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25章：遊山玩水 文 / 塞上寒風

    第25章：遊山玩水

    「那麼你這算是認輸了，你可別後悔，你贏了的話，在海南島的這段時間，我就聽你的，否則你就得聽我的。」

    陸成聽她話中有話，看看石碑就要到了，說道：「好吧，我盡力而為吧。」陸成想自己在大學的時候是學歷史的，最講究的就是背書了，該不會輸吧。

    肖雅琳開著車緩緩地經過石碑，陸成盯著石碑仔細看，原來是對海南島的歷史情況介紹，字數不是很多大概不到一百字。這種石碑在風景區是常有的，在海南以旅遊為主的地方，更是隨處可見。

    車子開過，肖雅琳笑道：「誰先背？」

    陸成剛才強記了幾行，趁著記憶猶新，還能對記住幾個字，於是搶先背誦道：「海南省簡稱瓊，省會海口市。地處南海，隔瓊州海峽與廣東相望，全島包括海南島、西沙群島、中沙群島和南沙群島等島嶼，古稱……」

    肖雅琳笑了笑，接著背誦道：「古稱瓊崖，西漢為朱崖郡，東漢為朱崖州，唐屬嶺南道，明屬廣東布政司，清屬廣東省，1988年建立海南省…」

    陸成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他簡直不能相信在這短短的幾秒鐘，肖雅琳竟能完整地背誦著上百字的碑文，就是一目十行也顯得太快了，這可比走馬觀碑的本事強多了。

    哈…哈…，肖雅琳得意的大笑，看那歡喜勁好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似的。

    陸成恍然大悟，失聲叫道：「上當了。」

    肖雅琳笑生雙靨:「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今天你得聽我的了。」

    陸成笑道：「你一定早就背熟了，故意引我上當，不算真本事。」

    「兵者，詭道也。你沒聽過嗎？」肖雅琳高興地哼哼著小曲，不再理陸成。

    陸成當然知道「兵者，詭道也。」《孫子兵法》開篇第一句話。可笑，明明是兩個人出來遊山玩水，肖雅琳卻硬要扯上什麼孫子兵法，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不過一個女人如果熟讀《孫子兵法》可是夠難纏的。

    這個季節的海南真是個旅遊的好季節，不冷不熱，陽光柔和的就像是一批薄薄的輕紗，輕輕的撫摸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有種說不出的熨帖。碧海、藍天、白帆、綠樹、黃沙，這是一幅大自然精心調色的絕美圖景，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就是有多少不開心的事，也只好暫時放下，不享受這樣的美景，就是對生命的最大浪費。

    肖雅琳玩性大發，脫掉鞋子，踩著細軟的海砂，淌著水，沿著水線向前又跑又跳，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引來不少人回頭駐足。她向陸成招手，要他也來淌水。陸成微笑著搖頭不可過去。

    「不是說今天聽我的，你怎麼不講信用。」肖雅琳生氣地站在水裡。

    「不過是讓你來陪我淌淌水，又不是讓你去闖刀山火海。」肖雅琳生氣地將手中的一個海螺扔到陸成的腳下。

    陸成不好掃她的興，只好也脫掉鞋，走進水裡。真是意想不到的舒服感覺，雙腳從鞋子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愜意地泡在涼絲絲的海水裡，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精神起來。肖雅琳拉著陸成的手，兩人一路走去，五色斑斕的貝殼，讓肖雅琳驚歎不已，不住地往裙擺裡收集，不一會她的裙擺再也裝不下了。

    肖雅琳直起腰，看著裙擺裡各色的貝殼，又抬頭看了看漫長海岸上到處散落在沙灘裡的數不盡的貝殼。突然，歎息一聲，將裙子裡的所有貝殼一股腦地都扔進海裡，也不顧海水，一下坐在沙地上，任憑海水將身上的衣服打濕。她呆呆地凝神遠眺，望著茫茫的大海，臉上漸漸憂鬱起來，長長的睫毛上沾上一顆淚珠。

    陸成真的有點擔心，顧不得海水。也學著肖雅琳的樣子陪她坐在水裡，故意逗她：「你看我沒有不聽你的話，我不是也坐在水裡嗎？」

    肖雅琳轉過頭，幽幽地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把貝殼都扔了嗎？」

    陸成笑道：「你不喜歡，就扔了唄。」

    「其實我每一個都很喜歡，每一個我都不想扔掉。」肖雅琳望著大海喃喃地說。

    陸成覺得她的語氣很奇怪。

    肖雅琳用手一指，海灘上到處散佈的貝殼，說道：「在這裡每一個貝殼都很漂亮，但我又能帶走多少？剛才我突然感到自己很貪戀，難道我一個人就能將海邊所有的漂亮貝殼都帶走嗎？」她一邊說，一邊擺弄手裡僅有的一隻貝殼，原來她手裡還是攥了最後一隻。

    陸成明白肖雅琳的意思，他何嘗不是為這樣一種**和貪念所驅使，生活道路上的每一步，就像是這海灘上到處散落的貝殼，每一個都那麼吸引人，引誘你去撿拾。但每當你拾了一個，負擔就重了一點，如果你不斷去撿，最終會被那份引誘所壓垮。

    「我有一個就足夠了，就要一個，這樣，老天不會說我太貪婪了吧！」肖雅琳笑望著陸成，意味深長地說。

    陸成也隨手撿了一個貝殼，在手中玩弄，看著肖雅琳**辣的眼睛，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他能感覺到那雙熱情的眼睛中噴射出的綿綿情意，也懂得她的心思，但很多事他不能做，不是他膽小，而是他畢竟還有道德和情感的，儘管他和肖雅琳有過一次親密的接觸，那不過是感情路上的一個閃失，這並不能說明他已經不愛林雪，或對林雪的愛有實質性的問題。

    不用問，陸成還是愛著林雪的，這就可以解釋自從那次與肖雅琳的一夜風流之後，只要一觸摸到林雪的身體，陸成都會心裡隱隱作痛。這可能就是背叛的懲罰吧！

    陸成呆呆發愣，肖雅琳卻冷不防一把搶過陸成手裡的貝殼，左看右看，好像有什麼特別的似的。

    「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滿海灘都是貝殼，你怎麼非要搶人家手裡？」陸成說道。

    肖雅琳一笑：「這是因為你手裡的是你精心挑選過的，總比我漫無目標地隨便撿一個要靠得住。」

    陸成心中一動，說道：「貝殼也就算了，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搶別人手裡的。」

    「什麼東西？」肖雅琳逼視這陸成。

    陸成感到被她盯住的臉上的某塊皮膚有些發燙，但還是說道：「比如感情。」

    肖雅琳一句話也不說，把那個貝殼向陸成的手裡一塞，但陸成心不在焉，貝殼掉到了地上。

    肖雅琳眼睛一亮，從地上拾起貝殼，笑道：「如果你把貝殼掉到了地上，而我把它撿起來，這就不算是搶了吧。」

    陸成微笑地看著肖雅琳，貝殼和愛情是一回事嗎？掉到地上的貝殼撿起來依舊是貝殼，而掉到地上的愛情，還能撿起來嗎？就是能撿起來，那還是原來的愛情嗎？

    陸成把貝殼從肖雅琳的手中接過來，掂了掂，使勁一甩胳膊，貝殼被遠遠地拋進大海，僅僅濺起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

    「你看，有的時候，貝殼並不是正好掉在你的腳下，它是被拋進大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