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四章 黑之契約(中) 文 / 落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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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給我等一下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使徒？難道說愛蕾諾亞的身份、茉莉知道嗎？可是，那明明是歷史上絕對沒有存在的名字啊！就算是王牌能力，也是在歷史上無法對上號的特殊能力。牛bb小說網在一段時間內我甚至還懷疑過愛蕾諾亞的真實身份是未來英靈……」
茉莉這才將眼睛放到了【烏鴉】的身上。
嘴角掛著純真的微笑，但眼神卻冰冷如同寒風。茉莉瞥了一眼【烏鴉】，馬上將目光重新定位到了愛蕾諾亞的身上。
光是這一下，卻讓【烏鴉】渾身發抖。
這並不是【烏鴉】所認識的茉莉。並不是那個可以像男孩般豪放笑著的【旅行人】，更加不是那個本性善良、會不自覺的將目之所及的醜惡所改變的可愛妹妹。
黑色的少女，微笑著，吐出寒冰般的話。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結果嗎。愛蕾諾亞——是叫這個名字吧。她的召喚材料是我提示的、她的召喚魔術陣也是我給的圖騰。甚至她的投影的材料，也是我所設計的。如果沒有一些瞭解的話，是不可能做到這個份上吧。」
愛蕾諾亞乾脆的將方天畫戟再次抽了出來。
不用懷疑，如果是愛蕾諾亞的話。是不可能聽已經確定的敵人如此之多的廢話。然而，【烏鴉】卻突然站到了愛蕾諾亞面前，阻止了愛蕾諾亞的攻擊。以身直面茉莉本人。
愛蕾諾亞默然無語。
這個男人——【烏鴉】，就算是背影。也是顫抖著。
宛如萬蟻咬噬心臟般的痛苦。愛蕾諾亞也承受過。那是，在黑貓世界中面對面雷納多時的感覺。就像是明媚的天空突然黑了一般，絕不是想像就能夠理解的傷痛。
不，比那個更要嚴重吧。
這個男人與愛蕾諾亞擁有本質的不同。愛蕾諾亞在當時就已經可以靠大世界給予的天賦來排斥負面情緒，可這個男人又能靠著什麼呢？
愛蕾諾亞擁有比任何人都堅強的特性，也擁有面對必死局面也面不改色的勇氣。那是因為她經歷的實在太多了。被最重要的兒時友人的背叛，讓她學會了悲哀。被全世界的追殺，讓她學會了痛苦。被迫離開時的微笑，讓她學會了留念。
同伴被殺時，讓她學會了憤怒。接觸和平時，讓她學會了珍惜。
並不是光是想像。而是實實在在的經歷。這份閱歷，已經將太多的人拉下。如此的經驗，造就了愛蕾諾亞堅強意志的表現。
但，這個男人又能有什麼呢？
靠年輕時的無知、還是在魔術協會的陰謀詭計？
「茉莉……能夠告訴我嗎。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
【烏鴉】的聲音出乎預料的冷靜。
仔細聽的話也是有顫抖的聲音的。但對比現在所承受的痛苦來說，這聲音已經十分冷靜了。
或許，現在的【烏鴉】還是抱有一絲幻想吧？
但茉莉，卻乾脆的打破了這種幻想。
就好像給予【烏鴉】致命一擊一般，茉莉冷冷地開口說道：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理由嗎。你也是知道我的超能力的。這份力量所承接的特殊性，就算是我自己都沒有我安全發揮出來。但這能力也是擁有上限的吧。一般的『特異』無論多少都是沒用的。只有更加、更加強烈的『特異』才能夠讓我獲得突破。」
頓了一下，茉莉將眼睛放在了愛蕾諾亞的身上。眼神再次狂熱起來。
「使徒……，那可是使徒啊。我可是聽說了，就算在整個大世界也是單人戰力最為優秀的13個人。每個人都擁有足以令人自傲的『特異』。這種程度的力量，才是能夠讓我突破的關鍵不是嗎？我並沒有妄自菲薄。只要一點點就好、只要一點點這個能力的力量……」
「……無聊。」
這下，愛蕾諾亞都感到無聊了。她甚至將方天畫戟都插入了地下。
這蔑視的態度卻並沒有換來茉莉的怒氣。她反而露出了高興的樣子。
「啊啊啊，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嗎？嗯嗯嗯，雖然說是陰謀。可事實上可並沒有傷害什麼呢。你也不會有損失吧。我也只不過是拿去一點點力量罷了。對於使徒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愛蕾諾亞卻連理都沒有理她。而是自顧自的盯著方天畫戟。
【烏鴉】已經氣的渾身顫抖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茉莉！你叫我到這裡來不是因為我在魔術協會呆的太久，太過於得意而讓我清醒一下的嗎。……那些材料與圖形，這麼說也都是你給我的暗示！就算是我……」
