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十六章 幻想御手(2) 文 / 落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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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任務結束？」

    第七學區的供電就如同第七學區的天氣那般的不可預測。對於這兩方面而言，就算是號稱世界最強的量子電腦－－樹形圖設計者都表示無能為力。或許擁有如此強大計算力的它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整個世界的空氣粒子加以計算，得出精確到毫秒的天氣預告。只不過這一切是在天空之龍心情好的基礎上才能實現的目標。

    第七學區在掌控天氣的天空之龍的威嚴下，過著每天出門都要帶上雨傘的日子。同理，擁有超電磁炮的第七學區，還得時刻準備接受停電的考驗。

    比如昨天晚上，剛剛逛完街，回到家裡的蒂雅正準備再看一會兒電視，從天而降的響雷就如同炸彈一般在蒂雅的耳邊響起。

    毫無疑問的，如此巨大的電壓一瞬間癱瘓了第七學區所有電廠。可悲的是，因為這電壓是在太過巨大，甚至連備用電源一併成為可憐的犧牲品。對於如此倒霉的事件。第七學區的所有人員表示毫無壓力，他們十分熟練的爬上床鋪，開始睡覺……

    所謂的習慣成自然，大概就是如此。

    好在第七學區的電廠已經完全熟悉這種不確定性停電，所以所有工作人員都十分嫻熟的接好的電源。不到半個小時，第七學區又恢復了供電。不得不說，在超電磁炮御阪美琴大人的鍛煉下，別的不說，電廠的工作人員其技術絕對是冠絕整個學園都市的。

    正因為擁有如此好的工作人員，第二天一早，蒂雅並沒有受到燥熱陽光的輻射，而是舒服的沉浸在冷氣的撫摸下。

    完全沒有被這意外停電事故所困擾的蒂雅，帶著一如既往的好心情出門了。

    而這個時候，愛蕾諾亞少見的主動找上了她。

    她並沒有主動和蒂雅解釋，而是將手中的手機遞給滿頭疑問的蒂雅?卡特。

    「看起來，就算是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的愛蕾諾亞，也對我突然下令結束任務而感到疑惑呢。」從手機中，傳來了像男人又像女人，像老人又像小孩的聲音。他並沒有迴避這個話題，而是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如果是平時的話，愛蕾諾亞應該乾脆的掛掉電話了吧，是因為我的決定太過出乎預料了麼，居然讓你繼續和我交流為什麼突然中斷任務的原因。」

    「嘖，不管是誰都會被你的做法所迷惑吧。幻想御手的散佈是你默認的，現在你又突然說沒必要了。老實說，師傅沒有突然火大到直接殺到無窗樓就夠理智了，這麼耍人任誰都會憤怒吧。」蒂雅並沒有絲毫面對最終黑幕的膽怯，而是十分自然的交談起來。她看了一眼低著頭啃巧克力的愛蕾諾亞，繼續說道：「第一次對話呢，學園都市真正的掌控人，亞雷斯塔?克勞利。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經清楚無比了吧。」

    愛蕾諾亞與亞雷斯塔的交易自然不會瞞著蒂雅，所以她如此心甘情願的為亞雷斯塔工作。這既是鍛煉自己的好機會，也是能夠更加接近他的最好手段。或許蒂雅與亞雷斯塔所在的距離太過遙遠，但是驕傲的蒂雅從來沒有放棄與亞雷斯塔站在同一地位的願望。

    正因為如此，早都做好這種準備的蒂雅，沒有絲毫的膽怯與不自然。她已經將她與亞雷斯塔位置放到了同一高度。既然如此，就沒有好怕的了。

    「嗯，蒂雅?卡特，統括理事會之一的女兒，你的一切我都很瞭解，所以就算不做自我介紹也算合情合理。」亞雷斯塔的語調中一點異樣都沒有，這反而讓蒂雅皺了皺眉頭，語言中的交鋒就如同沒有刀劍的生死相搏，從這句話說出的同時，交戰已經開始了。蒂雅壓下心頭的煩躁，不急不緩的說道：「身在學園都市中，如果沒有受到你的重點照顧，那我反而困擾了呢。畢竟，在這一年中讓你不斷意外連連的人，不正是我麼？」

