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月家堡篇 第九十九章 真相大白 文 / 霏煙
第九十九章真相大白
夜很深了,天空星星少許,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安詳,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無人煙,很靜。
半空中,一人橫空掠過,敏捷如風,飄然如仙,洗盡鉛華,盡顯令人窒息的絕世容顏,很快,似要看不見人影,卻突然在君悅樓停住了。
打開門,燭火下,齊天放早已在裡面等候,一壺酒,幾碟小菜,不過,已經快見底了,吃的正歡,拿起酒盅,豪放地喝了一口,神態甚是悠閒,看出他已經來不少時間了。
見他來,瞇起眼,讚歎道:「君悅樓,名不虛傳,味道真是絕了。」也只有他,能一個人吃菜,到這麼晚,吃的這麼怡然自得。
安月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說:「可以走了。」
齊天放點點頭,放下筷子,從袋子裡拿出小青蛇,把它放到原本放屍體的地方,本看起來閉著眼懶懶的小青蛇,頓時睜開眼,不時地吐信,顯得有些興奮,快速地,蜿蜒著,向門口爬行。
滅掉燭火,掩上門,兩人跟了上去。
冷清的街道上,一蛇,兩人,悄無聲息,很快地向前行。
左拐,右拐,再往前行,隨即又右拐,右拐,到一塊地方停了下來,抬頭見,施府兩個字映入眼簾,月光映照,如鍍了一層金輝,朦朧,卻又有幾分駭人。
安月君勾起了嘴角,眉尖冷凝,隱有肅殺之氣,更為兀然,餘光看了看後面,嘴角更是上揚,很漂亮,卻也很駭人。
停下的青蛇,又蜿蜒向前行,從縫裡鑽了進去,兩人腳一提,輕巧地躍上了牆頭,輕輕地跟了上去。
經過前院,繞過正廳,拐過迴廊,穿過後院,一片竹林出現,微風習過,嫩綠的竹葉沙沙作響,如樂,悅耳。
小青蛇在一大片竹林中,快速地爬行,一間小木屋出現了,很小,卻看得出很新,像是剛建好。它吐著紅信,一溜煙就鑽了進去,不見影。
安月君手一揮,木門立即成了粉碎,剛要走進去,聽到,一個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很熟悉,熟悉到他瞇起眼,燃起了殺意。
「蛇!來人啊!有蛇!」
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披頭散髮,腳步慌亂,滿臉驚恐,穿著單衣凌亂的女子,小青蛇跟著她,亦步亦趨。抬起頭,竟是施綃安。
柔媚的臉蛋兒略顯青色,也削瘦了不少,疲憊之色躍在眉尖,眼角有幾道皺紋,很淺,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短而枯黃,這哪是是剛過豆蔻年華的女子,竟憔悴地如中年婦女,不變的是依舊柔弱,不,或者說更為纖弱。
她抬頭,看見來人,明顯嚇了一跳,卻很快地遮掩住了,眉尖蹙起,凝成滿滿的恨意,卻很快地消散了。她佯裝平靜地問:「表哥,你怎麼會來?」
安月君一言不發,眸光越來越冷,倒是跟在後面的齊天放,嘖嘖了一聲,頗似惋惜地說:「哎,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蛋兒。」
施綃安這才看到他後面的男子,初看到銀髮,顯然,眼底閃過一絲懼意,齊天放看到後,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很冷。
「你,你是誰?」施綃安害怕地問道。
這時,安月君開口:「屍體在哪?」口氣異常冰冷,如春寒般。
「什麼屍體?」施綃安疑惑地問,面色亦是堆滿了疑惑,如不知道,還真以為她是無辜的。幾日不見,可以看出,她演戲的本事更進了一步。
安月君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之色,聲調平平地說:「說。」
施綃安眼眸裡的疑惑更明顯,驚訝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人,不解地說:「表哥,你在說什麼,什麼屍體?」
站在安月君身後的齊天放實在看不下去了,厭惡地說:「還要演戲?」
施綃安面色如常,那雙眼裡,滿是委屈,可憐,以及無辜,柔柔地說:「什麼演戲?綃綃實在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齊天放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受不了地說:「真是噁心的女人。」
「你!」施綃安臉色一僵,氣憤地看著他,陰狠之色佈滿臉上,卻,又不見了,如曇花,很短,仍人捕捉不到。
這時,齊天放吹了個口哨,只見,一直跟在後面的小青蛇,爬到了前面,昂著頭,吐著信,齊天放蹲了下來,伸出手,小青蛇乖乖地爬到他的手臂上,纏住。
