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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吸血驚情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橋橫渡 文 / 飢餓2006

    第三百五十四章一橋橫渡

    鬼城之**十個城樓,分佈十方,每一個大殿的外觀及氣息都別無二樣,是以眾人只能各個擊破,直到發現正主為止。

    此時石堅雖然擊破了對方的掩飾陣法,但眼前的場景卻也令他不敢冒然前進。之前那陣法不僅掩蓋氣息,且有壓縮空間的效果。只見陣法一去,那座城樓更是十倍巍峨雄偉,宛若泰山峻岳一般,全是以明黃色玉質一樣地巨石砌造,一抬頭仰望,竟然高達上百米,壯觀得無與倫比。

    那城樓的入口是一座高達十丈的巨大門樓,沒有閉上門戶,但裡面卻根本看不清什麼,也分不出光暗,只能看到一片深邃而混沌的氣流,在不停的旋轉著,發出有如大海潮聲,又像數千上萬人雜亂喧鬧,夾雜著蟲鳴鳥語的各種語音相混合的聲音。

    「奈何歸去,奈何歸去……」

    種種雜亂的音調,在冥冥間匯聚成一個悠遠空洞的聲音,彷彿鳴鐘般不住迴盪,這個聲音不但沒有恐怖感,反而夾雜著一種宿命的氣息。奈何,奈何,無可奈何,縱然你權勢滔天,法術精深,不得長生,終有一天也要隕落。

    這股彷彿遠在天邊又近在耳際的聲音傳入遠近不同的沒有人的耳中,頓時人人心中升起一種無可奈何的絕望、空虛之感——縱然自己順利降服北邙群鬼,獲得華夏龍氣,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會化作黃土一抔?

    不僅如此,那門樓直教人一望就像神魂被吸引著,陷入了大海的漩渦之中,有的只是無邊絕望,從而心靈之中閃爍出了無邊的幻象,好像是眾生百態,又像是神佛妖魔,又好像是熔岩硫磺,各種各樣的情景都沉浮不定,若隱若現,似真似幻,無邊業海,冥氣深深,一一如走馬觀花般閃現,令人身臨其境,身心俱迷,不能自拔。

    「是幽冥黃泉煙……還有奈何魔音?」

    如此巍峨的城樓,想從外部摧毀顯然是不可能,那麼要進攻就只能對門而入,但眼前的場景卻讓一向無所顧忌的石堅也為之猶豫。

    就在此時,飛行速度最快的王宗超已經趕至,他一手拉著秦綴玉,一手卻捧著一本厚重的金黃色經書,玄奧難明的冗長咒語,正從他口中一一念出。

    他把時間把握得很準,人飛到,咒語也正好念完。一時只見經書上耀眼金光大作,一輪小小的太陽飛出,直投入巨大門樓之內。頓時金光普照,雖然還無法將整個大殿照得纖毫畢現,但已經像濃霧迷濛的清晨,十米之內勉強可分辨事物了。

    這是《太陽金經》裡面的一種法術——「陽光金球」,是以法力形成一輪太陽。太陽只是純粹的光形成的虛體,並不具備真正太陽的可怕高熱,對活人幾乎不存在殺傷力,但是卻釋放的光芒卻與真正的陽光一般無二,雖然不強烈,但範圍達500米。在此範圍內,許多陰邪存在都會受到陽光克制……當然,單純用於照明也是相當不錯

    《太陽金經》的法術發動不僅要求持有者有足夠的能量,而且還要求絲毫無誤,毫無間斷地以古埃及語念誦出上面記載的咒語,念誦時還需要瞭解每一句話每一個音節的意義,心神合一地念誦出來,僅僅靠聽錄音照本宣科是無效的,而且越是大型法術所需咒語越長。為了讓王宗超記住這段冗長咒語的讀音、意義,並毫無半點差錯地將其念誦出來,齊籐一在考證與翻譯上都花了不少功夫,為的就是應對這種狀況。

