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一對四 文 / 寒香小丁
第五百一十五章一對四
趙氏欲言又止。楊中江臉上甚是緊張,卻也不敢插話。
楊瀾瀾剛想要說話,便聽到寒子放開了她的手,微笑一禮道:「楊伯父好,伯母好,兩位叔叔好,晚輩叫盧墨寒,是瀾瀾的男朋友。」
「是你?就是你傷了成風?」楊鏡銖見他從容鎮定,沒有一絲慌亂,眼中閃過了一道異彩。
「不錯,不過晚輩與古成風純屬公平比鬥,孰傷無尢,此事與瀾瀾一點關係都沒有,伯父若要追究責任,一切由晚輩承擔,伯父若有什麼不明白的,且容晚輩一一道來。」寒子面色淡然,說話不亢不卑。
楊鏡銖眼睛一瞪,冷然道:「你說你是瀾兒的男朋友,這事恐怕你是你一廂情願的吧,瀾兒是我們楊家唯一的鳳凰,你什麼身份,也配得上我們瀾兒麼,真是癡人說夢。再說,瀾兒與古家公子自小便有婚約,以後將是古家的媳婦,你如此橫插一腳,又憑的什麼?我們楊家不歡迎你,看在你與瀾兒曾經是朋友的份上,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你走吧。」
楊瀾瀾大急,想不到父親竟然如此不近人情,當場便下了逐客令,剛要為寒子說話,突聽寒子哈哈大笑起來:「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楊鏡銖心下更怒,想不到這小子如此大膽,竟然當著楊家眾人的面說對自己所言評為「天大的笑話」,強忍內心的盛怒,冷冷的道:「笑話?笑從何來,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人,有甚資格品評老夫之言。」
「黃口小兒,信口雌黃,大哥,不必理會,叫人把他趕出楊府吧。」先前那個中年人附和道。
寒子再上前一步,朗聲道:「現在什麼年代,竟然還講什麼配與不配、門當戶對?還有什麼婚約?請恕晚輩無禮,說一句難聽的話,伯父你們可以說當真是迂腐至極。」
「你……你簡直是膽大包天,我們楊家的人也輪到你來評論麼?」那中年人氣得大聲呵斥起來,楊鏡銖臉上卻反倒露出了平靜之色。
寒子不理會那人的呵斥,續道:「瀾瀾已然二十一歲,在我們國家來說,已然成年,對自己的婚姻有絕對的自主支配權,她有權選擇她自己的幸福。哪怕她就是喜歡上一個乞丐,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們作為長輩的,最多有建議權,卻沒有強制權。
「我要說的是,我與瀾瀾真心相愛,我答應她,會用自己的一生去呵護她、愛護她、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委屈,不會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我希望伯父您能夠成全。」說罷他再次牽起楊瀾瀾的手,緊緊的握著,臉上露出了堅毅之色。
楊鏡銖淡然道:「我管你說得天花亂墜,瀾兒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一天,她的終身幸福便得由我們楊家來作主,請你放開瀾兒,馬上給我離開楊府。」
他的這次逐客令下得很平淡,但一股威嚴的氣勢自然的湧了出來,那是長期身居上位自然形成的。
他的話音一落,便即有兩個藍服青年走了上來。
寒子對那兩名青年瞧都不瞧一眼,目視楊鏡銖,淡然道:「伯父你這是明著不與晚輩講道理了?」
楊鏡銖淡淡的道:「老夫當然講理,只是不會跟你這小輩講。來呀,送客。」
那兩人走到寒子面前,對他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寒子淡然的望了那兩人一眼,淡淡的道:「我是不會走的,你們最好是讓開。」
楊中江終於忍不住上前兩步道:「爸爸,有事慢慢說,你就給盧公子和瀾瀾一個機會吧。」
楊鏡銖眼睛一瞪,楊中江不禁低下頭去,不過旋即又抬起頭來,胸前起伏甚大,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突然跪了下去,語氣堅定的道:「爸爸,盧公子和瀾瀾是真心相愛的,請你給他們一個機會。」
楊瀾瀾眼睛濕潤起來,大聲道:「大哥……」她再也想不到一向在父親面前表現得甚是懦弱的大哥會在這個時候為她求情,內心的感動和激動真是無以言表。
楊中江說話了,那兩個攔在寒子和楊瀾瀾面前的人便暫時不動。
楊鏡銖臉上平靜的神情不見了,代之的是憤怒之色,突然站了起來,怒道:「中江,你造反嗎,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連你都敢給他們求情?我剛才剛去看過成風,他傷得那般重,我就這樣放過這小子明天已經很難向你古伯伯交待了?」
楊中江顫聲道:「爸爸,盧公子他……」
「住口,這件事也輪不到你來說話,給我退下。」楊鏡銖怒喝道。
寒子朗聲道:「楊大哥,這事不關你的事,一切都由我來承擔,你盛情我盧墨寒領了,退下吧。」
楊中江道:「可是……」
「楊大哥不必擔心,我有分寸。」寒子知道他是若是楊鏡銖強下命令將自己攆出去,自己會對那些保衛下重手。
「送客!」楊鏡銖冷冷的道。
那兩個青年人再次做出了請的手勢,楊瀾瀾不禁緊張起來。她當然不是緊張寒子會受到什麼傷害,而是擔心他一時忍不住下了重手,父親這邊只怕更難應付了。
可是她又可曾想到,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有更好應付的場面麼?