    「……真是小丫頭呢，如此鋒芒畢露很容易折斷的哦。」

    「謝謝提醒呢，只不過我呀，是一種就算折斷也能爬起來的生物呢。反而是你，如此露骨的威脅，難道是真的為我的存在感到不安了麼？如果真的如此，那我還真要好好的興奮一下了。」蒂雅哦呵呵的笑著，她將自己的折扇展開，微微晃動著，繼續說道：「畢竟，能夠得到整個學園都市的最高掌權者的威脅，也算作一個莫大的榮耀了。不是麼？」

    亞雷斯塔，並沒有說出話來。

    或者是因為就算他也被現在的蒂雅所驚訝了吧。過了一會兒，他才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你真的變了呢，蒂雅?卡特。凡是都以小心翼翼與隱忍為準則的你，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是因為愛蕾諾亞作為後台麼？還是因為，這才是真正的你，以前的你也只不過是在我的眼前裝作一個乖巧聽話的小貓咪？」

    「掌握了所有人性的你，問這句話是沒有意義的吧。」蒂雅瞇著眼睛，笑著說道：「還是說，掌握不到師傅性格的你，已經開始不信任自己的判斷了？如果說我的變化只是時間的蛻變的話，那麼你的話，就是真正的變化了吧。希望你不會就此墜入深淵呢，亞雷斯塔。」

    亞雷斯塔，再次啞口無言。

    蒂雅的變化實在太過巨大，在以前的她別說用這種口氣和學園都市的最高掌權者說話了，就算是她的親人朋友她用的都是更為謙和與婉轉的說法。雖然說鋒芒畢露是年輕人的專利，但這絕不包括從小就老成的蒂雅?卡特。正如她自己所說，現在的她簡直就如同蛻變了一般，從那個躲在草叢裡小心翼翼尋找獵物的毒蛇，變成了埋伏在平原上，全身肌肉緊繃的獅子。

    知道了已經足夠的蒂雅，把握著分寸停止了追擊，她用著一成不變的聲調說道：「那麼寒顫就到此為止吧，重點應該是為什麼突然中止任務這件事吧。」

    落入下風的亞雷斯塔也並沒有故意找茬，他順著蒂雅給的台階下來，用平淡的語調說道：「很單純的原因，因為數據已經收集夠了。」

    「哈……？數據？」

    「樹形圖設計者的計算力永遠超出世人的想像，已經獲得足夠數據的樹形圖設計者，已經將所有概率計算出來了。既然如此，那麼繼續任務也只不過是浪費時間。……而且，你的朋友們正在接管這件事，那麼就此落下帷幕不是正合適麼？」

    「我的……朋友們？」蒂雅皺了皺眉頭，亞雷斯塔也沒有賣關子，他用著索然無味的語氣說道：「常盤台的王牌，第三位御阪美琴，她不正是你的朋友麼？還有白井黑子、初春飾利。身為風紀委員的她們沒道理會放著這件事不管吧。而且你們已經透露出了不少消息給她們了不是麼？既然如此，掌握了如此之多情報的她們，理所應當的接手這件事，並安全的解決它，不正是最好的謝幕麼？」

    連續的反問讓蒂雅的心沉了下去。

    的確，現在的蒂雅完全不懼怕亞雷斯塔，也不怕他弄什麼小動作。她的父親是統括理事會，而她的師傅更是天空之龍。擁有足夠空間的蒂雅，根本就不用像亞雷斯塔低頭。但是她的朋友不同，不管是風紀委員白井黑子、初春飾利，還是身為超電磁炮的御阪美琴，她們可沒有和亞雷斯塔叫本的本錢。

    亞雷斯塔的這句話，一下子將蒂雅的鋒芒畢露逼了回去。而且還因為有這層限制，她還非得聽亞雷斯塔的話。

    這便是人性的弱點，過多的羈絆帶來溫暖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成為了陰謀者的狙擊目標。

    最可惡的是，蒂雅還真的無法阻止亞雷斯塔的狙擊。說到底身為學園都市高層的她，論地位無論如何也無法和亞雷斯塔相提並論的。而論戰鬥力，憑借愛蕾諾亞的威懾也無法鉗制亞雷斯塔的威脅。除非將一切都告訴她的朋友們，叫她們永遠都無法回到陽光中，否則亞雷斯塔就有足夠的手段讓蒂雅乖乖聽話。

