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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吸血驚情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旭陽普照 文 / 飢餓2006

    第一百五十五章旭陽普照

    此時在場高手人人受到重創,王宗超與宗真幾乎失去了再戰能力,高翔雖然還有一定戰鬥力,卻也中了毒性劇烈的屍毒,自保尚且成問題。這三大主力高手目前都盤膝而坐努力運功恢復功力或逼出屍毒。而次一級的五名高手裡,山諸已死,宗真的四大弟子中,馮雷早在進大殿之前已被鬼嬰重創只得退出墓道外,「雨」已經被屍丹將精元吞噬得只剩一口氣,命如風中殘燭,風禪也受創不輕,方電雖然沒有受到重創,但只憑他一人,又怎是屍仙的對手?至於其他幫手的漢子,則早已膽寒,鬥志全失。

    一時間誰都沒敢主動出手,但堅持片刻,道人懸浮在半空的軀體周圍繚繞的陰森黑氣又漸漸變盛起來,原本癱瘓的手足也微微有動彈!

    「當真糟糕了!」之前越級使出「幽冥縛鬼煉」後大半真元已經掏空的齊籐一看在眼裡,心知肚明道人之所以氣勢一時衰弱是因為之前不惜釋放屍丹攻擊眾人而令屍丹元氣大損,加上吞噬了大量血食,吸取了許多陽氣,一時沒有完全消化反而被陽剛熱血的陽氣遏制了屍氣。

    新鮮血肉雖然是正陽,但腐爛潰敗後釋放的屍氣卻是純陰,一旦道人消化了吞噬的血肉,轉陽為陰,凶威就會不減反增,而且殭屍王屍氣近乎可以侵蝕一切,那釘入他頸椎使得他暫時癱瘓的誅魂釘雖然不是凡品,可時間一長遲早也會被他侵蝕融化,到時候他捲土重來,在場的人無一能夠活下去!

    其實也不用太久,神志已失全憑本能行事的道人並沒有等下去的耐心或者貓玩老鼠的興致,身上陰鬱黑氣稍為恢復,他的身軀再次朝眾人所在飄來。

    齊籐一熱血不禁衝上了腦袋。「他娘的誰都在玩命,老子也會!」當即從身上取出兩根銀針,用力一刺,竟然插進了自己左右耳朵後面三寸多深!

    「老齊……」王宗超此時雖然無力站起,但看得眼圈都紅了,因為齊籐一使的這種針法叫「借命針」,是一種激發人體潛質的針法,比興奮劑還誇張,臥床多年的病秧子用上這種針法,立即就能下地去跑馬拉松。但這種針法屬於殺雞取蛋式的做法,在身體虛弱的時候行此針法,亢奮的時候忽然猝死也是很有可能的。齊籐一之前曾經和王宗超、華大夫探討過這一拚命的針法,結論是除非下一刻就能打完回歸主神空間,否則千萬不能用,但此時距離他們回歸的時間還有好幾個月,即使能夠順利幹掉殭屍王,又哪裡找主神修復去?

    施完針後,齊籐一臉上立即繃出了數條青筋,臉色就像開水燙過一般通紅,即使在陰風繚繞的大殿之中,全身仍然騰騰往外直冒熱氣,手指的骨結攥的喀喀直響!

    此時,「借命針」的作用發揮了,人陽氣的強弱,跟身體生命特徵的強弱息息相關,這借命針此時激發了齊籐一身體最大的潛能,只見齊籐一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一捆香火與符紙紅線,口中唸唸有詞:「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降伏五兵。五天魔邪,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詞,那捆香火、符紙、紅線等呼的飛騰出去,香火自動豎立起來,在眾人所在周圍擺出一個由三十六根香火組成的陣勢,每根香火都有紅線彼此相連,紅線上貼滿符紙,將王宗超等人都圈在其中,而這些紅線同時也纏繞在齊籐一身上。

