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八章 幻想御手(14)(修) 文 / 落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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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蕾諾亞提出的話題讓蒂雅一陣錯愕。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道：「哦哦哦，那個呀。現在正在交給久遠和御板他們管著呢。一方通行的事情是我自己要介入的。所以也就沒有告訴她們真相。」

    聽起來蒂雅真的是鐵了心要自己解決那件事了。御阪美琴不提，久遠愛麗絲和蒂雅可是合作了一年了。就算是這樣一個可以放心將背後交付的人，也沒有告知，蒂雅的決心已經不用懷疑了。

    愛蕾諾亞靜靜的看著蒂雅，蒂雅也毫不示弱的瞪著愛蕾諾亞。

    沉悶的氣氛在一瞬間將房間填滿。就算是正在不斷掙扎的茵蒂克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沉悶所震懾。上條看著兩個針鋒相對的少女，就好像看到兩隻猛獸在呲牙裂嘴的向對方威懾一般。一個是徒弟、一個是師傅，到了這種情況，已經沒有讓外人插足的境地了。就算是和雙方都很熟的上條，也無法插入這師徒兩個的對視中。

    房間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愛蕾諾亞從來都不是那種苦口婆心講道理的人，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那種強壓政策的有力支持者。在這一年內，不光是蒂雅與久遠愛麗絲，就算是上條也知道愛蕾諾亞的脾氣。老實說，蒂雅現在居然敢和愛蕾諾亞對視到這種地步，簡直是不可思議。

    就算沒有直面，但是那種、彷彿是史前生物瞪視的感覺，還是在上條與茵蒂克絲身上飄蕩。

    僅僅是氣勢的餘波，就已經讓上條渾身僵硬，氣息不穩。愛蕾諾亞沒有使用任何異能，但是上條卻感受到了空氣被凍結的感覺。

    就好像被蛇盯住的青蛙；

    就好像昂視雄鷹的野兔；

    就好像，凡人面對天空之龍的呼吸。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害怕與否的問題了。這是如同實質的恐懼。在愛蕾諾亞看著蒂雅的時候，這一片空間就已經被恐懼所支配。茵蒂克絲老老實實的呆著，可以聽到牙齒打顫的碰撞聲。上條的手心冒出冷汗，背上也被侵濕。就算是恐懼來源的餘波，就已經讓上條與茵蒂克絲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直面的蒂雅現在恐怕連指尖都無法動一下吧。

    就算是如此，但是金髮少女卻依然沒有低下頭。她毫不示弱的對視，就宛如面對天空之龍的勇士。

    愛蕾諾亞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這樣盯著蒂雅，就已經讓她喪失了所有鬥志。現在的蒂雅，恐怕只是憑借一股毅力支撐吧。

    到了這個地步，上條也不得不承認，蒂雅?卡特確實無愧於愛蕾諾亞正徒之名。設身處地的想，上條絕對做不到蒂雅這個樣子。

    愛蕾諾亞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就算是已經下定決心的蒂雅，也不得不暫時退卻。她將眼睛往旁邊偏移，卻又不服輸的什麼也沒說。

    蒂雅的動作就好像一個信號一般，空氣中如同實質的恐懼收縮回愛蕾諾亞身體中。因為前後的氣氛差別實在是太大，讓上條感到一陣不真實感。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突然發現全身已經麻痺。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來襲，恐怕上條連躲避都做不到吧。

    僅僅就憑氣勢，就能將普通人壓的精神錯亂。就算是面對身經百戰的戰士，也能取得如同精神干擾一般的超能力效果。這就是愛蕾諾亞的可怕，如果是經驗匱乏的菜鳥的話－－不管是站在雲端的天之寵兒、還是意志堅定的新兵。恐怕都會顫抖的做不出任何抵抗，第一回合就分出勝負吧。天空之龍的愛蕾諾亞，就是如此可怕的一個人。正面對上，如果沒有第一時間使用底牌，那麼就會直接被壓制到死。

    隨著蒂雅的動作，房間中的空氣再次流動起來。就算明知道空氣再次流動這個現象只不過是錯覺，但是上條還是忍不住深呼吸了一次。過了一會兒，緩過勁的上條忍不住抱怨般的說道：「到底是為什麼呀，就算是我也知道以愛蕾諾亞老師的身手，就算打不過一方通行也絕對能保證你的安全。到了這個份上還要再拒絕愛蕾諾亞老師的幫助，不是太不明智了麼？」