    「陽光金球」維持時間與輸入能量成正比,為了維持足夠長時間,法術發出後,王宗超全身真氣已耗掉一小半,還要稍為停留下來吐納恢復,同時也將《太陽金經》收回儲物袋。

    到了天人境界後,純能量的真氣恢復是很快的,不過耗損的精血就非要有物質補償才能恢復,他也抓緊時間吞服了一些補血藥物,聊勝於無。

    「這是最後一關了吧……」目視著彷彿通向地獄深處的巨大門樓,秦綴玉喃喃說道,「但願朱雯不會有事!」

    「所以我們盡快吧!」說完,王宗超不待所有人都到齊,身上武神戰鎧又再次呈現,一人單槍就直衝入巨大門樓之內,去得豪不猶豫,一往無前。

    雖然只是孤身一人的一衝,但那豪邁無比甚至可以說是囂張跋扈的霸氣卻令空氣如狂濤般熾烈擾動著,幽冥黃泉煙隨之向內退縮,連隨後而來的眾人心中的陰霾與猶豫也隨之衝散。

    本來眾人還需再門樓外集結下,穩定下隊伍與人心,再商討下策略後才隨後跟進,但有了一個帶頭者後,許多人竟都也憑著一股血氣膽色隨後衝入。每一個人都義無返顧,前赴後繼的向前湧去。一個個眼神無比堅毅,有著慷慨赴死之大決絕。

    石堅見慣世面,所以神情絲毫不動,只是將手中長劍向前一指,人即化為電光飛逝,速度還遠比王宗超更快。

    一眉與張元旭、路中一等人見狀都未阻止,畢竟在對付邪魔鬼蜮時,膽色氣勢都是最重要的,若是未開戰已存了畏懼之心,修為再高都要大打折扣。不過在此同時,陽平治都功印與九老仙都君印全部祭起,路中一也將金光神域盡量擴展護住所有人,三家各盡所能,力保不失。

    進入門樓之後,只見城內紅牆黃瓦,畫棟雕樑,金碧輝煌。殿宇樓台,高低錯落,壯觀雄偉。若非四處煙氣瀰漫,鬼氣森森,真是仿若人間仙境。

    「一線貫穿,南北取直,左右對稱……是紫禁城!」一踏入門樓內,一眉頓時發覺其獨一無二的佈局。

    而此時衝在最前方的王宗超與石堅兩人已經停了下來,他們並沒有遇上敵人,事實上哪怕眼前有千萬鬼軍都沒法阻擋他們前進,然而他們卻遇到了一條河。

    一條巨大無比的長河,橫跨虛空,滾滾而來,河水浩浩蕩蕩,連綿不絕,看起來,有種難言的壯觀。

    不知道這河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它的盡頭在何方……甚至,根本看不到它的彼岸在何方,要不是它無時不刻的滾滾流動,眾人很有可能認為眼前是廣闊無垠的大海。

    而且這河中的水顏色十分的古怪,竟是一種黃中泛碧的水色,而且黃得不見半點光澤,在一片無邊的黃森森碧濛濛中,總有一絲絲綠色水氣裊裊地升起,屍臭和死亡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恐怖的怨氣慘霧在水面上瀰漫。

    縱然是陽光金球的光芒,也無法透過河面上瀰漫的無盡慘霧。

    那浪濤聲中隱隱夾著陣陣哭嚎,與聲聲幽幽的嘶吼,不斷的傳到所有生靈的耳朵裡,鬼氣森森,聽起來,讓人體內莫名的升起陣陣寒氣。頭皮發麻。

    仔細看去,只見在那無邊黃色河水中,竟然席捲著無數殘缺不全奇形怪狀的軀體,一個個拚命掙扎嚎叫,無數手臂拚命地抓撈著,淒厲的慘叫聲聽起來當真是讓人遍體生寒,不寒而慄。這樣的靈魂在這條長河上,簡直是一眼望不到邊際,層層疊疊,數量不知道有多少。

    百萬?千萬?還是數以億計?

