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八章 所謂的恐懼(8) 文 / 落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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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蒂雅小口喘息著看著眼前的敵人。
一共是七個敵人，比想像中的還要難纏。
七個鋼鐵的驅動式鎧甲呈現出包圍圈緩慢的向蒂雅漸漸走來。在它們身後，就好像被某種鈍器、利刃、壓力所破壞的五個驅動式鎧甲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驅動是鎧甲的最初理念就是「以最少的精銳擊敗最多的敵人」，所以從根本上來說，擁有關節、護甲、靈活的武器裝備以及最重要的－－人類本身的作戰經驗和本能反應。將這些全部聚合到一起，所組成的部隊不用想也知道是以一敵百的「精銳中的精銳」。
這樣的東西，僅僅一個小隊就足以將一座城市以暴力攻下。
蒂雅現在所做的，完全可以理解為與學園都市外一個城市的全部武裝力量對抗。
如果僅僅是普通的lv.4能力者，恐怕早以敗退了吧。與現在警衛員所穿的驅動式鎧甲不同，現在蒂雅所面對的，是學園都市對外戰爭專用的新型驅動式鎧甲。就護甲而言如果不是lv.4以上的力量根本無法破防，武器配置也和警衛員所穿的驅動式鎧甲有極大的不同，再加上更加靈活的關節與更強的控制性，說是一個披著鋼鐵外衣的怪獸都不為過。
這樣的敵人，理論上就算是lv.4也無法同時對抗3個以上。
因為這新型的驅動是鎧甲的抗衝擊力實在太強了。而其中的穩定系統與緩衝系統更能讓敵人深切是知道所謂的「不死小強」是什麼意思。
如果無法造成一擊必殺的方式，那麼在能源耗完前，它們就是無敵的。
這樣的敵人，卻已經被蒂雅打倒了五個。對於這個成績，只有和街邊不良幹架的戰鬥經驗的蒂雅來說，已經異常出色了。
但是，還不夠。
白井那裡還沒有成功，而初春剛才也說白井已經遇到麻煩了。
這也是計劃內的事情，就算擁有了一切情報，說到底蒂雅這邊也僅僅只有三個人而已。
雖然說只要「支援部隊」趕來了，那麼這次行動的結果就會毫無疑問了。但是反過來講，如果沒有堅持到「支援部隊」的到來，反而是對方察覺到危險提前轉移【素養判定】那麼這次行動就算失敗了。……對於已經做好了完全計劃與準備的蒂雅來說，這次的行動是決不允許失敗的。就算是拚命也要成功。
只要白井將【素養判定】實體文件破壞，同時將【Ω密碼】打入電腦中，那麼初春自然會一口氣將所有備份文件封印住。同時在另一方面，御阪美琴這位學園都市中毫無爭議的最強電磁波操縱者也會開始狙擊備份文件的其他程序，以防萬一。
最重要的是，將這一切做完之後，最強的戰鬥力愛蕾諾亞就能夠投入戰鬥，以絕對暴力之姿將所有敵人打趴下。
環環相扣的計劃，便與此落下帷幕。
以弱一些的戰鬥力先投入戰鬥以此迷惑敵人，以最快速度完成計劃之後，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投入最高戰力。這就是蒂雅的戰術，也是所有計劃中成功可能性最大的計劃。因為僅僅是兩個lv.4能力者，所以就算是為了面子，也不會請求支援，這就如同蒂雅剛知道自己的研究所被攻破第一個反應不是求援而是加速攻擊一樣的道理，只要是高層或多或少會犯這種「面子錯誤」。
利用了人心的破綻，蒂雅找到了勝利的契機。
而現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在備用電源啟動之前，將面前所有的新型驅動式鎧甲打倒。以贏得在電源啟動後面對全副武裝部隊的空隙。
「這就是新型驅動凱最新配置的超頻戰術匕首麼，攻擊力果然給力。」
蒂雅咬牙切齒的看著七個驅動式鎧甲手中的合金匕首，仔細看的話能夠發現在蒂雅的右臂上有一道明顯的割裂創傷。