    香火自動點燃,熱騰騰的煙霧瀰漫卻繚繞著齊籐一不散去,映襯著齊籐一血氣旺盛到透發出實質的「紅光」的臉,一時之間觀之只覺金輪蓋頂,熱氣飄蕩,彷彿佛頂光暈一般,一圈圈蕩漾開,令人心生敬畏。

    道人本來正向眾人飄來,但那光暈一現,卻猛地縮了回去,似乎畏懼齊籐一般縮在大殿的一個陰暗角落裡,不敢稍動。

    齊籐一這個陣法稱為「旭陽陣」,「陽」,指的是太陽或是陽氣,是以人的陽剛熱血偽裝初升太陽或陽氣聚集點的陣法,殭屍、厲鬼等還不具備神智的邪物的感知與活人不同,更多的是憑著對陰陽二氣的感應來瞭解外界,傳說中惡鬼殭屍聽到雞鳴就遁去的說法其實是錯的,即使半夜雞鳴,惡鬼殭屍感覺不到旭日陽氣將至,照樣不會逃遁,但「旭陽陣」施展出來卻真正足以讓它們誤會太陽就在眼前而避之唯恐不及。道人雖然算是屍仙,但畢竟仍屬於殭屍範疇,面對陽光還是會本能的趨避的。

    只是此陣缺陷在於能守不能攻,而且必須消耗施陣者的陽剛氣血來偽裝太陽陽氣,絲毫無法取巧,而且也只能用來欺騙沒有神智的邪物,如果是吸血鬼這樣具備人類智商的,雖然「旭陽陣」同樣會令他們極度不適距離近了甚至會如陽光般灼傷他們的肌膚,但他們卻仍然可以忍著一時劇痛衝上來將施陣者幹掉!

    「我好歹還可以撐上半個時辰。各位,抓緊了!」齊籐一淡然說道,神情無悲無喜,雖然感覺到自己的氣血真元正隨著「旭陽陣」急劇的消耗,雖然清楚當這三十六根香火燃盡之刻,也同樣是自己油枯燈盡斃命之時,但他心頭卻拋開了生死,一片空明坦蕩,在他的眼前,雖然大殿四處就如墓穴般的陰森恐怖,但以他為核心的「旭陽陣」內,卻一片光明陽和,猶如旭陽普照,群邪退避。

    「可惜了,旭陽雖能照清陰翳,卻難以照透人心……」就在這內心的一片空明祥和之中,齊籐一似乎回憶起那個同樣是陽光明媚的清晨,當自己興沖沖步入那個陰森陵墓之中想繼續進行考古工作時,面對的卻是已經為之一空的墓穴,以及牆壁上由於被強行以化學藥劑覆蓋拷貝而變得殘缺不全的彩色壁畫,而那些每一幅都該是無價的國寶!

    失魂落魄的自己好容易才回過神來報警,但是警察來了卻查不出個屁,那群原本熱心資助自己的所謂「天使國際考古基金會」的人,全部人間蒸發似的!

    罪犯沒有抓到,無價國寶失蹤,自然需要替罪羊,結果自己鋃鐺入獄,那些翻臉不認人的官員,哪裡還能記起那個處於不久就將使用的新水庫水位之下的陵墓正是自己發現的,而且上報請求搶救文物時,被上頭一再以「經費不足,沒有考古價值」之類理由推脫,要不是這樣,自己又何嘗需要接受那個基金會的援助?

