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篇 第六十二節 被欺負的孩子 文 / 意飛揚
「庫瑪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女人到底熟悉到什麼程度。不過這種深度的玩笑還是不要把我扯進來了,剛剛心臟差一點就從喉嚨裡出來了!」
「啊哈哈,只是玩笑嘛……其實我說的才不是玩笑呢。」
「……最後面說什麼我可是聽到了。」
末尾的呢喃並沒有逃過易塵的耳朵。
「其實在過去,那個孩子並不是這個模樣的。」
「你是說柏川嗎?」
「正是。」
庫瑪說著,他將懷念的目光投射向了掛在牆壁上的全家福。
依靠他的體型,手臂只要輕輕一抬,對於普通人來說必須站起來踮著腳才能夠到的高度,一下子就觸碰到了。庫瑪將照片取下,輕柔的放在桌子上,一邊撫摸著,說道:
「真懷念,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小不點。」
(跟這種體型異常的人相比,即使是他們變成成年人,對他來說也依舊是小不點吧。)
易塵在心裡想著,眼神已經落在庫瑪展示給他看照片上:「柏川和蘭瑟都在上面吧。」
「是呀……你看,他們在這兒。」
庫瑪笑著,給易塵指出了照片上的兩個小鬼:他們就站在照片的最中·央,小女孩挺著正在發育的胸脯,驕傲的展示自己的新衣;小男孩面色平靜的將雙手別在身後,雖然年紀輕輕但卻有了紳士般的禮儀風範。在他們的中間,一個古稀老人慈祥的耷拉著嘴邊的皺紋,刻畫出衰老的笑容,雙手顫顫巍巍扶著男孩與女孩的肩膀。
「我的話,是在這裡唷!」
庫瑪炫耀的說道,指著畫面裡面體型最大的一個年輕人。
「……這個我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因為實在太顯眼了,那個時候庫瑪大概和現在的蘭瑟與柏川差不多大吧?根據照片上面的體型,依據比例對比的話,那個時候這個傢伙也足足有兩米五的驚人高度了。
「柏川和蘭瑟在那個時候都已經有自己的性格特點了啊。」
易塵說道。
對於一個人,可以從表情上分析他的性格特點。
貪婪的人目光充滿了侵略性,驕傲的人目光向上衝出了雲霄……對於還是小鬼的這兩人來說,喜怒不形於色還太難了。
「不過……庫瑪先生的話,貌似和現在差別很大呢。」
「是嘛?」
易塵指著照片裡的庫瑪,說道:「我覺得,照片中的庫瑪先生的眼神看起來十分銳利……那個時候,你的職業是和戰鬥有關的嗎?」
「我那個時候還是鎧師。」庫瑪用回憶的語氣,笑著回答說道。
「喔!庫瑪先生也是鎧師呀!」
「不過已經退役了,因為在戰場上看到了太多血腥的東西。夜晚睡覺的時候回憶起過去在孤兒院的往事,就不禁想要回來看看,而且錢的話也賺得夠多了,所以我就回來接任院長一職。」
庫瑪撫摸著照片上的所有人像。
「那個時候,老院長也剛剛去世,如果沒有人來接任,這個地方就會被解散。」
手指停留在那個慈祥的古稀老者之上,這個人即是他口中已經去世的老院長。
「而且那時的蘭瑟與柏川都被x財團相中,分別被其中的戰鬥部與醫療部吸收。他們兩個已經擁有了足夠自己生活,並且可以支撐得起孤兒院日常開支的高收入,所以我也不必再去戰場上拚命了吧。」
他微笑說道,巨大的手掌摸著自己的後腦勺,面色微紅彷彿是因為自己過於年輕就退役而感到不好意思。
忽然,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孩子的哭聲、物品砸破的聲音、以及叫罵與逃跑混合的聲響,最後是一個女人的怒罵。
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兩個男人幾乎不用交流,出於本能的,他們都在自己的速度上施展出了最大力量,一瞬間趕到了孤兒院的院門,聲響就是從這裡傳出。
「怎麼回事?」
庫瑪的眉毛皺了起來,這使得他的表情在一瞬間看起來很可怕。
因為眼前的景象實在太糟糕了。
孤兒院的院門壞了,每天都被孩子們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地面也出現了骯髒的凌亂腳印,一個小女孩被柏川抱著,粉嫩的臉蛋上有三道血淋淋的抓痕。易塵馬上就看出來了,這不是什麼野貓野狗的抓痕,而是被人用手指抓出來的。
「是那些流浪漢,那些混蛋看見小孩有了吃穿,趁我不在的時候過來搶劫。」
柏川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的她才是動了真火。她安慰那個還在哭泣的女孩:「沒事的,這種小傷大姐一下子就能治好!」
易塵看向了地面上凌亂的腳印,問道:「難道蘭瑟沒有震懾過他們嗎?」
「估計是新來的吧。」
庫瑪說道,他的臉色同樣好不到哪裡去,顯然也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火:「帶她進去吧,所有人也都進去,這幾天不准外出。那些流浪漢膽子再大,也絕對不敢來到裡屋的。」
「哎?難道就只是這樣,不打回去嗎?」易塵問道。
「只是打鬥的話解決不了什麼,只要這些小孩沒有外出的話就絕對沒有問題,我並不想將他們都教導成好勇鬥狠的社會混混。」庫瑪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這樣啊。」
「好了,都進去,都立刻回屋子裡去吧。而且外面的天氣也冷了,去大堂那兒讀書吧。」
庫瑪張開大手,將那些小孩子都往裡面趕。
而就在這時,一個男孩忽然叫道:「我才不要!我們被人欺負了,為什麼就不能打回去?」
「喬,又是你。我說過的,光是打架解決不了問題的。」
「但是那些人已經欺負到門前了,難道我們就這樣不了了之嗎!」
這個叫做「喬」的小男孩反駁道。
「當然不是,但我絕對不認同用同樣野蠻的方式回敬。現在,回屋裡去。」
不必在言語上用處凶恨的態度,只需要向前一站,庫瑪的體型就形成了巨大的壓迫感。喬不禁向後退了三四步,差一點兒沒站穩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