所謂的「戰術匕首」本來就不是對人攻擊，而是對某些大型護盾裝甲或者城牆一般的東西。這種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打在人類身軀上的下場。
但是就算是如此東西，卻依然被蒂雅防禦下來了。
因為她的能力是矢量控制，所以就算是內體的血液也可以自由操縱。在發現矢量護盾無法對抗超頻戰術匕首之後，果斷跳開並將矢量能力集中在血液中，也算得上是正確的做法。對於只有在街邊對抗不良這種戰鬥經驗的蒂雅來說，她的反應力與應變力已經可以打滿分了。
「就算如此，也還是不能否認戰鬥處於下風的事實。」
蒂雅不甘的喃喃自語。
因為右臂被戰術匕首直擊過，所以蒂雅不得不花費大量的能力來維持並治療這個傷勢。而同時還要維持必要的破壞力，這對於蒂雅來說確實艱難了一些。正是因為她的戰鬥經驗是如此之少，所以她才會傻傻的用自己的身體去試驗戰術匕首的破壞力，對於這種小白級錯誤，就算是新兵恐怕都不會犯吧。
不過。
「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體力處於下風、經驗處於下風、也不能否認現在的我可是比剛開始戰鬥的時候更加可怕的事實呀！」
一瞬間，整個空間凝結了。
這並不是比喻，作為矢量操縱者的蒂雅，在這一瞬間改寫了這區域內的引力。圍上來的新型驅動式鎧甲不可避免的停止了前進。理論上能夠承受深海壓力的護甲，在lv.4的重力使眼中是那麼的可笑。如果不是為了一口氣將所有能動的驅動式鎧甲加上重壓的話，那麼憑借蒂雅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將其中一個驅動式鎧甲壓垮。
她的右臂仔細看的話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種恢復力，已經可以堪比lv.3以上的**再生能力者了。
就算是外表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因為只是單純操縱體內矢量進行連接，所以實際恢復還需要時間，遠不如真正的**再生能力者方便。不過也幸虧如此，也讓蒂雅擁有了「不能隨便受傷」的概念。
她的左手拿著已經合起來的折扇，在這折扇之上，是一柄如同利刃般的紅色劍尖。
這是被蒂雅被戰術匕首砍中之後模仿超頻振動憑空產生的矢量之劍，其攻擊力足以將新型驅動凱的護甲切成兩半。因為是現編的基礎公式，所以第一次接觸這種持續型能力釋放的蒂雅浪費了大量體力。
當然，憑借蒂雅自己的劍術就算是再鋒利的寶劍在她手中也是暴殄天物。
但是，在所有的敵人都成為了雕像般的靶子之後，這柄鋒利的矢量之劍所展現出來的猙獰絕對比風之炮彈更加可怕。
因為重力影響的原因，所有的驅動式鎧甲就算移動一下手臂都做不到。乘此機會，蒂雅拿著矢量之劍甚至連腳下的矢量都沒有改變，直接用普通人的速度衝到了其中一個驅動式鎧甲面前，用力砍下矢量之劍。只見這矢量之劍與驅動式鎧甲的護甲接觸之後暴起了劇烈的火花，而蒂雅手中的矢量之劍就在如此情況下強制的將驅動式鎧甲的中心能源刺穿。
因為是故意避開駕駛員，所以就算是這樣的破壞力也沒有造成人員傷亡。而躺倒在地的驅動凱駕駛員也沒有不自量力的打開驅動凱用人類之軀和蒂雅硬拚。事實上，凡是被蒂雅打翻在地的驅動凱駕駛員，都沒有用緊急按鈕打開驅動凱，在這種戰鬥中能夠活命已經是一種恩惠，再得寸進尺的話有什麼下場想也知道。
這樣，就剩下了6個驅動式鎧甲。
使用多重能力的蒂雅體力不可避免的加速消耗，這樣下去還沒等全滅敵人，蒂雅自身就會被累垮了。正因為如此，所以蒂雅才不得不在揮動矢量之劍之後，果斷放棄使用重力操縱。
而這期間，就是驅動式鎧甲們的反擊之時了。
蒂雅的戰鬥經驗還是太少了，對於這種時間的把握比起驅動凱駕駛員們實在差的太多了。就算擁有壓倒式的實力，但是經驗的不足讓蒂雅陷入了窘境。
知道空氣炮彈對於蒂雅是無效的驅動鎧甲們，乾脆的放棄使用遠程武器，轉而開始名副其實的冷兵器之戰。
