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63章：是你男朋友？ 文 / 塞上寒風
第63章：是你男朋友？
外邊的天氣有些熱了，但飯店裡卻涼爽宜人，舒適的單間裡，微型的小噴泉射出細密的水線，放出絲絲涼意，房頂上爬著綠瑩瑩的蔓生植物，悠揚的古琴聲，若隱若現地在房間裡飄蕩著。
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一些閒話。
林雪問陸萍：「你快畢業了吧？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陸萍：「六月份，就要畢業了。我已經和北京的一家大型的外資企業簽了約，畢業後就留在北京了。那裡機會可能更多一些。」
「你具體做什麼工作？」
「一開始可能要培訓幾個月，具作得培訓之後再說。」
林雪對陸萍一笑：「前幾天，接到你爸媽的信，讓我們幫你找個工作，我想如果你願意過來，我可以托人幫你安排一下。」
陸萍含羞一笑：「我一個人過來也不行，他也留在北京了。」
林雪：「你說的他，是你男朋友吧？」
陸萍微微點頭。
陸成：「你什麼時候處的男朋友，上次來信你一個字也沒提。」
林雪在陸成的肩上輕輕垂了一下，嗔怪道：「用得著什麼事都告訴你嗎？」
陸成愣了一下，覺得剛才自己的話有點傻帽了，是啊！妹妹已經長大了，已經可以最求自己的心上人了，不再需要把心理事向哥哥傾訴了，另外一個男人正在侵佔本來屬於他的位置。陸成看著漂亮瀟灑的妹妹，在他的印象中，那個穿著花衣，背著小書跑，總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那才是印象中的妹妹。
「發什麼愣？」林雪碰了一下陸成。
陸成感慨道：「真是的，時間過的真快，從來沒認真想過妹妹會變化這麼大。」
林雪和陸萍都咯咯地笑了起來，傻帽一個，這有什麼好奇怪，誰不是一天天變化的，沒有人一夜之間就麻雀變鳳凰，只不過是變化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而你卻沒注意到。
陸成在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立刻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這間租來的小屋實在容不下第三個人在這裡住宿。再說就是勉強住下，三個人也多有不便。陸成心裡暗暗埋怨自己，想事情怎麼如此的不周到。
陸萍很快也發現問題，她原本沒想到哥哥和未來的嫂子會住在這麼狹窄的一間小屋裡。她聽家裡人說林雪的家境很好，父親是大公司的總經理，母親是政府的公務員。縱然沒有現成的住房，就是租房也不至於住的這麼狹小吧。
林雪拉著陸萍坐在床上，笑著說道：「這是我們以前租的房子。我們的新房子剛裝修好，屋裡有味，我們打算過一段時間再住進去。」
陸萍點點頭，打量著這個侷促的格局，無論如何也容不下一個人的住宿啊。
林雪：「等晚上，我帶你到我媽媽那裡去住，那邊可寬敞了，我的房間一直空著，你就住那裡，什麼都是現成的，可真便宜你了。」
陸萍連忙推辭：「那不好，打擾伯父伯母休息，我還是找個旅館住的好，況且也住不了幾天。」
陸成也說：「這樣不好吧，伯父伯母清淨慣了，陸萍去怕不合適。」
林雪瞪了一眼陸成：「有什麼不合適的。我爸上班，我媽一個人在家也沒人陪，正好陸萍過去陪我媽說說話，這不挺好的。」
陸成、陸萍不說話了，如果真的沒什麼不方便，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林雪：「就這麼定了，晚上我送陸萍過去。」
既然住的地方有了，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陸萍拿出一封信給陸成，說是父親親筆寫的。陸成看著信封上核桃大的字跡「陸成兒收」，就知道是父親親手寫的。
信上寫的很簡單，蠶豆大的字也沒寫滿兩頁紙。第一說，他們不能來參加兒子的婚禮，年歲大了，坐不慣飛機。第二說，給未來的兒媳婦準備了點禮物，由陸萍轉交。第三說，希望他們有時間回家看看。
陸成把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其實父母不能來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母親心臟一直不好，走路都很費勁，更不能長途勞累，也需要父親在身邊照顧。陸成感到內心一陣陣隱痛，他彷彿看見東北小山村的農家小院裡，蒼老的父親扶著虛弱的母親正翹首遙望著山路的盡頭，他們在期望什麼？他們在期望他這個將近五年沒有回家的不孝之子嗎？
「哥，你別這樣，爸媽原先是要來的，是媽的病又犯了，所以……」陸萍急忙解釋。
陸成苦笑一下：「你想到哪去了，這麼多年沒回家，我真有點想家了，媽的病怎麼樣？」
「也沒什麼，只要是今年天氣有點冷，喘的厲害，我走的時候，已經不嚴重了。」
林雪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兄妹，訥訥地問：「家裡有什麼事嗎？」
陸成說：「父親來信說，咱們結婚他們就不過來了，我媽身體不太好，禁不住這麼遠的路。」
「哦！」對於這樣的事，林雪是不方便發表任何意見的。
陸萍在一邊打開行李箱，從底層拿出一個打造精緻的六稜純銀首飾匣，打開浮雕著繁複花朵的盒蓋，裡面是幾件閃著異彩首飾，有一對耳環、一條項鏈還有一隻晶瑩剔透的綠玉手鐲。這幾件首飾樣式很古樸，一看就不是現在商場裡的東西。
陸萍將首飾盒交到林雪的手上，說道：「這是我媽送給你的，她來不了，讓我交給你。她還說做了陸家的媳婦委屈你了，家裡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也拿出太多的錢，這幾樣東西讓你別見笑。」
陸成一把搶過林雪手中的首飾盒，交給陸萍，生氣道：「媽有病糊塗了，你怎麼也不懂事，這是媽的陪嫁，小時候家裡挨餓的，都不捨得賣了換糧食，現在怎麼能隨便送人。」
林雪也連忙說：「伯母的心意我領了，這些首飾我不能要，你還是帶回去交給伯母吧。」
陸萍焦急地說：「我也勸過媽，但媽說什麼也不答應。她說自己老了，要這些金啊、玉啊的，不當吃，也不當喝，沒什麼用，還不如送給兒媳婦做個念想，這樣她心裡更高興。」
陸萍把首飾盒又交給林雪，林雪為難地看著陸成。
陸萍說：「爸也說，這些東西讓你收下，家裡不能幫你什麼，你結婚是大事，也算老人的一點心意。」
陸成常常地歎息了一聲，說道：「你收著吧。別辜負了爸媽的心意。」
陸萍這才如釋重負，像是完成了一項重要使命，然後她有從行李箱裡拿出不少的木耳、蘑菇、榛子、松子等東北的特產，說這都是父親很早就到山裡采的，都是純正的綠色食品。
陸成低著頭，父母越是這樣，他感覺越是難受。長了這麼大，究竟為父母做了些什麼，而他們始終把自己放在心上。
天漸漸黑了下來，林雪帶著陸萍去她父母家。臨走時，陸成特意將陸萍帶來的東西分出大半，讓林雪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