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三章 幻想御手(9) 文 / 落葉的影

    ps:於是，我的節操回來了。

    ps2:

    －－

    「魔導書……？」

    看得出來，愛蕾諾亞有些疑惑。

    這當然不是因為她因為不知道魔導書到底是什麼而疑惑，而是因為上條所說的東西而疑惑。

    雖然經過了激烈的追逐戰，但是黑衣少女完全沒有一絲氣喘。身為追逐戰的失敗者，但卻依然無法從她的身上找到哪怕一絲喪氣。正相反，現在的愛蕾諾亞反而有種心滿意足的樣子。至於這是因為她終於找到了好玩的玩具、還是因為她終於毫無顧忌的發洩了一通。這個問題最好還是讓它永遠的埋葬在真相的最深處比較好。

    帶著十分滿意的心情，愛蕾諾亞在一個路口發現了垂頭喪氣的上條當麻。

    剛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樣子十分狼狽。衣服凌亂不堪，尤其是褲子上沾的灰塵與泥水混合在一起，髒髒的樣子宛如從泥潭走過來一樣。他的眼神一點也沒有獲救的光亮，反而有種自責的暗淡。當時的他漫無目的漫遊在昏暗的道路上，乍一看就如同不得志的流浪漢一般的可憐與可悲。

    愛蕾諾亞與他剛一見面，甚至少女還沒說什麼，他便先來了一句「對不起。」

    這既是感謝，又是道歉。

    感謝是因為愛蕾諾亞毫不猶豫的出手，道歉是因為把完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愛蕾諾亞拉下水的愧疚。不管是哪一個理由，都令原本心情不錯的愛蕾諾亞突然憤怒起來。

    所以，當場，愛蕾諾亞就給了上條一巴掌。

    「至少現在的我，還是你的老師。」

    愛蕾諾亞，只是回答了這樣一句話。

    上條的性格愛蕾諾亞早都知道了，這個明明自己倒霉的要死，卻依然會不自覺地去幫助別人的性格，就如同太陽般閃閃發亮。只不過這個性格在愛蕾諾亞的眼裡就如同甜的發膩的蜂蜜，讓愛蕾諾亞感到真心的厭惡。這倒不是因為愛蕾諾亞受不了上條的善意，而是單純的因為愛蕾諾亞以前的經歷讓她本能的討厭這種老好人性格的人。尤其是像這種『只要在面前就一定會伸手去幫助』的性格，更是讓愛蕾諾亞感到由衷的厭煩。

    之所以當上條的體術老師，原因也異常簡單，只是希望讓他活的久一點罷了。

    或許在別人眼裡上條的幻想殺手十分厲害，堪稱無解的力量。但是對於愛蕾諾亞來說，上條實在太不成熟了。只要一遇到體術達人作為對手的話，不出半分鐘估計就會趴倒在地。－－至於在愛蕾諾亞的眼裡所謂的「體術達人」的等級到底有多高，這個問題暫時就不用去追究比較好。

    明明十分討厭，卻盡心去教育。這彆扭的做法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她是【過去的愛蕾諾亞】呀。

    那個名為雷納多的背叛之人，就算到了現在，愛蕾諾亞依然沒有忘記。

    既是因為過去，所以討厭上條。也是因為過去，所以一定要讓上條活下去。沒有其他任何利益目的。

    所以她無法忍受，無法忍受上條的道歉。

    他的道歉就如同在說「這原本就不是你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一樣。這不就是明明確確的在說愛蕾諾亞是外人麼？

    或許在這一方面愛蕾諾亞太過敏感。但正是連她自己都不承認的【善意】作怪呀。

    在這之後，是上條解釋茵蒂克絲的事情。

    「那個…….」又被打了啊，……當麻摸了摸後腦勺，適當的轉移了話題，「是十萬三千本魔導書……」

    為什麼我在拚死拚活之後被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女生打臉以後，能這麼鎮定自若的轉移話題，真是……真是不幸啊！雖然表面上仍然一臉嚴肅的向自己的「老師」講解著緣由，但當麻的心裡早已對自己習慣性的吐槽了起來。

    事實上，就算是處於中心人物的上條，也並不是很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只不過是在早上與茵蒂克絲相處了一段時間罷了。在這之後就馬上發生了追擊事件。他本人也擁有一種摸不到頭腦的感覺。好在因為茵蒂克絲所說的話太過靈異，所以他還是將茵蒂克絲的所有話記得很清楚。也正因為如此，上條才會在短時間內整合出情報，將所有事件串聯到一起，推斷出最正確的一條。