    得到援助後終於得以考古開發,陵墓中價值連城的文物發現了,見報了,官員們爭相攬功……然後文物全部都隨著那群基金會的人人間蒸發,自己卻成了階下之囚,他還清楚記得自己在監獄牆報上,看到《著名考古專家竟然是文物販子!》標題時,心喪若死的感覺……

    「我怨恨嗎?我後悔嗎?」齊籐一捫心自問。

    「可我自問全憑良知行事,問心無愧!」

    突然,齊籐一隻覺心中似有一處隱秘之所在破碎了,一股暖流由心田而出,貫通全身,融入「旭陽陣」的陽和之氣中,令旭陽之中更增一股陽剛正氣,更震懾得那道人不敢稍動。

    「既然無愧,亦也無悔!」

    齊籐一抬頭向天,雖然大殿穹頂妖星詭異,令人目眩神迷,但他眼神似茫然,又似坦然,一切都無法影響他的內心,反而在「旭陽陣」浩然陽剛正氣之下,更顯得妖星光華黯淡。

    旭日既出,群星自隱!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若是心中始終有一點正氣在,又何畏人心叵測,鬼蜮凶險?

    心結已去,齊籐一的心境修為頓時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此時若再遇到貓妖一類迷人心魂的幻術,已經再也休想他中招!

    武者練武,難在打通經脈,溝通生死玄關,龍虎共濟;道者修道,難在度過心劫,心思無漏,心神如一。此刻生死存亡之際,齊籐一坦然站出,以血肉替他人築起長堤,既已無悔,癡心自消,道心再進,雖然真氣法力並無實際上的增長,但若能不死,即使沒有主神強化,步入更高道術境界也已是一片坦途。

    …………

    雖然在「旭陽陣」範圍內通體一片陽和,就像曬在陽光下一般暖洋洋的,但王宗超心中卻心急如焚,因為陽和之氣愈盛,就代表著自己同伴的生命之火愈快燃燒。但偏偏自己卻無法制止,也不能制止,唯一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是自己盡快運功恢復戰鬥力,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齊籐一解除這「旭陽陣」。

    突然,王宗超只覺氣血一湧,一口鮮血奪喉而出,他越是心急想恢復功力,越是欲速則不達,反而傷了筋脈。

    相比之下,多年參禪的宗真的心境就比他來得平穩的多,盤膝而坐,穩如泰山,默然運轉周天恢復功力,就像是處於香火繚繞梵音陣陣的佛門大寺之中。

    然而即使是這樣,眾人想在半個時辰內驅除屍毒陰煞恢復小半功力仍然不是易事,更何況那道人吸取了許多血食後恢復得只有比他們快上十倍,若是這樣下去……

    「妖孽,我和你拼了!」就在這一陣令人窒息的僵局中,一人竟然跨出「旭陽陣」的範圍,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模樣的事物展開並高舉在手中,就那樣朝在角落的道人奔去。

    那人正是在場中唯一一個還沒受重創的方電,而那圖一展開,只見圖上竟然畫著一個巨大的法輪,法輪只是可以清晰見到神王仙殿、修羅惡鬼、百姓畜生圖像,豁然是佛家六道輪迴模樣。

    緊接著法輪中代表地獄道所在突然無限擴大,覆蓋全圖,化為一個陰氣深深的黑洞,朝那道人罩去。

    那道人正被「旭陽陣」陽氣逼得虯縮在角落,突然感知到一處陰氣旺盛的所在,簡直如同在沙漠跋涉暴曬已久的旅人遇到一片清涼的水塘一般,突然身形竄動,主動朝那圖上的黑洞投去。

    然後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道人整個身體竟然沒入在那黑洞之中,不見了蹤跡,緊接著那圖四分五裂爆個粉碎,將方電炸飛出去,但道人也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同他身上的森寒屍氣也消失不見,緊接著大殿穹頂上的妖星逐步移位變形,化為普通星象模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眼前一幕令人如入夢中,齊籐一又呆了片刻,確定感應不到道人陰氣後才撤去了「旭陽陣」,之後人也在一陣頭暈目眩中載倒在地,整個人虛弱不堪,就像久病瀕死一般。

    「是蒙傳佛教活佛薩迦的六道轉輪圖,雖說是『六道』,但他其實只練通了『地獄』、『餓鬼』兩圖,供他召喚怨靈餓鬼害人……」宗真也目睹了這一切,歎了口氣後又問道:「電,你是從哪裡得到此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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