    河中的軀體,根本沒有誰能數的清楚,這些醜惡軀體在水中沉浮不定,卻又好像是在遭受著某種可怕的刑罰一樣,不停的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聲。

    「看起來竟然不像是假的!」王宗超見狀眉頭不由微微皺起,這種地獄景象齊籐一的「極樂靈屋」中完全能夠幻化出來,反正幻境不花成本,再模擬得怎麼陰森恐怖怎麼宏偉磅礡都可以。但「極樂靈屋」的幻境模擬得再怎麼真實恢宏,在跨入天人境界後的他看來都隱隱有一種類似一張畫而可以一刀斬開的感覺,雖然無法確保一次性盡破六道幻境。

    但眼前的場景,卻讓他也感覺不出半點「假」的跡象,那種只要上前一步就會被無數鬼怪拖入水中,從此萬劫不復永不超生的恐怖感竟是來得無比真實。

    所以他一時也不敢冒然向前,因為哪怕眼前的場景只是幻境,但只要你內心深處沒法否定它,它對於你而言就是真實的,造成的傷害也將是真實的,絕對無法閉上眼睛掩耳盜鈴對待。

    一眉等人隨後到了,見狀也是一時震撼無語。路中一稍一沉吟,一揮袖飛出一片黃色符紙,一落地就化為一尊身高丈餘,威武無比的金甲神將。正是之前在千里之外將王宗超凌空帶走的黃巾力士,乃是以特殊符紙凝聚神力形成的實體存在。

    神將飛天,瞬息百里,就要從大河之上橫空跨度。然而當他身軀飛出岸外不到二十丈,身子下的河水卻突然陷進去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吸扯著他直往下方墜落。

    不待他墜落水面,水中已冒出一個個形狀各異的黑乎乎東西。這些黑影先是紛紛張口朝天噴出一股股黃忽忽,屍臭撲鼻的水箭,神將吃了這一淋,全身的金光頓時被侵蝕成屍水般的渾濁黃色,身形失控加速下墜,落入水中。緊接著無數窮形惡相的身影哀嚎著一湧而上,將他整個身軀淹沒,拉入河水深處。

    路中一神色頗不見好,就在一瞬間,他寄托在神將身上的一分神力已毫無抗拒餘地地被吞沒在大河之內,再也收不回來,雖然損失不大,但以足夠試探出其凶險叵測。

    張元旭皺眉道:「此河只怕是真正的黃泉三途河!」

    此言一出,許多低輩弟子都是一時難以置信,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我等又非死人,又怎樣可能到了黃泉三途河?想來必是幻術欺詐……」

    張元旭搖了搖頭道:「北邙鬼眾已憑龍氣貫通了幽冥陰世。在此,人間與地獄再無明顯分界,若是不落入此河還罷了,但若一旦落入,必是落入真正的黃泉三途河!

    這條河內之水乃黃泉***,消魂化魄,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任何出現在河面、上空的存在都會被直接扯入河中,所有落入其中的生靈鬼魂,哪怕有通天的本領,都會被束縛在河中,永世不得超生,遭受無窮無盡的痛苦,時時刻刻遭受折磨,沒有一刻停歇。傳說,這三途河中,每吞噬一道生命,每多一條靈魂,河長就會加一丈,河寬就會增一寸,如今這三途河已吞噬了恆河沙數的怨魂厲鬼,近乎無量長無量寬,鬼神難渡,除非是不入三界,超出五行的仙佛!此外,就只能老老實實從奈何生死橋上走過了。」

    眾人聞言都是心中頹然,只因眼前只能見到茫茫無邊的一片水域,哪裡能夠找到半條橋樑存在?

    自見到三途河起,一眉就一直沉默,似乎在測算些什麼,此時突然開口說道:「以我等的修為,固然無法不依奈何橋而橫渡三途河。然而此河畢竟只是由龍氣貫徹陰陽界限,令陰間陽世部分重疊而呈現於我等面前。就如今看來,此河只能入而不能出,三途河上的滔天的陰風怨氣也無法如數吹襲到我等所在,否則又豈容我等安然立於此處?

    龍氣乃是華夏萬民千年來信念所聚,人心向善,人間即為仙境,人心向惡,人間即為鬼域。以龍氣為引,確實可以上天入地,登仙入冥,無所不至,無所不能,橫渡三途河,亦無不可!