多虧了驅動式鎧甲笨重的身軀，所以它們對於向蒂雅這種嬌小體格的單人戰力並沒有凸顯出太大的優勢。本來巨大的護甲與身軀本意就是對戰爭用的，放到多人對抗一人的戰鬥中無法默契配合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正因為如此，所以蒂雅才能在這其中找出空隙改變腳下的矢量進行突進式轉移躲避。而同時也不忘使用重力將驅動式鎧甲們的配合打亂。
「唔……」
蒂雅小心的閃過驅動式鎧甲手中的戰術匕首，但是卻被另一個驅動式鎧甲堵到了。它的甚至連手中的戰術匕首都不用，直接運用自身巨大的身軀衝撞而來。不用說，這個樣子對於全盛時期的蒂雅絕對是找死的行為，但是對於現在體力處在下風而不得不降低覆蓋在身上矢量護盾的蒂雅來說，這種攻擊，第一次奏效了。
只聽「碰」的一下，這個驅動式鎧甲身上詭異的發出咯吱咯吱的鋼鐵變形聲，而同時被衝撞的蒂雅卻並這過於沉重的一擊直接撞飛出去。
在她飛在半空的時間中，她看透了敵人的戰術。
犧牲六分之一的戰鬥力，將蒂雅直接逼入剩餘五人的包圍圈中，這樣能夠最大程度的利用驅動式鎧甲本身的巨大的特點進行攻擊。就算故意針對某一方面進行突圍，但是背後的襲擊也足以將蒂雅一擊斃命了。
飛行的速度實在太快，蒂雅也無法反應，直接就撞到了背後的驅動式鎧甲上。因為這時候蒂雅已經取消了矢量之劍，全力狀態的矢量護盾一下子將背後承受撞擊的驅動式鎧甲撞飛出去，同時將其破壞成無法行動的廢鐵。
廣域的環境已經不在，無法使用遠程攻擊的蒂雅一下子被逼入了絕境。其餘已經站好位置的驅動式們毫不猶豫的劃下手中的戰術匕首。
「該死……」
說到底還是戰鬥經驗太少，蒂雅可不是愛蕾諾亞，擁有完整情緒的她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焦慮與緊張。
『自殺』一般犧牲了兩台驅動式鎧甲，同時也讓蒂雅陷入了被四台驅動式鎧甲圍攻的窘境。
運用重力這個選項第一時間被蒂雅拋棄了。因為這戰術匕首已經劃了下來，所以就慣性而言使用了重力之後反而會增加攻擊力。使用矢量之劍也只能夠擋住其中之一，風之鈍器與風之炮彈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合適。而矢量護盾又無法防禦住戰術匕首的攻擊。
弄不好的話，真的會死。
就算明知道死了也會復活，但是蒂雅還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名為恐懼的情緒空間中。
這是黑暗的、冰冷的、無情的、惶恐的、未知的。
心跳加快到連蒂雅自己都能夠聽到的程度，血液的流動在這一瞬間突然加速，在蒂雅腦袋一片混沌的同時……
她的超能力，終於暴走了。
蒂雅本身就不是什麼膽大的人，她敢來這裡當誘餌的原因是因為她敢肯定這些人不敢殺她。因為她可是學園都市名副其實的高層，是學園都市僅有12名統括理事之一的女兒，就權利而言僅次於統括理事會，就影響力而言她的一句話甚至能夠讓一所明星學院的校長下台。
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就是一名測試員，就算發生意外真的死了，她也沒什麼損失，最多也只不過是重生而已。
但是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生物對於死亡本身就充滿了恐懼，這無關乎生物本身是否怕死的覺悟上，就算是再小的希望，也不會有人想到去死。
勇氣這個東西是在特定的場所才能出現，如果說哪個人可能毫不猶豫的一次又一次的去死，那麼除了像愛蕾諾亞這樣沒有恐懼的不完整情緒存在，恐怕沒有任何高等知性生物會做到吧。
只有街邊與不良幹架的蒂雅，想也知道她的戰鬥覺悟到底有多高。而本身就是一名大小姐的她面對真正危及生命的情況能有多少。
從小含著金鑰匙、一出門就有複數特種部隊跟著、一出生就是lv.4的原石。
這樣的她，面對足以令普通人閉上眼睛絕望等待死亡降臨的一刻，理所當然的超能力暴走了。
這是怎樣一個破壞力呀。
