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十一章:風雲際會 文 / 魂歸百戰
第七十一章:風雲際會
「師兄,你這個飲酒之法甚是不妥。」
項東海看著令狐沖的海量,終於忍禁不住提醒開來。
這一次沒有了後顧之憂,不用顧忌師門的任務和責備,喝醉了也有人看著,最重要的是有大量的金錢可供揮霍,那令狐沖還不來個打土豪那他就是笨蛋了。所以他就挑選那些平日喝不起的好酒、貴酒,逐一品嚐個完畢。說是品嚐,其實就是牛飲,恐怕現在擺在他面前是茅台還是普通米酒都分不清楚。
如此豪飲,引得附近的酒客讚歎不已,誇其海量。
至於項東海,他的飲酒方式就太過斯文了,一小杯一小杯的,講究得很,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品嚐。
事實上,對於項東海來說酒精也可以通過「雷音」震盪的方式震出體外,喝再多的酒都不會醉。酒,雖然能刺激身體的血氣,但副作用也是大,作為習武之人少喝為妙。
就在這時,幾個激烈的吵雜聲打斷了兩個華山弟子的心思。
一個長得濃眉大耳的大漢帶著三分怒意駁斥道:「黃河老祖一齊出山,顯然就是為了此事!你所說的嵩山十三太保,在黃河老祖面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哼!」
被駁斥的刀疤臉冷哼一聲,奮起反駁道:「大嵩陽手費彬、大陰陽手樂厚、九曲劍鍾鎮、神鞭鄧八公和錦毛獅高克新五大嵩山高手聯袂而來,那亦正亦邪的黃河老祖怎麼可能與他們匹敵呢,少林寺、武當、日月神教過來或許還可以與之一較高低。戴三,你還是認清點形勢吧,那所謂的黃河老祖根本不夠嵩山派的手腳。」
戴三臉色一冷。似乎聽到了極端好笑地笑話。問道:「馮得。你似乎忘記了十天前地教訓。你連人家手下地三招也接不住。就別在這裡惡意詆毀了。而且。你應該沒忘記那群人不僅僅就只有黃河老祖兩大高手。其餘地還有雙蛇惡乞嚴三星、滑不留手游迅、玉靈道人、張夫人等江湖高手。他們加起來地實力。可是區區地嵩山五太保所能比擬地?」
「這……」
馮得被戴三激得臉色一紅。奈何又說地是事實。無從反駁。
「崩!」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巨響之後就是桌椅地碎裂崩潰之聲。
一個留著兩撇鼠鬚中年男子帶著殘忍之意。慢步走向馮得和戴三這邊。其氣勢之盛。殺意之強。直接叫武功稀疏地馮得和戴三不敢動彈。甚至連大氣也不敢說一句。
「堂堂嵩山派的鎮派高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嵩陽手費彬居然跟江湖小輩一般見識,真不知道是你們嵩山派墮落了呢?還是我久不出世不知江湖變化了?」
一個總是掛著笑臉、左手拿著個翡翠鼻煙壺,右手則是一柄尺來長的折扇,衣飾華貴,是個富商模樣的可愛胖子帶著聲聲諷刺之笑,大步走了進客棧。
費彬看到這個胖子,幾乎不用思緒就反駁道:「沒想到向來只圖商賈之利的桐柏雙奇居然也來混這一趟混水,不知道閣下自以為有那個資格說我們嵩山派的不是麼?」
桐柏雙奇皮笑肉不笑的回擊道:「原本鄙人也不(本綠色∷小說想攙雜進來的,可惜有些人自以為有點本事就胡作非為,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所以鄙人也不得不出來。至於你們嵩山派,在衡山的作為整個江湖人盡皆知,也沒什麼好說的,臭都臭了……」
桐柏雙奇最後一句話算是歹毒的了,激得費彬臉色發青。
這費彬本就不是什麼好心的主,哪裡會對桐柏雙奇這種無門無派的江湖散人忌憚,二話不說,一記凌厲的拍掌就砸過去。
桐柏雙奇也不是任人魚肉的主,見其掌法不是費彬的得意絕學,就知道對方看不起自己。嘴角陰陰一笑,無聲無息中提起十層功力,以獨門扇法作為掩飾,暗地裡遞出了一掌。
費彬只覺得眼前一花,就有一股龐大得令人心驚的力量洶湧而來。
崩!