    既然此河乃是以龍氣為引而現,我等即可依龍氣為引而渡河,並追根溯源找出褻瀆華夏龍氣的北邙鬼眾。而此地處處與紫禁城佈局暗合,三途河即紫禁城金水河,龍氣也該依紫禁城中軸橫貫而過。」

    路中一聞言也是點頭:「此說在理,就讓我一試龍氣所在吧!」

    說罷,他頭頂再現玉皇金身,那金身長袖揮灑出無數金粉,猶如飄雪般漫天朝三途河上飄落過去,一時到處金芒閃爍。在金芒照耀下,一條巨大無比,就如金色長虹般橫跨長河,直通往對岸不可預測的神秘之地的龍身憑空呈現出來。

    如此巨大的龍身,根本見不到龍頭龍首,密集的龍鱗中映照出無數影像:有漁獵農耕、紡織種養、教化治理、征伐招討、或者是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太廟天壇、泰岳封禪……無數種種,不一而足。這些影像隱隱沒沒,紛紛呈呈,流轉之間好似極快又似極慢。彷彿將華夏數千年間,湮滅在無窮的時間長河中的傳承與歷史都一一真實具現出來,直教人心往神馳,一時只覺自身與之相比實在無比渺小,直如和光同塵,只配成為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雖然整條三途河山陰風怒嚎慘霧瀰漫,但巨龍所在卻是波瀾不起,彷彿一切風浪都被鎮壓定住,且水中無數鬼怪也不敢冒頭。

    「此絕非一朝一代之運數龍氣,而是華夏傳承五千年,不因改朝換代而左右的主龍氣!」路中一見狀神情凝重,回頭喊道:「還請張天師動用陽平治都功印,定住龍氣不動,我等依此飛渡長河,但萬不可離開龍氣所在範圍,否則必墜河中,任何飛遁法術都無用!也不可讓身軀或法寶沾染黃泉***,否則必遭腐蝕朽壞,神仙難救!」

    張元旭依言照辦。但眾弟子對於橫渡三途河都有所猶豫,畢竟若有閃失,就是死了都難以超脫,還要變成永遠無法轉世輪迴水鬼,無時無刻的在黃泉中遭受無盡的折磨!縱然許多人都並不怕死,但對此也思之心寒。

    「或許弟子能為渡河增添些保障……」目睹眼前場景,齊籐一心中突然有靈犀一動:他的「極樂靈屋」內其實也有三途河之幻境,甚至還有奈何生死橋!

    想到此處,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齊籐一祭起「極樂靈屋」,靈屋門戶大開,緊接著一座雕欄拱橋無限擴大延展,直向巨龍所在鋪去。

    拱橋與巨龍幾乎重疊到一起,拱橋之上的符篆閃爍出無窮的神光,好似漫天星辰一樣,最終穩定下來,形成一座寬到可以容納十幾人並肩而行的巨橋,直通向對岸。巨橋兩側扶手處是由骷髏雕塑,以及活生生的男女老幼的人頭雕塑相互交錯而成,顯現出一種生死無常的莫測玄機。

    這種場景,彷彿真正的奈何生死橋再現於三途河之上。

    「如此甚好,我等趕快由橋過河。」一眉欣然點頭,他很清楚龍氣畢竟只是虛體,不能讓人真正立足於上,所以還要在龍氣上飛遁過去,但如果有一座實體的橋樑畢竟穩健許多,當下首先帶頭上橋。王宗超秦綴玉也與齊籐一都一起登上橋去,其他人見無異狀也都一一安心上橋。

    一登上橋面,眾人頓時發現對岸雖遠卻已經在望,完全可以走得到盡頭,不再是之前漫無邊際的模樣,這橋或者龍氣似乎還拉近了空間距離。

    而一眉還不忘向齊籐一傳念道:「盡量別讓靈屋沾染黃泉水,畢竟靈屋並非先天法寶,再玄妙也會遭至污至穢黃泉水侵蝕朽壞。」

    「弟子清楚……」齊籐一回應道,但隨即越來越顯出疑色,其實生死橋擴展開來後難免沾染到三途河上升騰的水汽,但卻沒有絲毫被污損的跡象,反而將水汽吸納,吸收存儲入靈屋地獄道內。

