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二章 閨房 文 / 寒香小丁
第二百零二章閨房
他們回來的途中,一直沒有給小雅打過電話,寒子也只是在下飛機時打過一個電話給她。
夏侯勝淵話音剛落便聽到三樓上一聲歡呼:「寒子來了!」片刻之後便看見小雅的頭從三樓的一間房的花窗中伸出來,看到寒子在底下,臉上儘是驚喜之色,隨即便消失,緊接著聽見樓板「咚咚……」的聲音,片刻之後便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一樓木梯口之處。
「寒子……」一聲如癡如醉的嬌呼,在這細雨紛飛的暮日裡,如歡快的黃鸝,又如哭泣的杜鵑,悲喜之情都在這短短的兩個字之中。
寒子看著面前這個眼中涔著淚珠兒的少女,在昏暗的光線下,眼中那將滴未滴的淚珠兒閃爍著迷醉之光,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在落淚。
憔悴的臉龐,微黑的眼圈,深深凹陷下去的,臉上似乎還殘留著哭泣時淚珠兒流淌過的痕跡。那一張臉龐,就像是雨打的白色梨花。
那一份見到他時的歡喜,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歡欣;那一份憔悴,卻如同狂風暴雨中搖曳的孤草,隨時都會被狂風暴雨卷席而去;此時她便靜靜的站在那裡,雙手手掌半握,指尖不經意地揉搓著,呼吸顯得甚是急促,嬌柔的身軀有些微微發抖,臉色煞白,似乎已經有幾天幾夜沒有睡過了。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純綿嵌綠花的睡袍,腳上是一雙大黃狗棉拖,大黃狗的眼睛很大很大,目光向前,眼神顯得極是淒婉,似乎與它的主人有著同樣的心情。
夏侯勝淵一看這場面自己似乎不宜存在,便道:「寒子兄弟,你跟小雅敘敘舊,我去找一下我爸爸,我們待會兒再談。」說完轉身便出去了。
「小雅,你還好嗎?」寒子待得夏侯勝淵出去,這才凝望著她的眼睛柔柔地道。
這一句話彷彿來自他內心的最深處,那份關心、牽掛、擔心、焦慮、等等一切的一切盡已包含在其中,深深的情意盡在這短短的幾個字中顯露無遺。
小雅一雙滿是淚珠兒的雙眸凝望著他,眼中儘是依戀和激動。
寒子亦是凝望著她的雙眼,輕輕地,他伸出了雙手,舉了起來。
「寒子……」
小雅猛地撲了過來,雙臂緊緊地箍住了他的雙肩,將頭深深地埋藏在他那寬厚的胸膛之上,瞬時痛哭出聲:「寒子,你再不來,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的眼淚嘩啦啦的淌了下來,如同夏日裡的細雨,一顆連著一顆,多日來的憂慮、無助均在這一刻完全暴發出來。
靠在這個男孩的懷裡,她覺得便是天崩地裂、海水倒流都不會傷害到她。
在這個男孩的懷裡,是最最安全的。
寒子感覺到她的身軀在顫抖著,感受到從她那綿軟溫膩的身休中傳來的那一份深深的信任和依賴,耳中聆聽著她那釋放的哭泣,心如刀割,緊緊地將她環抱緊摟著,柔聲地安慰道:「乖小雅,別怕,一切有我呢,有我在,誰也傷害不到你,寒子一定會保護你的。」
小雅哭泣著道:「寒子,我好害怕,大爺爺要拿我去祭斧。」
「祭斧?怎麼回事?小雅,別怕,一切有我呢,你慢慢告訴我。」寒子心裡疼如刀割一般。看著這個往日裡活蹦亂跳、活潑開朗的女孩變成這般模樣,傷心、恐懼整個籠罩著她,竟然嚇得身體微微發抖。他心中一股無名怒火被激起,但是在此時軟弱的夏侯馨雅面前,他卻唯有將這股怒火強自壓在心底,反而是在言語之上輕聲地撫慰著她。
「寒子,我們上去再說,好嗎?」小雅伏在他的肩膀上哭釋良久,感受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一股安全之感滲進她的心田,心情已然平復了許多。輕輕地離開了那讓她依戀的懷抱。
「好。」寒子柔柔地道。
輕輕地,握緊她那冰涼的柔荑,兩人沿著木製樓梯拾級而上。
「篤-篤-篤-篤」,踏板聲輕輕敲擊著兩個年輕人的少年心懷。
在小雅的心裡,只覺得這聲音便如同那古廟禪鍾一般,讓她清醒,予她一種寧靜之感。這個木梯她走過了千百回,卻從來沒有一回有如此感受。
偷偷地瞅了身邊的寒子一眼,心裡頓時明白,那是因為有他在自己身邊。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予自己的安全之感,全都裝進了自己的心裡了。
正因為如此,在他的身邊,哪怕是身邊一隻討厭的蒼蠅或是蚊子的「嗡嗡」吵鬧之聲,也變成了這世間最為美妙的音樂。