費彬連退數步,臉面湧現出一股潮紅。
桐柏雙奇看得是神光大作,自己十層功力的偷襲,而費彬是倉促應對,如此落差之下費彬也僅僅是輕微內傷而已,無傷大雅。如此算來,費彬的實力至少要高出自己一籌。
既然如此,桐柏雙奇就有了計劃。
「找死!」
費彬哪裡想得到自己一個照面就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敵人打成內傷,雖然僅僅是輕微,但在弟子面前已算是丟大臉的了。
大怒之下,費彬的「嵩陽掌」毫無保留的傾洩過去(本綠色∷小說,一掌強過一掌,氣勢一浪高過一浪。奈何桐柏雙奇偏偏就是避重就輕,且戰且退,完全不給費彬近身的機會,乍看之下倒是有一種游刃有餘的感覺。自然而然的,那些無辜的桌椅、木柱就飽受費彬這個無良人士的摧殘。
一時間,勁氣亂飛,碎木四射,場面好不嚇人。
項東海和令狐沖在一邊看得是津津有味,不住的揣摩、學習,甚至還時不時的添加一天推測和論斷。
這不,項東海心中推測道:「這個費彬之前不對我們動手,肯定是他覺得就自己一個嵩山高手再加上幾個不成器的弟子,無法對我們形成威脅,心虛之下,才不敢對我們橫加出手。那個戴三馮得也是倒霉,觸了他的霉頭。不過這一次的動作也挺微妙的,嵩山派竟然去圍剿聖姑任盈盈,把這場水都給搞得莫名其妙了。」
之前桐柏雙奇就說過嵩山派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恰恰好桐柏雙奇這些日月神教的邊緣人物最為敬重的任盈盈路過這裡,所以項東海就大膽推測任盈盈的身份曝露,遭來勢成水火的嵩山派高手的圍剿,進而演變成今日的局面。
「哼!」
也不知道費彬使了什麼詐,只見桐柏雙奇的身體劇烈一頓,露出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巨大破綻,直接導致了身中費彬一記無情的「嵩陽掌」。
饒是桐柏雙奇功力不俗,也是被費彬拍得噴血。
無奈之下,桐柏雙奇只能硬吞下這個恥辱,迅速撤離這個吵雜的客棧。費彬也不敢隨意追殺,畢竟今日之戰只不過口角之爭,兼之他又受了點內傷,不好趕盡殺絕。
「可惜了……」
看到這裡,令狐沖為桐柏雙奇的失誤大感可惜。
雖然令狐沖身負內傷,不能使用內功,但是他的眼力還在,一眼就看出費彬竟然在攻擊之時突施暗器,打了桐柏雙奇一個措手不及,才能這麼迅速的了結今日之戰。否則,以桐柏雙奇的策略,這一戰至少要拖上半個時辰才有結果。
耳聰目明的費彬自然聽到項東海和令狐沖的點評,不過形勢比人強,他只能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和殺意,繼續自己的午飯。
「哈哈……」
一個猖狂的笑聲震盪了整間客棧。
來者足足有十人之多,為首的是兩個青衣老者。其中一人面皮蠟黃,太陽穴股得像一顆小核桃,相當之誇張;另一個則是長手長腳,雙目精光燦爛,甚有威勢,一樣是一派高手的風度。
這兩個人,正是日月神教的護教長老。面皮蠟黃的就是「黃面尊者」賈布,長手長腳的則是「雕俠」上官雲。這兩個人原本資歷也不甚深,但近數年來教中變遷甚大,元老耆宿如向問天一類人或遭排斥,或自行退隱,在東方不敗的扶持之下迅速提至今日的地位。
而狂笑之人正是「黃面尊者」賈布。
這賈布看到費彬的狼狽樣,毫不留情地笑話起來:「我道是哪個高手能將桐柏雙奇打得如此狼狽,原來是嵩山派的大嵩陽手啊。不過現在下的氣色似乎不是很好,不知道需不需要本尊者替你調理一下呢?」
「哼!」
費彬心中大是不滿,不過他也知道現今的環境,只能以主動無視來表達自己的心境。
「阿彌陀佛……」
一位老和尚帶著一名和尚、三個俗家弟子宣著佛號進了客棧。