    發覺了這點,他也就消除了部分顧慮,讓生死橋邊的更寬一些,黃泉水接觸橋身後都被吸收,不久之後靈屋地獄道內也就形成了一條由真正黃泉水組成的小小三途河。

    「『極樂靈屋』的潛力,竟然到了這種地步!絕對不可能是何師祖區區一介鬼仙所能做到!」發現到這種情況後,齊籐一心中的猜測更是明朗了幾分。要知道黃泉***近乎能夠侵蝕一切生靈、魂魄以及法寶,但一件後天製造的法寶竟然能夠毫無困難得容納真正的黃泉***,這是什麼概念?對敵的時候只要將黃泉***放出,對法寶與人體的污穢威力甚至還在玄魁的屍氣之上!

    不僅如此,齊籐一還感受到承托橋樑的龍氣還有些許滲透入靈屋之內,雖然其量甚微,但已經讓神念與靈屋聯成一體的他感受到一股宏大無邊的意念直衝入真靈之中。

    這股意念統御天地,博納四海,如山如海如廟如禪,包含著生養萬民溫墩慈厚,卻同時又深藏生殺予奪的凌厲暴虐,種種氣質雜糅其中,自然透出一股包羅萬象之勢。

    「人道之德在乎生養,在乎集聚,在乎勤智,在乎勇力,在乎傳承,此所謂人道五德,得之者天下九五。」

    齊籐一默默感受著,心中似有所悟:

    「想當初人道之始,猛獸嗜血,妖魔兇猛,小小羸弱人類真如螻蟻一般,但卻偏偏能生生不息,薪火相傳,甚至改天換地,左右乾坤,所依賴者,不外此人道五德!

    宇宙無窮,人若螻蟻,區區數十年的壽元,在無窮的時間長河之中不過是花開花謝,朝生暮死,轉瞬即逝。所以人道者所要做的,便是要在這塵世紛擾,風雲變幻,命運跌宕之中守住自己本心之中那一點執著,不使迷失,並以自己智慧與血肉為薪柴,將這點執著或以精神,或以物質傳諸後世,這便是為人者在無窮天地,無盡時空間所能表現的一份微薄尊嚴。人生有盡,其壽或夭,但若能做到這一點便是得道!

    天道自有天道的長生,但人道卻也有人道的永恆。

    吾道不孤,吾道不絕,便為永恆!」

    齊籐一心中感悟著,不自覺已經走過長橋,回頭一看,之前滔滔不絕無邊無垠的三途河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條寬不過數丈,護城河般的小河。

    這一行並無任何人失陷,實是有驚無險。不過走過這一段路後,空中照明的陽光金球也已消失不見。

    再望前方,只見眼前又是一座宏偉大殿,屋頂重簷廡殿式,欄杆上的雕刻,殿內彩畫及藻井圖案均龍鳳呈祥,月台上擺設日規、嘉量、銅龜、銅鶴等物。

    這又是一座讓所有華夏人耳熟能詳的紫禁城建築——太和殿。

    一眉又出聲道:「我等不可走偏,需沿中軸龍氣穿殿而過,一往直前,縱然刀山火海,也是有驚無險!」

    一眉話音未落,太和殿殿門已是大開,又呈現出一個恐怖的世界。

    那是一般般血色刀鋒,閃爍著妖異的血光帶著嗜血的氣息,全部都刀鋒向上豎放著。

    一柄柄血刀,幾乎數不勝數。一眼望去,幾乎到處都是這樣可怕的血刀,大小不一,小如繡花針,大如千丈山嶽,連綿不絕,構成一個單純由刀組成的世界。沖天刀氣,直接貫穿這片天地,橫擋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穿過刀山,就見不到前路。

    無疑,這又是一處地獄勝景——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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