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99章：我不知道密碼 文 / 塞上寒風
第99章：我不知道密碼
一個警察說道：「你先別忙，到了地方，你不但可以打電話給家人，還可以請律師。你現在是拘留而不是逮捕。」
陸成總算鬆了一口氣，也許他們真的弄錯了，自己並不是他們要抓的人，新聞裡不是常報道，公安局抓錯了同名同姓的通緝犯。陸成心裡雖然害怕，但倒也坦然，畢竟自己並沒做犯法的事。
等陸成進了公安局的審訊室才知道，原來這個並不和小說《紅巖》描寫的渣滓洞、白公館一樣，只不過是四四方方的一個房間，中央擺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再有就是桌子上的一個安著大號燈泡的檯燈了。
陸成坐在桌子的一邊，他的那個密碼箱也被放到桌子上。幾個警察坐在另一邊，他們隔著桌子上下打量著陸成，似乎要把他看穿似的。
「陸先生，不介意我們打開皮箱看看吧！」一個警察看似很有禮貌，但那神情卻清楚地告訴陸成：我只是和你打個招呼，至於能不能開箱子，在公安局裡你說了就不算了。
陸成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回敬道：「如果我不同意，你們就不會開是嗎！」
警察根本不吃那一套，冷笑道：「如果陸先生可以證明這個密碼箱裡裝的東西與倒賣金融信息無關，當然也不必打開。」
陸成不吭聲了，他什麼也證明不了，他甚至還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當然按照那個帶黑墨鏡的男人的說法，裡邊應該裝的是三十萬現金，可是，陸成不敢肯定。再有，即使是三十萬現金，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向警察說明這筆錢的來路，而不引起警察的懷疑。
幾個警察相視一笑，坐在中間的警察一按密碼箱的按鈕，沒開，居然還上了鎖，而且鎖上還有密碼。
「陸先生，密碼！」
陸成驚愕地抬起頭：「我不知道。」
啪的一聲，那個開箱的警察拍了一下密碼箱，笑道：「看來陸先生是不想和我們合作了，想給我們哥幾個找點麻煩！」
陸成連忙搖頭道：「我不知道密碼，這，這箱子不是我的。」
左手那個中年警察氣樂了，說道：「你不就是不開箱嗎？沒問題，我們就費點事，我幫你開。」他在衣服兜裡摸了幾下，掏出一串或長、或扁、或彎曲的東西，找兩個伸進鎖眼裡，輕輕撥弄了幾下，然後把耳朵貼在箱子上，一隻手慢慢轉動密碼鎖，過了一會就聽見卡嚓一聲，鎖被打開了。
箱子被打開，滿滿地碼著成捆嶄新的人民幣。陸成似乎吃了一驚，但那幾個警察卻是泰然自若，好像早就有心裡準備。中間那個警察伸手把一摞摞的錢拿出來，下面則放著好多裝訂成本的冊子，陸成不知道是什麼？那個警察拿起來看了看，笑了，將那疊資料扔在箱子裡。
「陸先生，我看你還是說了吧，我們算你坦白交代。」然後他看了看左右的同伴，煞有介事地說：「不是有那麼一句坦白什麼來的，抗拒什麼來的？」
「隊長，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右邊那個比較年輕的警察說道。
隊長點點頭，笑道：「陸先生是想從寬還是從嚴，你看著辦。我們都是公事公辦，到頭來所有的都是你自己頂著。」
陸成一臉茫然，說道：「我坦白什麼？你們要我說什麼？」
隊長又拿起箱子裡的材料，嚴肅地說：「陸先生，你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陸成都要哭了。
「這是時代證券內部的絕妙金融資料。」隊長翻了翻那疊資料，說道：「有客戶的資金來往明細、公司內自營資金的流動情況、股票的資金異動分析、股票資金進出結算。」
隊長雙眼逼視著陸成，說道：「陸先生，你該不是不知道『絕密』是什麼意思吧。」
「絕密」。陸成的心霎時間翻騰了幾個個，這確實是只有公司高層才掌握的絕密資料，絕不可以向外界透露，特別是公司所屬客戶的資金情況，更是絕密中的絕密，一旦外洩後果極其嚴重，弄不好公司要被告上法庭，名譽掃地。可是，這絕密資料怎麼會在這個箱子裡，這箱子是那個帶黑墨鏡的中年人給的。
陸成看著面前幾雙銳利的眼睛，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這個箱子不是我的，是別人給我的。」
「那個人是誰？」三個警察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不認識那個人。」
「你不認識，他會給你這麼多錢？」隊長氣得用手把錢拍的啪啪山響。
陸成這時真是有口難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就是借他個膽子，他也沒膽把周志豪的事供出來，說出來，周志豪不見得有事，倒是可以把自己送進大牢。陸成張口結舌，回答不出這個關鍵的問題，這個問題解釋不清，警察同志是一定不會讓他過關的。
開鎖的中年警察等的不耐煩，問道：「他在哪給你的這個箱子？」
陸成回答道：「時代證券旁邊的地下停車場。」突然，陸成腦子裡靈光一閃，叫道：「地下停車場都是有監控錄像的，把錄像調出，不就可以證明那箱子不是我的了嗎？」
「多考慮考慮這麼多的錢是怎麼來的吧？如果你說不清楚，光憑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就可以判你的刑。今天就到這，一會你可以打電話給你的家人，也可以找你的律師。」
警察走後，有人送來晚飯。陸成沒心思吃，也不覺得餓，在警察的監視下，給林雪掛了個電話，沒敢說被關在警察局裡，只是說單位加班，不能回家，有事明天再說。
陸成躺在拘留所硬邦邦的鐵床上，翻來覆去沒有一絲睡意，雖然有些事他不能對警察說，但他能分析的明白，有人在陷害他。而最有可能的陷害他的人，只能是周志豪和肖雅琳。那神秘的密碼箱裡裝著周志豪的三十萬現金，也裝著時代證券高層才掌握的絕密資料。那除了這兩個人，還能有誰？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陸成又被帶到審訊室，還是那三個警察在他對面坐成一排。屋子裡依舊空空蕩蕩，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隊長看陸成坐穩，便先開口說道：「陸先生，你想對我們說的什麼嗎？」
陸成一搖頭：「我沒那拿公司的資料換錢，那個密碼箱不是我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那麼你說是誰陷害的你？為什麼要陷害你？」
陸成沉默不語，他明白很多事是不能說的。他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不清楚，反正我沒拿那些資料。」
幾個警察顯然有些被激怒，他們見過很多強悍的歹徒和犯罪分子，但他們即使再強悍、再頑固，再怎麼抵賴，但在證據面前也得乖乖低頭認罪，卻從沒見過，這樣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還死頂硬扛的，頑固不化的，真他媽的是個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筋，看來這個人確實是個有經驗的慣犯，不得不讓事實來擊潰他的心裡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