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百零三章 挑起紛爭 文 / 寒香小丁
第六百零三章挑起紛爭
「咳咳,啊啊——。」
突然,大殿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極不協調的咳嗽聲,愣是把陽奉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霎時之間,大殿中一片靜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咳嗽聲傳來的方向。
咳嗽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寒子。
寒子對於那些目光視若無睹,抬起頭來,自言自語道:「怪了,這大白天裡,玉清仙境之中,知天聖閣之內,竟然會有一隻蒼蠅在亂吼亂叫,擾人清靜,這,可是如何得了。」
「小子大膽,你說誰是蒼蠅?如此目無尊長,不遵規矩。」木於道人當即喝叱道。
寒子緩緩行出,偷偷瞥了逸蕭兒一眼,但見她眼中閃過一道歡喜之色,毫無呵責之意,膽氣大壯,環掃殿閣中眾人一眼,哈哈大笑道:「各位都是仙宇仙長,自然見識超凡,聰慧過人,各位有否聽見剛才小道說過誰是蒼蠅了嗎?小道剛才是真的看見蒼蠅在飛、聽到蒼蠅在叫,還叫的唾沫橫飛,臭不可聞,絕沒有含沙射影的說誰誰是蒼蠅之說。」
轉臉對著木於,嘿嘿笑道:「難不成這位道兄一直對這位陽奉仙長心存鄙意,把他當成臭不可聞的蒼蠅,因此小道一說出蒼蠅一詞,閣下便首先聯想到陽奉仙長身上?嘿嘿,佩服,佩服。真昧一門,果然人才倍出,思想超前。」
「你,你,你胡說八道,我哪敢對陽奉仙伯這般想過!」說到言辭之利,木於哪裡是寒子的對手,斜眼看到陽奉老道臉黑如墨,也不知道是氣寒子所言還是對自己心存芥蒂,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自脊樑骨而起,直衝後腦玉枕穴,身體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他在真昧門中修煉日久,深知這陽奉真君最是小氣,脾氣又是臭不可言,不管是真是假,像這般假設傳入他耳中,以後只怕對自己都會存著不好的印象。
寒子突然淡然一笑道:「啊,原來這位道兄只是不敢這般想,而非不想這般想。也就是說,其實你心裡是想這般想的,只是不敢想而已。」說罷也不理木於在那氣得臉色赤紅,轉過臉來對著陽奉老道道:「這位陽奉仙長是吧,一觀你之相,小道便心生傾慕之心,道心頓悟,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定穿,即便是神仙又如何?陽奉本來對他極是惱怒,此時卻一時發不出氣來,淡然道:「你是玉清門下吧,不知道本君與逸仙子正在談正事麼,如此沒有規矩。此處,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是這樣麼,逸師妹?」寒子向逸蕭兒望去。
逸蕭兒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見他突然之間竟然稱自己為師妹,卻又不好當著陽奉真君等人之面駁斥於他,便淡然道:「啊,陽奉真君,剛才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師兄,是一位俗家弟子,姓盧。」
寒子心裡暗樂,感覺到這逸蕭兒處處護著自己,似乎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陽奉老道冷哼一聲,緩緩道:「是麼?想不到雨青掌教還收有俗家仙弟,倒是本君未曾想到的。」
寒子突然哈哈大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雨青師尊已經把仙帝壽宴助興節目之事全都交由小可來負責了。你們真昧門想搶壽首之位,那是休想。」
逸蕭兒見他大攬職權,心下微惱,深怕他胡言亂語,生出甚事端來。然剛才又自承他是自己師兄,一時間,駁亦不是,阻已不及,眼中頗有幽怨之色,微瞥了寒子一眼,心下暗想:「若他真個鬧出甚大事端來,我便拼著為人欺笑失度,亦要阻止於他。」
不過,玉清門中人雖不知寒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然見她們最尊敬的大師姐都尊他為師兄,竟也以為是她們雨青掌教秘密收下的俗家弟子。適才聽他侃侃而談,大斥木於,此刻又直斥陽奉,笑揭其尾,內心無不大暢,若不是礙於身份門規,早就大聲叫好起來了。至於他所說之事是否屬實,卻也無人相去懷疑。
