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奮起 第八章 不敗(下) 文 / 龍夫
顧不得判斷這些，趙一飛隊張元說道：「趕快坐下，馬上就要降落了，繫好安全帶，到時候衝擊會非常大。」一說話趙一飛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剛才這短短的幾句話所發出來的聲音似乎只有絲絲的聲音，也不知道張元聽明白了沒有，可想說的清楚一點卻怎麼也做不到，這大概就是剛才巨大壓力的後果。
還好看張元的樣子應該理解了自己的話，拍了拍趙一飛的肩膀，用同樣嘶啞的聲音回答道：「我還好，你也要注意了。降落的時候震動很大的，要注意護住內腹，如果產生內出血就麻煩了。」
說完後便晃晃悠悠的向後面自己的座位走去，繫上安全帶一邊運氣療傷，一邊等待飛船的降落。
幾分鐘後，飛船底部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響，整個飛船猛烈的震動起來，然後趙一飛和張元就發現前面的舷窗慢慢的被一張巨大的白色阻力傘覆蓋，外面的一切什麼都看不見。
過了大概有兩分鐘左右，張元再次來到趙一飛面前，把安全帶給他解開，問道：「一飛，怎麼樣？感覺到內腹有什麼異常嗎？」
趙一飛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老石他們……」，「唉」的一聲歎了口氣，趙一飛說不下去了。
畢竟張元受過專業的訓練，在這種情況下很快的就拋掉負面情緒並恢復了冷靜，「一飛，你在這呆著別動，我看看他們幾個怎麼樣。」說著便向駕駛艙內的其他座位上走去。
一一檢查過之後，張元又來到休息娛樂區看了看其他人怎麼樣。經過一番調查之後，張元向趙一飛匯報道：「駕駛艙內死了三個，除了我們兩個外，剩下的兩個都只是昏迷，估計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休息娛樂區的情況和這裡差不多，四名宇航員由於遵守飛行安全守則要求，所以都沒有事，現在他們已經去檢查整個的損壞狀況了。另外的十九名科研人員中死了五個，都是在娛樂區，看樣子當時他們是在打牌，四個人進行，另外一個在觀戰。其餘十四人裡面重傷的有五個，剩下的九個雖然昏迷，但是與駕駛艙內的這兩個一樣，醒來後估計不會有什麼大礙。」
話鋒一轉，張元問道：「只是現在不知道這裡是哪個星球，我們所降落的地方是什麼地方。一飛，你現在能做正常的思考嗎？能判斷出來嗎？」
輕輕的拍了拍自己那仍然嗡嗡作響的腦袋，趙一飛考慮了一會兒，說道：「這裡應該是木星或者衛星。從飛行時間來看，本來我們是向著木星飛來的，由於重力反覆裝置突然發生故障，所以飛船被拋了出去，但那是我們已經飛了至少一半路程了。雖然發生了破壞，但是由於飛船的初速非常快，太空中又幾乎沒有阻力，所以還可以保持接近於原有的速度行駛一段時間，之後由於周圍沒有比木星更強大的引力能夠保證我們依靠改變後的方向飛行，所以必然會被木星強大的引力吸引向木星靠近，只是不知道現在我們是在木星上還是在木星的衛星上，如果是在木星的衛星上，那麼脫離的可能性還比較大，畢竟衛星的重力較小，但如果是在木星上，那麼木星強大的引力會給我們的起飛帶來很大的麻煩。畢竟我們的飛船不是為了在大氣層內飛行設計的，而是完全從太空航行的角度著手的。」
恢復了一陣之後，趙一飛讓張元看看別的人怎麼樣了，自己則坐在指揮台前察看「后羿號」的損毀狀況。由於採用了整體電腦與人工控制相結合，所以通過電腦系統本身就可以對哪些系統發生故障進行基本的判斷，當然，發現故障後電腦本身並沒有排除故障的能力，最後仍然需要人工維修。很快地，主電腦給出了「后羿號」的三維透視圖，上面用紅色標記顯示的就是電腦無法聯接的區域和故障區域，藍色區域表示的式電腦測是正常的區域，而白色區域則是人工區域，那裡電腦是無法到達的。
看著電腦上顯示的主要故障區域為中央動力區，趙一飛回想起了當時的飛船故障時的那一聲好似急剎車般的聲音，顯然是重力反覆裝置發生了故障，而這種故障看來就來自於中央動力區的異常。那是什麼聲音呢？聽起來好像是重力反覆裝置中的重力塊和管壁急速摩擦產生的聲音，可正常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這些重力塊是完全懸浮於管道內的，除非發生了某種磁場異常，對了，一定是中央動力區的某條線路的超導性出現問題而產生了電磁感應，雖然只有微弱的電磁感應，但對於高速運轉的重力塊卻會慢慢的產生影響，最終導致重力塊擠壓管壁摩擦才會發出類似剎車一樣的聲音。既然知道了主要問題在哪裡就好辦了，雖然中央動力區的超導線路非常密集，但還是能夠分析出是哪條線路發生問題的，現在關鍵就看其他那些主電腦無法到達的區域的損傷如何了。