「哎呀呀呀，原本就已經沒有你的事了。想不到還是如此暴躁呢哥哥。這樣可是不行的哦？我說過了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的能力突破。在此之間，所佈置的所有棋子——當然也包括哥哥你，都是我計劃的一部分啊。這麼說你理解了嗎？」
【烏鴉】用著咬碎牙齒的聲音說道：「……原來如此，你的意思是，連我都一起利用了嗎。」
「對於哥哥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吧。為何要說的如此嚴重？」
【烏鴉】沉默不語。
這種感覺愛蕾諾亞也是瞭解的。
從根本上，茉莉確實沒有背叛過【烏鴉】。一切都只是【烏鴉】自己的癲狂而已。這就如同在黑貓中，雷納多從本質上並沒有背叛過愛蕾諾亞，但愛蕾諾亞還是認為雷納多侮辱了兒時的約定，背叛了她。
終於，愛蕾諾亞知道了。為什麼【烏鴉】能夠召喚出來她的原因。
並不是因為茉莉準備的圖騰、也不是因為茉莉所設計的投影材質。
而是——
【烏鴉】本身所具有的性質。
愛蕾諾亞與【烏鴉】的相性。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次要站在對立面了嗎。」
「嗯嗯，哥哥能夠理解……呃、呃？」
茉莉的表情變了。
「怎、怎麼回事哥哥。為什麼你會……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啊。只不過是稍稍要求一些哥哥用令咒配合一下我而已。哦哦哦，哥哥大概是不知道吧。我所說的一點點力量真的只是一點點而已，就算是現在愛蕾諾亞身體被殺死，也並不是真正的死亡……」
「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
【烏鴉】卻極其冷漠的打斷了茉莉的話。
「將屠刀指向同伴。至少這種事情我是辦不到的。……我不知道你為了今天的事情準備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的你到底有多麼癲狂。我只知道——」
「——現在的我，可是愛蕾諾亞的master吶。」
「……」
茉莉目瞪口呆的看著【烏鴉】。
不光是茉莉，就算是身後的愛蕾諾亞，也抬起頭來看著【烏鴉】的背影。
和重要之人敵對。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沒有人比愛蕾諾亞更加清楚。這是一種，彷彿全身血液都流入了地心的岩漿般灼熱，心卻如同萬年寒冰般冰冷的感覺。
【烏鴉】與她的妹妹——茉莉。他與她之間的羈絆到底有多深？愛蕾諾亞並不知道。
但是愛蕾諾亞卻知道。現在【烏鴉】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茉莉給予的。
男人的世界是被茉莉打開的、男人的生命是茉莉賜予的、男人的力量是茉莉給予的、甚至包括男人的名字也是茉莉所取的。
毫不誇張的說，【烏鴉】這個男人，其本身就屬於茉莉。也更加沒有任何人，能夠斬斷他與她的羈絆。
茉莉沉默了一下。眼神再次變得冰冷。
「你確定麼……我的哥哥。」
「這已經用不著確定了吧。我想我已經將我所要表達的意思全部表達清楚了。」
愛蕾諾亞看著這個男人。
他的心在顫抖。甚至連帶著整個人都呈現僵直狀態。這種痛苦，又有多少人可以確認呢？
但是愛蕾諾亞卻清楚。【烏鴉】與愛蕾諾亞的相性就是如此相合。恐怕、就算是沒有茉莉的各種暗示，光是烏鴉行駛召喚，愛蕾諾亞就一定會回應吧。在這場聖盃戰爭中，又有多少組合的相性可以和騎士職介相媲美呢？
這下，愛蕾諾亞就已經完全確定了。
明明就有著這樣的陰謀存在。為什麼自己還是被召喚出來的真正原因。
「……原來如此。這就是能夠召喚出使徒的真正原因啊。我已經徹底明白了。」
茉莉笑了起來，就宛如春風般溫暖。但她的話，就好似寒風般刺骨。
「那就沒辦法了呀。看來還是需要我自己動手呢——」
「——上吧！berserker！用我給你的理智與才能，將面前的一切敵人擊敗。……哦，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將這個男人的生命保留下來。我可是還要好好的和我親愛的哥哥談談人生觀呢。」
「這正是我要說的茉莉。你那已經扭曲的善良，光靠嘴巴是不能讓你明白的。所以身為哥哥的我，就直接用暴力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正確的吧——」
「——lancer，不要介意。就這樣衝鋒吧。我允許你解放寶具，連同這片森林都破壞殆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