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雲 第三章 演習(下) 文 / 龍夫
在中南海海天碧的辦公室裡，異常滿意地聽著雷少波的匯報，海天碧點了點頭，說道：「呵呵，少波啊，你的計劃真是非常的不錯！看到這次我們能夠如此機密地完成軍演的準備，你這個國安局長可謂是功不可沒啊。現在從各國的表現來看，他們已經成功地被我們迷惑了，那麼下面我們就可以雙管齊下進行我們的改革了。」
雷少波靦腆的笑了笑，回答道：「主席，其實軍演的準備工作主要是軍委情報部的功勞，我們國安局只是給他們打打下手而已。不過說實話，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我也是在您宣佈前的一個星期左右才探得消息。」
「呵呵」的笑了幾聲，海天碧說道：「其實軍委情報部和你的國安局並沒有多少區別，現在不都是在雷霆的掌控之下嘛。」
聽到海天碧這麼說，雷少波急忙說道：「主席，我叔叔已經退了，他老人家這次可真的沒有插手。」
輕輕一笑，海天碧說道：「別緊張嘛，我只是順口說說而已。再者說，如果世界和平的話，軍委情報部和國安局不是也可以合併的嘛。好了，不說這些了，等一會兒軍演就要開始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宣佈呀？」
「啪」的敬了一個禮，雷少波的身體陡然間繃得筆直，「我願意陪主席前去宣佈，同時也為了保護您的人身安全。」
2015年9月8日上午9時整，在中國中央軍委召開的新聞發佈會上，海天碧向全世界宣佈中國建國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聯合軍事演習正式開始，在宣佈開始之前，海天碧向世界宣佈道：「由於這次演習的規模空前，所以在演習中中國的空軍將直接通過我國台灣地區的上空，為了避免誤會的發生，希望台灣地區的駐軍能夠克制，不要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另外在太平洋到中國大陸之間的一切海域都可能參與到演習之中，希望在這片海域內航行的船隻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如發現盜竊軍事情報的船隻，我**隊有權實施先行打擊。當然，正常的商務船隻航行是受到保護的。」
而這次演習共分三個階段進行，第一個階段是演習準備階段，代號為「驚雷」；第二個階段是演習實施階段，代號為「颶風」；最後一個階段是演習的收尾階段，代號為「秋風」。其中第一個和第三個階段分別需要佔用四到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所有演習區域內的商務船隻都是安全的。而在第二個階段裡，由於採取的是實戰演習，所以希望相關船只能夠離開劃定的台灣以東1000到2000公里範圍內的演習海域和福建沿海區域。
正在台北開會的汪偉仁聽到海天碧的宣佈時氣得直哆嗦，可又非常的無可奈何，畢竟這次中國的聯合軍演說起來好聽，如果自己在這裡真的要對大陸的空軍進行打擊的話，那麼不就是給了大陸一個開戰的借口，想想大陸現在能夠進行如此規模的軍演，其軍事實力是毋庸多言的，在這個時候挑釁大陸可不是好玩的，所以汪偉仁在得到消息後只是在媒體上發表了強烈的抗議，另一方面卻命令台灣的空軍一部分升空在台灣上空巡航，但要注意不要和大陸空軍之間發生衝突，而剩下的空軍則要做好升空準備，防止大陸借軍演的名義對台灣發動突然打擊。在汪偉仁的命令下，整個台灣的海、陸、空三軍都緊張地警戒著，防止大陸軍隊借軍演的名義對台灣實施打擊。相應地，台灣的證券市場在這幾天也都宣佈停盤，為的是防止大陸的消息對台灣市場產生嚴重的衝擊。而如果需要進行緊急證券交易的，將由台灣證券委採用人工方式在第三方進行。
就在海天碧宣佈演習開始的一瞬間，在中國福建、浙江和江蘇、山東四省的數十個軍用機場上幾百架陸航飛機大聲地咆哮起來，緊接著在滑行後直升藍天，向遙遠的太平洋上空直駛飛去。