半小時後，張元和四名宇航員一起回到了駕駛艙，由於石破天已經死了，而趙一飛又是遠程航天飛船的總設計師，也只能向趙一飛匯報了。原來飛船外圍的光阻尼材料由於劇烈的大氣摩擦大部分都全部崩裂掉了，只有飛船後部的一些由於那裡的溫度相對較低一些而仍然留在飛船上面。另外武器系統在重力反覆裝置毀壞的同時也遭到了破壞，現在前面只有一座主激光炮可以使用，後面的還好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影響。萬幸的是常規武器系統沒有損壞，否則一旦常規核導彈發生爆炸，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此外，倉儲區內部遭到了一些損壞，這是由於飛船故障時產生的巨大牽扯力造成的，這種牽扯力實際上就相當於一個小型黑洞一樣，只不過規模要小得多，所以才沒有對整個船體造成致命的傷害。而裡面存放的三個登陸艙和五輛登陸車只剩下一個登陸艙和兩輛登陸車目前可以正常使用。萬幸的是維生系統沒受到多大損壞，也就是說飛船上的這些人完全可以在這裡呆上幾個月不成問題。不過糟糕的是通訊系統損壞的非常嚴重，而負責通訊設備維護的那名機組人員又在事故中犧牲了。也就是說，短期內不可能和地球或月球基地取得聯繫並獲得他們的幫助，除非他們在維生系統停止工作前找到這裡，或者眾人能夠把飛船修好自己離開，但幾個人顯然對後一種想法不抱希望，在沒有任何大型維修設備的情況下要想修復「后羿號」的損壞無異於癡人說夢。
聽了五個人的匯報後，趙一飛決定分兩組同時行動，一組由張元帶領四名宇航員負責飛船外部的維修，畢竟要想從大氣層中飛出去，破爛的飛船表面是肯定不行的，這會讓飛船升空過程中連正常的控制都不可能。另一組則由趙一飛自己帶領，主要是對飛船超導線路進行檢查，找到並解決磁洩露問題，同時還要修復損壞的重力反覆裝置。好在重力反覆裝置模型是趙一飛提出來的，雖然不是安裝工程人員，但他畢竟可以基本上把握如何維修它。
分組完成後，兩組成員都開始了各自的忙碌。外部維修由於有登陸車可以利用，通過登陸車上的機械臂操縱可以較好的完成清理，但是在清理的過程中幾個人卻發覺並不那麼容易。首先是大氣問題，由於木星的大氣成分於地球大氣相差甚遠，所以眾人根本不可能在不穿著宇航服的情況下走到「后羿號」船體的外面，另一方面則是由於球心引力的問題，由於木星的質量要遠遠超過地球，引力自然也比地球要大很多，雖然木星的體積要比地球大上1300多倍，但這並不足以抵消遠超地球的萬有引力，雖然幾個人都有著良好的體力，但在這種情況也也不可能長時間工作，每次工作兩個小時後就必須休息幾個小時才能夠繼續。相比之下，趙一飛這個小組就要容易多了，雖然重力反覆裝置被損壞，但是用於控制飛船內部的副重力裝置並沒有損壞，所以眾人完全是在與地球一樣的條件下分析和工作。最後的結果竟然是不到一個星期就找到了故障線路並修復完畢，顯然遙遙領先於飛船表面清理小組的進度。
不過令趙一飛等人沒有想到的是，線路出故障的原因並不是線路本身，而是源於中央動力系統的一個集成電路。從集成電路表面的商品標識上可以看出來這是美國某芯片公司的產品，看到這一結果，眾人都唏噓不已，誰都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這裡。小組內成員們沒有多考慮，只是認為集成電路的質量不過關而已，但當這一結果由趙一飛告訴張元的時候，張元卻不是這麼想的。雖然不負責遠程航天公司的各種採購工作，但作為國家安全人員的張元卻知道在這種飛船上是不應該出現非中國生產的芯片的。
緊鎖著眉頭，張元在考慮到底是誰把芯片安裝到中央動力系統的。顯然最直接的懷疑對象就是麗娜，和各公司之間的聯絡是由她負責的，她是美國人，而且是前美國特工，儘管趙一飛認為經過意識再造後麗娜是不會做出危害自己的事情的，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一切都是麗娜自己裝出來的，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失憶，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能夠打入到紅花研究所內部，雖然紅花炸彈研究的內容由於保護嚴密她沒有獲得，但是遠程航天技術卻沒有對她保密，以她和遠程航天公司內研究人員的關係，她要想獲得一些技術秘密是非常可能的，要想進行破壞也是非常容易的。