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71章：只為調情 文 / 塞上寒風

    第71章：只為**

    周志豪對陸成說：「你先跟蘇茜去逛逛，她對這裡很熟，什麼都懂，有不明白的她能告訴你。我先上去找人談點事，一會我回來找你。」

    別墅的大廳裡人漸漸地多了起來，顯得有點凌亂，男男女女們的竊竊私語和低聲調笑，不時傳的滿屋子到處都是。

    蘇茜笑了笑：「這裡挺吵的，陸經理，有沒有興趣陪我到後面花園裡坐坐。」

    陸成早就感到屋子裡實在是有些憋悶，橘黃色的燈光和紅粉相間的氛圍讓人有種壓抑和曖昧的感覺。當然，更可能的是陸成還是不太適應這種環境，這裡與外面娛樂城、舞吧、歌吧、洗頭房那些地方的赤落落截然不同，這裡就是那種所謂「情而不銀」的地方，有一種清高自詡的高雅人，來這裡只為**而不為宣銀，或者只是以談情為借口，來尋找宣銀的目標，不一而足，無法盡述。

    這裡的女子大都也是做**生意的，換句話說，是既賣銀也賣情，關鍵看客人的喜好。但有一點是會館中的規定，在會館裡只可談情，不可宣銀。所以，這裡的女子看起來大都規規矩矩，溫文爾雅，甚至文學歷史、財經商貿、旅遊烹飪無所不通，但她們絕不會在會館裡與客人發生身體接觸，這裡只不過是個談生意的場所，而不會有交易，真正的交易都是在外邊的某個地方。

    別墅後的花園不大，曲折的白色迴廊圍繞著一個方圓不大的人工水池，汩汩的水流正從地下的水口噴出，形成了一道泉眼。迴廊的頂上爬滿了綠色的籐類植物，寬大的葉片把迴廊覆蓋的滿滿的，淡黃色的菊花狀吊燈從花園的牆角射過來，落在迴廊的大理石地上斑斑點點。

    蘇茜優雅地一伸手，笑道：「這裡安靜些，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陸經理請坐！」

    陸成這點起碼的禮貌和規矩還是懂的，伸手拉開一把椅子，讓蘇茜先落座。

    蘇茜微笑點頭落座，道了聲謝，說道：「陸經理，你想喝點什麼？」

    陸成其實不知道在這裡該喝什麼，只好說：「客隨主便！」

    蘇茜燦然一笑，向別墅方向打了響指，一名十六七歲的服務生，聞聲跑了過來，對著蘇茜親切地說：「茜姐，有什麼吩咐？」

    蘇茜：「今晚如果你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別離開了，這位陸先生是周總的好朋友，我們得好好照應。」

    服務生：「好的，茜姐。」

    「給陸先生來杯白蘭地！」蘇茜向陸成看了看。

    陸成微微點頭。

    不大一會，服務生端上水果，給陸成面前放了一杯白蘭地，給蘇茜面前放了一杯顏色暗紅的酒，大概是干紅之類的葡萄酒。然後，退回到別墅的門前，離他們遠遠的。

    蘇茜輕輕地喝了一小口酒，笑道：「陸先生和周總很熟吧？」

    「這個你也能看出來？」陸成不置可否的反問。

    「當然看得出來，周總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但他這個人不輕易拋頭露面，就是再怎麼重要的客戶，都是他手下人帶著到我們這裡來，一年之中，他親自陪著來的也沒有幾個。」

    陸成微笑不語，心裡卻是吃了一驚。

    「陸先生，是幹那行發財的？」蘇茜輕啟朱唇，甜甜一笑。

    「我是搞金融投資的。」陸成只含糊的一答。

    「原來，陸先生是炒股票發財的啊！那以後還得請陸先生給推薦幾隻賺錢的股票了？」蘇茜的眼睛一亮。

    陸成只當是她在開場面上的玩笑，也沒往心裡去。

    「哦，對了陸先生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蘇茜快人快語，直言不諱，本來到這種地方來的人，都心照不宣，沒必要遮遮掩掩，爽快點倒更容易被人接受。

    「今晚不方便，我和周總還有事相談，還是改天吧。」陸成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還不想弄的太張揚。

    「既然陸先生今晚沒興致，我給你彈奏一曲如何？」蘇茜很會察言觀色，這種地方的女孩更不會投懷送抱。

    迴廊的一角放著一張古色古香的仿古書桌，桌上被一塊綢布蒙著，裡邊鼓鼓囊囊的不知是什麼。蘇茜輕盈地走過去，解開綢布，裡面是一張深褐色的古箏。她又從小巧的皮包裡拿出一根金色的帶子將頭髮攏到腦後，然後再水盆裡淨了手，輕輕坐在琴桌旁。

    「陸先生，想聽什麼曲子？」蘇茜回眸笑道。

    「那就彈一個你最拿手的吧！」

    蘇茜略一沉吟，手指在古箏的絲絃上輕輕扶動，一曲悠揚的樂音裊裊飛出。春江碧波，江流浩蕩，花影婆娑，月華如晝，夜色空濛。一派江南好風景。陸成的思緒隨著樂曲飄來蕩去，彷彿置身於春夜朗月當空的大江邊。

    曲終繞樑，餘音未散。

    陸成由衷讚歎道：「好一曲《春江花月夜》！」

    蘇茜臉上驚喜一現，高興地道：「陸先生聽出這是《春江花月夜》？」

    陸成一笑：「以前大學的時候上音樂欣賞課是聽過。我這個人老氣橫秋，就是喜歡這古典一點的東西。」

    蘇茜莞爾一笑，又坐回到桌子邊，帶著一點憂鬱地說：「說實話，我在這裡給很多人彈過古箏，但只有極少的人知道我彈的是什麼。你是這個月第一個知道我彈的曲名的人。」

    陸成：「別人不像我這樣瞎逞能，知道了也不說。」

    蘇茜抿嘴一笑：「你還挺謙虛！」

    「我聽你古箏彈的很好啊！怎麼…怎麼…？」陸成琢磨著則樣措辭。

    「你是不是想說，談這麼好的琴，為什麼還給人當失陪女郎。」蘇茜塗著淡紅色唇膏的薄唇在月光下一動一動，像是兩片春天盛開的花瓣。她順手將頭上的金色絲帶摘下，看了一眼陸成，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又說道：「你心裡想：這個漂亮女人是不是還可以陪男人睡覺？」

    「不，不，蘇小姐，你別誤會！」陸成連忙否認。

    「你不必不好意思，其實你就是說出來，我也不會介意。我們幹這一行的，難道還怕別人說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蘇茜只賣藝，不賣身，只賣情，不賣銀。明確了這一點對我們都有好處，如果陸先生有別的想法，我倒是不介意為你牽線搭橋。」蘇茜微笑著侃侃而談，沒有絲毫生氣或不快的意思。

    「這樣我感覺就很好。」陸成也鬆了一口氣。

    「陸先生，可要吃些東西？」蘇茜關心的問。沒等陸成回答，她一招手，那個一直站在別墅門邊的服務生已經拖著托盤過來，麻利地在桌子上拜上蘇杭點心、揚州小菜以及一壺綠茶。

    「陸先生，請不必客氣。費用周總都已經付完了。」

    「我初來乍到，不知道你們這裡是什麼價位？」

    「怎麼和你說？就那我們今天來說，我陪你彈琴、聊天還有這頓夜宵，我算起碼得四五萬吧。」蘇茜毫不在意，隨口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