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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篇 第四十節 奢侈與節約(2) 文 / 意飛揚

    所謂鎧師,能夠將武裝在身上的鎧自由發揮出力量的人,就能夠稱為是鎧師。但那種力量並不是只局限於「戰鬥」之中。的確,第三紀元由於獸潮暴亂的緣故,導致了時至今日,戰鬥鎧師一直作為鎧師的主流,並且所有的外行人都想當然地認為,鎧師即是駕馭著鎧戰鬥的人。

    但是,鎧師的分類其實比其他職業還要更多,嚴格上來說,哪一種職業會運用到機動器械,那麼鎧師的職業觸手都能延伸到這層職業上去,因為鎧本身就是一種承載各種器械的集結體,並不單單只是裝備戰爭武器,甚至有一些進化因子在戰鬥以外的領域有著出乎意料的作用。

    事實上,許多職業,譬如建築師、醫療師、礦產探測者……這些職業的頂尖人士,幾乎百分百都是鎧師。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鎧。」

    柏川保持著伸手的姿態,就在這一刻,易塵感覺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危險!

    「你做什——!」

    「別動!」

    這個女人微笑著,那只覆蓋著鎧的手上,食指與拇指不知何時已經附著上了兩根剔透的細線,線的另一頭就纏在易塵地脖子上,只要他膽敢有什麼異動,這兩根線就會猛然朝左右拉開,將那塊血肉切割下來!

    「小哥,你果然是新手呀,警惕性不怎麼高嘛!主修戰鬥的鎧師竟然會被我這種後勤人員逼到死路,是不是笑死人了?」

    她大笑起來,但語氣到底也只是一種玩弄和嘲笑,毫無任何敵意。

    隨即,柏川解除了兩根絲線,「不過算了,你怎麼說也是沒有將我夜襲的好男人呀,我不會對你下手的……繼續剛剛的話,向你介紹我的鎧——『斑蛛』,昆蟲獸類的擬態鎧,那些絲線的原本作用是進行納米級別的手術。如果你將來手斷了還是腳斷了都可以來找我,不過記得帶錢,我的出場費很貴唷。」

    「……這個女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覺得你挺有趣而已。財團裡面的鎧師不少,不過還沒幾個值得像你這樣能夠讓蘭瑟主動招呼。」

    「其實這也沒什麼,只是他從背後捅了我一槍而已,不過如果人際交情都是這樣萌發的話,那還是饒了我吧。」

    易塵舉起雙手做出抗拒狀,搖頭苦笑。

    ……

    隨之而來的是短暫的沉默,柏川坐在沙發上看著易塵,易塵站在地上看著柏川。一時間找不到了話題,氣氛有些尷尬。

    「呃……你這間屋子真的不錯,難道財團的員工都住這樣級別的套房?」

    易塵被她的**目光盯到了渾身不自在,他試圖說些什麼轉移注意力。

    「你說這個啊——怎麼可能呢?」

    柏川說道,眼神中帶著自豪的光芒:「這些都是我用自己的錢買來的。」

    「自己的錢?」

    「當然。或許你想不到吧,像我這樣的高等醫療鎧師才是真正賺錢的職業,除了接受定期為財團的人做健康檢查之外,我在其他休息時間也額外為那些有錢人或者政客做醫療服務,算是賺外快吧。……哈!你知道嗎?他們個個都是肥的流油的傢伙。只要稍稍恐嚇幾句,立刻就會送出大把的錢,求我給出解決的方法。」

    柏川狡黠地說道,活像一頭狐狸,舔著爪子炫耀過往的功績。

    「喔,你可真是吸血鬼呀。」

    易塵說道,他心想以後可不能得罪這個女人,「我大概知道,為什麼蘭瑟不喜歡你了。」

    「你以為他是不喜歡我的斂財方式嗎——錯了!」

    柏川搖頭。

    「看——」

    她指著四周的東西:「這個電視,這個沙發,這個床鋪,這些用品,這間屋子!」

    「嗯?」

    「——這些東西,我告訴你,每一個都是在同類產品中的佼佼者,說是最好的也不為過!這些東西,每一個都是我用自己的錢買來的」

    她自豪地的說道,但隨即語氣卻又一轉:「嘿!蘭瑟,那個混蛋!他只是覺得我太奢侈了而已!」

    「……奢侈嗎?」

    「是呀,好像是只要我出手闊綽,他就覺得我與那些踩著窮人的骨頭、吸著窮人骨髓一夜暴富的傢伙一個模樣。哼!明明是我自己賺來的錢,正正當當、毫無水分,要怎麼花是我自己的意願,他憑什麼指指點點?」

    柏川和蘭瑟之間作為很早以前就認識的舊友,他們一旦在自我的理論上出現了衝突,那麼心中積壓的怨氣肯定會比平常更多百倍。這種委屈找到了宣洩口之後,就會滔滔不絕地流淌出來,就像現在這樣。

    易塵發覺,自己好像已經觸發了這個女人某個無法閉合的話題的開關了。

    「或許,他只是不喜歡你的『強欲』吧。」易塵說道,用上了猜測的語氣,「蘭瑟是一個遵守騎士道的古板傢伙,對於『原罪』自然深惡痛絕。」

    「憑什麼!」

    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這個女人猛的站了起來,叉著腰怒目而視。

    「我自己賺的錢,憑什麼沒有支配的權利?他以為他是誰!他——」

    聲音戛然而止,一股酒醉的酡紅色充斥著這個女人的面容。看來她還是撒了一個謊,酒精的確是起到了作用,但只是被壓抑下去而已。這一會她的情緒忽然波動起來,就再也壓抑不住那些酒精,迷醉感一股腦灌上了中樞神經,也就出現了現在的這種話才說到一半就醉死過去的情況。

    「這回是真的醉過去了?」

    易塵上前走了幾步,隱約能夠聽見這個女人打鼾的聲音。

    ……

    於是,今晚上就是這樣。

    關於借宿的話題,柏川並沒有說「是」或者「否」,所以易塵就將其認定為「默認」。總而言之,乘人之危還是不要了,甚至最好連碰都不要碰她,況且易塵現在對女人也沒有太大的**。

    這一個晚上,柏川躺在沙發上睡,易塵則是背靠在牆壁,坐臥在地板上睡的……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麼高級的家。就算睡地板,也比睡在漠區那個狗窩的床上要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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