裡奧斯看著眼前的情報，心裡面卻是非常的奇怪。在海天碧宣佈中**演前中國的航母「華強」號就已經在太平洋內，所以中國宣佈軍演海域涉及到太平洋是裡奧斯並不驚訝，但令他吃驚的是原來在均演前就已經從中國大陸出發的幾艘百萬噸級油輪最終也彙集到了「華強」號航母編隊群內，而且從9月5號以來，始終有從中國本土出發的中國油輪向「華強」號所在海域彙集。這是什麼目的呢？難道「華強」號編隊需要如此多的油嗎？從航母本身來說，其分為常規動力和核動力兩種，中國的這艘航母是屬於核動力的，也就是說它的燃油需要量應該很低才對，這些油應該主要是給艦載機使用的。可需要這麼多油嗎？「華強」號上最多也只能容納60架左右艦載機，就算是再加上直升飛機和編隊中其它反潛用的各種直升機，這次的油供量也太多餘了。
而根據衛星傳來的情報，在海天碧一宣佈演習開始的時候，「華強」號上的艦載機就開始紛紛起飛，但他們巡弋的範圍卻非常的狹窄，只是在「華強」號周圍兩百公里內進行，而奇怪的是這次「華強」號上居然配備了大量的直升飛機，由於直升飛機與艦載機之間的起降並不衝突，所以他們完全可以同時進行。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演習開始的時候，這些直升飛機也開始從艦上升空，不只是「華強」號，就連其它軍艦上的反潛直升機也都紛紛升空，不過看樣子好像那些直升機只是用來警戒用的，因為他們的巡航範圍要寬很多，而來自「華強」號的直升飛機則好像在圍繞著一個「華強」號為同心圓進行著什麼。
「奇怪！怎麼會這樣？」美國cia情報分析小組的資深分析師切爾西搖了搖頭，低聲地嘟噥了一句。
在他旁邊的分析師米歇爾掃了他一眼，隨口問道，「怎麼了？」作為一對一起共事很久的同事，米歇爾知道切爾西一定又有了什麼奇思怪論。雖然切爾西的奇思怪論很多，不過好像最終都不太正確，每次他提出的觀點都非常的嚇人，但事實卻往往和他設想的不一樣，或者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那些傢伙太笨了，其實我從情報中都看到了事態發展的那種可怕的可能性，如果按照我分析的角度發展的話，事情一定可以發展到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現實就是現實，現實不是想像。每次切爾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結果都證明他自己是錯的，不過還好的是，雖然切爾西的錯誤是非常多的，但他還是給別人的分析提供了大量的可能性，開拓了其他分析師的思維。也正是因為這樣，切爾西才能夠在cia中生存下來，並且依靠年齡和資歷的優勢最終獲得資深分析師的稱號。
這一次不知道切爾西又要發什麼高論了。米歇爾把頭從電腦屏幕前挪出來，望向了切爾西的方向。中國人的思維一向難以把握，自己在這裡悶頭苦想還不如先放鬆一下，聽聽切爾西這個老傢伙有什麼高論，或許還可以獲得些許啟發呢！
把頭轉向切爾西的時候米歇爾才發現，原來和他有同樣想法的人還不少呢，偌大的一間十幾個人共用的辦公室中有一多半都被切爾西剛才的話吸引過來。看來大家的想法和我一樣呢，他們也一定沒有什麼好的發現吧，如果是這樣，就不用擔心別人首先把這份獎金搶走了。米歇爾抱著這樣的想法，異常輕鬆地開始聽起切爾西的高論來。
看到自己再次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老切爾西非常的高興，帶著洋洋自得的表情，撅了撅嘴唇上略略向上翹起的蘇格蘭式鬍子，老切爾西說道：「你們看這幅圖。」
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電腦顯示屏上的圖像投影到牆上的公用屏幕上。這是一幅美國間諜衛星在高空拍攝下來的中國「華強」號航母及其艦隊在該海域的位置圖。從圖中可以發現，與一般的防禦狀態不同，「華強」號航母與其艦隊編隊之間形成了一種圓形防禦的態勢，這並不奇怪，雖然一般艦隊實行的多時「菱形」防禦，但這種圓形防禦也是有的，只是防禦所需要的資源消耗要多得多。而在艦隊與「華強」號之間則是已經先期抵達的若干條百萬噸級油輪，如果從上空鳥瞰的方式看去，就是在一個以「華強」號為圓心的圓中遷入了規則的均勻分佈的幾個點，而如果把這幾個點用弧線連接起來的話，就與外圍的艦隊構成了同心圓。
