雨還親自買了兩條上檔次的蘇煙放在家裡,蘇圖連一盒都沒有抽完,每次抽煙心裡就在算計價格,他也抽不慣二德子最喜歡的紅雙喜,自己兜裡面總是揣著一包綠南京,便宜,抽著心裡痛快。
一支煙抽了一半,蘇圖無意中發現一條消瘦的背影,在市立醫院門口,早上見到的那個青年如雕塑般站在醫院小廣場的路燈之下,茫然的看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過往車輛。
蘇圖再仔細看了看,那輛警車早已經不見蹤影,興許是瞭解情況把青年『當場釋放了』,在醫院上了點藥?
蘇圖站起身,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夏商雨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朝那名青年緩緩走了過去。
隔著還有幾米距離,青年轉頭死死的盯著蘇圖,眼中滿是那種對這個世界的仇視和不滿,很警惕,像是剛剛被人拐賣的loli,蘇圖在青年三米外站定,看見青年臉上貼了不少創可貼,心想那幫子警察可真是不負責任啊,就那麼幾塊錢就把事情解決了?
事實上也不是人家不願意為這種見義勇為的大好青年上藥,只是,在醫院檢查了半天,除了發現青年鼻子受傷和身上有些青紫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內傷之類的傷害,也就是身上上了點藥,臉上貼了幾個創可貼就算大功告成了。
兩人靜靜的對視兩分鐘,蘇圖最終打破這種尷尬氣氛,掏出煙,說道:「抽煙不?」
原以為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結果大出意料之外,青年點了點頭,蘇圖咧嘴笑了,頗有怪叔叔的嫌疑。
就此機會拉近距離,遞給他一顆綠南京,點著,也不著急問什麼,兩個大老爺們就蹲在廣場路燈下吞雲吐霧,抽完一顆在點上一顆,蘇圖這才開口道:「哪裡人?」
青年操著一口很有味道的東北口音說道:「漠河。」
「北方的,咱是半個老鄉。」蘇圖笑道。
「你是北方的?「青年問道。
「聽我口音不像?承德一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村。」蘇圖答道。
青年哦了一聲,說道:「不遠。」
「出來打工?有親戚?」蘇圖繼續套近乎,他倒不是好奇這小子的底細,只是,對他這一身抗打能力頗為有興趣,要知道自己也是抗打能力好得出奇,難得遇到這麼個小強級別的變態傢伙,怎麼的也要認識認識吧?
「沒親戚,聽說這邊有錢就來了,這地方,比咱那旮旯複雜得多。」青年略有感慨,像是有什麼心事。
蘇圖自然看得出來這小子有什麼事情,也不著急追問,繼續掏出兩支煙,一人一支點上,吧唧吧唧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直到第三隻煙抽完,蘇圖才問道:「怎麼的,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青年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城府,也不隱瞞,說道:「在火車站被一個娘們騙了幾百塊錢。」
「都騙走了吧?」
「還剩下十幾塊領錢。」青年無奈道。
「沒找到工作?」蘇圖追問。
青年緩緩轉頭看著蘇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咱要文憑沒文憑,這些個公司工廠都不待見,當鴨子還要看臉蛋,你說咱還能幹點什麼?」
「幹不幹保安?」蘇圖說道。
青年忍不住再次仔細打量蘇圖,除了那身衣服還像個樣子之外,這個男人給他的印象並不像是什麼大老闆,最起碼他在超市的櫃檯前看見過那種綠南京好像是三兩塊錢一盒。
「你是老闆?」青年問道。
「不是。」蘇圖回答得很乾脆。
原本心中升起一絲希望,頓時又瞬間破滅,看著蘇圖那張微笑的臉孔,他終於求饒般說道:「大哥,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真的,你願不願意幹吧?」蘇圖依舊步步緊逼。
「你能找到活我就干,別說保安,搬磚頭都行……」
蘇圖咧開嘴,一副經典的傻子摸樣,從兜裡掏出夏商雨給他新買不久,連後蓋貼膜都沒有撕下去的nokian97,在青年目瞪口呆之下,撥通了金融公司保安部主管辦公室的電話。
那頭一開始接通電話扯高氣揚沒好氣的叫道:「誰……」
蘇圖把手機挪了挪位置,稍稍離開自己的耳朵,隨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瞬間,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凳子摔倒的聲響,保安部主管的口氣立馬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諂媚道:「蘇,蘇經理,您有事?」
蘇圖搖了搖頭,說道:「保安部現在還缺不缺人手?」
「不……呃,蘇經理,還有一兩個空缺。」保安部主管本來是說沒空缺,可是猛然間想到保安部新來的黑子和二德子,立馬意識到是不是蘇圖又要往裡面安排老鄉什麼的,自己原本打算給侄子尋個方便的想法立馬就打消了。
事實上蘇圖早就知道保安部還有空缺,每天對金融公司各個層面的資料都有涉及,蘇圖哪能不知道保安主管那點貓膩?
「那好,現在你到大門口給我帶一個人進去報道,安排什麼工作你負責,不用什麼特殊照顧,按照正常程序就好。「蘇圖強調道。
保安經理連聲答應,匆匆掛斷電話。
「經理?」青年在一旁問道。
「掛名而已,沒有什麼實權的。」蘇圖回答。
「對了,你叫什麼?」蘇圖又問道。
「郝仁。」青年老實回答,現在,對蘇圖他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經理,聽通話的聲音,也知道這傢伙能量不小,最起碼他讓自己在落魄的時候看到了希望不是?
