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正反「愛蕾諾亞」(12) 文 / 落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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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條張了張嘴。卻發現無法說話。

    那是因為，愛蕾諾亞所分析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上條的右手，擁有的就是這種能力。別說是區區天使了，就算是神明親自降下的神跡，也能夠抹消的能力。或許上條除了右手也只不過是一位體術好一些的普通人罷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擁有這只右手的上條，擁有的就是能夠面對任何異能之力的本錢。

    上條很討厭現在的愛蕾諾亞，因為她總是旁若無人、總是自作聰明、總是一副「我很偉大你很低級」的樣子。

    別說不惹她了，她就是那種就算你不惹她，她也要想方設法的將你幹掉的類型。

    能夠面對她如此自然，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上條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她的威壓下還能夠如此自如的交談，果然是因為自持著愛蕾諾亞次徒的身份嗎？

    這個結論讓上條苦笑不已，同時卻又心生慶幸。

    因為如果不是這個身份的話，多次反駁【她】的話這一事實就足夠讓上條死上一百次了。

    「……哼，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的右手還不是對你沒用？」

    上條不服氣的說道。

    只要一想到連天使都能夠抹消的右手，對於愛蕾諾亞來說形如擺設，上條就會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感。

    這既是因為右手無效的上條就是一個普通人這一事實。也是因為擔心著原本的愛蕾諾亞無法回來，而自己卻只能束手無策的在旁的恐懼。

    並不是因為力量無效而恐懼，而是因為無法幫上忙而恐懼。

    不過如果到了那種地步。上條也是能夠毫無畏懼的衝鋒的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上條就是擁有那種「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夠站在你面前阻止你」的氣勢。說不上是好或者不好，這或許就是冷漠的現實所缺乏的勇氣吧。

    愛蕾諾亞笑了笑。

    並不是笑上條的無畏，笑的是上條的無知。

    「呵呵。原來如此，因為失去了依萍而擔心我對愛蕾諾亞不利嗎。」

    「——你這傢伙又讀取我的想法！」

    「有方便的技能為什麼不用？我可不是那傢伙，明明就掌握著多種技能卻因為心情原因放棄使用。明明是只要一放出氣勢就算是正牌神明都會渾身顫抖的能力。卻非要將自己限制到連能力本質都無法發揮的狀態。——哼，明明就是身為第三使徒，卻畏首畏腳。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果然是因為受到了羈絆的鉗制而戰鬥下降了麼……」

    上條皺著眉頭看著陷入沉思的愛蕾諾亞。

    老實說，上條一點也聽不懂現在的愛蕾諾亞在說些什麼。但卻不妨礙他直覺感到事情的不妙。

    不知道為什麼不妙。反正就是不妙。如果不打斷她的思考的話，她真的會幹出比【天使墜落】還要恐怖的事情。上條的直覺是這麼告訴上條的。

    打斷她的思路。越快越好！

    上條的冷汗流了下來。

    然後，就好像決定了些什麼。愛蕾諾亞抬起了頭。

    這次她的表情失去了微笑。

    僅僅是說：

    「真是麻煩。」

    上條下意識的將右手揮舞在前。

    然後——

    「啵」的一聲。右手消除了某種力量。連看都看不到。連聽都聽不見。超越了一切理論的力量。

    這就是愛蕾諾亞的真實力量。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的霎那。上條的右手就彷彿破碎了一般發疼。

    沒有時間廢話了。上條支起了身體向左邊毫無形象的滾去。

    一支無形之刃砍到了上條的剛待的空間。毫不留情的，連同地板一起「蒸發」。連痕跡都沒有留下，感覺就好像將物質投擲進太陽中那般燃燒殆盡的感覺。

    【她】到底幹了些什麼？【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些東西一律不准思考。因為光是思考的時間，就足夠愛蕾諾亞殺死上條了。

    接下來是橫斬。

    能夠明顯的感到，右手如同燃燒一般發熱。並不是像上次那樣因為對持的進行而發熱，是因為右手從手心開始，流下了紅色的血液。熱流從手中消失，感覺就好像被凍結了那般的僵硬。

    這也是她的術法吧？雖然並不清楚她到底怎麼做到的。但是在砍擊的一瞬間，右手的機能就好像被完全封印了一般。

    上條毫無形象的趴在地板。

    然後，乾脆利落的，連同上條頭頂的空間與身後的牆壁都被一切兩斷。被切過的地方就好像被黑洞所吞噬的物質那般消失了。

    但是。這是最後的動作了。

    沒錯，上條當麻這個人去除了右手的能力。也只不過是一位體術好一些的普通人而已。因為要躲避毫無預兆、毫無理論的攻擊。能夠勉強的靠直覺來行動已經是極限了。身體已經完全扭曲的上條現在正是處於毫無防禦的狀態。