對於切爾西所展示的這些，在座的分析師早已經看出來了。看到老切爾西現在這裡囉哩囉唆說這些，眾人紛紛噓聲四起，一些分析師甚至開始不再理會切爾西的挽留，返回自己的電腦屏幕前繼續自己的思考。不過米歇爾沒有離開，他知道剛才的那些只是切爾西的開場白而已，每次老切爾西炫耀自己的新觀點時都會這樣，拿那些誰都知道的東西首先展示一番，為的就是能夠為隨後的「驚人之語」打下基礎，也讓別的同樣看到這些情報的人「自慚形穢」。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米歇爾只是在心裡嘟噥了一聲「德克薩斯老牛皮」，仍然坐在那裡等待著切爾西的下文。
果然，見到有人開始離開，切爾西馬上非常著急地開始了自己的演說，處於炫耀的心理，他當然希望越多人聽他的新觀點越好。
「各位。雖然這幅圖你們都看到了，可你們注意到了嗎？如果把這兩個同心圓連在一起會有什麼結果嗎？」切爾西用光筆在投影屏幕上畫著，一邊說道。
聽到切爾西這麼說，一位分析師插口道：「切爾西，那你說說看，有什麼結果？難道不是用來進行防禦的嗎？外圍的艦隊對內部的航母和油輪進行全方位防禦，正是由於油輪的加入，本來採取菱形防禦陣型的艦隊為了能夠更好地保護油輪，變陣為圓形防禦。」
切爾西看了那個人一眼，說道：「小伙子，你說的對。不過你只考慮到了一種可能，還能給出別的可能嗎？」
看到那人不服氣地樣子，切爾西繼續說道：「那現在就讓老爸爸給你說說另外一種可能吧。聽了之後可能會嚇死你呦，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們還是趕快從cia退休吧，做一個平民可能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我們在戰爭中不會輕易失掉生命。」
看到自己剛才的話吸引了辦公室中所有人的注意力，老切爾西繼續洋洋自得地說道：「作為一名情報人員，相信你們一定看過不少中國的著作嘍。那麼其中有一部非常著名的書——《三國誌演義》你們也一定看過吧。」
絕大多數分析師聽到老切爾西這麼說都點了點頭，《三國誌演義》是研究中國問題的基本讀物，所以他們顯然是讀過的。當然，中文好的人可能讀的是中文版的，而中文較差的可能讀的是英文版的。事實上，不只是他們，美國的精英階級中絕大多數人都讀過這本書，畢竟中國的崛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實了，對中國多一份瞭解，在未來的經濟和政治、軍事等領域就多一分制勝的把握。
「那麼，在那本書中關於火燒赤壁的那一部分相信大家的印象也都十分深刻吧。」看到眾人繼續點著頭，老切爾西接著說道：「在該段中，曹夢德元帥在一名中**事參謀的建議下把所有的艦船都連成了一片，中間用木板搭起來，這樣甚至可以在船上跑馬，這對於其他國家來說顯然是一個異常恐怖的威脅。」
「那麼，我的觀點就是，你們再看看這幅圖，如果中國海軍把所有的艦船都連接起來，那樣不就成為一體了嗎？如果所有的艦船連成一體，那麼它們的作用不是比單一的航母大很多嗎？你們說是不是？」
「你們再看那些油輪的位置，如果航母通過油輪和外圍艦隻連接到一體而成為一體的話，由於航母本身就具備航空調度能力，中國的空軍完全可以利用這種一體的結果把多艘艦隻作為起降平台，那樣的效果豈不是要比一艘單一的航母強很多倍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中國的一個航母編隊的作戰效果至少要被放大10倍以上。你們認為呢？」
聽到切爾西這麼說，米歇爾的心臟不由得急促地跳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中國海軍豈非一下子變得強大起來，「黃水戰略」和「藍水戰略」之間的壕溝也就一下子跳躍了過去。但這怎麼可能？這在技術上能實現嗎？
