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股海驚瀾 第32章：我覺得配不上你 文 / 塞上寒風

    第32章：我覺得配不上你

    陳晨苦笑了一下，說道：「不是你說的那樣。高華集團又不是小散戶，哪能驚做投機的買賣。在沒有研究實力和消息渠道的情況下，擁有再多的資金也不過是個超級大散戶，反而更危險。」

    林雪冷冷地說：「我不想和你討論投資還是投機，跟你說吧，我對股票這東西沒有好感。」

    陳晨笑道：「你今天怎麼了，你本也是學財會的，應該知道股票只是一種融資的形式，至於投資還是投機那不過是投資者的個人行為，和股票本身是沒關係的。」

    林雪歎了口氣，說道：「可能是這麼回事吧。不過在國內，我看過一些的報道，不少人應為買賣股票，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還有跳樓『自殺』的。」

    陳晨搖了搖頭，說道：「不光在國內，在外國也常見。其實這並不是股票本身的問題，是人性的問題，歸結到一個字上，就是『貪』。」

    林雪的臉紅了一紅，想了想，似乎有道理。

    陳晨：「聽說在國內，你前夫也是投資股票的？」

    林雪心頭一沉，怎麼陳晨知道這些事。肯定是姑媽說話時透露出來的。她低下頭，說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沒有股票，我們也許也不會到今天的地步。」

    陳晨同情地點點頭，他似乎明白林雪的心思，雖然他不知道在國內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問題，但可以肯定是與股票有關，林雪對股票反應有點過度了。

    夜漸漸深了，風也更涼了。月華如水照的遍野銀白。

    林雪裹緊了身上的風衣，說道：「有點冷，我們進屋喝點熱茶吧。」

    陳晨想了想，說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明天還要開會。再說姑媽和翔宇也該休息了，我們進去會打擾他們。」

    林雪點了點頭，把手中的玫瑰花在鼻子邊嗅了嗅，說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沿著門前的石路向公路走去。石路很窄，兩個人的肩頭緊貼著，擺動的手臂不時摩擦在一起。肌膚相親的一瞬間，林雪的心頭在咚咚地跳著，她能感受到從陳晨手上傳來的股股熱流。

    陳晨慢慢地打開車門，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欲言又止，過了半天，他突然回過身，一把抓住林雪冰涼的手，急切地說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是喜歡你的，你難道還不相信我。」

    林雪慌張的掙扎了幾下，急道：「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只是覺得……」

    陳晨也急了，說道：「你是怎麼想的，快說……」

    林雪想了想，把目光放到很遠的地方，喃喃地說：「我覺得配不上你，我結過婚，還有個孩子……」

    陳晨好像釋然了，笑道：「就這些？」

    林雪片刻間，眼裡已經噙了一顆淚珠，說道：「當然不止這些。這是最起碼的，我連這些都不能過自己這一關，別的就不用再說了。」

    陳晨笑了笑，撫摸著林雪的手，笑道：「我現在不能向你表白什麼。但是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有些事你可能考慮的過多的，也沒那麼嚴重。」

    林雪也笑了，說道：「我可不像你那麼有信心。」

    陳晨：「好了，這些事讓我來解決。你不要擔心。」

    林雪沉默無言，還是心事重重地樣子。

    陳晨上了車，又伸出頭來，笑道：「別想的太多，有些慢慢來。晚安。」

    林雪點了點頭，她很感激陳晨對她的理解，很多事陳晨都能想到她的心裡，設身處地地為她著想，這些已經足夠了，她還能要求更多嗎？陳晨的車在黑夜中漸漸消失在公路的盡頭，最後連一個影子也看不見了。林雪依然站在路邊的台階上，眺望著黑漆漆的夜空。在這個異國他鄉，她是多麼希望能有一個她可以依靠的人，可是這個人就在她眼前，她卻畏縮不前了，這並不是她怯弱，而是她不想讓這個真心喜歡她的人受到傷害，在這個事上，她必須慎重，不能再有一點的閃失。

    「十一」國慶節後的一天，早飯過後，濱江市第一監獄的大門打開一條縫，陸成提著監獄統一配發的行李袋走出了監獄的大門。還沒等陸成回頭再看一眼，監獄的大門已經光噹的一聲關閉，就像是剛才並沒有打開一樣。

    三年的監獄時光就在剛才大鐵門光噹的一聲之下結束了，之後迎接他的將是另外的一種生活，這種生活他曾經是那麼熟悉和得心應手，而如今他不得不重新開始。三年的時間並不長，他知道自己並不至於被監獄的生活所異化，但三年的時間也使他對社會，對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儘管他並不老，今年也只有三十四歲，但他不再意氣風發，不再飛揚跋扈，他所經歷的讓他學會了更加潛忍、陰狠，始終游移不定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心事重重，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監獄大門出來的這一刻起，他不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環境會使人改變，而像陸成這樣，經歷過大喜大悲的人，他的內心與其說是更堅強了，倒不如說更封閉了。

    監獄大門外站著不少的人。看到落魄的陸成出來，都高興地跑了過來。

    第一個跑過來的是陸萍，她抓著陸成的一隻手，聲音也哽咽起來。

    陸成扭過頭，看到妹妹時，心裡不由得有點吃驚，僅僅三年不見，妹妹完全是另外一個模樣了。記得三年前他送走妹妹的時候，她還是個剛剛走出校門的青澀女孩，而現在不但更加靚麗，而且無論從氣質還是舉止，完全是一幅都市白領、知性女性的派頭，而且好像還長高了好大一截。陸成沒有注意到，陸萍米色的薄大衣之下，纖細的小腿上穿著的是一雙小巧的高跟皮靴。陸成欣喜地看著散發著青春和成熟魅力的妹妹，心中既欣慰又感慨，其實在他們陸家而言，真正融入都市的恐怕只有妹妹，本來自己也可以算是都市人的，但現在他只能算是都市的邊緣人。

    陸萍扶在哥哥的懷裡啜泣著，滾落的淚水打濕了陸成的肩頭的衣服。陸成則撫摸著妹妹如雲的秀髮，輕拍著她的肩頭，不住地勸慰著。許久才微笑著說：「我知道你會來的。」

    陸萍抹了抹眼淚，說道：「我說要來，肯定是會來的。我現在就在濱江市工作，以後我們可以常在一起了。」

    陸成一愣，問道：「你不是在北京嗎？怎麼到這來了，還是北京的發展機會多一些吧。」

    陸萍笑道：「公司提拔我，讓我到外省任副經理，所以我就主動要求到這來。離你近一些，也能照顧一下你的生活。」

    陸成樂了，說道：「原來是當官了！我就說我妹妹是好樣的，比哥強多了。」

    陸成突然想起事，開玩笑道：「你男朋友沒來？怎麼也不來迎接大舅哥啊！」

    陸萍臉色緋紅，幽幽地看了一眼哥哥，說道：「哥，你別啥說，我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