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五十二章 同歸於盡 文 / 寒香小丁
第五百五十二章同歸於盡
問了一下下面的準備情況，這才跟徐纖兒說起貼心話來。
突然，門口打開，小雅衝了進來，一看到徐纖兒也在裡面，便急匆匆的道：「纖兒你果然在這裡，二爺爺找你呢，說有急事。」
「我二師傅來了，在哪裡？」聽說北山老人有急事，徐纖兒忙自站了起來。
「就在下面大廳。」小雅話一說完便不見徐纖兒的蹤影。
「二師傅，什麼事這麼急？」徐纖兒一見北山老人便急道。
北山老人左右看了看，這才問道：「公子呢？他不在家嗎？」
徐纖兒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倒問起寒子來，不禁一驚，問急道：「公子今天應十一大派的挑戰去了，二師傅，難道事關公子的事？」她只有兩老不在且在寒子和眾女之前才敢叫寒子寒子。
北山老人一聽便急道：「壞了，你大師傅剛才突然心生警戒，便起了一卦，卦象所顯，稱公子會有一場大劫，吉凶難料。」
徐纖兒彭的一聲坐倒在沙發上，隨即便立即彈了起來，一拉北山老人便道：「二師傅，快快快，我們快點趕過去，但願還來得及。」
兩人像一陣風一般的消失在別墅裡。
而因為眾女在徐纖兒與北山老人談話之時並沒有在旁邊，待到發現兩人飛快的出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以為他們有什麼急事去處理了。
「飛伯伯，這惡賊已經是強駑之末！」一直在注意著寒子動靜的古黛玉突然嬌叱道。
便在此時，只見寒子腳下一個踉蹌，「啪」的一聲，單膝跪到早已染成了紅色的雪地上，而他卻猛然抬起頭來，憤怒的、野獸般的目光如一把實體的利刃一般向著巨石上的古黛玉迸射而去。
戰神雖然跪下，但俗話說虎倒威猶在，看到他那野獸般的目光，九派中此時還活著的人反倒是後退了幾步。
此時此刻，每一個人心裡都存著一個念頭，人人心裡都在不停的念著：「倒下去，倒下去，倒下去……」
他們的眼睛都盯著半跪在地上的寒子，都在盼望著他支撐不住突然倒下，甚至馬上死去，以結束這一出人間慘劇。
偌大的龍山之上，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整座峰頭，與山崖邊上幾棵蒼松上掛滿的潔白雪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寒風依然在呼嘯，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激鬥的場面突然靜了下來，極動而至極靜，就像地上的鮮血和樹上的白雪一般，一樣形成了兩極的對比。
粗重的喘息聲咻咻咻咻的從每個人的嘴裡發出，此時的山上，還能夠站著的不到一百人，九大門派的高手剩下的只有四人，其中包括踏雪門門主飛無痕。
而剩下的這不足一百人中，沒有一個是身上臉上還乾淨的，到處都粘滿了鮮血，這些血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的還是同伴的抑或是寒子的。
龍山之上，或遠或近的雪地上，倒著三三兩兩的血淋淋的人，有的還能動著，而有的則是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活著的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
更有數不清的斷肢殘骸四處散落著，整一個龍山山頭，猶如一個人間地獄。
而這一出人間慘劇的導演兼主演的古黛玉卻似乎無視於躺在地上的這些無辜的生命，這一百多個躺在地上可能已經死去的人，在她眼裡彷彿只不過是一百多隻被冰雪凍死的螞蟻罷了。
她的目光，便一直投在寒子的身上，除了仇恨，便是一種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瞭解的東西。
「咻咻咻……」
近百人的喘息聲不停的傳來，濃濃的血腥味隨著寒風在山巔之上飄蕩著，圍在寒子周圍的人心裡都有著深深的恐懼。
兩朵潔白無瘕的雪花輕輕的淌落在寒子粘滿了鮮血的臉頰之上，然後慢慢地，慢慢地融化，雪花變成了雪水，純淨的雪水變成了紅色的血水，沿著他的臉龐慢慢的滑入，到了腮邊，到了頜下，再慢慢的滴下，「滴、滴、滴」地滲進了地上紅以的雪地裡。
寒子的身體動了。
所有的人都不禁反退了一步，戒備的盯著戰神再度站起。
一個踉蹌，再次跪下，單膝跪下。
眾人又進一步。
喘息聲和咽喉間發出的咕咕聲，彼此之間清晰可聞。