    「……也就是說，那個魔法師就是來強取茵蒂克絲所守護的十萬三千本魔導書的人。」

    十萬三千本魔導書……。愛蕾諾亞皺著眉頭咀嚼著這個詞語。

    她發現了一個違和點。

    普通人就算是看一眼，就會被魔導書所污染。只有虔誠的宗教人士才能勉強駕馭一本魔導書。根據上條口中的訴說，愛蕾諾亞能夠很輕易的聽出【魔導書】的可怕。但就是如此可怕的東西，那個名為茵蒂克絲的少女，卻掌握了十萬三千本。先不提每本魔導書的精神污染到底有多麼誇張。就算這污染並不厲害，但是根據量引起質變的推論，也能知道這龐大的魔導書到底是何種誇張的毒藥。

    愛蕾諾亞並沒有實際接觸過【這個世界】的魔導書到底是怎樣的物質。現在的她也只不過是從上條的嘴中知曉這一切。

    所以她無法判定一本魔導書所包含的信息量有多麼龐大。不過光憑「普通人僅僅看一眼就會被魔導書所污染」這句話來推論。一本魔導書的信息量足以在瞬間摧毀一個人的意志這點已經可以證實了。

    不管是從【毒性】來判斷，還是從【信息量】來判斷。魔導書都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無論怎麼想，擁有十萬三千本魔導書的少女，都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這樣一個人，居然被追的如此狼狽？而且還無法使用魔法？

    這點，不是太過違和了麼？

    愛蕾諾亞看了一眼正在老老實實的上條。看起來他已經完全相信茵蒂克絲所說每一句話了。

    黑衣少女完全沒有一絲提醒上條的意思。對於她來說，只要上條本人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就好了。至於其中的疑問疑點，反正那也不是她的事情了。到了那一刻，上條當麻才是真正的主角。

    想到這裡，愛蕾諾亞才突然驚覺。那兩個魔法師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管是那個名為史提爾的紅髮魔法師，還是那個被稱作神裂的少女。好像都沒有傷害茵蒂克絲的意思。如果茵蒂克絲真是只是這樣一個道具的話，以冷血的追擊者身份，他們所需要做的僅僅只不過是保證茵蒂克絲不會死的前提下行動的。像這種束手束腳的行動，反而有一種「僅僅只是監視」的感覺。

    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個身份，當時的史提爾應該是會選擇明智保身的選項。而不是和愛蕾諾亞對著幹。像史提爾這種到死之前都不發一言的樣子，反而讓愛蕾諾亞有種他是想保護茵蒂克絲的感覺。

    這……不是太過奇怪了麼？

    愛蕾諾亞微微搖了搖頭，將思緒散去。

    她本身就不是那種會分析的人，現在的她也只不過是察覺到其中的疑點罷了。她並沒有深思的意思，對於她來說，反正對手是敵人。既然已經站到了她的對立面，那麼就要做好死的覺悟。至於說其中到底有何隱情。那就並不是愛蕾諾亞所要考慮的事情了。

    「結束了。」

    「……嗯？」

    愛蕾諾亞伸出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宿舍，淡漠的說道：「異常波動消失，推斷治療儀式結束。」

    上條當麻果然不愧是重色輕友的典型人物。他甚至連問一下為什麼愛蕾諾亞會知道這件事都沒有問，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就跑了過去。

    對於此，愛蕾諾亞表示理解。這就好比一個男人即將成為父親，在新生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第一個反應自然是跑到自己老婆面前看一看，而不是去感謝那些接生的醫生。－－不管那名醫生的技術多麼好都一樣，這是人之本性。

    直到上條當麻消失在愛蕾諾亞的眼前，黑衣少女才重新邁起步伐。

    她走的方向並不是上條所去的地方，而是正好相反的方向。

    學園都市總是不缺少柏油馬路。因為太陽已經西下，夏日的氣溫在這一刻也變得涼爽起來。在這條路上並沒有行人，兩旁的商店也已經熄燈。雖然這看起來似乎有些詭異，但是愛蕾諾亞走在這其中卻絲毫沒有慌張。正相反，她反而有一種「原來是在這裡」的追獵者表情。

    冷靜、冷酷甚至於無情。她走到了沒有一輛車過往的柏油馬路中間。

    天上的烏雲遮擋了皎潔的明月，在這同時，一名少女出現到了愛蕾諾亞對面。

    她們之間的距離超過100m。

    這個距離對於同樣擁有遠超普通人素質的她們來說，並不算長。如果她們需要，完全可以在不到1秒的時間內到達敵人的身邊，放出蓄力一擊。

    對於她們兩個來說，這個距離就如同普通人之間的3m距離一樣。是個極其危險的距離。

    僅僅需要一步，就可以引爆這次的戰鬥。

    但是愛蕾諾亞並沒有出手，而對面的神裂也沒有出手。她與她在這一刻沉默了下來。

    「……在我說出魔法名之前，不準備就此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