這次試航中央軍委要求不准有非中國人員參加，當然政治不可靠的中國科研人員和相關人員也不可能參加，如果麗娜有問題的話，她的這一步棋顯然可以一石多鳥：首先可以破壞這次試航，其次在太空中發生這種意外很可能會摧毀飛船，再次如果趙一飛也參加試航的話，那麼這次意外很可能是置趙一飛於死地的最好時機，最後試航的失敗也會狠狠的打擊中國的航天事業和在國際上的影響。當然，對美國來說這是最理想的情況，退而求其次，只要試航出現問題必然會大大阻礙中國航天科技及遠航事業的發展。
把心中的想法和趙一飛交流後，雖然不大相信張元對麗娜的判斷，趙一飛還是承認這次試航至少對自己的信心影響非常大，不過還好，問題查出來了，是美國公司的產品質量問題，這說明設計上並沒有什麼缺陷，這是趙一飛最欣慰的事。
在重力反覆裝置修復好後，第二組的人員開始加入到第一組中進行飛船外壁清理工作，反而第一組原有人馬中除了張元留守外，其餘四位宇航員則按照趙一飛的要求利用另一輛登陸車進行木星地質考察和礦產考察工作。趙一飛的想法是如果木星上能夠找到合適的提煉光阻尼材料的礦物是最理想的，畢竟現在雖然通過外表清理可以減少空氣阻力，但是在飛船高速升空的過程中由於缺乏足夠的絕熱材料，所以很可能會把飛船整個變成一個火爐，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使飛船能夠從這顆星球上飛出去，所有在飛船內的人也都可能會變成焦炭，畢竟飛船不是為了大氣層內飛行設計的。但如果能夠找到提煉光阻尼材料的礦物，就可以利用其提純出合適的材料，儘管細度可能和地球上提純出來的會有很大差別，但是純度的不足卻可以用來製作良好的陶瓷性絕熱材料，只要能夠飛出這個星球比地球厚得多的大氣層，剩下的顯然就好辦多了，因為純度較粗的光阻尼材料仍然可以很好的抵擋宇宙射線，雖然代價是抵禦激光武器攻擊方面的效果大幅下降。
與地球不同，木星是一個主要由液態氫構成的流體行星，沒有固體表面。像「后羿號」這麼巨大的飛船由於是中空的，所以可以浮在液面上，而登陸車基於同樣的道理可以通過推進器在液氫表面上滑行。不過要想尋找到合適的礦藏就不那麼容易了，木星上的礦藏主要來自於宇宙中被木星吸引而墜毀的隕石和彗星，這些墜入木星表面的礦物質一般來說密度都要大於液氫的密度，所以很可能會被吸入到木星內部。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整整一星期的搜索也沒有找到可能用於製作陶瓷的礦物材料，不過趙一飛到是在飛船電腦上查出了木星的基本資料並確定了目前所在的星球就是木星。
現在該怎麼辦呢？沒有良好的隔熱材料，根本就不可能穿過木星厚密的大氣層，同時由於木星的重力要遠遠大於地球，要想利用飛船上的推進器飛出木星所消耗的能量還遠遠大於地球，當然木星上到處都是液氫，但是卻缺乏純氧呀。雖說「后羿號」飛船內的維生系統能夠提供一定量的水可用來電解為純氧，但量卻太小了，根本不可能保證飛船升空，甚至可能連「后羿號」進行低空飛行都做不到。
現在所能做的看來只有利用「后羿號」自身的重力反覆裝置了，如果能夠通過瞬時加速讓「后羿號」脫離木星大氣層，那麼就一切都解決了。但現在的問題在於雖然在地球上試驗過瞬時加速飛行，但那是在實驗室內進行的，要求試驗飛船處於純粹真空狀態下來避免空氣摩擦產生巨大的熱量並燒燬飛船。現在的后羿號卻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本身就處於厚密的大氣層中，而且還有一少半船體陷於木星的液氫表面，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瞬時加速，即使加速成功也只會是產生一個巨大的灼熱體，那麼裡面的所有生命估計根本就活不了，因為維生系統的能力不足以抵消那麼高的溫度。想到這些，趙一飛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在張元的建議下，趙一飛決定還是找大家商量商量，俗語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更何況飛船內每個人都有著深厚的知識背景。
