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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吸血驚情 第九十四章 變強 文 / 飢餓2006

    第九十四章變強

    準備就緒後,廣場上的村民們把火把落在浸過油的乾柴草之上,熊熊的火焰和黑煙開始燃起在廣場上空,牧師也手捧聖經開始大聲念誦著天國的禱文。

    「……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

    廣場、火刑、加上狂熱不可理喻的人們,這完全是一副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處決異端的場景。

    唯一不和諧的是,少了受刑者苦痛地呻嚀與狠毒的咒罵,烈火焚燒中的王宗超,始終保持著沉默,而火焰遮擋了人們的視線,他們也不清楚如今的王宗超是怎樣一種狀況。

    終於,在太陽完全下山的時候,月色開始將清輝灑向大地時,火焰逐漸熄滅了。

    眼前的場景讓村民中倒抽了一口冷氣,恐懼瘋狂地在他們心底滋生著!

    雖然四周余炎未息,殘餘的高溫仍讓人不敢靠近,但烈火焚身的王宗超並沒有化為枯骨灰燼,仍然穩如泰山地端坐著,只是全身潰爛的皮膚、連同不可抑制溢出體外的血水被烤成遍佈全身表面的黑褐色硬塊,就如畸形而醜陋的磷甲覆蓋在他臉上、身上。

    但是他絕對沒有死,因為他的目光仍然炯炯有神,雖然不像與陽光抗衡一般的鋒芒如劍,但那溶溶蝕蝕的目光其中蘊含的力量只有更加浩大。

    這次,他的目光正對著初升的月亮。

    「他是個怪物,魔鬼……」牧師第一個受不了了,拋下手中的聖經癲狂地跑開去,一邊跑一邊還喊著「上帝保佑」、「罪人」等等詞彙。

    神職人員尚且如此,剩下的人群也都紛紛後退,潰散了,如果說刀槍不入還勉強可以為他們所理解的話,那麼眼前那個曬不死,不怕聖水,連烈火也燒不死的怪物已經差不多可以與德古拉等同了。

    而且眼下已經沒有太陽為他們壯膽了,他們更加有逃避的理由。

    「媽的,老子不信你真的怎樣都死不了!」一個膽子較大的壯碩男子似乎還是不信這個邪,抓起地上一根燒了半截的粗大木料用力朝王宗超臉上擲去。

    木料呼地飛了出去,但當木料飛近王宗超身體時,原本已經熄滅的火焰居然又燃燒起來,就像把木材往一個火山口丟過去,木材還未接觸到滾燙的岩漿,就已經被極高的溫度逼得自動著火燃燒一樣。

