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蛇能吞象 第五章 女中豪傑 文 / 淺藍

    第五章女中豪傑()

    得到管理部經理授意，就職手續很順利就辦了下來，當天晚間，蘇圖和黑子就開始正式上崗工作。

    蘇圖從二德子口中得知在這裡一個月能拿到3000元工資，這傢伙和黑子幹勁十足，雖說一次性拿過最多的錢超過了三千塊，但是那可是在大山中和畜生拚命才賺到的，這種事情畢竟危險係數太大，沒有保障。

    二德子對兩人詳細的說明了一下酒吧規矩和工作事項，兩個頭腦靈光的傢伙很快就適應了環境，在酒吧裡忙活得熱火朝天，黑子毫無選擇的充當了苦力勞動者的角色，負責後台一些瑣事，不過這些相對大山裡要輕鬆太多的工作對他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蘇圖負責點單，一直都在忙個不停，好不容易把高峰期熬過之後，整個人也開竅許多，之前沒有詳細瞭解點單還有大學問，在接受了領班一番批評教育之後，才知道原來點單還可以撈到不少油水，這個活要不是二德子對部門經理的一番誘惑，怎麼著也輪不到他。

    晚上十點左右，入場高峰期結束，蘇圖這才有時間靠在吧檯側面仔細打量酒吧的裝飾格局。對於他來說，這種場合的裝飾已經無關緊要，光是舞池那一大群妖魔鬼怪的瘋狂扭動，就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倒是那些穿著極其清涼的女人頗為養眼。蘇圖絕對不是柳下惠，對於這種風景他也是樂得欣賞。聽著酒吧內他斷然叫不出名字的洋人音樂，心裡美滋滋的。

    十點十五分，一輛時速超過七十公里的艷紅色奧迪tt在夜總會門口一個急剎車，車輪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車身側滑，最後以絕妙的角度插入停車帶唯一的車位之中。

    所幸這個時間段夜總會門前行人稀少，除了門口幾個保安以外，沒有幾個人看見這拉風牛叉的一幕。

    車上下來兩個女人，從保安驚訝的目光中從容的進入夜總會，直奔電梯。

    很快，三樓爵士吧的大門被推開，蘇圖扭頭看去，頓時露出一臉苦笑……夏商雨和趙雪掃了眼酒吧，視線最後定格在蘇圖的身上，兩女也是一愣。趙雪喃喃道：「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

    夏商雨沒有回應，把視線從蘇圖身上移開。

    作為侍應生，蘇圖自然硬著頭皮跟了上去，一語不發的帶著這兩個絕對讓人驚艷的美女一路走向爵士吧二樓雅座，一路上引來無數道垂涎目光，美女，在任何時候，總是能挑起雄性牲口的興趣和性趣的，在酒吧這種地方難得碰上像夏商雨和趙雪這一類相對清純的美人，回頭率自然可觀。

    若是黑子碰上，估摸著會大呼『緣分吶』，可是蘇圖從來都不會刻意去親近巴結，雖然它與兩女之間有一段交集，但那也只是建立在特殊原因之下的橋段，所以，他保持沉默。讓自己做好本分工作。

    「拿一瓶最好的波爾多紅葡萄酒……」

    「伏特加，謝謝……」夏商雨冷冷的打斷趙雪，說完話，就把自己擠進沙發裡面，低下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蘇圖也不多說什麼，轉身下樓，很快就拿上來一瓶伏特加和兩隻杯子，他可是聽說這種洋酒是烈性酒，很難想像夏商雨這樣看似柔弱的女人怎麼會選擇它，很快，蘇圖就發現了貓膩。

    蘇圖把酒和杯子放在桌上，瞥見夏商雨雙肩聳動，自然就明白了大半。他打開瓶塞給兩個杯子倒上酒，說道：「你們聊，有什麼事叫我就行……」

    趙雪輕輕點了點頭，蘇圖看了眼把頭埋在腿間輕輕抽泣的夏商雨，這個從一開始見面，就讓他感覺到無比堅強的女人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蘇圖也茫然的生出一絲絲憐惜，當即，他毅然轉身離去，狠狠甩掉腦中雜念走下樓。

    酒吧內的喧囂被舞池的男女渲染得淋漓盡致，原始的**絲毫不加掩飾，隨著聲浪的不斷擴張掀起陣陣響聲，熱鬧到爆棚。蘇圖斜靠在吧檯旁邊，靜靜地看著這些墮落的男女，時不時瞟向二樓雅座。

    夏商雨一口喝乾小半杯伏特加，任由那股子灼燒感從喉嚨一路下滑，粉嫩白皙的臉龐頓時變成粉紅色，她伸手去拿瓶子，趙雪一把搶了過來，幾乎是尖叫道：「好了，喝酒能解決什麼問題？喝醉了他們就不會離婚？」

