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十二章 所謂的恐懼(12) 文 / 落葉的影
ps：
ps2：
－－
沒有門，沒有樓梯，沒有電梯，也沒有走道。以建築物來說，這個房間絲毫不具備任何機能性。除了使用等級4大能力者的空間移動能力，是無法進入這個房間的。這裡，可以說是最堅固的要塞。
在這個以演算型衝擊擴散性復合材質所建構，號稱強度超越核子庇護所的大樓之中，一名少女站在這裡。
她的名字是，愛蕾諾亞。
能力為【熱能轉換】，擁有能夠隨意操縱天氣的能力。學園都市的風雲人物，八月初莫名其妙的降臨到這裡，自稱是為了「休假」而來。在出現不到半個小時就讓學園都市的經濟損失高達百萬，一個星期後與第二位【未元物質】戰鬥，完勝。與第三位【超電磁炮】戰鬥，完勝。之後更是協助蒂雅?卡特將學園都市的經濟基礎之一【素養判定】實體文件破壞，順帶將學園都市最高權力之一拉下台……據說現在這位名為上田中村的「前統括理事會」，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殺人數高達兩位數，破壞建築物超過30座以上，直接造成經濟損失高達千萬。……間接損失，已經沒必要再計算了。
無論是哪個國家，都會將愛蕾諾亞當成一名絕對要剷除的最高等級罪犯。無論多麼愚蠢的人，都知道愛蕾諾亞這個人到底是何等的可怕。在學園都市的【黑暗界】中，甚至都管她叫做【地下王女】。
她這種極度危險的人，本來是不應該在這裡的。
不，應該說像她這種極度危險的人，就算是呆在學園都市任何一個地點，都是不會被允許的。
但是她既然在這裡，當然是有其道理的。
愛蕾諾亞沒有恐懼，所以不存在明顯的**。她的一切行動規則都有其必要「意義」，因為她不懂得「享受」。這種扭曲的知性簡直就如同冰冷的機器，但卻像必要之物般理所當然。這種性格讓她的戰鬥方式過於狂暴，不存在害怕的她甚至連面對「預料之外」「逼入絕境」的情況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這種完美的「戰鬥模式」所培養出來的存在，卻永遠無法獲得正常人類本身的完整知性。
或者說她達到了某種的巔峰，又或者說是她放棄了某種巔峰？
她與他的存在在這一方面驚人的相似。
這裡的空間若稱之為室內實在太過寬廣，而且完全沒有照明設備。但是房同內卻充滿了星星般的亮光，因為房間四周牆壁上設置了無數的螢幕跟按紐，正在發出光芒。從大大小小數萬個儀器延伸出來，多達數萬條的纜線與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間中央。
房間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試管。
直徑四公尺，全長超過十公尺，以強化玻璃製成的圓筒型容器，裡面灌滿了紅色液體。
據說這顏色代表這是一種弱鹼性培養液。
試管之中有個著綠色手術服的人類，頭下腳上地浮著。
除人類這兩個字之外，沒有任何形容詞可以形容他。這個有著銀色頭髮的人類，看起來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聖人又像囚犯。
該說是他獲得了人類所能追求的所有可能性，或是他捨棄了人類所擁有的所有可能性？
「每一個人來到這裡都會仔細的觀察我，但是你的反應還是出乎我的預料。」
試管中的「人類『,亞雷斯塔開口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聖人又像囚犯。
他少見的，帶著不加掩飾的求知慾說道：「還是說，異界存在中，就有與我類似的存在方式？」
從這一點上來看，亞雷斯塔已經徹底掌握了與愛蕾諾亞溝通的方式。因為愛蕾諾亞沒有恐懼，所以沒有任何人可以真正的讓她感到「危險」。對於愛蕾諾亞來說，所謂的技巧性談話還沒有互相辱罵來的實用。……這當然不是說愛蕾諾亞過於平淡，只不過她對於她所厭煩的事物所產生的抗性出乎意料的大。
對於愛蕾諾亞來說，過於直接的話，其效果要遠遠高於溫柔婉轉的話，亞雷斯塔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
少女只是簡單的搖了搖頭。
她的搖頭是表示否定了亞雷斯塔的猜測，還是說對於亞雷斯塔本身的不屑？
「不愧是惡魔的做法呢，不清不楚的東西，卻又蘊含著無數意義。我曾經考慮過你的一切做法，將所有人類的性格加以分析並得出結論。但是在一刻卻依然有種出乎預料的感覺，你覺得呢？」
「智者看天會感到自己的渺小，愚者看天也一樣會感到自己的渺小……愚者與智者之間，比你想像中的差別還要小。」
「……」
亞雷斯塔沉默不語，或者說現在他的大腦以及迅速分析起愛蕾諾亞的言語中所蘊含的意思了。