陽奉真君被他當面揭露此行目的,心下盛怒之餘,暗自一咬牙,便給木於使了個眼色。木於領會,越從而出,大聲道:「首位出場之選,當有能者居之,既然這位貴門的盧師弟……」
「且慢——」他的這一稱呼方出,寒子便已大聲喝止:「我雖是俗家弟子,但是卻也是玉清門的大師兄,這輩份嘛,可不能亂了套。我堂堂仙宇第一大派玉清門大師兄,這師弟之稱,只怕你木於還沒有這個資格。」
木於一時無言以對,斜眼望去,但見逸蕭兒面寒如霜,似也是甚為不快,他「你,你。」字出口,竟至語意難連,好不尷尬。
「你你你,你什麼你,難不成你認為真昧門才是仙宇第一門,我玉清門要屈居你真昧門之下了?」寒子直斥木於,竟然不給他任何面子。
他此言一出,玉清門下內心自是無不舒暢至極,人人直欲拍手稱快,但是此言已然掀起了大波,不獨真昧門下人臉色難看至極,便是逸蕭兒亦是大驚,欲待阻止,卻已不及。一張俏臉寒氣如霜,卻微低下頭去,不知她心裡想甚麼。
須知仙宇之中,門派之鬥向來有之。關於誰才是仙宇第一派之事,若真個論來,各派弟子也只不過是私下議之,心裡明白。卻從無一人如寒子這般,直白白的說將出來,這便是明著挑起爭端了,這在仙宇是明令禁止的。只不過,此刻事關兩派誰大,面子問題,兩派中人誰也不去提及合是不合。
陽奉突然低喝一聲,聲如洪鐘,竟然把寒子的朗朗直斥聲壓了下去,「依你之言,你玉清門便是仙宇第一門了?而我真昧門卻是要屈居於你玉清門之下才對,是也不是?」
他這一番怒斥,卻也極具威懾,知天閣中,兩派弟子,包括逸蕭兒在內,均想他這回只怕難以駁斥,玉清門下,無不為他捏了一把汗。
哪知寒子突然狂笑起來,他刻意隱匿身上龍真氣,是以狂笑之時,雖已運上了龍真氣,卻抬起頭來,把眾人的目光引至一邊,只有逸蕭兒雙目低斂,將他身上的變化看了個通透,一雙瑩眸異彩閃爍,也不知她此刻心裡作何而想。
「在場諸人都可以作證,天上神佛亦可作證,適才你們可曾聽我說一句『我玉清門是仙宇第一門』的?」寒子說罷,虎目一掃,目光最後落在陽奉真君的臉上。
眾人一時愕然,細思之下,剛才他只說過「仙宇第一大派」以及「大師兄」云云,卻從沒有明說過玉清門是仙宇第一門,最多只能說他不服真昧門是仙宇第一門之稱。
而兩派之人均知,單以派中人數而論,玉清門確是仙宇中人數最多的仙派,寒子雖不知有多少人,先前與輕陽的交談中卻已知悉這一消息。這「仙宇第一大派」與「仙宇第一門」兩個稱呼本就有著本質的區別,眾人先前都心中激動,也沒有人去細思其中相異之處,此番想來,確是他們想背了,原來,寒子在說的時候就留了後著。
陽奉老道尊為真昧門五大長老之一,若按仙宇級別算來,他也只不過比仙帝低了一級而已,此刻竟被玉清門的一個小徒塞得啞口無言,你說他這臉往哪擱,盛怒之上,大吼一聲:「原來你小子故意設了圈套給本君來穿!」
他從座椅上站起到,到那句話說完之時,一道烈焰已然向寒子劈蓋了下去,霎時之間,知天閣中熱浪濤天,直逼眾人。
寒子沒有與仙宇之人交過手,不知道自己能否抵擋得住這一道烈焰,剛想避移開去,卻又突然真氣內斂,寂然不動。
「真君這不是以大欺小麼?」一個冰冷的聲音適時響起,斜地裡一道冰寒的劍氣飛射而來,恰好將那一團火焰攔截住,一熱一冰兩相碰撞,轟然聲中,頓時抵消得一乾二淨,可知發劍之人用的力道那是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劍氣迸射之時,知天閣中的熱浪便已被壓了下去,待得一焰一氣相互抵消,眾人才看到逸蕭兒面若寒冰般站在寒子旁邊,眼中迸射出盛怒的光芒,冷冷地盯著陽奉老道。
便在這時陽奉老道此時的第二波烈焰已然出手,較之第一波烈焰顏色似乎淡了一些,不過烈焰一出,所有人似乎感覺到心底都已然著了火。
「三昧真火,真君倒真是出得了手。」逸蕭兒臉上冰冷如故,手中玄冰劍刷地在原地劃了一個太極源圖,霎時之間,知天閣裡一陣陣清涼舒爽之感如潮湧入眾人心間。
寒子凝目望去,但見玄冰劍的光圈中,似有無數的海水在其中翻騰,瞬間與陽奉老道擊來的淡赤烈焰相撞,兩道一陰一陽之氣相合抵消,整個知天閣再度趨於平靜。
逸蕭兒似乎是被挑起了怒火,兩腳自然稍分,已然把手中的玄冰劍緩緩再次舉起。不過,卻看不出她是在防守還是欲要進攻。
但可看出,逸蕭兒此次出劍的力量仍然掌握得恰到好處。寒子心想:「她的劍術和真力果然都非同一般。」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哈哈哈,原來玉清門堂堂的大師兄,卻要師妹來護著,你們說可笑不可笑?」真昧門眾徒中突然傳來了譏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