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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百四十九章 養份黑洞1 文 / 寒香小丁

    第六百四十九章養份黑洞1

    「我嚇了一大跳,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像是我們山裡的孩子們對著竹筒猛力吹的聲音,又似是空谷回音。但是在這個地方出現,聽起來卻予人無比的恐怖之感。」

    這童始剛仍然有些囉嗦,確有一點講故事的潛質,不過寒子聽他說到重點,便不阻止於他,聽他續道:「我霍地轉身,大聲道:『誰——』,便看到了一幕從未見過的恐怖現象。」

    童始剛伸舌頭舔了舔嘴唇,雖在寒子真氣靜鎮之下,似是仍然有些恐懼,眼睛露出了深深的迷茫:「我看到前面血紅的濃霧以極快的速度鋪天蓋地而來,而那血霧之中,有一個像是龍捲風的一樣的霧圈呼嘯著狂捲而來,那霧圈的前頭,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怪獸張著大口之樣,我猜那箜箜的聲音就是從那霧圈似怪獸的口中發出來的。

    「我當時可是嚇壞了,拔腿就跑,可是卻發現自己兩腳似乎突然之間沒有力氣一般,竟然是兩腿發軟,跑不動了。我拼盡全力的向前衝,卻感覺自己跑起來的速度就像是烏龜爬爬一樣。跑得十幾米遠之後,聽到後面的聲音越來越響,我卻覺得自己似乎可以跑得更快一些了。可是,「就在這時,一股極大的拉力從身後傳來,我嚇得『彭』的一下撲倒在地,心想完了完了,這血霧之中一定是有什麼怪獸之類,說不定這拉力便是這怪獸對我吸咐生出的。

    「那股吸拉之力並沒有因為我倒地而有所減弱,那拉摧之力把我『刷』的向後拖了一米多遠,前身的衣服都被刮破了,驚恐之中,我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根附於地面的籐條,便伸手猛然抓住,緊緊的拽著。

    「還好那吸拉之力並不是時時都一樣的強,而是時弱時強,我抓著籐條拚命的向前爬去,看到前方十多米遠處有便是這棵大樹,看上去應該有上千年的樹齡了,這棵大樹下方剛好有一個樹洞。

    「我想起村裡的老人說過,千年老樹都有靈性,有阻擋陰邪之物,便想後面血霧之中的那個霧圈可能就是什麼陰邪之物,於是便向這樹洞爬了過來。

    「可是這十幾米的距離,我爬進的過程中,那吸拉之力竟然變強了數次之多,我總是只爬得兩三米,那吸力便出現一次。吸力出現之時,我整個身體都被拉得飄蕩起來,或是被拖著在地面滑行,你看,我身上的衣服就是被拖著磨爛的,你再看我的兩隻手。」

    童始剛說著,伸出兩隻手掌來給寒子看,當真是予人觸目驚心之感。原來他的兩個手掌滿是血濘,粗厚的表皮到處是深深的傷口。由此可以想像得出當時的驚險程度。只是此時有寒子的真氣鎮著,他並不感覺到有多痛。

    童始剛又道:「更為恐怖的是,那吸拉力一加諸於我身上,我全身便有一種被抽血抽筋的痛苦之感,難受至極。那時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爬進那個樹洞裡。在那一刻,這樹洞似乎便是我救命的稻草。終於,在那血霧『嘩刷』的將要將我吞噬之時,我鑽進了這個樹洞之中。

    「那時候,我身上的疼痛都忘記了,或者說是麻木了。這樹洞挺大,我一進到洞中便拚命的站了起來,躲在裡面。也許是老人們說的對,那血霧和那怪獸樣的霧圈到了樹洞外面竟然沒有進來。

    「過了片刻,那『箜箜』的聲音也沒有了,我才敢趴下來伸頭向外看去,發現那血霧和那恐怖的霧圈已然在這片刻之間消失得了無蹤影,這裡又恢復了平靜。到了此時,我心一鬆,頓感全身無力,身上被刮傷的疼痛和寒冷便湧上心間,軟坐在這樹洞裡。更為難受的是,我全身似乎流失了大量的血液一般,虛弱得比發了四十度高燒還要難受,神智也漸漸模糊。

    「而我的背包早就在那逃命中被那股吸拉之力捲走了,那時便是想要喝一口水來補充一下能量都沒有辦法。迷糊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便聽見秦思苓同學和蘭凌同學的呼喚聲。」

    「蘭凌?」寒子突然打斷他的話,道:「這名字咋聽起來這麼熟。她是哪裡人?」

    童始剛道:「蘭凌同學是青大大二的學生,聽她的口音,應該是g省人,長得很是漂亮。」

    寒子心想:「不會是她吧?」想起以前在火車曾經與他有過「親密接觸」的那個蘭凌,他不禁有些期望,當然更多的則是擔心。但是此時不是問此事的時候,便道:「你繼續說。」

    童始剛道:「我大聲的應著,可是發現自己應出的聲音竟然像是蚊子的叫聲一樣,連我自己都不大聽得見。我內心大急,心想那江一豪和梁耀宗兩位同學一定是被那血霧和那怪獸樣的霧圈捲走了,想要叫秦思苓她們三個女同學快點離開。