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多久，大概就在3秒之後，亞雷斯塔突然莫名其妙的露出一絲微笑，他說道：
「真是狡猾呢，剛才差點就被你引入誤區了。……看起來不管是這裡惡魔還是異界的惡魔，在【誘惑】一方面差別都不大呢。」
這個是經典的「江湖」說法，無論是怎樣理解這句話都可以。你可以將它理解為「智者也是愚者，愚者也是智者」，也可以理解為「愚者常常能發現一些連智者都發現不了的事物」。又或者「智者與愚者之間，在某種程度上是相連的」……等等。這句話本身就充滿不可思議的廣闊性，如果非要下一個定義的話那麼是不可能的，這就如同「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的道理。
愛蕾諾亞，在這個時機用了這句話，其本意大概就是諷刺亞雷斯塔所計算、所想的太多了吧。
少女沒有說話，亞雷斯塔的調侃再一次的失敗了。
不過他也沒有介意，他放下那些瑣碎的小事，以一個巧妙的開頭將為什麼愛蕾諾亞在這裡的原因引出來。
「前幾天的事情，看起來你玩的很開心呀。【混亂】與【破壞】，看起來不管在什麼地方，惡魔的這個特性都不會變化多少呢。當然，我並不是來怪罪你的，只不過做出了如此之大的事情，以區區『學園都市內部矛盾』來搪塞總是不好的。」
愛蕾諾亞像往常一樣，不言不語。亞雷斯塔沒有任何意外，這是表示他可以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如果少女感到不耐了，那麼她總會稍稍的表現出來。而現在如此平靜，就是說明她也對這件事情稍稍感一點興趣。已經交談並全面分析過愛蕾諾亞的亞雷斯塔，已經掌握了怎麼和這位少女認真交談的技巧。
他繼續說道：
「我無意對你做的任何事給予評價，只不過這次事件所造成的影響過於巨大，讓我不得不做出一些實際動作。學園都市已經平靜太久了，久到已經有不少的人忘了學園都市本身存在的意義。你的做法就彷彿狠狠的將這年老的身軀中其中之一的毒瘤所拔掉一樣，如果不加處理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情況。……雖然說這不在契約內，不過看在我將你所造成影響全部壓下的交換下，我是否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愛蕾諾亞點了點頭。
亞雷斯塔的話中充滿著理性的分析與合理的交易。在明知道這一切錯誤都集中在少女的情況下，還提出了契約的申請。這並不是說亞雷斯塔太過愚昧，正相反，現在他所處理的方式反而是最正確、最合適的方式。
正如他所說，這所學園都市在時間的衝擊下，已經變得與初衷有很大一部分不同了。愛蕾諾亞所造成的損失是很大，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正是因為愛蕾諾亞所造成的影響，所以有很大幾率趁此機會可以將某些東西一口氣全部處理掉，同時還能夠得到愛蕾諾亞本人的戰鬥力支持，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當然，這還要看愛蕾諾亞本人心情，亞雷斯塔現在已經確認，愛蕾諾亞這個確實沒有任何「人性」弱點。
交流使人強大的同時，過於的交流也會陷入羈絆的複雜弱點中。正是因為人類擁有各種各樣的矛盾性格，所以人類理論上是不可能沒有「弱點」的。
但是愛蕾諾亞不同，她沒有恐懼，所以不存在對「後果」的害怕。事實上就算是羈絆深刻的同伴離開了，她最多也只會稍稍感到悲哀，而不會造成明顯的情緒波動。這方面的她，可以說是「無敵」的。因為她在某種程度上，根本就不怕有人拿她的弱點來威脅她。
沒有恐懼，感覺不到孤獨，不會在意自己的存在意義，甚至連是否迷茫都無所謂，這就是少女可怕的之處。
但是同時，剝奪了她對於「**」的追求。
沒有對比就沒有強烈。因為少女沒有恐懼，所以連所謂的「開心」「興奮」「刺激」等等一系列的知性都下降的非常厲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沒有恐懼」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完整知性的證明，如果除了恐懼之外其他的情緒一個不少，那才叫作怪吧。……正因為如此，所以對於追求各種意義的**，少女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對於她來說，住草地與住高檔別墅沒有任何區別。
與「絕對理智」有質的不同，但是卻又有著相同的效果。
「在這件事的背後，少不了其他一些組織的推波助瀾。一些必要的東西的確有我的顧慮，但是其他看不清自己野心的人，就這樣都處理了吧。我會通知土御門元春與你聯絡，同時將你的新住所定下。……當然，是在你不介意的情況下，畢竟我給你安排的住所，也是有我的意義的，如果不喜歡的話那麼就隨意吧。」