    「為什麼？僵持了五年最後還是這個結局？為什麼？」夏商雨用力的抱住自己腦袋，側趴在桌上。

    趙雪也有點不知所措，她根本不是那種適合安慰別人的角色，也從來沒有扮演過這種角色，對於夏商雨現在的問題，她完全沒有半點解決的辦法。

    視線一直定格在二樓的蘇圖看見趙雪衝他揮了揮手，他便走了上去，趙雪抬手把那瓶喝了倒過一次的伏特加遞了過來，說道：「換一瓶葡萄酒吧……」

    蘇圖點了點頭，接過來，也沒有為換酒的事情表示任何意見，就趙雪和夏商雨的身家來說，她們自然不會少付一分錢。

    很快，蘇圖便拿著一瓶波爾多的葡萄酒走了回來，打開，給夏商雨倒上小半杯。

    夏商雨緩緩抬頭，看著蘇圖，嘴角噙著一絲苦笑，她喃喃的說道：「男人，是不是都是見異思遷？是不是都是喜新厭舊？」

    蘇圖愣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或許你不知道他們的世界是什麼色彩，不是任何人都是表面上那樣風光，背後，是無人問津的難堪……」

    夏商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神色，趙雪則饒有興趣的盯著蘇圖上下打量，興許是她想不到這個土老帽口中會說出如此富有深刻意味的驚艷語句。

    事實上，這句話是蘇圖從他那已經永埋黃土的老爹口中得知的。

    「那你是不是？」夏商雨眼神迷離，死死地盯著蘇圖，好像在期盼什麼。

    蘇圖搖了搖頭，轉身，說道：「對不起，我沒有這樣的經歷……」

    蘇圖緩緩走開，留給兩女一個不算魁梧的背影。

    夏商雨搖頭苦笑著，伸手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再次倒上一杯，這一次，趙雪沒有攔著她，有很多事情不一定都是借酒澆愁愁更愁的。

    躁動的舞池中緩緩走出五個身著極為前衛的青年，光看那一身裝扮和色彩斑斕的頭髮，就可以斷定幾人的身份，這一類地痞混混在酒吧這種喧囂的場所多如牛毛。

    他們目標明確，走出舞池後直奔二樓，從蘇圖身旁經過時，蘇圖抬頭，下意識看了看夏商雨的方向，他嗅到了一絲絲危險氣息……二樓雅座，夏商雨在接著飲下第二杯葡萄酒之後，從手袋中取出手機，按下了回撥鍵。這個號碼她只是撥打過三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心情。

    電話傳來一個中年人沉穩溫婉的聲音：「小雨，你在哪？有很多事情你會明白的，不要任性了，快點回家……」

    夏商雨握住手機的手顫抖著，緊緊咬住下唇一語不發，最終，還是掛斷了電話。

    三名青年出現在趙雪身旁，趙雪扭頭，本就鬱鬱的心情頓時火起，只見一名男子很自來熟的坐在了夏商雨身旁坐了下來，大咧咧的吹了聲口哨，開口就要夏商雨的電話號碼。

    從小就嬌生慣養，在任何地方也都是被人寵著慣著的趙雪哪裡受得了這幾個發情的流氓？不但長相猥瑣不說，光是那沒有品位的穿著也讓他極其厭惡。心情極為不爽的趙雪站起身，大聲呵斥道：「滾，給我滾一邊去……」

    原本還打算裝一回文化人的小混混頓時就氣笑了，他們可是從兩女進入酒吧就一直注意著，而且此時二樓雅座的客人大多數也都在舞池裡瘋狂。當下就色心大起。

    雖說他們在這個地方不敢把兩個女人怎麼著，但是，揩油佔便宜這種事情肯定是少不了，更何況樓下還有近十號自己兄弟。

    當下，趙雪旁邊的兩個青年陰笑著圍了上來，一時間，趙雪也是驚慌失措，她一個溫室裡面的嬌嫩鮮花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夏商雨緩緩抬頭，興許是酒精作祟，她毫無徵兆的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劈頭蓋臉就倒在了自己旁邊的青年頭上。

    「操……找死……」

    青年一把將夏商雨的手腕扣住，微微用力，夏商雨一聲痛呼，手中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直注意著樓上的蘇圖終於做了回傳說中的英雄，他很合適宜的出現在趙雪的視線中。

    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的趙雪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足了力氣喊道：「喂……有人欺負我們……」

    杯具的是，從始至終，她們都還不知道蘇圖的姓名。

    一青年扭頭，惡狠狠的說道：「小子，別多管閒事，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

    說實話，這幫子混子還是有所顧忌，在怎麼說，這裡是別人地盤，要真是出了什麼事，估摸著就算十幾個人一起上去，也是於事無補。

    蘇圖任然是那副職業性的標準笑臉，步步走近，看著面前凶神惡煞的青年，他笑道：「各位，在這裡鬧事會影響酒吧的生意，那個……」

    「別tm廢話，給老子滾開，有什麼事也輪不到你來插手……」青年冷聲打斷了蘇圖的話，可是，他看見這個貌不驚人的服務員竟然還沒有停下腳步，兩個大步，就已經咫尺之遙。

    其實，蘇圖也是本著勸解的本意，好不容易有一個輕鬆工作，他可不想鬧出什麼亂子，再則，自己和面前的兩個女人還有一段交集，不出來說話似乎說不過去。

    青年見自己的恐嚇並沒有收到任何效果，當即，毫不遲疑的揮拳直奔蘇圖面頰打去。

    青年藉著昏暗燈光，竟看到自己面前的服務生嘴角勾起一個詭異弧度……彭！一隻酒瓶在青年的腦袋上開花，被抓住一隻手的夏商雨很精準的用另一隻手甩出桌上酒瓶。

    青年兩眼一翻，死狗般摔倒在地。

    蘇圖心中感慨不已，『女中豪傑啊』。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孩還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分神，那只酒瓶的落點和力度沒有半點水分，一點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