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52章：答應我不告訴別人 文 / 塞上寒風

    第52章：答應我不告訴別人

    春節後的第一天正好是星期天，滬深兩市仍然停盤，證券公司也還在放假。不過陸成還是按照上班的時間來到辦公室，雖然沒有十分緊要的事，但春節後第一個交易日的準備還是要做一下的。

    大樓裡冷冷清清，散戶交易大廳空空蕩蕩，門口的收發室內，只有值班的更夫老陳懷裡抱著大搪瓷缸子，悠閒地看著電視。

    「小陸，怎麼你也來上班了？」老陳有點奇怪，大過年的這幫年輕人不在家裡過年，怎麼都往單位裡跑。老陳總是改不了口，陸成都提升經理助理好幾個月了，他還是叫陸成「小陸」。

    陸成和老陳比較熟，剛到這裡的時候，人頭不熟，實在閒的無聊的時候，他就到門口找老陳聊聊天，老陳叫他「小陸」叫的習慣了。老陳早年間在部隊當過兵，實際上就是那種伺候人的兵，雖然兵種不咋地，但伺候的那位領導確實很有名氣，所以也就跟著見多識廣起來，願意和人聊天。陸成一開始還挺願意和他聊的，順便打聽打聽名人的新聞軼事，但時間一長就覺得索然無味了，何況那位領導都死了好幾十年了，還老提他幹嘛？活的還管不過來，哪裡還管的了死的。他的官再大，你老陳還不是看大門，說那些臭氧層子有什麼用？後來陸成自己也忙的焦頭爛額，也就沒空和老陳聊天了。

    「陳師傅，過年好。」陸成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一盒從未來岳丈家拿的「中華」煙，順著玻璃窗，扔了進去。

    老陳愛抽煙，可買不起好煙，但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煙好不好，一打眼就能看出來。他一看是「中華」，立刻眼裡放出光了，光憑手感就能知道，這絕不是世面小攤上買的假貨，這可是真的。「還是你想這我，我就說你小子不錯，官升脾氣不漲，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陸成微微一笑，大年裡，聽這樣的話，不管怎麼說也是吉利的。「樓裡還有誰在上班？」他順便問道。

    「除了你們肖經理，還能有誰？」老陳笑著把中華煙放到鼻子上聞了聞。

    陸成遲疑了一下，他不由得想起過年那天發短信的事，現在大樓裡沒人，自己該不該上去見肖雅琳？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是不是不方便。陸成現在很怕一個人和肖雅琳呆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抵擋不住肖雅琳的溫情，他怕失去控制，一而再，再而三，犯同樣的錯誤。

    老陳似乎看出了陸成的猶豫，咧嘴神秘一笑：「和你說，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能躲遠的就遠點，不然會惹麻煩。」

    老陳顯然是話裡有話，他瞇著眼睛嘿嘿地笑著，就不往下說了。

    「什麼事啊，你神神秘秘的，那些張家長，李家短的道聽途說，我還不稀罕聽。」陸成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夾了包就要走。

    老陳一下就急了，扯住陸成說道：「我才不是聽說的，是我親眼看到的。」

    「算了我也不想聽，你說給別人吧。」陸成決定來個欲擒故縱。

    老陳果然繃不住了，看著四下無人，低聲說：「我知道你嘴嚴，要不我才不敢對你說。你的答應我不告訴別人。」

    「行啊！，你說！」陸成肯定地點點頭。

    「你們那個肖經理和公司吳總搞在一起了」

    「你又是聽誰瞎說？」陸成也有點急了，火一下子就撞到腦門，嗓門也高了起來。他也有點納悶，聽到這樣的話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反應？那感覺就是像是在說自己的老婆也別人有婚外情一樣。

    老陳急的直擺手，忙說：「你別嚷啊，不是別人說的，是我親眼看到的。」

    「你看到什麼了？」陸成冷冷地說。

    老陳神秘地笑笑，用只能陸成一個人聽到的聲音說：「我看到他們搞在一起。」

    「什麼意思？」

    老陳好像很不滿意，白了陸成一眼，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在吳總的辦公室裡，兩人赤條條地搞在一起。」

    陸成這下完全聽明白了，在不明白他豈不成了傻瓜。

    「那天，我晚上值班，看到吳總的辦公室有燈光，就上樓去看了看。吳總辦公室沒人，裡屋的門沒關嚴，有燈光，還有聲音。」老陳的口才確實不錯，把一段故事設置的跌宕起伏。

    陸成死死地盯著老陳，他預料的出下面將要發生的事情。

    「我推開門一看。」老陳得意的看著陸成，也很得意自己買的關子，「看見吳總光這身子騎在你們肖經理身上，兩個人正在……啊……下面的我就不說了。」

    陸成仔細地看著老陳的臉，突然笑了起來：「老陳你就編吧，造這樣的謠，就不怕得報應。」

    「我怎麼編了，這是真的。」老陳也急了。

    陸成微微一笑，說道：「老陳啊，你編的這些事，在公司我聽的多了，有沒有新鮮的？」

    老陳氣鼓鼓地說：「信不信由你，我親眼看到得，我要騙你，我是這個。」老陳有手在桌子上擺了一個烏龜的造型。

    「算了，老陳別這樣，我信還不行。」陸成故意做出無所得樣子，在公司這麼長時間，他聽多了肖雅琳的風言風語，但他一直認為不過是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的惡意中傷，像肖雅琳那樣高傲富有的女人怎麼會和大她幾十歲的老男人搞到一起，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好像是覺得自己的話，還不足以證明事情的真實性，老陳又悄悄地說：「小陸，我和你說。為了這事，吳總還親自找過我，給了我3000塊錢，讓我替他保密，還給我們收發室的門衛漲了工資。」

    老陳一邊說一邊撇撇了嘴，不屑道：「咱公司門衛換了多少個，就我一個能站的住。去年保衛部要把我拿掉，我就去了吳總那一趟，吳總還不是把保衛部的部長罵了個狗血噴頭，以後再也沒人敢打我的主意了。」他又有些氣憤地說「老劉，那孫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天上會掉餡餅，青天白日的公司能給門衛漲工資？還不是沾了我的光。」老劉是另一個收發室的門衛。

    陸成知道這事，門衛的工資一下就漲了500塊，現在老陳他們能開到1000塊，但只要上半個月的班。怪不得保衛部的部長非要把自己老丈人弄來當門衛。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也好幾年了，記不太清。」老陳說。

    陸成覺得不能過分打聽這些事，老陳這個人並不可靠，而且很危險，和他談的過多，說不定會給自己惹下麻煩，以後還是遠離他一點的好。

    「陳師傅，我勸你少管這些事，幹好自己的就行了，以後別瞎傳了，要讓別人把這話傳到吳總的耳朵裡，他還不撥了你的皮。保衛部的那些人一直都恨你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找茬整你哪。」陸成半勸半嚇，打心裡說，他不想讓人亂傳肖雅琳的這些事，畢竟這個女人也和自己有過那樣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