愛蕾諾亞頓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這是表示愛蕾諾亞已經同意了亞雷斯塔的安排。這並不是少女沒有聽出亞雷斯塔的不懷好意。事實上每個正常人的都能夠光憑亞雷斯塔的單純的詞語中感到深藏的意義。但是少女卻沒有這個顧慮，因為正如亞雷斯塔所說，如果她想管的事情的話，那麼她就會去管。如果她不想管的話，那麼就算亞雷斯塔拿她的「羈絆」去威脅她，她也不會去管。
因為她擁有的是「對陰謀陽謀的絕對嗅覺」能力，所以無論任何陷阱，事實上都是她自願跳下去的。
雖然【小公主】本意是讓她來休假的，但是如果真的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事發生，她也會感到不自在。既然如此，那麼只要有個地方能夠釋放自己的戰鬥力，無論是否被當成工具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了。－－這就是屬於愛蕾諾亞的思考方式，完全有別於普通人的思考方式，常常讓那些自以為將人心把握的十分透徹的睿智之人大跌眼鏡。
亞雷斯塔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是沒有任何雜質的、純粹的笑意。他說道：
「那麼，你與我之間的，第二個契約，就此成立。」
……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這是第七學區一所普通的遊樂場，是就連最貧窮的lv.0都能夠湊出錢好好玩上一天的「超便宜」遊樂場。與想像中的不同，這所聽起來應該是那種到處都是老掉牙的遊戲、鋼鐵充滿著鐵銹味、平時只有寥寥數人的遊樂場，人數卻出乎預料的多。這大概是因為這幾天第七學區的天氣變化吧。
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在第七學區，隔三差五都會下一次綿綿細雨，讓燥熱的夏天變成了有些涼爽的秋天。這也使得很多人都會暫時住在這裡，比起只有在餐廳宿舍才能享受到的冷氣，在這自然而然的空氣中所感受到的清爽絕對是不一樣的。之所以發生如此違反常理的事情，別說是消息靈通的人了，就算是天天宅在家裡的宅族都知道，這是因為學園都市來了一位「喜怒無常的天氣公主」。－－小道消息說，第七學區的異變就是因為這位「任性的大小姐」不滿足於炎熱的夏天，而不顧隱性環境影響而降下的雨露。
當然，真實情況是愛蕾諾亞為了讓久遠愛麗絲早些出院，所以故意製造一些清爽的天氣給在病房中的久遠吹吹風－－雖然對於這一點主治醫生苦笑不已。
之所以蒂雅出現在這裡，就是來慶祝前天剛剛出院的久遠愛麗絲康復。原本計劃是吃頓飯就可以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御阪美琴就突然提議到遊樂場來，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是我。」
從手機中傳出來的聲音是蒂雅的師傅，被稱為【天空之龍】、【地下王女】、【喜怒無常的天氣公主】愛蕾諾亞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平淡聲音卻不知為何讓蒂雅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蒂雅壓下自己心頭的不妙感，不斷自我催眠「錯覺錯覺錯覺一切都是錯覺」，帶著沒好氣的聲音說道：
「我說師傅呀，你一定要改改你那陰森森的說法方式了，老是這樣小心被當成**oss被幹掉。話說回來，你不是去見那個倒吊男了麼，怎麼會有功夫給我打電話？」
「蒂雅?卡特。」從手機中傳來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嚴厲，愛蕾諾亞說道：「準備好了麼，接下來的訓練就是實戰。」
蒂雅面色難看的掛掉了電話。
心中怒吼：為什麼最終還是要我來幫師傅善後，居然還美名其曰實戰經驗，什麼時候師傅居然會說出如此大義凌然卻又奸詐無比的話了！！果然還是那個倒吊男吧，果然還是他吧，我一定要幹掉他，一定要幹掉他！！！
在她的旁邊，御阪美琴面色尷尬的看著白井黑子對她拋媚眼，另一邊，久遠愛麗絲正在認認真真的聽著初春大侃特侃自己的對於大小姐的理解。
這一切是多麼的和諧、美麗呀……
但是我怎麼感覺自己如此悲哀呢……
蒂雅?卡特，當場就失意體前屈，在她的頭上甚至還能隱約看到由悲哀之氣所組成的烏雲……
－－－－
很有節操的更新了，於是突然發現又是一章4000字、近5000字……
明天就是正式劇情了，魔禁前期終於過完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