    接著木料與王宗超已經面目全非的臉撞個正著,發出一聲猶如撞到實鐵的悶響,又從接觸處猛地暴起一團更加熾烈十倍的火焰,一瞬間將木料化為灰燼。

    「怪物、怪物、怪物……」那壯碩男子喃喃念著這樣的詞,不停地往後退,他的褲襠裡已經有了不明液體在往下淌。

    用火來燒死王宗超,實在是天大的笑話,王宗超現在的體溫已經比普通烈火的溫度更高了!要不是場中的高溫讓他不敢走近王宗超攻擊,現在被化為灰燼的只怕是他。

    現在在他眼中,王宗超已經變成一個正在醞釀著不知何時爆發的火山口,而自己居然蠢得想去攻擊一個火山口。

    這樣恐怖的場景終於讓餘下的村民徹底失去了於那個人作對的意志,恐懼驅使著他們拚命地逃離了廣場。

    如今喧鬧了一天的廣場終於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望月而坐。

    「還真讓你們說對了,他真把那些村民都當成螻蟻了……」一直在關注著這一切的鄭吒苦笑了一聲,不過接下來他問的話又透著擔憂。

    「但是他現在沒有問題吧?怎麼時冷時熱的?」

    「我也不大清楚,不過王老師昨晚就說他感覺到渾身發冷,大概是吸血鬼的血發揮作用了,所以他那時候以火性內力抗衡。

    這樣看來他現在的狀況也是一樣,不過白天大概是陽光令他感到火燒一般的灼熱,所以才以冰性內力抗衡。」

    回答這段話的李帥西並沒有回頭,只是面對著眼前一個沙袋。

    突然間,李帥西飛身騰空而起,身體在半空中一個盤旋,雙腿輪轉飛踢而出。

    那個厚牛皮沙袋,隨著腿風掠過,一下子破裂開來,裡面的砂子灑落了一地。

    一個空翻,再彈腿飛踢,眼前一根木樁,瞬間被腰斬,斷口光滑平整如同鏡面。

    李帥西左腿如同戰斧一般,從上而下擊落,又是一根木樁,被他從中間劈開。旋身反腳踢出,半截木樁遠遠地飛了出去,只留下半截頂端尖銳的木樁豎立在地上。

    李帥西的動作沒有停頓,他的雙腿時而盤旋,時而翻飛,兩隻腳幾乎沒有同時落地過。他的踢擊沒有任何規律,腳可以從任何角度踢出,用任何姿勢踢出。

    在異形任務之後的訓練時間,李帥西向王宗超學習了鍛骨功鍛煉**部分,那種武功畢竟是外家功,主要針對的是**的鍛煉,特別是修煉初期對內息沒有嚴格要求,所以即使是李帥西體內具有的能量是鬥氣也可以修習。

    只是鍛骨功初期的修煉太過殘酷,需要把渾身的關節卸下再憑自己的力量重新續上,如果僅僅是四肢關節還罷了,最恐怖的是還需要從頸椎到胸椎、腰椎,自上而下,將一節節的脊椎錯開來,此中痛苦委實筆墨難容!

    脊椎神經密集,稍有錯位就會帶來耳鳴、頭暈、噁心等等負面感覺,何況這般情形,而且在此過程修煉者還不能暈過去,否則隨時前功盡棄變成殘廢。這種凶險是在修煉時間有限的情況下,選擇相對速成功法的代價。

    李帥西自異形任務之後,精神意志方面比起以前已經有脫胎換骨的變化,卻仍然承受不了這種痛苦,即使有主神修復,每次到最關鍵階段還是該暈的暈,最終只給他練成四肢的鍛骨功。

    不過針對他的特點,王宗超仍然給他設計了獨有的近身戰鬥方式——足刀。

    其實他的腿柔韌無比,也擁有鞭子抽打般的速度,但是在鬥氣微薄的情況下卻沒有力量,這樣的攻擊原本應該顯得軟弱無力,但是當鞋底外側邊緣多了一圈薄而鋒利的高科技合金刀片之後,一切都改變了。雖然他目前主要還是以槍械作戰,但即使被敵人近身了他也絕對不是好惹的。

    將鞋底的刀片收回,李帥西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剛才的運動,讓他渾身發熱,鬥氣也在奔流洶湧中消耗了不少,這還是由於他已經向范海辛請教了正宗鬥氣修煉方法的結果。

    稍為歇息一會,李帥西看了一眼監視屏幕上對月而坐的那個背影,一咬牙,又瘋狂地修煉起來。

    而在另外一個角落,牟鋼也在揮汗如雨地對著一根粗大鐵柱不斷地劈掌,修煉著武僧的基礎武學——大手印。

    而在另外一個角落,詹嵐在默坐冥想著點滴提高自己的魔力。

    霸王與張傑還有兩個人造人阿諾與媺影在另一個比較寬闊的地下室中用訓練彈練習射擊與閃避等等作戰技能。同時秦綴玉居然也穿著作戰服跟著他們在學習基礎作戰技能。有作戰服的幫助,只要她熟悉了基本操作以及一些基礎戰術,就勉強可以上戰場了。雖然這種作戰方式多半不適合這位大明星,但也是現階段讓她能夠派上用場的唯一捷徑。

