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監獄風雲 第18章：是愛是恨分不清 文 / 塞上寒風
第18章：是愛是恨分不清
女醫生：「胎兒發育基本正常，你回去要補充營養，別太累了，多走動。我給你開一點藥，按時吃就行了。」
柳怡然精神恍惚地走出婦產醫院，手裡的醫生診斷，明確地寫著「懷孕三個月。」
三個月，柳怡然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扁平的腹部，不敢相信裡邊的小生命竟然已經三個月了，他還沒有一點生命的特徵，就已經有了三個月的生命。
柳怡然愣愣地沿著林蔭下的小路向前走，腦子裡在飛快地旋轉著，從今天算起上推三個月，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創造了自己腹中的小生命？三個月前，自己正和陸成冷戰著，那個時候陸成很長一段時間，都不住在家裡。想到這，柳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事實已經很清楚，這個孩子不是陸成的。
三個月前，柳怡然的心碎了，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那時候，龍飛趁著自己酒醉，姦污了自己，這個孩子一定是龍飛的。
柳怡然仰天長歎，欲哭無淚，為什麼命運會這麼捉弄自己。自己無意於龍飛，卻偏偏懷上了他的孩子，本來陸成就對自己也龍飛的關係耿耿於懷，這下該怎麼和他解釋，現在就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柳怡然站住，她回頭看了看婦產醫院白色的大樓，猛然下定決心「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我不能讓他毀了我的幸福。」她快步向醫院走去，當她再次出現在女醫生面前時，女醫生嚇了一跳，看著柳怡然的臉色難看，就扶著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開水，語氣柔和地問她到底是怎麼了。
柳怡然劈頭就說：「我不要這個孩子，你幫我弄掉他。」
女醫生一愣，但很平靜，她這種情況見得多了，並不好奇。這年頭，有多亂啊！未婚先孕、一葉情、試婚如此種種，女人懷孕被換件衣服還容易，玩的時候興高采烈，出了事就哭哭啼啼地跑到醫院，弄完了，又玩去了。她看著柳怡然，覺得這個女孩不像是她想像得那種人，她長得這麼漂亮，臉上沒有一點輕浮的神色，難道她確實有難言之隱？
女醫生：「做掉孩子也是可以的，那你愛人同意嗎？明天你們一起來，簽個字再說。」
柳怡然低下頭，低聲道：「我，我沒有。」
不用再說了，女醫生立刻就明白了，臉上的也鄙夷起來，想不到這麼漂亮的女孩也是這種隨便的人，語氣冷冷地道：「既然這樣，你就簽個手術協議書，咱們約定個時間，到時候你過來就行了。」
柳怡然看著眼前的手術協議書，不敢抬頭看醫生的目光，她覺得醫生一定在看著自己。
醫生：「雖然現在人流手術已經很先進了，如果做的好，幾乎不會對孕婦造成損害，但作為一個醫生，我還是要勸你慎重，胎兒雖然還沒出生，但那也是個生命，沒有確實的必要，我們不能剝奪他們生命。」
看著柳怡然呆呆發愣的樣子，女醫生站起身，說道：「你看好這個協議書，同意就簽字，我出去一下，回來再和你談具體的情況。」女醫生轉身走出了診室。
大約五分鐘，女醫生回到診室，發現柳怡然已經走了，那份手術協議書還擺在桌子上，患者簽名的地方，被黑色的碳素筆劃黑了一大片。女醫生拿起協議書，端詳了一會，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最後又改變了主意。
柳怡然含著眼淚跑出醫院，在她就要落筆簽字的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自己肚子裡懷著的是龍飛的孩子，雖然這個生命的來臨，自己是那麼的不情願，但是一想到龍飛毫無意識地躺在醫院裡，後半生也將這樣度過，她的心就不由得痛苦的抽動起來。
柳怡然一直對龍飛懷著深深的愧疚，如果龍飛不是為了自己的事，就不會得罪黑道上的人，也就不會被成為植物人，躺在醫院裡。當然她並不是不恨龍飛，也正是這個男人強暴了她，親手毀掉了她一生僅有的幸福。感激、憎恨一時間在她的頭腦裡激烈地碰撞，是愛是恨，她那裡能分得清。
柳怡然漫無目的的走著，她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該要這個孩子的，但是內心的情感，卻在激烈地衝擊著她的理智，她多想這個時候，能有一個人幫她下定決心，顯然陸成是不行的，這個時候陸成不但幫不了自己，而且還必須瞞著陸成，她能想像陸成一旦知道真相的後果，她不久之前已經經歷了一回，那一次，只不過是自己在龍飛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在她思緒慢慢平靜之後，她想起一個人，也許這個時候，他或許能幫自己出個主意。
在辦公室裡，龍叔看到柳怡然非常高興，他本就喜歡這個聰明漂亮，又不嫌貧愛富的女孩。在監獄裡的時候，他就曾極力撮合過他們的婚事，背地裡沒少勸陸成，要好好待柳怡然，這樣的女孩已經很少了。龍叔知道陸成和柳怡然就要結婚了，只是最近操心公司裡的事，沒有機會再和陸成和柳怡然見面，連句恭喜的話也沒說。
龍叔熱情地拉著柳怡然的手，讓她坐在沙發上，親自去給她倒了茶來，陪她聊天。
龍叔笑著說：「小柳啊！你好長時間不到我這裡來了，我知道你們現在忙著結婚，但是也別忘了看望看望，我這個老頭子嘛！」說著，龍叔歎了口氣道：「本來以為老了，可以享享清福，誰承想，這一大把年紀，還得忙著一堆爛事。」
柳怡然嘴咧了一下，想要笑一笑，卻沒笑出來，說道：「龍叔！你最近身體還好吧？」
龍叔點頭：「還好，還好！硬挺著吧，」
柳怡然：「如果公司裡的事太多，就讓手下人多管管，您少做一點。」
龍叔歎道：「是啊！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忙個什麼？還不知那一天就入土了，還替誰奔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