對於趙一飛提到的情況，眾人也是一籌莫展，提出的幾種意見也基本上是圍繞於利用木星的液氫做為動力源，但是對於純氧的獲得卻提不出好的辦法，畢竟在木星表面和大氣中只有極少量的游離氧和游離水存在，要想利用木星本身的這些資源估計等所有人都死光了也無法搜集到足夠的能源。還有一種意見認為迅速修好通訊裝置是最重要的，只要這些裝置能夠修好就可以和祖國聯繫上，這樣救援人員就可以很快抵達，可問題在於活著的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通訊方面的專家，大家對於如何維修這麼「複雜」的設備實在是模不著頭腦，又沒有圖紙之類的可以利用，電腦中也沒有通訊設備維修方面的知識。
就在眾人愁眉苦臉的互相對視的時候，宇航員李明嚅嚅的小聲說道：「其實可不可以這樣，由於登陸艙還是可以利用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后羿號』的重力反覆裝置把它傳輸出去，這樣至少可以有一部分人得救的。」
聽到李明的這句話，趙一飛感覺腦子裡好像亮起了一道閃電，對呀，為什麼非得局限於讓整個「后羿號」都離開木星呢？只要所有人能夠離開木星並回到地球不就行了嗎？我怎麼忽略了這一點，這才是當前問題的關鍵呀！
想到這裡，趙一飛用手勢制止了大家的討論，興奮地說道：「諸位，剛才李明的那句話不知道你們聽到沒有，我們只需要把人傳輸出木星就可以了。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我們根本沒必要再去收拾什麼『后羿號』的外壁，也沒必要再去修復什麼通訊設備，畢竟這些都是我們不可能完成的。那麼，我們應該做什麼呢？我們要做的實際上就是利用重力反覆裝置把登陸艙傳輸出去，不過不僅僅是傳輸出木星大氣層外，而是要傳輸回地球。」
頓了一頓，看著眾人似有所悟的表情，趙一飛繼續解釋道：「其實我們現在只需要把『后羿號』內部進行改造，在重力反覆裝置的中心地帶騰出足夠的空間並人為製造為真空，就可以防止登陸艙進行層次加速中燒燬，雖然在地球沒有登陸艙的接收裝置，但卻完全可以依靠登陸艙自身極大的初速衝出木星大氣層並飛向我們的家園——地球，當然我們需要計算好合適的初速和飛行方向，以免飛行中再次發生意外。現在我宣佈，目標地球，改造『后羿號』內艙工作開始！」
有了合理的方向，所要做的工作自然就變得非常容易，再加上眾人本身就具有較高的素質，利用「后羿號」內的工具很快就在重力反覆裝置內部設立了一個足足能夠裝得下3個登陸艙的隔離真空區。而登陸艙完好的只有一個，另外兩個雖然都不能做登陸使用，但作為這次遠程飛行用還是可以的，好在它們表面的光阻尼塗層基本上都沒有損壞，這樣的話即使遇到很強的宇宙射線流也可以很好的防禦。
由於一共死了八個人，剩下的只有22名人員，儘管在把登陸車從登陸艙內開出後完全可以放得下22個人，但考慮到22名人員中有五名是重傷員，他們不能進行劇烈的移動，佔用的空間自然要遠多於正常人員，所以趙一飛把所有人員分為兩組，每組11名，一組由李明負責，組內包括兩名重傷員；另一組由張元負責，組內包括三名重傷員。剩下的人員自願分組，想到哪一組就到哪一組，但前提是每組人數不能超過11人，而每一組都帶有一份已考察星球的完整報告磁盤，為的是這些科研資料不會被浪費，這次試航也不會變得沒有意義。當然，趙一飛自己在張元的要求下必須留在張元的二組了。
而登陸艙是這樣安排的，眾人建議趙一飛這一組乘坐那架完好的登陸艙，畢竟眾人都知道誰對國家來說是最重要的，雖然趙一飛堅決不同意，但是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卻讓他最後不得不同意這一安排，不過他卻要求把所有傷員都挪到二組來。最後眾人討論過之後也認為傷員集中到二組是可以的，但是人數的增多會不會帶來不確定性的增加卻是沒法衡量的，畢竟之前沒做過任何這方面的試驗。相應地，以宇航員為主的一組則增加了部分不明礦物的攜帶量，為的是在回到地球後能夠繼續進行分析。
各種安排結束後，移至真空區的兩艘登陸艙進行了對接，這是趙一飛的要求，為的是防止在飛行過程中發生偏差，而兩艘對接的登陸艙可以將飛行誤差降低一半。
就這樣，在木星著陸一個月後，眾人登上了真空區內的登陸艙。靜靜地等待著「后羿號」的倒計時，10，9，……，3，2，1。眾人心裡默默的數著數字，感覺到登陸艙一陣嗡嗡的輕微震動，然後便是一股巨大的壓力傳來。「出發了，回家了」，很多人心裡都默默的想到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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