    齊籐一埋頭在安娜公主的家族圖書館中查閱著資料,研究魏洛利家族以及德古拉的過去歷史,試圖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

    而趙櫻空雖然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確切位置,但可以肯定她在廣場的周圍潛伏著,時刻關注可能威脅到王宗超的一切因素,帶著新得到的「屠龍之匕」的她,絕對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危險存在。

    「喂,你們每個人都在忙著,就剩我一個人非要躺床上不可。」最後雙腿俱殘的某人終於忍無可忍了。

    「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堅持以意念加速腿部的血循環,促進雙腿趕快復原。」華大夫以標準的醫生語氣吩咐道。

    「控制這種簡單的血循環,我用膝蓋就可以做了,幫我拿!雖然現在不能太過用力,但是練一些技巧性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不知不覺中,他們都忽略了德古拉給他們帶來的死亡恐怖與團滅陰影,一心一意以自己的方式變強著。

    強者的類型是很多的。

    某些強者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卻只敢向更弱者揮拳,或許是畏懼、或者他們有著能忍胯下之辱、甘心臥薪嘗膽等種種理由,這使得他們只會等到擁有絕對的優勢與完全的把握時才會出擊。

    而某些強者即使對手遠比自己強也仍然敢於挑戰,享受著刀尖上跳舞的淋漓快感,或者以弱勝強,或者無遺憾地死在更強者手中。

    某些強者自己雖強,卻無法令周圍的人也一起變得堅強,弱者在他的或庇護,或打壓之下,只能永遠屈居其下。

    而某些強者,卻有著那麼一股獨特氣質,默默影響著周圍的人,讓他們從羔羊變成虎豹,從弱者變成強者!……

    晚上過得很平靜,沒有濃霧,也沒有吸血鬼或者狼人的來襲,月色皎潔,月光溫柔如水,要不是村落間揮之不去的血腥與屍臭味,以及時不時有失去親人的不幸者發出的啜泣與抽噎、傷者的痛苦呻吟,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祥和的夜。

    然後,又是旭日東昇,新的一天來臨了。

    王宗超仍然端坐著,面對這初生的太陽,陽光灑在他身上,這次他表現很平靜,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大概也是他的皮膚已經化為一層醜惡的硬磷,已經毀無可毀了。

    一到白天,他的四周便是寒氣逼人,猶勝三九之時,甚至他的眉間眼角,隱隱掛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雖然陽光明郎,卻是說不出的淒冷寒寂。

    然而他直視太陽的眼神,與昨天相比,少了幾分針鋒相對的凶悍銳氣,多了幾分平淡與包容,似乎已經開始適應、接納了陽光。

    由於極冷極熱的反覆侵襲,他坐著的堅硬厚重的石磚都開裂了,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裂痕以他端坐的地方為中心呈放射狀往外延伸,甚至延伸到十米開外。而他身下的磚石,豁然已經碎裂成粉!

    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默默地註釋著他的可怕,而村民們經歷了昨天的教訓,對他避之惟恐不及,發現他僅僅是靜坐不動後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招惹他。

    於是就在他的默坐靜觀日月輪迴,星海明滅中,三天過去了,在此期間,華大夫起初有委託安娜公主讓人給王宗超抹上治療皮膚受創的藥水,但王宗超的身體始終保持著白天極寒夜間極熱,不說沒什麼人能夠走近他,連遠遠把藥水潑過去都只會被凝結成冰或蒸發沸騰,始終用處不大。

    而遵照著楚軒隱隱顯示出來的安排以及王宗超的吩咐,所有其他輪迴者都沒有在眾人面前露過面,只是默默修煉準備著,等待楚軒的信息。,而安娜公主也默契地保持對王宗超視而不見,似乎是把他當成放置在廣場上的一尊石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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