    別說像那種無形的攻擊了。這個時候就算是普通的直拳都能夠讓上條失去意識吧。

    ——結束了。

    就在上條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

    對面的愛蕾諾亞用毫不掩飾的驚訝語氣說道：

    「……哎呀呀呀，真是令人驚訝。居然躲過了我的三招了嗎？」

    就好像真的很可惜一般，愛蕾諾亞歎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承認了呢。你是我徒弟的事實。」

    「……什、什麼！」

    「嗯？用得著那麼驚訝嗎？也對，這也是我剛剛才想到的。如果將所有羈絆都斬斷的話，那麼愛蕾諾亞這個人就會恢復成原樣了吧。恢復到那個百無禁忌，不管是任何事情都不會經過大腦來行動的性格了吧。只不過考慮到畢竟是愛蕾諾亞的徒弟，所以如果稍稍測試一下過關的話作為遺留的禮物送給這個世界也是不錯了。所以就想測試一下罷了。」

    上條不禁全身發冷。

    這個女人說的話是真的。

    她剛剛，是真的在出手攻擊上條當麻。如果連三招都無法躲過的話，那麼上條當麻這個人就沒有道理留在這個世界上。

    僅僅是剛剛想到，就會毫不猶豫的付之於行動。連考慮其細節都沒必要，只需要按心中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字面意義上的百無禁忌。恐怕她真的一個想法，就會將世界毀滅吧？上條認真的這麼想著。並得出最有可能的答案。

    ——會的。

    她真的會因為一想法，就會毫無顧忌的將世界毀滅。因為，這就是她的本質。

    「你、你你你……」

    「這也是對你的懲罰呢。誰讓你剛剛暴露了我的情報。」

    愛蕾諾亞不給上條說話的間隙。很無聊的說道：

    「你說對吧。門外的窺探者？」

    這之後，是讓上條渾身發顫的事實。

    因為從門口，走出來的，不是別人。

    正是土御men元chun。

    「果然呢，還是瞞不過你呢。應該叫你愛蕾諾亞大小姐，還是應該叫你『反面的愛蕾諾亞』喵？」

    「哦？意外的博學麼。」

    愛蕾諾亞饒有興趣的看著土御men元chun。

    那並不是【看著一個人】，而是【看著一個有趣的螞蟻】一樣的眼神。

    這眼神讓人自心底起發寒。但是土御men卻一點都沒有受到威壓。感覺就好像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一般，他繼續開口說道：

    「哈哈，能夠得到您的誇獎真是我的榮幸呢。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知識。陰陽術的基礎，yin中存在著極限的陽、陽中存在著極限的yin。原本第一次看到愛蕾諾亞大小姐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借助了【天使墜落】而將反面的自己不小心放出來麼……真是可怕的災禍呢。」

    「災禍？」

    愛蕾諾亞並沒有介意土御men的口氣。而是繼續饒有興趣的問著。

    土御men也沒有不識趣的反駁，而是很平靜的繼續說道：

    「正面的愛蕾諾亞代表的是【善】。所以從根本上她並不會無緣無故的破壞。或許她毫無顧忌，但是她卻下意識的想要將黑暗擋在面前，讓身後之人享受光明。正是因為這個【善】太過於純粹。所以她才會如此的乖巧聽話。反面的愛蕾諾亞代表的是【惡】，如同字面意義一般，既然是【惡】就不會顧及任何事物。因為【惡】而【惡】，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阻止的方式。正是因為善是那麼的明顯，所以惡才是如此的邪惡。——我沒說錯吧？」

    「哼哼。」

    愛蕾諾亞只是笑了笑。

    「……不過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你能夠借助天使墜落的影響將正面的愛蕾諾亞所封印。那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的關心著正面愛蕾諾亞的想法呢。根據【惡】之論。現在的你第一件事，就是將【正面的愛蕾諾亞】一切都破壞才符合常理吧？」

    「等、等等等！你在說什麼啊土御men！這傢伙剛剛可是真的想要殺死我啊！」

    因為上條的聲音，所以愛蕾諾亞與土御men都望向了他。

    與愛蕾諾亞的似笑非笑不同。土御men是單純的哭笑不得。

    最後，還是土御men開的口：

    「……你難道被打傻了嗎？愛蕾諾亞大小姐怎麼就要殺了你了？」

    正想跳起來反駁的上條當麻，途中看到了。

    完好無缺的房間。

    明明是應該如同被太陽蒸發的地板如同嘲笑一般閃閃發亮，回頭一看，明明就是被黑洞一般的橫斬所一切兩斷的牆壁。完整的遮擋著晚上的涼風。

    這次是真的。

    真的真的。

    上條，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