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28章：危險的玩笑 文 / 塞上寒風

    第28章：危險的玩笑

    阿笠攔住陸成，笑道：「你得更換我們黎家的衣服？」

    「還要換衣服？」陸成打心裡覺得，這類似於小孩玩過家家的遊戲，還是快點結束的好。

    陸成本不覺得這民族風情、婚俗一類的小遊戲有什麼失大雅之處，但他確實不想和肖雅琳在這個柔情蜜意的月夜來演這齣好戲。特別是前幾天的那一次歡愉之後，這種危險的玩笑還是少開為好。肖雅琳的心思他明白，如果都到這份上還不明白，不是傻瓜，就是太沒人性。但關鍵是世上有很多你喜歡的東西，但不可能都佔為己有，有的雖然喜歡的不得了，到頭來，頂多摸一摸。聞一聞，最後還得放回原處，就是真的投懷送抱到你身邊，你也未必敢於笑納。現在的肖雅琳對於陸成大概就是這種狀態，陸成不知多少次想過，像肖雅琳這樣的女人，自己是娶不了的，換句話說說，自己並不認為肖雅琳適合做老婆，講到做老婆還是林雪比較妥當。

    穿著不太合身的黎族服飾的陸成和一身艷麗打扮的肖雅琳被簇擁著來到竹林的中的空地，悠揚鼻蕭已經被吹響，伴隨著清涼的夜風，在竹林裡飄蕩。

    「讓新郎、新娘給我們跳打柴舞好不好？」阿笠這丫頭是個十足稱職的領導者，能夠把活動的氣氛搞的足夠活躍。

    陸成這些可是連趕鴨子上架的資格都沒有了，他知道「打柴舞」就是黎族少男少女們常跳的那種「竹竿舞」。這種舞非常複雜，非得好好學習一陣子才能跳，要不就會被竹竿夾住腳，而且跳的不熟，老是停頓，也會影響別人，破壞舞蹈的節奏。

    肖雅琳這時出面為他解圍，對阿笠說：「他不會跳，你就別難為他了，咱們跳吧。」

    作為遊客，幾乎沒人能夠上的了場，只有飽飽眼福的份了。陸成於是穿著奇特的黎族服飾和一群穿著短衣短褲的遊人站在一起，觀看者場中的熱鬧場面，不過就陸成的打扮來說也夠鶴立雞群的了。

    阿笠拉著肖雅琳的手，和椰莊的夥伴們在柔美的鼻蕭的伴奏下，有節奏地跳起來。

    熊熊的篝火映紅了每一個舞者的臉龐，竹節相擊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在夜空中不停的迴響。

    陸成從人群中默默退出，其實他是不該離開那個熱鬧的場面的，作為今晚的「偽新郎」，他是應該陪伴在他的新娘身邊的。雖然這只是旅行中一個調節氣氛的小遊戲，但這個主角不該是他和肖雅琳。難道肖雅琳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還是明知道卻要一意孤行？

    陸成抬頭望了望掛在中天的那一輪圓月，現在是午夜12點！千里之外的林雪該遭已經進入了夢想了吧。如果她也在此時仰望夜空，她也會看到這麼圓的月亮嗎？

    「別在外面拈花惹草。」林雪的聲音又響在耳際。那月亮光影中的斑駁，也像是林雪幽怨的、失望的臉龐。

    女孩子的心就像是大海，總是深不可測，陸成搖了搖頭，他不可能猜測的出林雪是出於一種什麼的預感才囑咐他那句話，或許只是出於一個女孩子的敏感吧。

    陸成看看表午夜零點十分。他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按了林雪的電話。

    「嘟…」電話通了，林雪這麼晚了怎麼還不關機？

    電話只響了一聲，「成！是你嗎？」林雪的微帶顫抖的哭音清晰地傳過來，好像就在耳邊。

    「傻丫頭！當然是我。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

    「睡不著，剛才做了個夢就醒了。」林雪的聲音帶著哽咽。

    「什麼夢，讓你哭成這樣？」

    「我…我…」林雪猶豫著不肯說。

    「你說給我聽聽。」林雪越是不說，陸成心裡越想知道。

    「我夢見，你不要我了，和別的女人走了。我怎麼求你不要走，你都不答應。」林雪哭出聲來。

    天哪！陸成心裡一陣哀叫，林雪怎麼會做這樣的夢，所謂日有所思，夢有所想。她能做這樣的夢，是不是意味著她對兩個人的未來產生了懷疑？

    應付這只能夠場面，陸成並不費力，故意輕鬆地說道「傻丫頭！不是說夢都是反著做的嗎？你夢到我離開你，反過來就是我一輩子都離不開你。你明白不明白！」

    「是啊，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林雪高興地笑出聲來、

    真是個純潔的小女孩，幾句話就可以讓她破涕為笑，陸成暗暗搖頭。

    「你怎麼也不睡覺？我還聽到有音樂聲。」林雪問。

    「接待方請客，現在還沒散，我溜出來給你打電話。」

    「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是明天，就是後天。」

    「這麼久啊！我都忘了你的模樣？」林雪笑道。

    「胡說，總共才分開兩天，誇大其詞。」

    林雪嘻嘻一笑，說道：「我困死了，我要去睡覺了，還幾天沒睡好了。」

    「好！晚安！」

    「你猜我剛才在幹嘛？」林雪突然問。

    「猜不出來。」

    「我在看月亮，今晚的月亮真圓，真亮，真美。」沒等陸成回話，電話就掛了。

    陸成轉過身，突然發現不遠處斑駁的竹影下走出來一個人，是肖雅琳。她是才來，還是已經在旁邊聽了半天？陸成心裡一動。

    肖雅琳的臉色有些發白，陸成不能確定是十五的月光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使她這樣，反正他覺得肖雅琳一定是聽到他和林雪的通話了。

    「今晚你是我的新郎，怎麼和別的女人說話！」肖雅琳笑的很淒然，陸成看著心裡也有些難受。

    「林雪膽小，我怕她自己不敢在家。」陸成剛解釋完，就有些後悔，這個時候怎麼還可以提林雪。

    果然，肖雅琳的臉色變的更白，緊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半天，歎了口氣，說道：「你一輩子可能都是屬於她的，但今晚你是屬於我的，這是我們的約定。」

    陸沉勉強一笑：「當然，我輸給你了，就要信守承諾。」

    肖雅琳：「這不過是一天的承諾，明天我們離開海南，你就自由了。」

    「我一直都很自由，不是嗎？」

    肖雅琳笑道：「現在你還不自由，這是我的領地，你就要被統治。」

    肖雅琳冷不防一下將陸成撲倒在地，冰涼而帶有鹹澀的雙唇輕柔的吻了過去。陸成的眼前是一片寧靜而深邃的夜空，如水的月光被撩人的鳳尾竹下分割成絲絲縷縷，芳草的清香在鼻孔中越加清晰。美麗的海南黎家之夜，對於這一對掙扎於**和情火之間的男女是多麼合適而難得的一次機遇。

    「今夜做我的新郎！」肖雅琳笑的既甜蜜又得意。在她看來，一輩子和一天只是長短不同，但實質並無區別。她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她能感受到陸成壓抑著的不安和躁動，這就是她理念中不斷追求著的「愛」，少女時期為之付出重大的代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