他摸了摸小青蛇的頭,瞥了一眼已經嚇得呆了的施綃安,不屑地說:「你還想抵賴?」這樣的女人,真是噁心到想吐。
許久,施綃安臉色恢復平靜,說:「你想憑這條蛇,逼迫我說出子虛烏有的事?」
「不見棺材不掉淚。」齊天放嫌惡地看著她,卻又很快低頭,看著在他手臂上休憩的小青蛇,說:「你以為我們會為會在這?不會以為是出來閒逛。」
施綃安臉色一白,眼底滿是慌亂,佯裝鎮定地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昨天,想要給屍體下點藥,防止有屍臭。只不過,一不小心就把裝青藥的瓶子打翻了,都撒在了屍體上。」齊天放頓了頓,仿若很享受,她眼底的恐慌,越說越慢,「你可以知道青藥麼,它是從小青身上提取的,只對它有用,無色無味。但,小青只要一聞到這味道,就會很興奮,也會追隨這味道。」
施綃安臉色慘白,似乎不相信,越是這樣,齊天放越是興奮,他惡質地說:「小青果然很厲害,一下子就追到了這裡。」
施綃安滿臉的慌亂,卻,又不知道為何,很快平靜下來,說:「聽起來很厲害,不過,只要你能找到你所說的屍體,我就任你處置。」
「不用找。」安月君突然說道,淡淡地,看著呆住的施綃安,說道:「在洛府,而且毒是你下的。」眼裡頓時風起雲湧,殺意濃烈,奸邪,暴虐。
施綃安一震,心中湧起懼意,然,齊天放似是沒看到,或者說,根本就不怕,嘀咕道:「這不是很明顯的麼。」
「兩次。第一次不可原諒,故意放下洛府的令牌,想嫁禍給洛羽。這次,下只有若啟國的毒搬掉屍體,放到洛府,既可以讓別人覺得是月家堡毀滅證據,又可以加洛府與月家堡的怨恨。」安月君一字一句地說,眉目間的冷淡更甚,週身殺氣越來越濃。
他抬頭,冷凝躍然眉尖,森然地說:「想要月家堡對洛府積怨,進而滅到。」
齊天放聽的目瞪口呆,連連咂舌,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女人,心底竟是這樣的聰明,不,是這麼歹毒。
「第二次毒,我不在乎。」安月君頓了頓,表情狠毒寡絕,陰冷殘酷,說:「可是,你不該對她動手!」
「哈哈哈「施綃安突然笑了起來,眼看向安月君,是癡迷,又是哀傷,更多的是怨恨,喃喃自語:「表哥還是這麼厲害,都是她,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你就是我的,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和我哥哥做那種苟且的事,人人唾罵,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是這個模樣,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去找洛羽,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被王千那個噁心的男人凌辱,都是她,都是她,不能怪我,不是我的錯。」
施綃安越說越激動,目光已經陷入了瘋狂,又繼續說:「表哥,我愛你啊,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做你的妻子了,都是她把你搶走了,都是她,可是,可是,我現在不配你了,我髒了,為了要毒藥,為了把屍體搬到洛府,為了套話,住在這破舊的木屋裡陪那個男人一次又一次。表哥,我已經不是原來純潔的綃綃了,已經不是了,你還會要我嗎?」
越說越傷心,漸漸地,開始抓自己身上不長的頭髮,已是瘋狂了,淚如雨下,眼裡滿是陰狠,狠毒,說:「得不到的,我就要毀滅,洛羽也活該,說要合作,卻反悔,都是那個賤女人,賤女人,都是她」
話還未說話,已經是屍首分家,眼睜得大大地,仿若在無聲地控訴,血,染紅腳下的土地,月光照耀下,更是恐怖,卻,也煞是可憐。
安月君煞氣甚濃,如森羅地獄逃出的厲鬼,絕世容顏上,有的只是,森冷,暴戾,寒意,輕輕扯動嘴角,「誰也不該動她,不然,死!」
施綃安,千算萬算,機關算盡,卻終逃不過一個死字,瘋狂的執念,想要害人,最終,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可憐又可悲。
齊天放呆愣住了,不是為他的殘酷。很久,才回過神,不見一絲可憐。搖搖頭,歎口氣,說:「女人,不好惹,尤其她這樣的女人,更恐怖。」
「出來。」
安月君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冷冷地喊了一聲,得到的卻是風過,竹子沙沙的聲音。
「不跟到這,還出來?」安月君勾起唇角,笑了,卻如惡魔,長髮如妖,散亂,更像是催魂鎖,駭人至極。
聲音很輕,卻如招魂令,危險,讓人膽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