    在上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現在的他就是這麼做的。

    將愛蕾諾亞撇開，讓自己身處為危險之中。雖然出發點與原因都不相同，但是蒂雅與上條的做法何其相似。蒂雅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什麼。那是因為愛蕾諾亞的氣勢太過強大的原因吧，所以蒂雅暫時不敢忤逆愛蕾諾亞的意志。只不過她還是氣鼓鼓的樣子，從這點上來看她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決心的。

    愛蕾諾亞當然也看出來現在的蒂雅不服氣的樣子。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有一種「自家徒弟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的感慨。過了一會兒，她才歎息般的說道：「我明白了，我只會去結束幻想御手事件，不會管你的事情。」

    坦率說出自己意志的愛蕾諾亞，迎來了蒂雅驚喜的表情。

    上條搖了搖頭，他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兩個鬧彆扭的小女孩在掐架一般。

    「不對呀、當麻。」茵蒂克絲看著愛蕾諾亞與蒂雅這對師徒，小聲給上條說道：「那個金髮確實沒有魔法波動，這點我可以確定。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不過那個金髮確實是純粹的超能力者沒錯。但是黑髮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魔法師，這個關係太奇怪了吧。難道說羅馬十字有什麼陰謀？這是打入敵人內部的一個手段？」

    「……你想太多了啦，愛蕾諾亞老師真的不是這種人。」

    茵蒂克絲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上條，就好像在說「這個人已經沒救了」了一樣。銀髮修女沒有再次開口，她皺著眉頭認真的看著愛蕾諾亞，搜索著腦海中的信息，企圖將愛蕾諾亞的一切都分析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

    「碰！」的一聲，鐵門被打開了。

    小萌老師那小小的身體竄了進來。她一邊揚起開心的笑容，一邊說道：「放心吧小上條、蒂雅同學、茵蒂克絲，我已經從外面將藥買回來了。來來來快把藥吃掉吧，這可是特效藥哦，保證藥到命除，還你們一個健康的身體！」

    嬌小老師的出現讓氣氛為之一變，三人都有意的避開了敏感話題。上條悄悄地給茵蒂克絲鬆綁。

    「那麼，今天到此為止。」

    是因為小萌老師的到來讓愛蕾諾亞感覺這裡已經沒事了吧。她很乾脆的提出了離開的話題。

    「誒誒誒？不留下吃飯麼？都是現在這個時間了……」

    小萌老師回頭望了一眼，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雖然是因為假期的原因現在街道上還是人來人往一副熱鬧的樣子，但是這個時間其實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愛蕾諾亞搖了搖頭拒絕了小萌老師的挽留，看到這個樣子，嬌小教師也只能惋惜的說道：「真是可惜呢，我剛才還在想這麼多人的話，吃一頓燒烤或者火鍋是不錯的選擇。……算了，愛蕾諾亞同學也有自己的事情吧，我就不挽留你了。」

    「……嗯，吃燒烤麼？那麼我就暫且留下吧。高興吧上條少年，有個美女因為你而留下吃晚飯了哦。」

    「你那是單純的希望吃燒烤吧混蛋！不要給我歪曲事實呀！」

    「當麻、當麻，燒烤是什麼？好吃麼？」

    「哦，那個呀，是很不錯的東西哦。我相信你會愛上燒烤的！……唔，為什麼肚子還是那麼難受，難道說這頓美味只能拱手相讓了麼。」

    上條捂著肚子壓下身體，他一臉可惜的樣子讓茵蒂克絲的食慾大增。銀髮修女誇張的跳了起來－－順便將身上的東西床單抖了下去，那是愛蕾諾亞捆綁茵蒂克絲的道具。她一邊跳著、一邊小跑到小萌老師那裡要求幫忙。蒂雅與上條目瞪口呆的看著精神十足的茵蒂克絲，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蒂雅才愣愣的說道：「我以為吃了那麼可怕的地獄食物之後，還能吃下飯已經算不錯的了。但是像茵蒂克絲這樣興奮怎麼想都是做不到的吧。我的修行－－還是不夠麼？」