他沒有倒下，他這次是真的站了起來。
臉上兩條被雪水淌洗過的痕跡與其他地方粘滯著的鮮血形成了極其詭異之樣。
寒風呼呼，雪花飛落，鐵塔般的身軀矗立在龍山之上，矗立於天地之間。
「嗷——。」
虎目一掃，寒子突然仰天一聲長嘯，嘯聲之中雖然已顯衰竭之相，但是那聲音之中卻帶著一股震撼天地的威勢。
「砍死他——。」
不知是誰，也不知是因為太害怕還是真的膽大包天，突然喊了出來。
精神高度緊張的眾人麻木地衝了上去。
「噗噗噗」，血斧一掄，最先衝上前三人被血斧砍中，一人左手不見了，一人被開了膛，一人長劍深地刺進了寒子的胸膛達兩寸有餘，但劍身卻握在了寒子的手裡，而寒子的血斧最後卻停留在他的右肩之上，深入六寸。
「彭——。」
血斧突然從此人的右肩之上斜裡劃下，血光飛濺處，此人竟生生被斜著砍成了兩半，屍體倒在地上之後方才「啪啪」兩聲如扇子開展一般分了開來。
「小惡賊，拿命來！」飛無痕見機不可失，身形急掠而出。
此時方顯出他踏雪門天下無雙的輕功身法的厲害之處來，從他從五六米之外大喝一聲「小惡賊」到飛掠而起，空中崩出「拿命來」三字，「來」出口，他已然一掌拍在那支刺進寒子身體裡的長劍劍柄之上，手上寒氣森森，白霧從他的手掌之上如沸騰般的冒出。
「嗤——。」
冰冷的長劍從寒子的胸前穿膛而過，一直到寒子握著的劍身位置，緊接著便看到那支長劍劍身突然在極短的時間內結起了冰霧，「啪啪啪啪」，似是金屬又似是堅冰破裂的聲音傳來，那支長劍在瞬間碎裂開去，而飛無痕的那一掌已然結結實實的擊在寒子的心口之上。
「去死吧！」
寒子對於這些似乎一無所覺，突然一拳打出，拳出無聲，正正擊在飛無痕的胸口之上。
飛無痕身體如沒有重量一般凌空飛出，一直到飛出五六米遠之後眾人才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飛無痕的胸前衣服在這一瞬間完全破裂開去，向四下飛散而去，緊接著便是「噗——」的一聲，但見他口中鮮血狂噴，鮮血染紅了天空落下的雪花。
和著鮮血的衣服碎片與天空飄落的雪花攪在一起，緩緩地，緩緩地飄落而下，似乎天空正在下著一場血紅色的雪。
寒子身上的血似乎已流乾了，又似乎是這一劍被飛無痕的什冰掌掌力將傷口的血凝結了，劍身破碎之後竟然沒有血再流出。
只不過他的身軀卻再一次一晃。
卻沒有倒下。
「嗷——。」
仰天再一次長嘯，也不知他哪裡來的力量，本已是到了油盡燈枯的他，身形突然暴閃而出，向著古黛玉站立的那塊巨石撲了過去。
在那塊巨石之前站著十多名九派弟子，見他撲來，紛紛揮動手中的兵刃攔截。
「擋我者死——。」
寒子狂吼一聲，手中血斧連連揮出。
只不過卻已然沒有了先前的森森寒芒。但那些九派弟子卻也是人人都已到了精疲力盡的力緣，匆匆舉起兵器來擋，鋒利無比的血斧加上寒子的余勇之力，「啪啪啪啪」聲中，那些阻擋的兵器立即變成了碎片，五六個身軀被血斧砸得血肉模糊，向兩邊跌飛而去。
寒子身形呼的竄上了那塊巨石。
「去死吧！」
一聲冰冷的聲音傳來。
只不過，這句話並非出自寒子的口，而是一直以「弱者」身份站立於巨石之上的古黛玉。
話聲方落，便見到她那潔白而纖細的玉手突然閃電般的擊出，「彭」的一聲悶響，印在了寒子的胸前劍傷之上。
卻見寒子突然狂笑一聲，對她那一掌理也不理，雙手環抱，猛然將她抱在懷裡，雙足一蹬，向巨石後面掠去。
而巨石後面，則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那個剛狂嘔了數次臉色鐵青的少女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的身軀已然消失在深淵下茫茫的霧氣之中。
「小姐——」到得此時，這少女嘶啞的聲音方才從嘴裡崩了出來。
便在這時，遠處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震天動地的嘯聲，峰頂那幾棵蒼松上的積雪被震得簌簌而落。
那聲音初起之時似乎還遠在數里之外，眾人聽到嘯聲都不禁驚愕的仰頭望去。
那嘯聲未落，眾人便駭然天空中有兩條人影似駕雲而來，只不過是一眨眼功夫，那兩條人影便由小變大，眾人還沒有看得清楚，兩條人影便已落在了他們的中間。
一個如神仙般的老人，一個如花似玉、貌若天仙般的少女。
「你們是什麼人？」看到這兩人竟然飛天而來，剛剛從地上爬起，精赤著上身，嘴角還冒著鮮血的飛無痕駭然問道。
北山老人左手拿了個訣，一掌向前方三十米遠處的一塊巨石拍去，「啪」的一聲悶響，偌大的堅硬巨石上立即被印上了一個足有一米直徑、深達一寸的飛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