好人……蘇圖一陣無語,果真是好人啊,這年頭,這種好人不多了。
「蘇圖,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在這裡面上班比你搬磚頭掙得不少,好好幹。」蘇圖吩咐道。
郝仁點頭,說道:「蘇大哥,有什麼事情能用上我你也儘管開口,咱動筆桿子不行,幹點苦力活什麼的綽綽有餘。」
蘇圖擺了擺手,轉身朝金融商廈走去,走了幾步,發現郝仁沒有跟上來,轉頭道:「走啊,帶你去報道。」
郝仁眨巴眨巴眼睛,問道:「就在附近?」
蘇圖伸手指了指近在眼前的金融商廈,一言不發。郝仁抬頭看了看商廈,最裡面嘟噥道:「好傢伙,一百多層,大公司啊……」
在門口正好碰上夏商雨,夏商雨看了看跟在蘇圖身後的青年,疑惑道:「你們怎麼碰上的?」
「剛認識。」蘇圖笑道。
早上見過這青年被人圍毆的慘烈場面,夏商雨哪想到這會再度碰上,看見蘇圖帶著他要走進公司,滿心疑惑。
蘇圖不緊不慢把郝仁的慘烈經過說了一遍,夏商雨這才恍然,她清楚蘇圖的性格,也不介意蘇圖給一個外人介紹工作,最起碼表面上聽起來,這個郝仁也不像是什麼惡人,膽敢公然和小偷叫板的人能壞到哪去?
保安部主管扭動著發福的身體跑到門口,對蘇圖和夏商雨連連點頭示好,蘇圖也不和他廢話,指了指身後的郝仁,叫主管給安排一個普通保安工作,順便把這小子安排到黑子和二德子的宿舍。
蘇圖也有顧慮,自己沖老好人,也生怕引狼入室,把他和黑子安排在一個宿舍,蘇圖心裡踏實,黑子是個精明人,處的時間長了,就會瞭解這個小子的脾性,到時候是好是壞黑子都心裡有底,蘇圖也不用操心。
保安經理連連應允,招呼郝仁跟著他走,郝仁也不矯情客套,弱弱的道了聲謝,把這些事情都記在腦子裡,跟著身形臃腫的保安經理走進了富麗堂皇的金融大廈。
壓根兒沒走進過這種地方,也沒見著過這個奢華裝飾,讓郝仁一陣激動,心裡暗暗記下蘇圖的好,打定主意好好幹,不能讓半個老鄉臉上抹黑。
做完這檔子事,蘇圖渾身輕鬆,他自己心裡也有想法,現在在公司上班,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掏心掏肺的心腹,除了自己的女人和黑子二德子,整個公司都是低眉順眼的人精,如果自己以後真要有什麼發展,手裡面沒有人的確不是件有趣的事情,人多力量大,儘管他不是奔著地下勢力發展,就算是一個苦力公司,也需要不少助拳的親信不是?
對於自己老丈人地下勢力的事情,蘇圖也有點耳聞,這樣一個黑白兩道的人物,難保在內部就有什麼內鬼,看過不少歷史書,不需要看那些個影視情節也能琢磨出七八分來。自己發展自己的親信,很大程度上也是給夏子軒幫忙,兩者兼備,不吃虧。
剛坐進車內,夏商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是趙雪,這個丫頭著實老實了一段時間,沉浸在『性福』之中的蘇圖幾乎快要把這個瘋丫頭給遺忘了,掛斷電話後,夏商雨就問道:「你有沒有去過黃浦江?」
蘇圖搖頭,他也算得上是一個偽宅男了,自從來到sh,就一直都是在睡覺的窩和酒吧兩地來回跑,就連大街都很少上,一來是因為兜裡面羞澀,再則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
和夏商雨同居之後,也一直忙於工作,沒有閒暇時間,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懂得浪漫的男人,更不是什麼悶騷型的偽裝高人,聽二德子說過,沒去過明珠塔和黃浦江,就算沒來過sh,他也一直希望抽時間去轉轉,時間一長,被工作沖昏了頭腦,也就慢慢忘記了。
「想不想去看看?」夏商雨誘惑道。
「去,早就想去了,打算自己拿了駕照帶著你去,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啊。」蘇圖說道。
二話不說,夏商雨啟動汽車,直奔黃浦江畔而去一個半小時之後,兩人在趙雪指定的地方與他匯合,近一個月不見,這丫頭消瘦不少,她扶著江畔的護欄,戴著一副很大的墨鏡,直到夏商雨悄悄從後面摘下她的眼鏡,她才一聲驚呼,忙不迭的用手摀住了自己的雙眼。
這個舉動,讓夏商雨很是費解,平常兩人這般玩鬧,趙雪都會很無恥的伸出魔爪在她身上佔便宜啊!
「有事?」夏商雨輕輕拿開趙雪的雙手,發現這丫頭雙眼紅腫,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
趙雪是個受不得半點委屈的鮮花,平常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都會找到夏商雨訴苦,甚至直接撲進夏商雨的懷裡抽泣,現在,她緊咬下唇一言不發,看了看一旁的蘇圖,興許是感覺到兩人的恩愛,頓時,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
這種情況夏商雨經歷過很多次,也經驗豐富了,輕輕把趙雪摟進懷中,拍著她的後背,哄道:「怎麼了,我的姑奶奶,趙格格,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惹我們生氣傷心了?」
趙雪依舊不言不語,哭得梨花帶雨。
就連蘇圖也感覺到,趙雪這次好像真的傷心得無以復加,他靜悄悄的往旁邊退了幾步,盡量和她們拉開一點距離,站在黃浦江邊吹著風,不再聽兩個女人之間的私語。心裡面想著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馬博的算計,夏子軒的禮遇,地下勢力的勾心鬥角,二世祖憑借家世背景的專橫跋扈……良久,他伸出雙手做了個環狀擁抱的姿勢,嘴角勾出一個弧度,喃喃說道:「總有一天我要征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