    「不，我想這不是修行問題……」

    上條也呆呆的回答。

    這個時候，愛蕾諾亞已經出了鐵門。她回頭望了一眼房間內的人。頓了一下，才轉身離開。

    首先要做的，先確認魔法結社的人短時間不會襲擊吧。一邊這樣想著，愛蕾諾亞一邊拿出手機播著電話號碼。

    在這一刻，門外的她、與門內的開心笑著的眾人身處到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

    幻想御手，通過連接大量的aim力場而獲得超出正常限度以上的計算力。因為會潛意識的貢獻自己的計算力，所以如果計算力本來就並不好的人使用的話，會有因用腦過度而昏迷。理論上超過一定人數之後其計算力可以堪比樹形圖設計者，但那也只不過是理論上而已。最先要解決的便是－－

    誰會在知道的情況下去使用這種東西？

    計算力足夠的人，不屑去使用。計算力不足的人，使用了又會昏迷。就算是在偷偷摸摸的情況下散佈消息，那些因不明真相而使用的人總會出問題的。一旦發生了這種事情，恐怕這東西就會走向末路吧。

    「……而現在，連續的昏迷事件已經是主流了。就算放著它不管，在真相被群眾發覺之後，也不會有人去使用了吧。」

    「也就是說，現在的重點是放在解救那些已經昏迷的人身上麼？這是夠了，我們為什麼要為那群不腳踏實地的傢伙處理後事呀。說到底，這都是他們自找的不是麼。」

    御阪美琴歎了一口氣。她一臉不爽的樣子就算是老遠也感覺的出來。

    這也是當然的吧，與學園都市另外六個超能力者（lv.5）不同，御阪美琴可是從低能力者一步一步走到超能力者的。對於她來說，那些依靠這種東西而獲得力量恐怕是最不能原諒的人吧。久遠也是知道御板的意思，所以她也沒有反對她，只是點了點頭認可了她的觀點。

    「就算你們兩個都同意，但是風紀委員就是要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的組織呀。……而且呀，既然你們兩個都如此提不起來精神，還為什麼一定要來我這裡來關心幻想御手的問題啊啊啊啊！」

    白井黑子一隻手捂著腦袋無奈的說著話。同時，她另一手拿著盤子，上面放著一個茶壺與幾個茶杯。就算口中說著貌似不歡迎的話，但是白井還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了想要獲得幫助的心情。她先是受不了般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那麼到底怎麼樣了，難道就沒有方式找到散佈這個東西的最終黑幕麼？還是說那個人比較麻煩，所以就連久遠都不好下手？」

    「……倒不是這個問題。」久遠皺著眉頭望向窗外，平淡的說道：「關鍵點在於，雖然我明白這東西的原理與效果是什麼，但是說到底我也只不過是個外行人。蒂雅?卡特應該知道些東西，但是不巧的是她現在有麻煩的事情在進行，也不好打擾到她。」

    因為是外行人，所以就算知道了原理與效果，到底怎麼工作的也是不知道的。就好像普通人都知道核彈主要原理在於核聚變。也知道爆炸之後會產生巨大的能量爆發。但是真要給普通人材料與工具，也不可能將核彈製作出來。非常尷尬的事情就在這裡，就算知道了原理與效果，但是因為並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怎麼運作的，所以也無法從這裡面找到蛛絲馬跡來追蹤幕後的犯人。

    蒂雅是大腦專家，如果是她的話恐怕很快就能分析出這些東西，但是現在的她偏偏有【只能她一個人去做的事情】要處理。只是處理資料的久遠反而無法得到更多的東西。

    情報這種東西如果沒有專業的人去分析，那也只不過廢話而已。

    時間是第二天清晨，風紀委員177支部一如既往的熱鬧。佐天淚子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來，初春正在電腦桌前努力的擊打著鍵盤，監視著街道的各個角落。久遠愛麗絲當然是過來誠心幫忙的，但是御阪美琴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卻有待商討了。－－至少她無論如何也不承認，是因為能夠光明正大的幹架而來到這裡的。

    白井黑子將盤子放到桌子上，熟練的拿起茶壺將茶水倒進茶杯中。雖然她的泡茶水平與愛蕾諾亞相比相差甚遠，但是卻也算精品。就算是蒂雅這樣挑剔的人，也經常誇獎白井在這方面的天賦。

    「那麼……」

    白井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房間的另一邊，那位老老實實的坐著的黑衣少女。小聲的朝久遠問道：「為什麼愛蕾諾亞前輩突然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