    「可是我努力叫了幾聲,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我根本就叫不出大的聲音來,而使盡全力叫的這幾聲,似乎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她們三人一邊叫著我和其他四個男同學的姓名,漸漸的向我靠近。幾乎是走到同一個地方時,那恐怖的箜箜之聲再次傳來,血霧和那霧圈狂捲而來,向秦思苓等三個女同學覆蓋而去。那血紅色的濃霧,那『箜箜箜箜』的恐怖聲音,尤其是那像一只血獸一般張著大口的血霧圈圈,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寒子雖已預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還是極為緊張的問道:「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童始剛道:「後來,後來秦思苓三個女同學也是嚇得狂奔起來,但是她和蘭凌同學跑了十多米,便聽到另外那個女同學發出了尖叫聲,那個女生名叫左卡芙,兩人回頭一看,發現左卡芙已然嚇得兩腳發軟,跌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兩人忙自回跑,一人一邊將左卡芙扶起,向著這邊便衝了過來。只是耽擱了這一陣功夫,再加上左卡芙跑不動了,兩女挾著她跑根本就跑不快,那恐怖的血霧和霧圈便追了上來,三人跑得不到三十米,便被那血霧追上,三聲尖叫聲中,悉數被捲入了那個霧圈之中。」

    說到這裡,童始剛雖有寒子的靜功護著,仍然輕微的顫抖起來。寒子突然將他放開,只覺得一陣揪心之痛自心間泛起,兩手握緊拳頭,噠噠聲中,他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手一放開童始剛,童始剛全身便劇顫起來,上下牙齒又開始打架,眼中再次露出恐懼之色,戰兢著道:「那景象,實在是太恐怖了,三個女生被那怪獸霧圈狂捲而起,在空中翻轉著向那怪獸霧圈的血盆大口飛去。只是就是到了那一刻,秦思苓和蘭凌同學都沒有放開左卡芙的意思,仍然緊緊的抓著她……我想,我想,她們和江一豪、梁耀宗等同學一定都死了。」

    說到這裡,童始剛「啪」的軟跌在地,「嗚嗚……」的哭了起來。

    寒子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肯定的道:「不,她們一定還活著,至少思苓一定還活著。若是誰膽敢傷害於她,我要它千萬倍的償還。」他說著,眼中迸射出堅定而又憤怒的光芒。心想:「生命戒還有思苓的信息,雖然很弱,但已足以說明,她還活著。」

    童始剛看到他的樣子,又是嚇了一大跳,因為,在這一刻,他看到寒子的眼睛血紅如獸目一般,迸射出的光芒,令得他趕緊別過頭去,不敢正視。

    寒子冷冷的道:「那血霧從哪個方向來?」

    童始剛全身顫抖著,指著崖壁的方向,戰兢著道:「好像是那邊,當時那血霧來的太快,一瞬之間便鋪天蓋地而來,所以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

    寒子大步向那邊走去,邊走邊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救思苓她們。」

    童始剛大驚道:「我一個人在這裡?」想到那恐怖的血霧和那怪獸霧圈,他可是嚇壞了。

    寒子突然駐足,也不回頭,冷冷的道:「你是一個男人。」說罷大步向前行去,不再停留。

    「我是一個男人?」童大剛喃喃著,似乎在慢慢咀嚼著寒子剛才的話,「不錯,我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要甘擔責任。死就死吧,要死也要死得像個男子漢。」突然之間,他軟癱在地的身軀不知道哪裡來了力量,呼地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我要去幫他,不管我幫不幫得上忙。因為,這也是一個男人應該負的責任。」

    只在這一瞬之間,這個剛才還害怕得差點兒尿褲子的男生,忽然之間目光變得無比的堅定起來,而他的身軀似乎也變得高大起來,大踏步向寒子前進的方向行去。

    男人,在「女權主義」要求越來越過份的今天,也許有很多的人對這個名詞都已然麻木。可是當你一旦理解它的真義之時,你就會發現,在這一個簡簡單單的詞語之中,包含了很多很多的東西——這就像是太陽和月亮一樣,白天和黑夜,對之都分別不可或缺。可是它們的作用,並不是光靠喊幾句口號就能夠平等了的。

    這,本就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童始剛大踏步趕上,到前方崖壁之時,只見寒子正在仔細的觀察著那一片黑色石頭組成的巖壁。聽到童始剛的腳步聲,他並回過頭來,看到他的神色,對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在他看來,這本就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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