顯然不只是米歇爾一個人想到了這一點，在老切爾西話音未落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問這個問題了，分析師喬治就是其中之一。用他那特有的尖銳嗓音，喬治問道：「切爾西，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好像很可能，可你知道嗎？整個『華強』號艦隊和油輪之間覆蓋了至少上百公里的海平面，它們之間怎麼連接，用鋼板嗎？那需要多少鋼板？而你看看那些艦隻的吃水線，顯然他們沒有那麼沉重的設備。如果有的話，那也肯定是連一發炮彈都載不了了。這樣的艦隊豈不是廢物一個，隨便讓一艘潛艇就可以搞定整個艦隊的。而且我們還可以用中程導彈進行攻擊，那豈不是固定的靶子嗎？」
聽到喬治如此尖刻的問題，切爾西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用什麼技術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說出我自己的看法而已。或許你們認為這根本不可能，但你們考慮過沒有，以航母的速度來說，我們的航母也沒有能力避免中程導彈的打擊的。事實上，航母的防禦能力本身就不是體現在速度上，而是一種立體防禦。」
「如果連你都不知道的話，那我們怎麼知道。」喬治尖刻地嘲笑起來。其餘眾人也在笑聲中一哄而散，只留下老切爾西面紅耳赤地站在那裡，嘴裡仍然在嘟噥著一些沒人能夠聽清楚的話語。
看到老切爾西尷尬的樣子，米歇爾沒有像其他的分析師一樣無情地離去，而是走到了切爾西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雖然喬治的話很尖刻，但他說得卻非常有道理。是的，要知道飛機場的要求是很高的，至少需要比較穩定的地表，可在海面艦隻之間如何鋪設能夠滿足飛機起降要求的設施呢？難道用鋼板嗎？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鋼板太光滑了。用海水表面嗎？水陸兩用飛機還差不多，但那種飛機顯然只能低速飛行，根本不適用於現代戰爭，現代戰爭所需要的遠程轟炸機和戰鬥機都是高速飛機。
那麼，中國海軍的這種佈置到底說明了什麼呢？帶著這個揮之不去的疑問，米歇爾返回了自己座位，繼續在那裡冥思苦想一切可能的情況。雖然切爾西可以用幻想來解釋，但米歇爾知道自己不行，作為一名從小接受嚴格的科學教育的情報分析師，他不能也不允許自己把那些無稽的幻想寫進分析報告裡。
雖然始終在各大國間諜衛星的緊密監視中，中國的這次出人意料之外的大張旗鼓的演習仍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從福建、浙江沿海機場起飛的飛機紛紛經過台灣上空向太平洋內飛去，顯然目標就是遠在幾千公里之外的海軍「華強」號航母編隊。
而在飛過台灣上空的時候，無數條飛機劃過的噴氣尾跡讓台灣的空、海、陸三軍著實的緊張了不少。由於大陸各個機場的位置不同，有的機場離台灣的直線距離非常的近，所以飛機掠過台灣上空的巨大的超音速噪音讓人聽起來那麼的恐怖和不安。在這一天，很多台灣人都沒有去上班，而是躲在了自己家裡早已準備好的防空洞裡，免得真的發生大陸借軍演之機對台灣實施突然打擊，那樣白白失掉性命可是非常不值得的。
當然，也有極少數的狂熱*分子在台北的總統府門前示威並靜坐，除了很少幾個警察在那裡維持秩序外，空空蕩蕩的總統府門前廣場讓這些人顯得那麼的渺小。往日的很多看熱鬧的人群都明智地躲到了相對安全的家裡，這讓熱血人士們處於一種非常尷尬的境況，以至於很多人在那裡茫然地東張西望，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靜坐下去還是回到「安全」的家中。
而從江蘇和山東沿海機場起飛的飛機則從台灣北部的釣魚島和沖繩群島之間的上空穿過，帶著飛機劃破空氣的尖嘯，也帶著日本政府的嚴正抗議，在日本海岸警備隊雷達的嚴密監視下，向著太平洋深處的「華強」號航母艦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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