和尚進酒肉客棧本就是奇怪的事,更何況是這種劍拔弩張的血腥之局。就在那些還沒退去的江湖人士驚訝的神光中,費彬帶著一個恭敬的神色拜見道:「嵩山派費彬拜見少林方生大師。」
一個輩分高到連高傲的費彬也要拜見的和尚,自然是非同凡響。
少林派「方」字輩的僧人輩分甚尊,雖說與五嶽劍派門戶各別,但若是講究起輩份來,比之五嶽劍派各派的掌門人還要長了一輩;再加上方生大師本就是少林有數的高手,所以,即使以費彬的高傲,也要在方生大師面前低下頭顱。
更何況費彬的形勢相當之不妙,魔教兩大長老若是來尋他麻煩,恐怕他想走也是一件難事。現在有了方生大師這個白道的大人物在,費彬的心底就實在多了,至少不用擔心今天再丟面子。
方生大師環視了一圈,最後落在賈布和上官雲身上,暢聲說道:「原來是日月神教的兩大長老,難怪有如此深厚的修為。不知道兩位長老不遠千里於此,所為何事?」
方生大師的詢問,未免有多管閒事的味道。
賈布和上官雲回了一禮,由賈布回應道:「方生大師,我們神教的事情你還是少理為妙,畢竟我們兩派至今還沒有大的恩怨糾葛,若是兩派起了矛盾,那肯定是虱橫遍野的局面,有違佛家的理念啊。」
賈布和上官雲代表的是東方不敗,代表的是日月神教的名譽,所以他們不能弱了氣勢。如果弱了,就是在掉日月神教和東方不敗的面子,其結果絕對比死更為淒慘。
方生大師倒也是平和,駁道:「雖然我們少林與你們日月神教素無大恩怨,但貴教近期的所作所為有違江湖道義,有鑒於此,我們少林身為武林中的一員,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方生大師的話說得滴水不漏,讓客棧裡的氣氛為之一振。
上官雲倒是不爽了,反駁道:「所謂的江湖道義,只不過是你們白道中人自以為的規律罷了,對自己人一點約束力也沒有。那青城派為了一本子虛烏有的《辟邪劍譜》,竟然滅了整個福威鏢局,若不是華山出面,恐怕他們滅的不僅是家業,還有家人。那嵩山派,為了所謂的五嶽一統,竟然對同氣連枝的衡山劉正風趕盡殺絕,若不是華山和恆山出面,恐怕衡山已經被併入嵩山了。如此事情,在你們所謂正道武林裡,簡直就是數之不盡。」
「這……」
上官雲的舉例,簡直命中了方生大師的死穴。
不想令狐沖插口道:「凡事沒有絕對,你們可以以偏蓋全,但你們也怎麼也否認不了鐵一般的事實: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做人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即使有些阻塞,甚至是犧牲,那又何妨呢……」
「好一個問心無愧!大善!」
方生大師喜出顏面。一向追求佛理的方生大師也是對青城派和嵩山派的作為很是反感,但他們畢竟在對付邪魔歪道方面出了很大的力,甚至是鮮血,這一點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所以在立場方面,方生大師就產生了矛盾。
如今這個迷局被令狐沖說破,方生大師自然是高興。
也不知上官雲是怎麼理解的,死死的看著令狐沖說道:「當初你們不就是用這樣的借口排除異己,趕盡殺絕的麼?說白說黑,全都由你們說了算,問心無愧,這個世界有多少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局勢發展到這裡,變成了駁論大會。
「咦……」
就在這個時候,項東海和方生大師都發現了原本空靜的角落裡突然多了一個人,一個留著疏朗白鬚的白衣老者。緊隨而來的就是費彬他們察覺到這個無聲無息就進入他們警戒範圍的神秘高手。
不過賈布和上官雲這兩大高手的表現就直接多了,一看到這個人直接奔殺過去,毫不猶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