悄悄地看著他,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一種安然的、幸福的笑容。
任世間多少疾苦,有了他,便已足矣。
任天地多少風雨,有了他,她再也不害怕。
寒子的心裡此時卻是波濤洶湧。腳踏木梯板的「篤篤」之聲如同一記記重錘重重地敲打著他的心弦。一想起「祭斧」兩字,他的腦海中便出現以前在電影電視中見過的那些拿活人生祭神魔的血淋淋的悲慘場景。心中一股無名怒火如同九天神火在炙烤著他的身心一股的難受。
然而,看到小雅那已安然寧靜的玉顏,他強忍著、壓制著來自心底的。
這一股欲沖體而出的怒火。
他不忍心,也不想破壞她那脆弱的內心深處的難得的那一份祥和。
喜歡她的笑,喜歡看她的活蹦亂跳。那些是他最愛看到的她的調皮的俏。
「這便是你的小姐閨房?好漂亮啊!」寒子看著這間往日裡只有在屏幕裡才能看到的古色古香的木屋,其中泛著一股淡淡的好兒幽香,予人清爽之感,又予人迷醉之意,他的心情便平復了許多,臉上泛起了柔柔的笑。
「嗯,是啦。漂亮吧。你可是本小姐閨房的第一個外姓男客,怎麼樣,心底深處是否有泛起一種榮耀之感?」找回了平靜安祥之感的小雅調皮地輕笑道。
那一笑,如燦爛的百合盛開,眼角那尚泛著瑩光的淚珠兒,仿若那晨曦中的玉露,爽朗迷人。
玉榻前豎著一排半開的梅花屏風,幽古而典雅,繡花枕被整齊地擺放在玉榻之上,粉紅色的帳帷輕輕地披灑而下,如同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著玉榻。
「若是能在這樣的床上睡覺,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覺?應該會很舒服吧?」寒子心想。
一個泛著古典柔美韻味的梳妝台橫放在閨房的一角,上面擺放著三把褐色的牛角梳,兩密一疏。妝台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化妝護膚品。妝台正面,一個嵌著銅邊的鏡子向後斜放著,鏡子中映著兩個人。一個身著褐色皮衣的高個帥氣小伙子,另一個是如小鳥依人一般偎在小伙子的肩膀上如花少女,臉上泛著幸福的微笑。
一個他,一個她,這幅溫馨佳畫似乎在這一刻定格,若是永遠能夠這樣,那也是一種不錯的幸福。
掃了一眼閨房中的擺設,寒子突然賊笑道:「當然是從心底感到榮幸之致,怕只怕你引狼入室。」眼睛看著她,滿著了曖昧的光芒。
小雅「噗嗤」一笑,美人如玉笑如花,裝著惡狠狠地道:「本小姐武功高強,有哪個賊如此大膽,也打本小姐的主意?看本小姐不打斷他的狗腿。」不過想起在娛樂城中他強行欺負自己的情景,想起他的霸道和粗魯,臉不禁突然紅了起來,心想:「他會不會來真的?」心裡竟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寒子見她嬌嗔薄怒之樣,笑意盈盈,心中不由得一蕩,突然攬過她來。
他和她的心,此時已深深地融在了一起。
「臭寒子,你壞死了,每次都要欺負人家。」良久之後,小雅臉紅如霞,嬌艷如花。
或許是得傳了寒子的溫度,冰涼的嘴唇此時嬌艷欲滴,泛著盈瑩之光。寒子忍不住在她的櫻唇上又輕輕一啜,方才笑道:「你不是自詡武功高強的俠女嗎?怎的碰到我這個偷心賊便全身無力,任我欺負了?」
小雅在他寬厚的胸口上輕輕一捶,嗔道:「誰知道你這個冤家,好像人家前世欠了你似的,一到了你面前,但功力全失,那還不剩下任你欺負輕薄的份。」
看著她那嬌柔的女兒狀,哪裡還有往日那潑辣之樣,心中不禁泛超聲波了憐愛之情,伸出手來輕撫她的柔順的髮絲,柔聲道:「小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慢慢的、清清楚楚的告訴我,有我在,便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拉著他在她的玉榻上坐下,緊緊地挨著他,稍有些冰涼的小手放在他那雙溫暖的大手中,小雅這才向他說起了整件事情的詳細情形。
原來,當年夏侯家族的老祖宗為了獲得血斧魔力之助,竟然按受了那五神通之一通觀日通的魔咒,那魔咒以夏侯家族之血起咒,答應那觀日通每隔得七七四十九年便要奉上一名夏侯家族中未滿十八歲的美麗處子去祭斧,若不照辦,血斧將會在魔咒之下殺光夏侯家族所有的男人,直至滅族。那血斧乃是上古邪惡之物,擁有著神鬼莫測的力量,不是凡人的力量可以抗衡的。
當年夏侯榮便是因為到了時間之時不忍犧牲家族中的女子而遭到血斧魔咒的之制,最後戰死。這魔咒就是夏侯家族的附骨咒,近兩千年來一直都在困繞和控制著夏侯家族。據家族秘卷記載,在夏侯馨雅之前,夏侯家族已經向觀日通這個魔的供奉了三十五名家族少女,若是算上小雅的話,則是三十六個。