    蒂雅咬了咬牙。將自己的不爽壓下，問道：「就這樣交給她們也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再次插上一腳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你該不會多說什麼吧。」

    「因為擔心麼？也罷，你想管的話就儘管去吧，反正實驗已經結束了。……將，我和她還有一些事情沒談。」

    完全無力反擊的蒂雅，頹喪的將手機重新交給愛蕾諾亞。

    果然，比起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而言，只不過有些許腹黑的蒂雅?卡特，只不過是一位沒長大的孩子罷了。認識到自己失敗的蒂雅，狠狠的咬著嘴唇，不言不語。

    愛蕾諾亞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蒂雅?卡特，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她接過了手機，放到了耳邊。

    「真是有趣的變化。看起來我要重新評估蒂雅?卡特這個人了。剛剛的我確實感到一陣錯愕呢，這是因為你麼？來自異界的惡魔？」愛蕾諾亞的繼續沉默，沒能阻止亞雷斯塔繼續話題，他似乎算準了現在的愛蕾諾亞不會回話，緊接著又說道：「自大與傲慢將是通往失敗的捷徑，我現在所做的可就是讓她提前認清自己，這也算作一個人情吧，愛蕾諾亞？」

    「……無聊。」

    愛蕾諾亞毫不客氣的指責，又一次出乎亞雷斯塔的預料。

    時間已經經過了一年，就算是惡魔也會對她所在意的人產生關心。愛蕾諾亞並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這也證明了愛蕾諾亞確實對亞雷斯塔的自作多情並不感謝。反而，在她眼裡亞雷斯塔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愚蠢。就算是亞雷斯塔，他也無法把握住愛蕾諾亞的心理。這次的交鋒，又是以亞雷斯塔的失敗作為終結。

    掌握了所有人性的亞雷斯塔，確實擁有能力將任何進入學園都市的人掌控其中。但是，他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愛蕾諾亞真實想法的。

    愛蕾諾亞的想法很簡單，反正身為測試員的身份是不會死亡的。既然如此，那麼就算蒂雅吃上了太過驕傲的大虧，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擁有無盡壽命與無限生命的測試員們，最不擔心的就是經驗的成長。簡單來說，亞雷斯塔所做的只不過是將經驗提前引發罷了，反正這個經驗早晚會降臨，那麼或早或晚，對於愛蕾諾亞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既然是這樣，那麼亞雷斯塔所做的，在愛蕾諾亞眼中完全就是無用功。她怎麼可能去感謝他？

    「……呵呵，和你說話真是刺激呢，你總是能給我不同的感覺。那麼，閒話就少聊了。我這次給你的任務有些特殊，不是讓你驅趕進入學園都市的魔法師們，而是去保護上條當麻。」

    「……」

    「因為感覺擁有幻想殺手的上條當麻就算遇到了魔法師也是擁有絕對優勢麼？那麼，這次你可就猜錯了。這次來到學園都市的魔法師其中之一是整個世界不到20人的聖人。而聖人，正巧，可不是現在的上條當麻可以對抗的。雖然說那個聖人不會殺人，但是她旁邊的盟友可沒有這個顧慮，這二者合一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將你派過去只不過當一個保險，你完全可以不用做任何事。」

    「……我明白了。」

    「那麼，具體情況就去問土御門元春吧。盡量不要直接和那個聖人衝突。區區魔法師被你這位不知是超能力者還是魔法師的人打敗，我還能夠找到足夠的措辭，但是如果聖人都敗了，那麼我可就要頭疼了。」亞雷斯塔平淡的囑咐著，一點也沒有困擾的意思。而愛蕾諾亞，也並沒有將這附帶的囑咐放到心上，只不過簡單的說道：「明白了。」

    掛上了電話，愛蕾諾亞重新過濾了一遍亞雷斯塔的話。

    他的意思，簡直就如同赤裸裸的說「你去和那位聖人打一場吧，讓我來看看你的水平到底有多少。」

    真是拐彎抹角的說法方式呢。愛蕾諾亞皺了皺眉頭，想到，接下來，到底是否要遵守約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