看到寒子不動,那兩人對望了一眼,道了聲:「得罪!」兩人四手同時向他肩腕抓了過來。
寒子一看那動作,便知道兩人都是從軍隊裡精選出來的特勤高手,他低聲道:「兩位最好不要妄動。」
那兩人動作極快,寒子這句話還沒有說到一半,雙手肩腕便已被擒住,肩膀上的肩井、手腕上的脈門、麻穴均已被制住。
「公子請吧。」兩人對寒子的告誡聽沒聽見,見輕易便將他制住了,眼中閃過了一絲喜色。須知他們兩人都是特勤裡從事保鏢兵種中的佼佼者,兩人同時制住一個人兩手重穴,這人便是武功再高亦是難再有所作為。
就連楊瀾瀾和楊中江臉上都露出了擔心之色。楊中江雖然知道寒子具有非同一般的能力,但保護楊鏡銖的這八人無一不是特勤保鏢兵中的高手,平時一人對付個四五十個彪形大漢都是小意思,一旦被他們制了先機,不知道寒子還能怎麼辦。
那兩人看到寒子面色淡然,絲毫沒有反抗之意,說罷手上一加力便推著寒子向一旁而去。
「這……」
兩人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原來他們兩人同時使力的一推,卻不能推動寒子分毫,他依然穩如泰山的站在那裡,臉上仍然帶著淡淡的微笑。
兩人不信邪的再度使力,但覺得他們抓住的不是一個人體,而是一個以鋼鐵鑄成的人體模型。
「嘿——。」
兩人極有默契的同時一聲低吼,制住寒子肩井穴的手全力下壓,同時手上用力向前推去。
「算了吧,你們抓不住我的。」寒子淡然一笑,雙肩突然一抖,這兩人只覺得雙手抓住寒子的十指上突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還沒有待他們再度加力,那一股力道便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湧入了他們的體內,「嗡」的一聲,兩人幾乎是同時蹬蹬蹬蹬蹬跌跌撞撞反退著摔了出去。
在楊府大會客廳兩側各有一根大柱子,這兩人似乎對廳中的一切瞭如指掌,後退之中看也不看,退到各自身後的柱子時單足突然向後一甩一蹬,身形暴閃,變退為進,呼的向寒子撲了過去。
寒子猛的將楊瀾瀾拉到旁邊,迎著兩人的來勢,雙手以比那兩人還要快得多的速度突然將兩人的手腕扣住,刷的向後退出一步,成彎弓狀,身體在那一瞬之間如滿弓彈出,但聽得「彭彭」兩聲悶響,左右雙肩正正撞在兩人的前胸之上,而先前扣住兩人手腕的手也同時放開,那兩人便像是稻草人一般向後倒飛而去,「啪啪」兩聲悶響,狠狠的摔在府中的木地板上。
兩人啪的翻身而起,各自運氣查看內腑,發現竟然一切暢通無阻,並無受傷,心中不但無喜,反而露出驚駭無比之色。
須知如此強度的撞擊,以常理而論,他們縱然不身受重傷內腑也會受到一定的損傷,但如今卻是一點事也沒有,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寒子在使力對他們進行撞擊之時將力度掌握得如魚得水、游刃有餘,既能將他們象稻草人一般的撞擊飛出,卻又能把擊入他們體內的力道控制得剛好在他們摔落地面之時抵消。
這需要多麼高深的內力才能做到啊,這是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職責所在,卻不由得他們不再次衝上繼續自己的任務。而便在此時,守在外面的特勤衛兵聽到動靜,刷的又衝進了兩人來。
楊瀾瀾和楊中江臉上均露出欣然之色。
楊鏡銖臉上卻陰沉得緊,內心的驚駭程度自不待言。這兩個站在客廳裡面的特勤衛兵的身手他是親眼見過的,有一次在x省考察一個牧場時,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了兩頭狂怒的牯牛向他們所在之處衝來,這兩名衛兵二話不說,閃身衝上,一人一拳打出,將其中一頭狂奔中的牯牛當場打翻在地,滑出了兩米多遠;另外一人一腳踹出,正中另一頭正衝過來的牯牛的頭頂,硬是把這牯牛狂奔之勢止住,待得他收腳之後,那頭牯牛轟然倒地,當場斃命。但是此時在面對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年時卻兩番被輕易擊退,看來這個能夠重傷古成風的少年確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