強大的斥力一下子將四台驅動式鎧甲撞飛出去，序亂的重力亂流將瀝青地面變成了坑坑窪窪的月球表面。在這其中，那種好似是大氣亂流一般的擠壓力將驅動式鎧甲變成了一個鐵球。地面的大塊石板意義不明的空浮在半空中，卻又很快的被擠壓成粉塵飄散在空中。狂暴的颶風橫掃了整個別墅區，迴旋的大氣化為了充滿撕裂力的龍捲風肆虐在這裡。
已經無法阻止了，矢量能力的暴走最麻煩的就是連到底改變了那種矢量能量都不清楚，這種情況下別說了驅動式鎧甲了，就算是一棟高樓也會被這攻擊撕的粉碎。
熱能、電能、重力、引力、風向、動能……
在這一片區域中，就算是蒂雅本身也控制器能量走向。
她右臂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她的周圍充滿著強大的斥力將破壞的餘波化為無形。就彷彿矢量超能力在特意的保護蒂雅一樣，在這種情況下，蒂雅不可避免的迷茫了。
或許是一個星期的集訓讓蒂雅的超能力發生了某種變化，又或者因為承受了過多的暴走有了本能的經驗。反正現在的蒂雅反而是異常清醒的。
不過就算是清醒狀態，她也無法阻止超能力暴走所造成的破壞。
包括已經被蒂雅打敗的驅動式鎧甲，一共十二台驅動式鎧甲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鐵塊，在這其中人類的血液如同點綴般附在其上。就好像是被重力壓搾成為鐵餅之後又被龍捲風撕裂成為一塊一塊，最後成為了強壓下的廢棄品。……已經不能單單用「慘」來說明這種情況了，毫無疑問，完全沒有做過殺人想法的蒂雅，在這種無意識的殺人中膽怯了。
她恐懼了，她迷茫了，她膽怯了。
就彷彿自己的手中沾滿了鮮血，噁心與嘔吐的症狀出現在了她的心底。就算明知道是錯覺的，但是那種黏稠的、刺目的感覺還是被蒂雅感知到了。這與隨便教訓一下街邊的不良、隨便將某些人打成殘廢完全不同的感覺。夾雜在鮮血中的怨念如同實質一般衝擊而來，滿是紅色的地獄彷彿呈現在了眼前。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麼……」
之所以人類殺死其他生物與殺死同類擁有完全不同的感覺，是因為人類本身就對其同類擁有一定程度上的共感性。就彷彿看見了他人的死亡就會感同身受的感到自己的死亡一樣的道理，現在的蒂雅，完全感受到了來自自己「想像」中的死亡感悟。
出乎意料的，她冷靜了下來。
不，應該說早都已經做好殺人準備的蒂雅，在這個時候已經下意識的將自我意識保護了起來。
她沒有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沒有沉浸的第一次殺人的快感與罪惡感之中。
只不過是，將這次事件當成了「理所應當」。
因為蒂雅清楚，就算自己再怎麼不願意，對於殺人來說也是絕不可能避免的。關於這個方面的心理輔導書她看了不少，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如此快速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當然，後續的影響先不提，至少現在的蒂雅，已經暫時恢復了往常的樣貌。
只不過，她的心理，恐怕這個傷痕還沒有癒合吧。
風暴沒有持續多久，僅僅是15分鐘之後，被肆虐成為廢墟的別墅區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和平。
在超能力暴走消失的一瞬間。
別墅的電源，終於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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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從三次元的噩夢中回來了……其實我昨天就回來了，但是因為好長時間沒有碼字的關係，感覺陌生了好多，所以才造成如此緩慢的更新速度……於是，至少我這一更是5000字，厚著臉皮懇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